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寧幾乎一個晚上沒有睡著，籠子里雖然有地毯，房間里也打著空調并不會冷，但他還是很不習慣。

    林修和他同在一個空間的時候他還能告訴自己這是游戲，這是必須的經歷，可林修一旦離開，空蕩蕩的房子里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也就會從情景中脫離出來。

    籠子已經算大的，但穆寧180的身高在里面還是顯得尤為狹窄，而且他并不習慣全裸睡覺，連個遮蔽物都沒有。

    睡不著，活動空間有限，這讓好脾氣的穆寧也有些暴躁了，但雖然如此，他還是沒有吵醒林修，一直忍耐著快要崩潰到極致的情緒，直到房間的門被打開，有腳步聲傳來。

    那一刻穆寧覺得自己聽到了天籟之音。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孤獨，即便林修是來訓練和折磨自己的，他也覺得要比現在一個人待著好了許多。

    穆寧不會知道，林修走過來看到林修的那一刻，真的以為自己看到了一條狗，那亮亮的，待著殷切期盼的目光是每一個被留守在家里的狗狗看到主人歸來時候的表情，他莫名的就被取悅了。

    站在籠子面前，手從縫隙里伸過去摸了摸穆寧的頭發，穆寧便笑了，跟夠一樣。

    林修說：

    “叫兩聲?！?/br>
    穆寧說：“主人?！?/br>
    “不是對我的稱呼，是用你自己的身份叫兩聲?！绷中尬⑽⒁恍Γ骸澳阕约菏鞘裁瓷矸莶挥梦姨嵝涯惆?？”

    是讓自己學狗叫。

    穆寧瞬間就明白了這個指令，他以為會很為難的，但或許是孤獨太久了，擔心林修再度把自己扔下離開，也或許是他就是想討好林修，做他希望自己做的一切，所以穆寧也只是糾結了短短的幾秒鐘，就開了口：

    “汪……”

    聲音不大，大概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林修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穆寧瞧見了，沒等林修出聲再度命令，便又叫了兩聲：

    “汪，汪……”

    這一次，比上一次好多了，雖然還不像一條真的狗，但林修至少聽的到了。

    “今天你不用開口說話了，你一切的語言只能用狗叫來表達，一聲代表是，兩聲代表不是，明白了嗎？”

    穆寧看著林修，幾秒后才張了嘴：

    “汪！”

    “很好，我喜歡聰明的狗?！?/br>
    林修打開了籠子，把穆寧從里面牽了出來，爬動的那一刻穆寧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重組了一樣，他很想躺下緩一緩，或者是站起來伸個懶腰，但他不敢，林修也絲毫沒有這個意思，一直把他從房間里的樓梯里牽到樓下，穆寧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天才剛蒙蒙亮，林修的身上還穿著睡衣。

    用四肢爬著下樓梯對于穆寧來說還是太難了一些，尤其是在他的四肢幾乎被禁錮了一晚上的現在，有幾次險些從樓梯上摔下去，但好在最后都險險支撐住自己，他以為林修會教訓自己，但事實上林修什么都沒說，只是站在原地看著穆寧重新擺好姿勢，才邁步走下一步。

    狗或許真的是一個特別容易滿足的存在，即便林修兇起來的時候讓人難以招架，但只要他肯向穆寧展示絲毫的溫柔，穆寧就可以搖起尾巴。

    如果他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