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柔軟,化成了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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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剛進門,一眼瞧見白板上的照片,是王沛安在跟邊上兩個人說:“現在重點查周營,小蔡,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清楚點的監控視頻,去這個小區的線路都查一遍,我不信沒有其他監控,小雯,你明天去一趟工地,再仔細問問,是不是這三天確定沒人見過周營?!?/br> “好的王隊?!?/br> 等他們說完,蔥頭才道:“頭兒,嫂子來了?!?/br> 王沛安身體一頓,轉身看過來。 阮舒心里的歡喜從進門時就沒了,她忍住這會兒不發出來,冷冷淡淡說了一句:“我車停在外面?!比缓笞吡?。 蔥頭不解,“哎,這是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br> 王沛安默了默,說:“今天先這樣,下班吧?!?/br> 他追出去了。 等人一走,小蔡拉著蔥頭:“你剛才說那話是什么意思?嫂子?什么嫂子?” “哦,你還不知道,就是阮舒啊,大明星,是王隊的女朋友?!?/br> 小蔡不信,“怎么可能?” “我騙你干嘛,不信你親自去問王隊?!笔[頭說完記起之前的事情,又忙道,“你餓不餓,要不我請你吃……” 小蔡甩手走了。 …… 王沛安想了想才上車,還沒坐穩,阮舒劈頭蓋臉地問他:“王沛安你什么意思?重點查港生?他犯什么罪了?你憑什么重點查他?” “我今天去找他了,我們在山莊的這幾天,港生跟人打架傷了腰沒干活,他們工地的人這幾天都沒見過他?!?/br> 阮舒氣笑了,“沒見過就是他嗎?不是說他傷了腰?那怎么殺人?” “你冷靜點,我也不希望是他,但辦案不是希不希望就能得出結論的,我們得排查,他受傷有沒有去過醫院或者藥店,如果都沒有,我們得找其他證據證明他這幾天都在東城?!?/br> “那如果找不到呢?” 王沛安平靜回答:“那就找他回來問話?!?/br> 阮舒是真氣得不行,但說什么王沛安都能反駁,她不想跟王沛安吵架,更不希望他們傷害港生。 兩人都沉默了,隔了會兒,王沛安去拉阮舒的手,“當警察不能感情用事,如果單憑你認為一個人是好人很善良,那要法律有什么用呢?” 阮舒冷著臉把手抽回來,王沛安再握住,她再抽,王沛安又握住,這回阮舒不抽了。 “等排除港生嫌疑了,我讓他搬我那兒去住行嗎?” “不行?!?/br> “為什么?我跟港生從小一起長大,就跟親兄妹一樣,親哥哥跟我住一起怎么不行了?” “他是個成年男人,心智也不成熟,我作為一個男人,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跟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男人住在一起?!?/br> 阮舒有些爆發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憑什么都是你說了算?” 王沛安比她冷靜,“我不想跟你吵架?!?/br> 阮舒也不想,但她覺得特別煩,一句話不過腦子就冒出來:“那是不是跟你分了手就可以了?” - 小蔡今天起得特別早,她做了三明治和水果沙拉,特意裝得精美帶過來,想給王沛安吃,但一直挨到快十點,早餐都沒送出去。 其實她知道之前的事情讓王沛安對她特別內疚,當初在醫院,她一直等著王沛安,她想親口對他說自己一點都不怪他。 真的不怪。 后來一直等到出院,她都沒等來王沛安,不過令她驚喜的是,王沛安一來上班,就主動找她。 她能看出王沛安面對她時的不自在,其實她也是,表白被拒,還差點釀成不堪,其實她自己也是有責任,可從警校畢業剛來實習就喜歡上王沛安了,在她眼里,王沛安是真男人,而她從小到大都不服輸,所以覺得自己應該再努力一把。 只是有女朋友而已,又沒結婚。對吧。 小蔡鼓起勇氣去摸包里的飯盒,剛摸到,蔥頭突然從外面跑進了隊長辦公室,小蔡心中有些埋怨,又將手抽了出來。 蔥頭進來時王沛安正在發呆,他喊了一聲,王沛安才回過神,“什么?” 蔥頭重復一遍說:“喏,周營的個人資料?!?/br> 王沛安接過去,還沒開始看,就聽蔥頭道:“周營出生因為肺炎被父母拋棄了,其實也不是什么治不了的大病,可能他家里比較窮,就扔在了福利院門口。