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杏林神醫江竹魚、季國公虧欠小美人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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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竹魚其實很羨慕自己的哥哥能有這樣好的福氣。 但也有些惆悵,這種福氣可遇而不可求,他在甜水鎮和北郡王多年,也沒經歷過比他哥夫還要對小哥兒好的夫君了。 應該如何說呢。 一般的男子再寵愛自己的小哥兒也會有個度,他哥夫卻不然,哪怕是哥哥調戲逗弄哥夫的再厲害,他哥夫都愿意“舔哥哥腳底心兒”,兩個人每天蜜里調油,生了一堆孩子。 與他哥哥江竹鴛不同,江竹鴛的阿姆只是江竹鴛阿姆的侍奴,是從西域帶來的小侍。江竹鴛的阿姆備受寵愛,僅次于正君的地位,而他阿姆只是側君的小侍,只是奴才。他爹從來就沒有多看他阿姆一眼。 既然那般喜歡,就應該一生一世一雙人才對,何必要耽誤別人呢? 嘴角帶著苦澀,琥珀琉璃眸子舒緩放松的看著窗外。他還是覺得自己一個人生活更舒坦些,或者哥哥和哥夫不嫌棄就依附于他們過日子,坐堂看診賺錢補貼家用,有空帶一帶孩子。 開個藥鋪,靠藥鋪還是要考下朝廷認證的醫戶。 江竹魚今年才十三歲,十五歲才能考。 —————— 四年后。 江竹魚成為北城最年輕的醫戶小哥兒,在甜水鎮開了醫館坐診,被百姓和江湖中人稱為神醫魚二。而他最擅長的卻是解毒和各種疑難雜癥,白梅道長年長體弱,被他接來醫館奉養。 短短數年,江竹魚深的白梅道長、苗疆醫姆真傳,然而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是“入我魚二門,絕沒有死人?!泵逼鋵嶍憦亟R堂。此外,江竹魚有西域混血血統,容貌美艷絕倫,為北地第一美人,無人能出其右。 最有特性的是,江竹魚三次拒絕朝廷招攬,拒絕入宮做太醫院院首,偏居一隅小鎮。原本為求安寧,從不出診,卻在瘟蟲毒疫蔓延南地十八城,貪官污吏橫行吞吃草藥和救災銀兩時,散家財放粥棚,且加入季國公正統一派,臨危就任為救災御醫前往治理瘟疫。 臨行前幾日,江竹鴛與江竹魚叮嚀事項,給他收拾包袱。 “哥哥,我都多大了?您就放心吧?!苯耵~笑的眉眼彎彎像棕琥珀月牙兒。 江竹鴛嘆氣:“你一定要去,我和你哥夫也阻攔不住,只是你一定要小心,萬事不要cao之過急,你去散散心也好,省的在北地總想著那小子?!?/br> 柯以湛在一邊橫眉豎眼:“咱弟弟可沒你說的那么沒出息,趙卯那小子就是個死渣男,沒福氣!以后就得被惡狗吃了!” 江竹魚笑著給哥夫上了一杯降火茶:“哥夫,你說的太過分了?!?/br> 柯以湛有點懵:“???” 他現在還記著趙卯中舉后和皇主定親(皇帝的小哥兒=皇主=公主)來醫館找江竹魚解除婚約時,江竹魚命小廝伙計cao著掃帚把趙卯一頓好打,訂禮扔了一地。 江竹魚噗嗤一笑,調皮歪頭:“那樣對惡狗太過分了~惡狗多無辜呀?!?/br> “哈哈哈哈……是是惡狗都懶得吃他!”柯以湛順著自家小弟說。 江竹魚低垂下眉眼,唇角笑意漸冷。 趙卯。 是啊,他們原本應該在兩年前完婚的,因著是青梅竹馬,在學館里吵鬧到大的相知相許情分,雖說不能說多愛,到底是有了婚約,想要安穩平靜的度過一生一世,誰想到趙卯竟然是皇親國戚,好一個御史臺大人私生子,好一個探花郎。 他江竹魚信了趙卯的鬼話,什么考取功名才好完婚,是考取功名好尚皇主,做皇家的乘龍快婿吧? 