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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婷第一次見到羅瀟是在一個慈善晚宴上。 觥籌交錯,酒池rou林,連“慈善”這兩個字也蒙上一層銅臭味兒。商場上充面子、洗白、立牌坊的事辛婷不屑做但也不排斥,充其量跟著喝兩杯拍個照,所有人都笑意盈盈就最好不過。 其樂融融就是辛婷的經商之道。 此時她便游刃有余地與人推杯換盞,玻璃杯里嫣紅的酒像窮人們的血,但在這里沒人在乎。璀璨燈光在杯沿那圈唇印上折射出去,映得人醉意朦朧的雙眼也同樣璀璨奪目。辛婷笑容端莊,目光卻清冷,往邊上一瞥就看到了羅瀟。 那是一個小明星,出道三年卻無人問津,在各大論壇提起來都是一串問號。 混娛樂圈還真是靠運氣,辛婷如是想著,目光流連過羅瀟那雙被西裝褲包裹的筆直長腿,又在那精瘦的、被馬甲妥帖勾勒的腰上一晃而過,她有些口渴,不自覺地抿了抿唇邊沾的酒液。 羅瀟此時正在被灌酒,他身邊圍了三個男人,分別是風華娛樂的老總、電影的制片人,還有A市最大的投資商。都是惹不起的人物,拿捏他這樣不知名的小演員簡直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羅瀟臉上已經出現了兩團熏紅,眼睛里也蒙上了霧氣,但那幾個老總手邊仿佛有哆啦A夢的四次元口袋,紅酒一杯接一杯的遞過來。 腦滿腸肥的制片人摟住羅瀟的肩膀,讓他就著自己的手將酒喝下去,羅瀟閉了閉眼睛,順從地張開嘴巴,他的嘴唇都被酒液浸得紅潤晶亮,喉結一顫一顫地吞咽著,制片人灌得急,嫣紅的酒水順著嘴角流下去,沾濕了挺括的白色襯衫領。 “你喝酒的樣子真好看?!敝破诵χ蛄硗鈨扇?,興致頗高地高談闊論:“下次給他搞個陪酒牛郎的角色,肯定一炮而紅!哈哈哈哈?!?/br> 幾個人笑得肆無忌憚,華貴的宴會廳里似乎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除了辛婷。 辛婷與友人聊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目光總是要往那個角落瞥去。她看到那幾個老男人的手在羅瀟身上摸來摸去暗戳戳地揩油,看到羅瀟濕漉漉的眼睛,看到風華娛樂的老總酒色上頭,竟想著在這樣的公共場所里將手伸進小演員的褲子。 那個小演員驚慌地擋住了妄圖猥褻自己的手,他好像真的慌了神,像一只誤入三只野貓地盤的小家雀,可他微弱的反抗似乎激怒了野貓。 他們突然將羅瀟推倒在餐桌上,蛋糕甜點玷污了昂貴的西服,他們不顧他的尖叫,一人壓著他兩條胳膊,一人擠在他雙腿間按著他的腰,最后一個人將整瓶紅酒澆了他一身。 這么大的動靜顯然驚動了不少人,只不過那些人投來的都是饒有興趣的目光,這在他們的圈子里不算什么,只是貴族們可以玩的游戲之一。 “應該扒了他的衣服?!薄霸谒砩铣悦厶业毯吞鸩级??!薄鞍亚煽肆Π舴胚M去,他的體溫就會融化它,真是上好的潤滑劑?!薄耙前丫破坎?進上下兩張嘴里同時灌酒,一定會讓他變得十分美味?!?/br> 衣著光鮮的人們吐出輕佻的yin詞浪語,仿佛正在談論一件玩具。羅瀟臉漲得通紅,用力掙扎推拒,卻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加不堪。 有人觀賞似乎讓這些人更加興奮,他被掐著下巴灌下情藥,被當眾撕壞襯衫,那些人還抓著他的腳腕舉高他的腿,妄圖扯掉他的褲子。羅瀟死死抓著褲腰,嚇得渾身發抖。公司告訴他,陪著幾位大佬吃頓飯,就有機會拿到的男三,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體溫越來越高,羅瀟覺得有什么在灼燒他的理智,那些人的笑聲像噩夢的開端。 閃光燈咔擦咔嚓地朝他照射,四周的眼神都是戳人的針尖。完了,他想著,他的人生在今天全毀了。 手下愈發沒有力氣,羅瀟抓著褲子的力道越來越輕,幾乎放棄抵抗。 “早這樣不就好了?!薄拔覀冇植皇且獜娖饶??!薄凹偾甯??!比齻€男人像打了勝仗,語氣滿是傲慢,準備分食他們的“戰利品”。突然,一個干脆的女聲打破他們的洋洋自得,像一柄尖刀戳進渾濁黏膩的泥潭,與潭底磐石摩擦出鏘然脆響,她說:“誰給你們的膽子動我的人!” 此言一出,宴會上一片死寂,三個男人循聲望去,意外地看見了辛婷。 辛婷一身黑色的修身長裙立在人群前面,臉上沒像往常一樣帶著笑意,反而緊繃著臉,緊抿的嘴唇折角鋒利,深紅色的口紅更添了一絲冷艷。她幽幽看著他們,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滿是嘲弄的笑,緩緩道:“還是說,諸位已經不把辛氏集團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