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我想要你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在之間武器不足的時候,他們也只能用人力去與辛賊進行車輪戰。 此時有了武器,那自然不能讓辛賊再次在他們的手下囂張地為所欲為! 再怎么說他們也都是從宇地常勝將軍彥冽麾下出來的將士。 先前雙方僵持,還可以用武器懸殊來作為借口。此時武器已經到手,若是再不能退敵,以后出門豈不是要被人看扁了? 被彥冽吩咐去搬運武器的士兵們此時也回來了一批,弓箭手們再次有了合手的武器,宇地城墻上終于再次出現了令人膽顫心驚的寒光! “將軍此去可還順利?”守城將軍道。 “算是僥幸,這次帶回來的武器足夠堅持到這場戰役結束了?!?/br> 知道守城將軍不易,彥冽一邊扶著人往城樓下走去,一邊跟守城將軍說明情況,讓他放下心來。 有了武器,僵持不下的雙方形式立馬變了個樣。 若是說征戰經驗,還是宇地這邊的將士們跟著彥冽四處奔波,更勝一籌。 而至于車輪戰方面,雙方不過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沒有什么特別值得一說的壓倒性優勢。 如今城樓下的戰事已經因為武器的到來而改變形勢,守城將軍也不需要再在這種事情上費盡心神,倒是讓他的精神放松下來。 只是這么一放松,倒是將守城將軍腦子里那根緊繃了好幾天的弦給放松下來。一個不留神,人已經因為勞累過度而閉上了眼睛,呼吸之間已經進入深眠。 戰場上幾日幾夜的征戰并不少見,對于守城將軍現在的情況,彥冽也并不陌生。 他先是確定了一下守城將軍的情況,知道對方無大礙之后,這才讓其他的士兵將人帶去營帳之中休息。 而至于他自己,則是回去找北雎。 辛賊那邊似乎已經察覺到了這段時間里彥冽與北雎都不在城中,即便是這種一看就知道持續了好幾天的戰事,辛賊將領也沒有露過面的跡象。 “現在沒了夏地的顧慮,辛賊可以不必耗著了?!?/br> 北雎看著城樓下堆積如山的尸體,平靜地分析道。 受制于人的部分已經消失,再沒有依舊收著的道理! “至于夏地那邊應承下來的禮物,就看到時候小冽的心情?!毖粤T,北雎轉頭沖著彥冽笑了一下。 終歸是彥冽立功,所有一切還是要跟著彥冽的想法走。 聽出了北雎口中的意思,彥冽摸了一把城墻上還沒有干涸的血漬,暗自咬了咬牙,“傷了我們這么多兄弟,可不能說過去就過去了!” 彥冽握拳在城墻上重重砸了一下,血水順著力度濺向四周,沾染在兩人還算得上是干凈的甲衣上。 可能是城池上的動靜太大,辛賊的士兵將彥冽與北雎歸來的情況匯報給了辛賊將領。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辛賊陣營之中便已經鳴金收兵。 總算是得到了幾分喘息的時機,城池之中的將士們也相互攙扶著往回走去。 或是去休息,或是去療傷。 至于北雎與彥冽…… 還沒到他們休息的時候,畢竟鄭英跟姜奕現在還在營帳中等著他們議事呢! 方才走到營帳之中,迎面而來的就是雙方之間針鋒相對的氣息。 北雎掃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兩人,不動聲色走到旁邊的位置上坐下,給自己和彥冽到了兩碗水。 “鄭將軍這是覺得我們這里與預期不一樣么?” 他們在夏地之時編出來的說辭對宇地有多有利,她可是牢記在心。 只不過那終歸只是說辭罷了,重點不在于真實情況如何,而是在于聽這些說辭的人信與不信。 聽出了北雎口中的從容不迫,鄭英的臉色更陰沉了幾分。 他旁邊碗中的水依舊滿當當的,很明顯鄭英根本沒有接受他們的款待。 雖然,她也知道他們這里用的粗制陶器碗實在是不能與先前夏侯大殿之中的器具相提并論。 “哼!” 鄭英冷笑一聲,微微抬起下巴,臉上滿是不悅,“倒是沒想到,原來岑地北家的后生竟然也跟著仇讎狼狽為jian!” 這話隨便讓任何一個人聽到,那恐怕都是錐心之語。 彥冽往北雎側臉上掃了一眼,就要起身與鄭英理論一番,卻被北雎伸手輕飄飄攔下。 待到此時,彥冽這才看到北雎臉上的神色。 原本以為會動怒的人,此時臉上不過也就是帶上了一些笑意,根本沒有任何被鄭英的話影響。 “鄭將軍您這就說錯了,我等在大殿之上說的話一字一句都是發自肺腑,從未妄言。鄭將軍這么說,也要有理有據不是么?” 硬是把想要起身的彥冽給壓了下去,北雎笑著應付鄭英的發難。 其實說實話,那些漂亮的假大空原本是姜奕說出來的。 但是沒奈何,雖說姜奕是監軍,但是他畢竟到此處的時間不多,對于軍中的事物知之甚少,不合適出面與鄭英對峙。 而至于彥冽么…… 鄭英這人太頑固,硬骨頭不好啃,她可舍不得她家小冽來耗費心神。 沒想到這斷壁殘垣都已經擺在面前了,北雎在狡辯。 鄭英怒而拍了一下桌子,“來之前,可是說好了要給予我們你們攻占的城池之中所有珍寶。