四十、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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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后,一個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司文鷹沒辦法帶著阿白飛回去… 所以走路成了兩個人唯一的選擇。 當說出要走回去的時候,司文鷹簡直是又丟人又害臊,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挺好啊,正好賞賞山景?!卑讌s并不在意,夕陽剛剛回去休息,天邊還慘留著一圈黃暈,牙月彎彎,林間白雪映得一點也不昏暗,漫步而行,反而有點小浪漫。 不過兩個人穿著厚厚的軍大衣,戴著毛皮帽子和手套,行頭上倒是不太浪漫。 但是當司文鷹悄悄牽住阿白的手,咯吱咯吱的踩雪聲,也變得格外柔情蜜意。 “對了,你們家鄉的習慣,一首情歌就能愛上一個人,那都是唱的什么歌?”阿白好奇地問。 司文鷹有點不好意思:“就山歌唄?!?/br> “給我唱一首聽聽~”阿白立刻鼓動道。 司文鷹害羞了:“我唱歌不好聽…” “害羞啥,你叫`床我都聽過了?!卑谉o恥地說。 司文鷹臉色漲紅,被他臊得不知說什么好,不過阿白這句話還真是很有說服力,他清咳一聲,羞澀地看著和阿白相背的方向輕輕唱到: 會唱歌的百靈鳥,枝頭唱的什么歌,唱首想你不敢說,唱給我的情哥哥。 會排隊的南飛雁,排隊寫的什么字,寫成一字一顆心,一心想著情哥哥。 司文鷹的聲音并不渾厚,但是唱起歌來卻別有一股淳樸而熾熱,阿白晃晃他的手嘻嘻笑道:“真好聽,不過,這個是不是女孩唱歌情哥哥的歌兒?” 聽了這話司文鷹怎么也不肯回答,也堅決不肯為阿白再唱一首,就在兩個人你儂我儂的膩歪時,司文鷹突然臉色一變。 他凝神細細聆聽:“有情況!” “怎么了?”阿白也很謹慎,難道是葉斯卡尼的遺民組織凜冬之狼來了? “有人的味道,卻又有野獸的味道?!彼疚您棸欀亲铀妓鳎骸坝悬c奇怪,我去看看?!?/br> “我和你一起去?!卑渍f完馬上補了一句堵住司文鷹的拒絕,“有我在,能頂上他們四個?!?/br> 在山林之中,踩過那些也許從來都沒人踏足過得雪地,司文鷹的腳步一頓,阿白也隨即看到了地上的血跡,同時周圍還有不少打斗留下的雪痕,看留下的足跡,像是狼和熊。 血跡很多,淋淋漓漓灑滿了雪面,接著卻漸漸減少,但是司文鷹和阿白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從血量上來看,無論是什么生物,這都不是自然止血的征召,而是已經將血流盡的緣故。 兩只野獸似乎邊打邊走,在半路上,他們看到了那只白脖黑熊的尸體,黑熊的腹部破開一個巨大的傷口,頭還被咬斷了,死狀非??膳?。 他們沿著沒有斷絕的血跡繼續追尋,終于繞過一棵巨樹,看到了鮮血的來源,那是一頭體型龐大的巨狼,躺倒在叢林之中,致命傷是側腹一道猙獰的傷口,但是它的身上還有不少沒有來得及愈合的可怕傷口。 “是哨兵!”阿白和司文鷹同時得出了這個結論,而且從獸型的一些細節判斷,它并非是來自亞國的哨兵。 阿白閉目靜靜感受了一下,表情瞬間很難看:“是精神夢魘?!?/br> 司文鷹也很震驚,因為精神夢魘是向導能使用的最強的負面技能之一,效果是迫使哨兵只能停留在獸型,很難恢復,而且如果長時間不能得到幫助脫離夢魘,最終就會徹底淪為野獸。 很少有向導會使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因為這也意味著巨大的危險,一個失去了人性的獸型哨兵,會造成很大的災難,看看那頭熊就知道了。 “那頭熊并不是哨兵?!彼疚您椇芷婀?,“這個季節熊都在冬眠,怎么會去招惹那個哨兵?” “他是故意過去找到那頭熊的,為了消耗自己殺戮的欲`望?!卑啄氐剡^去,試圖將巨狼推起,但是巨狼太重了,他失敗了。 司文鷹單手將巨狼翻了個身,阿白沒時間為哨兵的強大而嫉妒,他為巨狼身下的發現驚呆了。 那頭巨狼身下壓著一塊石頭,使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空間,而那里,一只毛茸茸的狼崽正趴在那里,呼吸微弱。 巨狼的身體已經迅速失去了體溫,如果沒人發現,狼崽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是,是一個女人?!彼疚您椧差櫜坏帽苤M,發現了巨狼的性別。 “獸型狀態產下的孩子?難怪會是獸型,難怪會被一頭野生的熊打敗?!卑奏?。 “還有舊傷的原因,那些傷口,看樣子已經不短了?!彼疚您椃瓩z著巨狼的尸體,發現上面一些傷口已經化膿腐爛,應該有不短的時間了。 “一個懷孕的哨兵,中了精神夢魘,堅持一路跑到了這里,也只有母愛這樣純粹的情感,才能抵抗獸化之后的暴虐欲`望,但夢魘時間越久,她就越控制不了自己,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還故意找冬眠的熊來發泄,但是她受傷太嚴重了,最終成了這樣?!卑状篌w推斷出了事情的經過。 “難怪會有人的味道,剛出生的時候孩子必然是人型,但是在哨兵氣息的影響下變成了狼?!彼疚您椖氐卣f,“問題是,是誰對她下了這么歹毒的手段,還一路把她追到這里。葉斯卡尼人…” “我們需要向上面匯報?!卑咨焓直鹆诵±轻?,小狼崽微微抖動鼻頭,卻連眼睛都沒張開,只是感受到阿白的溫暖,不自覺地鉆了過去。 “我來吧,我的體溫更高?!彼疚您棇⑿±轻探拥阶约簯牙?,藏在軍大衣的內兜中,兩個人再沒了漫步的心思,加快腳步往哨所走去。 兩人加快腳步走進了哨所,大家果然按照“慣例”在看電視,但是突然多出來的氣味卻瞞不住大家,越山青最藏不住話:“我的天,你們都生孩子了?” 老唐毫不留情地打了他一下。 “這是…”看到司文鷹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抱出小狼崽,大家的表情都變得很沉重。 “怎么會是狼…”越山青詫異地說。 沒人理會他的蠢問題,聽了司文鷹和阿白的講述,杜峻表情嚴肅:“老鷹,你和我再去看看,其他人一級戰備?!?/br> “先向上面匯報,這種事不是我們能處理的?!崩咸瞥种氐卣f,“我去給這孩子準備點吃的?!?/br> “詳細的檢查也不能少,司文鷹,你帶著越山青過去,我向上面匯報?!倍啪犎×死咸频囊庖?,大家都迅速地行動了起來。 阿白坐在桌邊,平心靜氣,調整狀態,隨時能以最好的精神狀況面對出現的危險。 “我呢,我干什么?”寧不歸一個人被落在桌邊,焦急地問。 聽到寧不歸的話,杜峻有些欣慰:“你去武器室準備戰斗武器?!?/br> “是!”寧不歸終于在哨所中起了點作用,很是激動。 阿白拉住杜峻的手,停住他離去的腳步:“如果我們把那個孩子留下,早晚肯定會帶來危險?!?/br> “你已經把他帶回來了?!倍啪凵癯錆M了信任地望著阿白,無所畏懼地說,“我支持你的決定?!?/br> 阿白微微一笑,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真正的和烏蘇里哨所,和所有人融為一體,生死與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