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誘/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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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子陵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來看著門口的男人,嘴邊掛著笑:“有事嗎,安安?”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喊他嫂子,心情好的時候就保留少年時的稱呼。 可她現在心情好,是因為正忙碌于和藺蒔訂婚的事情嗎? 藺安深呼吸一口氣,不再多想,伸手將背后的門半掩上。 臉上同樣露出一個笑容:“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家里很干凈,赤腳走過來也沒有臟,可他還是蹭了蹭雪白的小腳,然后爬到了覃子陵的床上。 覃子陵正雙腿交叉靠在床邊看書,見此眉頭一挑,并不阻止,靜靜看著妖冶的Omega跪爬了上來,他是洗漱過的,洗漱后又在頭發上別了小發夾,上翹的眼尾熏了紅,玲瓏的唇微啟,似乎有香氣在源源不斷吐出,紅色睡裙因為爬動的姿勢露出一個大大的領口,從她的視線可以看見他胸前的一片白皙。 覃子陵的床離窗戶很近,今晚的月色也不錯,照在她的床上和這個男人身上,像是只來索人精魄的狐妖找到了自己中意的郎君。 覃子陵勾起腿,用腳踩在藺安的肩膀上,笑意加深:“怎么了安安?是勾引我嗎?” 藺安停下爬動的動作,直起身子跪坐好,把覃子陵的腳從肩上拿下來放到眼前,貓崽一樣伸出舌尖,一下一下舔在她的趾縫里。 濕潤的酥癢從趾間沿著腿爬上來,覃子陵垂眸看著他,藺安一邊舔一邊發出一聲一聲像是喘息的聲音:“嗯……小七要訂婚了……我好生氣……” 覃子陵笑意略減,用力蹬腳,剛好踩在藺安那張妖精一樣的臉上,她不輕不重地碾了碾,他卻發出了更加大聲的呻吟,熱氣更guntang地烙印在她腳心上,能稍微碰到的眼睫毛也像刷子一樣不斷開合:“嫂嫂叫春的聲音越來越好了呢,還沒被插就浪死了?!?/br> 藺安并不以為恥,從嘴里探出舌頭不斷舔著她腳上的繭子,用牙齒一點點去磨:“啊……因為小七教過嫂嫂怎么叫……小七,再教安安一次該怎么叫吧……” 覃子陵收回腳,俯身掐住他下巴,月光下的藺安更加妖冶得過分了,逐漸染上情欲的眼睛和毫不克制的渴望:“之前說我不應該在情人懷孕時和別人訂婚結婚的人去哪了?你是這么以身作則教導我的嗎?” 藺安被強制抬起頭,下巴上傳來一陣陣生疼,他卻突兀地笑起來,目光著迷地仰望她:“我勸你是因為我討厭你和別人結婚,我來勾引你才是因為我喜歡你?!?/br> “你還記得你是我嫂子嗎?”覃子陵勾起不帶感情的唇角,“喜歡我的話為什么不和哥哥離婚再嫁給我呢?” 藺安比她更不帶感情、更夸張地笑起來:“真的?你確定?你只會慶祝子燁能夠擺脫我,然后把我永遠拋擲在腦后吧?!?/br> 覃子陵動作一頓,收回手:“……我不會?!?/br> 藺安的笑意越大,猛地一下推開她,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有了哭腔:“你會!” “——因為我在他出了車禍后勾引了你,你就一直覺得我是不甘寂寞無法守寡,你覺得我對不起子燁,你覺得我就是個和外人說的那種浪貨!” 覃子陵被他推著坐了回去,咬牙:“我從不覺得一個人無法對抗寂寞是一件徹頭徹尾的錯事,但是,你對不起哥哥難道不是事實嗎?” 藺安:“哈?你原來道德感這么強的嗎,藺澤,還有藺澤他老婆、小孩——你真的不去考慮一下你已經給我家帶了多少頂綠帽的事嗎!” 覃子陵:“這是兩碼事!” “這是一碼事!”藺安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外頭的月光照在他臉上,把淚珠照得閃閃發亮,“我沒有教過你這樣強詞奪理!你、小七你,你分明只是單純的偏心,偏心!一切事其他人做都沒關系,放到魏子燁身上就不行……為什么???” “我以為我教導你那么多年,我們一起玩了那么多年,你總是在意我的,一定也是更喜歡我的——不,你是喜歡我的??墒侨绻呛臀鹤訜畋?,你一定會選擇他,明明他根本沒有我為你做的事多,可你就是會選擇他……為什么???” “他是我哥哥?!瘪恿暾f的話無比蒼白。 “我也是你哥哥??!”藺安一腳踹在覃子陵腿上,“不是因為子燁不良于行我才不甘寂寞勾引你,無論子燁有沒有出車禍,我對你的喜歡都已經到達了那種程度??!……可是你、” 藺安仰頭嚎啕大哭,一腳一腳蹬在覃子陵身上:“沒良心的人!……哇……你怎么會和別人結婚呢……一直喜歡魏子燁喜歡到死啊……別結婚啊……” 覃子陵:…… 她被踹了好幾腳,虧得底盤穩才沒掉下床。 一直等月色西移了大半截,男人哭得全身發冷,哆嗦著把被子裹在身上取暖,她才開口:“你之前從沒跟我說過這些?!?/br> 藺安眼睛鼻子都是紅通通的,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張臉,正一下一下抽泣打嗝:“說出來又怎么樣,你反正一定喜歡我和子燁離婚,最好子燁都是你一個人的,嗝……兄控變態,沒良心,現在連子燁你都不要了,跑去和別人結婚,嗝……還開后宮……還開到我家、在我侄子家!嗝……” 覃子陵坐在他面前看他:“至少你說出來,我會知道我該怎么面對你?!?/br> 藺安:“嗝面對我……自從那次之后,你難道不是討厭我嗎……” 覃子陵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腦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真的討厭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我只會把你弄出魏家,或者,弄死?!?/br> 藺安打了個寒戰,裹在被子里的眼睛流露出一絲驚恐,眼里全是“真的假的”“你竟然這樣想”之類的話。 “開玩笑的,我懂法律?!瘪恿赅坂鸵宦曅Τ鰜?,轉而又回復為沉寂的臉,“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在這個家里繼續待下去,原因么各種復雜,其中自然會有你的因素?!?/br> “不只是討厭那么簡單的感情?!?/br> 藺安雙手拉著被子,濕潤的眼睛里爆發出一種極為燦爛的光彩:“……因為你也喜歡我,對不對?對不對!” 覃子陵理所當然道:“難道不正常嗎?” 她身上的許多東西由他一點點雕琢出來,是可以說成“沒有藺安就沒有今天的覃子陵”這樣更加奇妙的關系。更別說他們多年相伴從小到大,情感更不會比別人淺。 藺安快哭出來了,用力吸了吸鼻子:“那你之前為什么也不和我說這些呢?”就像快溺死的時候抓到了一根小小的稻草,卻非常堅韌,讓他在死地里吊住了性命。 “我說這些有用嗎?如果我承認我喜歡你,也只會讓我們家的關系變得更復雜?!瘪恿甑?,“什么也改變不了?!币驗榫退闾A安和魏子燁離婚想嫁給她,她一定也不會接受。 “再復雜還能有你把我侄子一家收進后宮那么復雜嗎?”藺安自己也清楚,卻完全改變不了這樣無力的事實,干脆破罐破摔,抹著眼淚邊說邊哭又邊笑,這真是奇妙的表情,多虧美人就算這樣也非常好看。 覃子陵歪頭想了想:“不,還能更復雜?!北热缯f還把你的小嫂嫂也碰了的事情。 藺安:“你別說話了,我不想聽?!?/br> 他隨手抹了把臉,淚水都沒擦干凈就拉著被子撲到她身上,牢牢地貼著她的肩膀,“上我!” 空氣一片寂靜。 覃子陵:“……我以為剛才是在交心?” 藺安理所當然:“負距離接觸時心和心是最近的距離?!?/br> 藺家這個族群,或許真的有掀開頭蓋骨研究腦回路的必要。 覃子陵無話可說并沒有動彈。 深夜的月光愈發皎潔如水,藺安一直希冀地望了她許久,若是其他人或許會因為這樣的前情而心存疑慮,恐慌擔憂心上人還是抗拒厭惡自己,可自戀自我的藺安小少爺沒有這樣的煩惱,他是個被驕縱慣了、克制不住自己便敢于主動勾引小姑子的狠人。 覃子陵不動,那他自己動,吸了吸鼻子,自己把被子掀開,仿佛之前哭得狼狽的人不是他一樣,非常自然地就著這一身薄薄睡衣坐到她的大腿上,像極了富豪們養在外面的年輕小情人。 “吸……小七不是喜歡我嗎?”他勾著她的脖子湊在她耳邊,輕聲哄誘,“你就要和別人結婚了,難道不回來安撫一下舊情人?” 沉默許久的覃子陵終于受不了他蹭著她的腿扭來扭去的動作,只是不看他,眼睛落到旁邊停在訂婚地點推薦瀏覽頁面的電腦上:“許久不見,安安真是越來越放得開了,我倒是不介意所謂安撫,只是安安你——” “真的不先去洗個臉嗎?” 再美好妖冶的長相,也經不住胡亂抹開淚水汗水和鼻涕的糟蹋行為。 藺安臉一僵,兔子一樣從床上蹦起來,飛奔到洗手間時發出了一聲極為慘烈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