還有,周營不是天生智力低,他小時候跟人打架,摔了腦袋才這樣的,到十歲的時候才被一個警察領養,但他養父母對他并不好,后來養母在外面有人了,養父因喝酒犯錯被辭退,兩人天天打架,他養父酗酒死了后,養母就賣了房子改嫁了,后面一直是嫂子……呃,就是阮小姐,在偷偷接濟他,他自己也打點零工,阮小姐養父母家條件很好……” “你說什么?”王沛安擰眉抬頭。 蔥頭不知道哪里說錯了,于是重復最后一句話:“我說阮小姐養父母家條件很好?!?/br> “她……那不是她親生父母?”王沛安手一顫。 蔥頭挺詫異,“頭兒,你竟然不知道???阮姐不到一歲就被遺棄了,不過阮姐小時候可愛聰明,一直有家庭想收養她,只是收養條件很嚴格,一直到六歲的時候才被一對大學教授收養了,阮姐離開福利院后經?;厝タ粗軤I,特別是周營智力出現問題后,其他小孩都不跟他玩,只有阮姐愿意跟他做朋友?!?/br> 王沛安覺得蔥頭的話是在挖他的心。 “所以他們關系特別好,周營因為智力問題初中沒讀完,雖然沒有朋友和親人,但周圍鄰居對他的評價很好,周營有時候還回去幫他們搬東西,結合他的個人經歷來看,不像是反社會人格……” 王沛安什么都沒聽進去,腦海里就回蕩著那句“不到一歲就被遺棄了”,他被這句話絞著心,疼得厲害。 阮舒是個孤兒…… 還沒回過神,突然又有人敲門進來,“王隊,朗市的周隊打電話來了?!?/br> 王沛安將東西放下走出去,接了電話,表情略顯凝重,掛斷后,對大家說:“之前狼山山莊的命案,朗市的周隊他們用刑偵技術手段恢復了小照的手機信息,里面涉及到需要我們配合調查的地方,他們明天來東城?!?/br> 蔥頭問:“那小照案跟陸遙案,是不是可以并案了?” “明天等他們來了再說?!?/br> 之前的連環殺人案到現在查不出眉目,陸遙死亡現場人數雜多,沒有兇手的任何蹤跡,小照死得突然,和陸遙死法相同,但在夜深人靜里,兇手同樣干凈利落,沒有留下什么。 一樁樁命案,一具具尸體,現在全部封鎖在停尸房里,家人要兇手,大眾要真相,可他們什么都查不到,什么都給不了。 - 王沛安坐在車里,港生的個人檔案攤放在腿上,他看了很久的車來車往,將檔案收起來開車去了阮舒家。 門的新密碼王沛安知道,輸入進去,里面一片漆黑。 阮舒還沒回來。 王沛安還在想今天蔥頭說的話,那句“你竟然不知道?”,他現在想起來還覺得難堪,作為阮舒的男朋友,他竟然不知道阮舒的身世。 真諷刺。 王沛安抽了兩根煙,門外還沒動靜,于是撥了阮舒的電話。 關機。 又等了會兒,王沛安起身出門,隔壁的黃蕎正好從家里走出來,看到他時頗為歡喜,正欲喊他,王沛安卻面無表情直接從邊上走了。 黃蕎一愣,連忙追上去,剛好趕在電梯門關上前追上了王沛安。 “沛安?!?/br> 王沛安沒應聲,按了一樓。 “阮舒跟你說了吧,呵,看不出她還挺喜歡打小報告?!秉S蕎臉上的表情漸漸淡下去。 王沛安聽著這話,頭微微偏過去,“說什么了?” 黃蕎又是一愣,頓時有些懊惱,嘴唇蠕動著說不出話。 她不說,王沛安說:“我猜猜,應該是跟她說配不上我吧?!?/br> 黃蕎面色窘迫,剛張嘴,王沛安又說:“知道我那天突然明白了個什么道理么?” 他說的是那天在黃蕎家的時候。 “我覺得你這行為挺幼稚挺卑鄙,而阮舒,絕對不會像你這樣,她單純善良,就連發脾氣都可愛,若是說配不上,那一定是我配不上她。黃蕎,如果你再去sao擾她,別怪我不念舊情?!?/br> 電梯門剛好打開,王沛安直接往外走,黃蕎身體顫抖,想追上去解釋,卻又難堪至極,她漲紅臉,也碎了心,從前那個一心呵護她愛她的男人,為了保護她對其他人冷面警告的男人,真的愛上了別人。 黃蕎抑制不住,蹲在地上捂住臉哭起來。 她真的好后悔。 - 王沛安回家了,他進門前挺期待,可鑰匙開門后,屋里仍舊是一片漆黑。 阮舒沒來。 她沒回家,沒來他這兒,手機也關機,她又沒什么朋友,那到底去了哪里? 心里莫名特煩躁,去摸煙,發現抽完了,于是干脆下樓買。 才剛走出單元樓,王沛安忽然余光瞧見右邊拐角的灌木叢邊上蹲著個人,背對著門口,他只是看了眼,正想走出去,心里隱約覺得不對勁,又仔細多看了兩眼。 背影看著挺瘦,王沛安上前兩步,突然就心安了。 阮舒蹲得位置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走近了才瞧見她在喂流浪狗。 兩只小奶狗巴掌大一點,她買了火腿腸掰成小塊放在它們面前,小奶狗們可能是餓壞了,狼吞虎咽,小尾巴沖著阮舒瘋狂地搖。 王沛安胸腔柔軟,化成了一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