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倘若有天他不在,他的阿許該如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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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逐漸冷了下來,有些地方甚至開始下雪,只不過阿許和林程遠在的城市還沒有那么冷,阿許吃完飯以后會走去一公里遠的公園里,坐在樹下的休息椅上看湖里的鴨子游來游去。 有時候看到有家長帶著小朋友在公園里玩,阿許也會多看幾眼,他還不懂得養孩子,所以看到別人抱著小寶寶就會下意識地看著,學習別人是怎么照顧孩子的。 他自己其實還是一個孩子,雖然年紀已經十九歲,但是別說人情世故了就連很多該懂的常識都懵懵懂懂的,本來像他這么大年紀的男孩應該在大學里讀書,在自個的父母那里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呢。不應該年紀這么小,就成為小“mama”。 他很多事情都是靠林程遠教他,他又不太聰明,膽子就是小,如果不是這次林程遠出了意外,阿許或許會在林程遠建立的玻璃罩子里,繼續做一支被保護的、嬌弱的小玫瑰花。是那么美麗、又脆弱,又讓人憐惜的玫瑰花。 林程遠比他大了十歲,他事事都完全地仰賴著林程遠,如兄如父不可分割,這也是對方一手促成。林程遠讓阿許離不了他,只需要他,可是他卻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他不在,阿許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該怎么從這個艱難的世界上存活下去。 人有的時候就是太自信了,以為自己就能對另一個人的人生負責,他以為自己可以照顧阿許一輩子,就算阿許永遠都恢復不了童年的創傷、永遠都愛掉眼淚,但是只要他在,就不會讓阿許害怕。 可是現在林程遠失去關于阿許的記憶,他曾經做過的承諾,曾經許過的諾言,都隨著記憶消失而煙消云散。 即使他現在回來,阿許也從重新回到了家里,但是一切都和過去不一樣。他提供給阿許住處,提供給阿許衣食,提供給阿許所有物質方面他能給予的,只是不能再給予愛和關心,珍重和呵護。 不知道是他還是生活教給阿許這一課,人不是恒久不變的,這個世界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阿許在公園里走了一圈,他一路上撿了很多漂亮的落葉,放進了口袋里,他其實現在肚子明顯了不少,也是幸虧冬天衣服寬松才不明顯,而且肚皮經常癢癢得厲害,特別是穿著有點扎人的新毛衣時候,經常把嬌嫩的皮膚磨紅了一片,阿許他又不敢撓那里的皮膚,怕自己撓壞了。 自己坐在家里的角落里待著的時候,阿許經常被癢意弄地難受得快掉眼淚,想鼓起勇氣和林程遠‘說’又羞恥地難以‘說’出口,特別林程遠也不耐煩聽阿許說這個,阿許就可憐巴巴地自己忍著。 懷孕的身體好像每天都有新的變化和煩惱,和前三個月還沒什么感覺的時候差別很大,阿許被這些變化弄得又慌張又無措,沒有人教過他這些變化意味著什么,也沒有人教過他應該怎么做。 出院以后,負責阿許的醫生還有給阿許安排定期的產檢,雖然價格昂貴得不是普通人可以承擔,但是林程遠是可以承擔得起的。而且醫院的服務貼心細致,保密性也很好,不會讓阿許懷孕的事情讓媒體發現。 只是,阿許是一個人自己去的醫院。 林程遠沒有陪他去,把上次的病歷袋拿給阿許,就讓阿許自己去醫院做檢查,雖然是詢問的語句,但是林程遠說話的的口氣已經是默認阿許答應了,“自己去醫院,做檢查可以嗎?” 阿許接過來袋子,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他不想自己一個人去醫院。 林程遠眉頭跟著皺起來了,“去醫院做檢查都做不到?你又不是小朋友,還要大人陪著你?!?/br> 阿許委屈巴巴地嘴角向下撇,一個字一個字地打給林程遠看,‘我沒有一個人去過醫院,求求哥哥這次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你自己去?!绷殖踢h立刻拒絕,他從阿許的身邊走開,去廚房泡一杯咖啡。 阿許把病歷單放在桌子上,跟在林程遠身后,像條小尾巴一樣連忙跟上去廚房。阿許按著手機打字和林程遠求情,‘等你有空一起去好不好,求求你’。 林程遠拿著咖啡要上樓,阿許連忙抓住他的衣角,他手抓得很緊不肯松開,又咬著自己嘴唇,神情泫然欲泣,又可憐又委屈。 不用看阿許的手機,林程遠都知道他打了什么字。 “阿許,你幾歲了?”他的語氣變得嚴厲了, 阿許緊張地咻地一下松開手,他原本想用手機打字,可是伸出雙手用手對林程遠比了一個1和9。 “19歲成年了嗎?” 阿許沒有猶豫地點點頭。 “還是小孩子嗎?” 阿許這下明白了,眼角紅紅地搖頭。他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什么都依靠著林程遠了。