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放完水之后慢條斯理的拉上了拉鏈，看著癱坐在尿液中瑟瑟發抖的穆寧，淡淡開口：

    “今天晚上你就在這里，不許洗澡，不許出聲，不出走出這個房間一步?！?/br>
    說完林修就邁步走出了洗手間，順便把門帶上，穆寧能聽到他在外面反鎖門的聲音。

    穆寧并沒有松口氣的感覺，他沒有動作，沒有思想，甚至連呼吸都是似有若無的，他怎么都沒想到林修會對他做出這種事，從小到大，即便是在繼父都沒有給他這樣的羞辱，他也單純的以為這所謂的性愛游戲左右不過是身體的不適，卻不想第一天，他嘗試接受的第一天，林修已經把他所有的尊嚴全部捻滅成灰。

    不知過了多久，穆寧才緩緩的從冰冷的地面上撐起了身體，他不打算聽林修的話，他想要清洗自己，只要想到自己身上，臉上，頭發上沾染了什么液體，他就崩潰到想要把自己身上的皮扒下來。

    只是當穆寧站在花灑下卻不見有水流出來的時候，穆寧便知道，或許林修早就猜測到了他會有怎樣的舉動。

    不過好在，剛才用來折磨自己的浴缸里的水還沒有被放掉，穆寧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讓自己再度鉆進了浴缸中，雖然水依然涼，氣溫依然低，但他顧不得太多了，只要可以清洗掉身上的味道，只要可以把自己洗干凈。

    但他知道，不可能干凈了，即便身體可以清洗干凈，將殘留的味道全部清除，可是在他的心里，始終會有痕跡。

    太冷了，這是穆寧情緒稍稍穩定之后的第一個感覺，他從浴缸里爬出來，想扯下浴巾擦拭一下的時候才發現浴室里什么都沒有，之前他住在這里的時候并不是這樣的，不知道是林修離開之前將毛巾之類的物品全拿走了，還是說原本就不存在。

    穆寧站在了洗手臺前，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的都能把自己嚇一跳，然后他問了自己一個問題：

    還喜歡林修嗎？

    漫長的沉默里，只有浴缸邊緣的水斷斷續續滴在地上的聲音，但穆寧卻一直沒有答案，又或者說，他不愿意面對即便如此被對待，卻依然不愿意放開林修的自己。

    不知道什么時候睡過去的，但穆寧醒來的時候是在溫暖的床上，感覺周身都現在了軟綿綿的陽光里，舒服的動也不想動，他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來這是公寓的客房，他之前在這里住過兩個月的時間，很熟悉。

    只是，他是什么時候，又是怎么到床上來的？

    林修呢？去了哪里？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穆寧下意識的側臉看了過去，林修站在門口的位置，大概是沒想到他醒了，臉色有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平復下來，靜默幾秒之后才邁步走過來：“感覺好些了嗎？”

    穆寧看著他，沒說話。

    “你發燒了，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讓醫生來看過，只是因為在冷水里太長時間，又受了風，不過沒什么太大問題?！绷中拚f：“研究院那邊你也放心，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你好好休息?！?/br>
    林修站在面前，穆寧很難不去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想自己赤身裸體的趴在地毯上被他任意鞭打，想他踩著自己的頭讓自己去舔舐他的皮鞋，還有在衛生間里……不知道是不是穆寧的錯覺，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林修又恢復到了大學時期的那個他，完全看不出有一點昨天晚上肆無忌憚的影子。

    “你……”穆寧想開口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嗓子疼的厲害，沙啞的宛若灌了一嘴的沙子。

    “你先不要說話，嗓子發炎了?！绷中藿o穆寧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床頭柜上，幾秒的猶豫之后，他開口道：“昨晚上我失控了，對不起?！?/br>
    林修昨天折磨完穆寧之后可謂是身心都得到了釋放，所以他暢快，舒服，以至于很快睡著，半夜從夢中驚醒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似乎對穆寧做了很多過分的時候，近乎瘋狂的下床跑到浴室，卻發現穆寧早就暈倒了過去，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整個身體都是guntang的。

    將穆寧抱到床上的時候才發現他不止是身體燙，后背的傷也可能是罪魁禍首，他發作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每次找M的時候都找那些嗜痛的，這樣彼此才能都爽，可他沒想過有一天跪在自己腳下的人會是穆寧，更沒想過自己會這么毫不留情的將他打傷。

    那一道道傷都泛著血絲，觸目驚心。

    穆寧不是M，也沒有奴性，他甚至是因為自己才第一次接觸BDSM，可第一次就被如此對待。

    自己還是他喜歡的人，可自己真的擔得起他這份喜歡嗎？

    林修態度完全的轉變讓穆寧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現在看起來是正常的狀態，是因為看到自己生病或者身上的傷有了愧疚的情緒嗎？

    可林修應該道歉嗎？這種情趣游戲不就是雙方自愿的嗎？昨天晚上他也是明確說了愿意林修才有所動作的，基于雙方自愿情況下的游戲，即便他受了傷，發了燒也是無可避免的，穆寧相信，昨晚如果自己沒有點頭，即便林修最后將整個房子都砸了，也不會傷害自己一分。

    他沒見過林修真正發瘋是什么模樣，卻對不會傷害自己這一點，莫名的有信心。

    穆寧從被子里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林修的，林修詫異的抬眸看他，卻之間穆寧微微笑了笑，沙啞著嗓音開口：

    “我聽說這類游戲都是有安全詞的，你昨天忘記讓我想安全詞了，下一次我會提前告訴你，這樣我受不了的時候會告訴你的，也就不會受傷了?！?/br>
    林修怔忡的看著穆寧幾秒，突然怒了：

    “穆寧，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有病，我也真的是想摧毀你，昨晚我們只是第一次，可我已經失控了，我把你折磨成如今這幅樣子，你卻跟我說安全詞？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我們在做什么？你又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蹦聦幙粗骸澳惆盐彝崎_，是因為昨天晚上的我，讓你不滿意嗎？”

    “你……”林修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應該是要煩躁的，可是卻神奇的冷靜了下來，此時內心更多的是無奈：“你真的不必這樣的，連我父親都受不了我的喜怒無常而離開了我，你只是我的同學，更沒必要為我做到這個程度，我也不會因為你退縮而覺得你有什么不對，等你身體恢復好就離開吧?！?/br>
    “林修……”

    林修停下腳步，背對著穆寧：

    “我之前說過的話都是真的，我想摧毀你，但也害怕傷害你，穆寧，對我來說昨天晚上的一切不過是小兒科，我想要對你做的遠比昨晚的還要過分殘忍許多，你承受不了的，你不是M，不是受虐狂，這個圈子能不進來就不要進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

    林修冷笑出聲：“你昨晚上從頭到尾都沒硬，生理反應是騙不了人的?！?/br>
    穆寧掙扎著起身靠在了床頭，一些話他原本沒打算說出來，也算是心里頭的小秘密，可如今和林修成為了這樣的關系，說不說似乎并沒什么區別了，他徑自笑了笑：

    “我有感覺的?！?/br>
    林修詫異的回頭看他，穆寧迎視著他的目光：

    “我之前去你家看你的時候，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有反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