以你們現在這些殘兵敗將,這些豈不是都成了空談?” 一想到姜奕在大殿上之時將這些說的天花亂墜,讓那些權臣們找不著北的樣子,鄭英就吃的牙癢癢,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讓夏侯知道他們三人這幅耍賴的嘴臉! 這話雖然是姜奕說是來的,但他從來都是只管吹噓,不管實干。 故而,在鄭英看向他的時候,他很是自覺地聳了聳肩,轉而用目光示意北雎與彥冽的方向,“鄭將軍您可別看我,這營地之中真正管事兒的人在那兒呢?!?/br> 那一副樣子,好不無辜! 別說是鄭英了,就連身為自己人的北雎,此時看著姜奕那一副與他無關的態度,都有一種想要將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想法。 眼看鄭英的吹胡子瞪眼的怒氣就要再次燒到彥冽身邊,北雎先一步起身阻斷了鄭英落到彥冽身上的視線。 “鄭將軍,先息怒?!?/br> 北雎帶著一臉笑意給鄭英行了個禮,“鄭將軍無非就是覺得辛地城池的寶物到不了夏地而已,我們既然許諾了這個條件,那它就不會是空談?!?/br> 其實原本就是一個套來著。 只是北雎突然想到了另一個用處,她要放長線釣大魚! “不錯!” 便縱是對于他們三人的印象不好,但那主要是針對巧言令色的姜奕。 對于彥冽與北雎,尤其是只身入敵營的北雎,他還是愿意聽聽對方的見解的。 此時的鄭英雖然依舊是橫眉冷對,周身的氣勢卻已經明顯緩和了幾分。 “其實要是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即便我們宇地真的一座城池都沒有攻下來,夏侯那邊也不能有什么怨言?!?/br> 北雎微微笑了一下,“畢竟,我們可是從來沒有做出任何與攻下幾座城池有關的承諾?!?/br> 本以為北雎站起來是要調和雙方之間的關系,沒想到卻是火上澆油。 被北雎擋在身后的彥冽實在是沒忍住,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營帳中另外三個人的注意力直接轉移到了彥冽身上,這次讓北雎再沒有擋在他身前的理由,只能回頭對著他無奈地笑了一下之后,將人讓出來。 只不過, 北雎那話里的意思,彥冽聽懂了。 畢竟是自己的地盤,這說起話來可是比在夏地大殿之中多了幾分氣勢。 “還望鄭將軍不與我這種黃口小兒計較,方才失禮了?!?/br> 彥冽也學著北雎的樣子沖著鄭英行了一禮。 隨后,轉而沖著北雎笑了一下,這才再次看向鄭英的方向,“其實阿雎的意思是,若是鄭將軍考慮一下我們在將軍府上提出的建議的話,這辛賊的城池,必然是會打下來的?!?/br> 言罷,還特意沖著北雎的方向補充問了一句。 “阿雎,你說是不是?” 無形之中秀出來的兩人之間的親密與默契直讓旁邊坐著的姜奕伸出袖子掩在面部,不忍直視。 倒是鄭英,順著彥冽的動作再次看向北雎這邊。 只是這一次,他眸中的怒意少了幾分,倒是多了更多的猜忌。 “北將軍在岑地之時驍勇善戰,只是此處可是宇地。北將軍沒有昔日麾下同袍,又如何敢大放厥詞?” 雖然是質疑之句,語氣卻緩和了不少。 顯然,鄭英對于北雎的個人能力很是認同。 這話不必北雎回答,彥冽搶先一步給鄭英解答了疑惑。 “北將軍現在是我軍副將,權利僅次于我?!?/br> 言及此,彥冽的眸中多出了幾分小得意,“這城池之中的將士們對于阿雎極為佩服,足以以生死相托。鄭將軍所說的不磨合,不足為慮?!?/br> “確實不足為慮?!?/br> 若說彥冽說到不足為慮只是還有幾分心緒,那么等到北雎說到這四個字之時,就是擲地有聲了。 抬手將彥冽按在椅子上,北雎再次代替彥冽頂替下鄭英那帶著壓迫力的目光。 鄭英依舊板著臉,“北將軍大話說早了?!?/br> “鄭將軍覺得晚輩說大話,不若我們來打個賭?” 這才是她北雎扯了這么長的線的真實目的! 北雎盯著鄭英的神色,臉上的笑意愈發大了,“倘若我能不戰而屈人之兵,那鄭將軍便放棄夏侯,來我宇地效力。當然,若是晚輩放了空話,那此次購來的兵器,我們出的價格在原來的基礎上再翻一倍!” 雖然這樣打賭有點虧待了她家彥冽,但是沒辦法, 誰讓她現在還沒有小金庫呢? 彥冽自然是跟著北雎的意思走。 北雎的話才剛說完,彥冽就應聲答應,“不錯,就按阿雎說的辦!” 北雎對于鄭英那種強烈的拉攏之意,他看出來了。 原本應當充當磨嘴皮子的角色的姜奕,此時倒是坐在一邊不住地沖著彥冽使眼色,試圖將彥冽從北雎許下的空話之中拽出來,為他的小金庫保點銀子。 可惜對方陷得太深,或者是姜奕的魅力不夠,彥冽全程沒往姜奕那邊看。 “你可莫要忘了,你與宇地的將士們磨合的時間并不長?!?/br> 終歸都是行軍打仗之人,鄭英知道對方的招攬之意,卻并不想占這個看起來勝之不武的便宜。 “無妨?!?/br> 北雎笑著搖了搖頭,“我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