他其實看著外表還是很顯小的,五官精致漂亮,可是沒有攻擊性,一副可可憐憐的小受氣包氣質。 “不是小孩子,就自己去醫院做檢查,不要什么事情都靠著別人,知道嗎?”林程遠加重語氣。 阿許除了聽話地點頭以外還能‘說’什么,明明是林程遠說過他不懂的事情,都會一件件地教他。阿許很委屈,眼眶里含著大顆大顆的眼淚,他想把以前林程遠講的話翻出來,可是打字慢了一步就被林程遠帶走說話的節奏。 撒嬌沒成功還被林程遠訓了一頓的小啞巴,灰溜溜地背著雙手低頭回自己的房間,林程遠本來回到書房里,他抿了一口咖啡,可是卻無心工作,心里一直想著阿許回房間的背影,渾身散發著可憐的低氣壓,頭上都像是圍繞著一朵小烏云。 小啞巴沮喪地低著頭的時候,身高好像差不多到他的肩膀,林程遠個子本來就比平常人高,他看著阿許就是個子小小的,一只手就能抱起來,還能完全地被摟進懷里抱住了。 林程遠雖然把小孩撿回家,倒也不是只給阿許提供物質上的需要,他想等阿許把孩子生下來,以后教阿許一些謀生的手段,讓阿許以后一個人也能照顧好自己。他并沒有和阿許度過這一生的打算,一生的時間太過漫長,任何人都不能保證這中間會發生什么。 但是阿許好像總是那么習慣性地依賴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望著他的時候,林程遠就會有種自己就是小孩全世界的錯覺。特別是他下班回到家的時候,小孩高興地幫他打開門,那樣子就好像從他早上出門起就守在門口等著他回家。 饒是鐵石心腸也會被打動,林程遠只是不肯承認,他已經心動了。 林程遠不是一個會害怕的人,可是他光是想到如果有一天阿許沒有他在身邊,情緒就會無法平靜下去。阿許是不聰明的、還容易被騙,身體上又有殘疾,要是長得不好看一些或許還安全一些,可是又長得太好看了一些,放在外面就會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他想要阿許即使往后一個人,不會被人欺負,不需要依靠別人也能好好地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他心里有一個模糊的念頭,他心里擔心阿許離開他以后就無法過好這一生。他和阿許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這個念頭從心里浮出來以后,逐漸清晰明朗后就再也消散不去。 阿許的產檢安排在上午十一點,打車過去也很近,十點半出門時間就足夠了,早上還能多睡會懶覺。 可是阿許還是起得很早,為了送林程遠出門上班,八點就從床上爬起來了,睡眼朦朧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林程遠下樓。 林程遠出門前到底是有點不放心,神情雖然不動聲色,但是還是問阿許:“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阿許連忙把準備好的雙肩包打開給林程遠看,這個包也是買衣服的時候附帶的,林程遠給一起刷了卡。雙肩包容量很能裝,里面放著病歷單和一個錢夾還剩下很多空間。 “帶了多少錢?” 阿許把錢夾拿出來,里面放著之前林程遠給的所有錢,還剩下很多張的紅色鈔票。阿許有點不好意思把錢用掉了一些,緊張地把手背在身后的衣服上搓手心。 林程遠把錢夾里的錢抽了不少大鈔,留下零散的鈔票零錢,他又放進去了一些準備好的散錢,“出門不要帶這么多整錢,要買什么貴重物品,等回來告訴我。我帶你去買,知道不知道?”怕阿許沒聽見去,語氣還變得嚴肅。 阿許雖然不明白林程遠的意思,但還是乖巧地點頭。 “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有錢?!绷殖踢h看他迷糊糊還不懂事的樣子,放心不下,語氣老練地又叮囑一遍。 阿許迷惑地撓了下頭,眨巴眨巴眼睛地看著林程遠,他也沒有錢呀。但是林程遠的話他一向都很聽。林程遠怎么說的,阿許就會怎么照著做。 今天的太陽很好,等到阿許出門的時候,晴朗的天空白云悠悠,陽光如同金子一般灑在地面上,舒服極了。 阿許沒有穿很多衣服,今天天氣不冷,穿著夾克外套就足夠了,他背著雙肩包,帶著一個鴨舌帽,看起來就像是要去上學的高中生。 他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把醫院的地址用手機打出來給司機看,然后坐上車子。 路上司機問他,今天不是周末怎么不去學校上課,阿許老實巴巴地打字告訴對方,沒有在上學。 對方的臉色就變得有點可惜,和阿許說,還是要去學校讀書,年紀輕輕的不要放棄學業,像是他朋友的孩子上高中就被別人搞大肚子,書也沒繼續讀,現在未婚生子丟盡爸爸mama的臉。 阿許的臉立刻變得通紅,像顆鮮紅欲滴的小蘋果一樣,他看起來實在像極了一個乖乖聽老師父母話的三好學生,阿許囁嚅著嘴唇,頭垂下去不敢抬起來,他頭一次知道原來未婚生子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