真以為他江竹魚是多愛慕于趙卯?可笑,真真是可笑,早早的解除婚約不行,一定要讓自己成為笑柄,讓哥哥和哥夫為他受累cao心。 柯以湛夫夫倆走后,江竹魚命人拿了一壇子好酒,坐在廊下邊吹冷風邊剝花生米喝酒。 “沒意思,真真是沒意思?!?/br> 江竹魚無聊透頂。 給朝廷辦事就是這點不好,動不動就是不得透露行蹤,得關門。 他耽誤了好幾日賺銀子的時間。 “唰唰唰——” 突然,三道黑衣影子從天而降,落在江竹魚周圍。 江竹魚眼皮都沒動一下,很是瀟灑自然的伸出酒壺:“來了?可要喝酒?” 幾個黑衣人紛紛單膝下跪:“屬下奉季國公之命來接御醫大人,還請御醫大人配合?!?/br> 江竹魚了然,一臉嫌棄和理所當然:“你們幾個且看到我擱在后院收拾的包袱了沒有?給我拿了來,大晚上的,就折騰人,再去給我買幾只燒雞路上帶著,嘖嘖嘖,干活也得讓人吃飽了吧?” 黑衣人面面相覷:“是?!?/br> 江竹魚抵達南郡某偏僻小鎮,季遠修為保安全把指揮處安置在小小的府衙。 “江御醫,幸會?!?/br> 江竹魚咧嘴可愛一笑,哥倆兒好的肩膀撞了撞陰影處走來的白衣俊國公爺:“喲,咱們都是舊相識,季大哥就不必客套了吧?” 季遠修唇角露出一絲笑意:“小魚,你長大了?!?/br> 十年過去了,季遠修已經三十多歲了,看上去不過二十八九,歲月分外憐惜他。還是翩翩英俊的溫文爾雅小國公。他至今未婚,卻已經享受超一等公爵位,封王拜相指日可待。但他偏偏對名利都淡泊了似的,一心為百姓謀福,為英君效力,朝堂之上與趙丞相分庭抗禮,赤手可熱。 江竹魚翻了個白眼兒:“上個月還去甜水鎮呢,誰給你的部下解的毒?還長大了?!?/br> 季遠修掩口輕笑,連日勞碌加上遭歹人暗算受了傷,又著涼:“咳咳,是,你一直沒變?!?/br> 一眾部下和小官兒們面面相覷,都無法相信這還是那個在其他人面前不茍言笑,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山一樣,外溫內冷的權傾天下的冷冽決絕國公爺。 江竹魚也有點不好意思,可他不知道為什么面對季遠修,他總是會像對待哥哥和哥夫那種長輩的模式,情不自禁的就放松了,把自己定位為小輩兒。 他也是有點不爽,但季遠修為人的確值得欽佩信賴。 這些年,季遠修幫助他們江家翻身明冤,父親阿姆九泉之下也瞑目,暗地里護著他哥哥和哥夫的生意,他哥夫才華橫溢中了舉人辭官得罪了不少眼紅的人,季遠修也在暗中悄悄的解決了。 對私情無私寬厚,一片深情,至今未婚。 對公家光明磊落,為百姓謀福,鎮壓jian臣貪官,彈劾權衡貴族勢力。 這一次的南地之心,季遠修身上多少人盯著呢,不說那危險的瘟蟲毒疫除了他江竹鴛和苗疆藥姆子以外無人能治,就是一路上的暗算,黑的,白的,季遠修著日子真是不好過。 “小魚,此次有勞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同意了朝廷招御?!奔具h修拱手感激道。 江竹魚微笑擺手,從腰間解下碧翠的玉酒葫蘆:“哈哈,不必客氣,季大哥多次相救我們江家兄弟,對我江家有大恩,何況,我哥哥沒辦法還您的情兒,我來湊合不也行嗎?哈哈哈……” 說罷另一只手手指勾了一下季遠修的下巴,哈哈大笑著邊喝酒邊調戲著季遠修,江竹魚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酒。 季遠修淡淡抿唇,和顏悅色的看著江竹魚。 小家伙越來越無法無天,也越來越美了,生的這么美,比阿鴛要更陰柔艷麗,實在是明眸皓齒,耀眼奪目。這小家伙要不是自己看在他哥哥的份兒上派人保護他,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他。 “來你也喝一口,這是烈性的老姜洋參酒,防毒驅寒?!苯耵~抹了把嘴,很是可愛大咧咧的把酒葫蘆遞過去。 季遠修伸手接的時候,江竹魚捏住了他的手腕脈搏,沉吟片刻:“是cao勞過度,還有很多舊傷,身體損耗大,我說季兄,您也不是二十來歲了,多注意些?!?/br> 手指指心兒有一層厚重的繭子,季遠修低垂著星眸看著江竹魚,小孩兒十七歲還是十六歲了?還沖他咧嘴甜笑,上來就動手,不知道這樣笑對于男人來說是引誘嗎?阿鴛也不管教一下這個小孩兒,也不小了。 季遠修朝后一看,下屬立刻找來了酒杯。 “咕嘟嘟……”斟滿一杯,一飲而盡。 季遠修舒展眉頭,鼻息加重又長長的輕吟,喉頭滾動,入口辛辣卻帶著nongnong的姜甜清香,咽下肚,從胃部蔓延至四肢百骸一股熱騰騰的暖氣,丹田也暖和起來。 “嘿嘿,不錯吧?我釀了五年了,我也體寒,是我師傅教我的,對了,我今晚就在這里睡覺嗎?” 江竹魚有點累了,隨便靈巧的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晃蕩著修長的小腿,從袖口里掏出荷包兒,里面是滿滿的豬rou脯,一點點的撕成條兒吃。 季遠修點頭:“你跟著我的心腹去吧,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你和我一個院子?!?/br> 下屬立刻道:“御醫大人,請您跟我這邊來?!?/br> 江竹魚擺手:“不急不急,我先給你敷藥祛毒,把人都清場出去?!?/br> 季遠修挑眉,他開始還小瞧了江竹魚,但是這幾年,不敢輕易再小瞧江竹魚的醫術,他竟然能發覺他中了很難解的蠱毒。 二人移入季遠修的房間內。 一個時辰后,從季遠修的心口兒爬出一只粉紅色的大rou蟲。 “咦~好惡心~”江竹魚嫌棄的摘下麻布手套,趕快用白酒洗手。 季遠修平躺在榻上,赤裸著上半身,被說了‘惡心’后臉色難看的發黑,身體卻舒服了很多,為了排解尷尬道:“……是情蠱?!?/br> 江竹魚點頭,轉身走來給季遠修清理擦拭傷口:“嗯,聽哥哥說你去了苗疆,是不是哪個苗族小哥兒看上你了?這蠱被我除了,可是要反噬到那哥兒身上的,嘖嘖,可惜了,聽說苗族的小哥兒各個貌美如花兒?!?/br> 季遠修閉上眼:“沒有注意?!?/br> 江竹魚抱著手臂,嘲笑他:“你說你死倔個什么勁兒?三十多歲的人了,雖然這張臉還能撐一撐,可你也不想想我哥哥愛我哥夫愛的跟什么似的,孩子都生了一沓了,你就好好兒的找個和你般配的賢良淑德的貴族小哥兒,安分過日子不成嗎?這次的閑事兒,我本不想來管,我不說你也心里門兒清,這根本不是天災,而是——” 故意停頓,果然,季遠修猛地睜開眼:“不錯,是人禍?!?/br> 江竹魚聳肩:“我雖然對朝廷黨爭不清楚,可我也聽說當今圣上有意更替新政,有些老臣根深蒂固,不可能擯棄門閥朱階,那是他們幾百年的利益,圣上年輕,都不敢動,而你就是那個勢單力薄的裝作出頭鳥的,有一群寒門侍郎跟著,關鍵時刻掉鏈子,有什么用?”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我只為百姓做實事?!奔具h修心里大驚,他沒想到江竹魚竟然對朝堂黨爭這么大勢如此清晰,面上還是很淡然的道。 江竹魚噗嗤一笑,拱手風流灑脫:“嗯,不錯不錯,既然如此,在下愿助國公爺成就霸業?!?/br> 季遠修被他逗笑了,伸手輕輕拍了一下江竹魚頭頂:“被你這樣一恭維,弄得我好像要造反似的?!?/br> “嘖嘖嘖,你是愛情不行就搞事業了,唉,咱倆同病相憐啊,趙卯那個王八羔子,誰跟他們對著干,我就幫誰,他姆姆的,你好生休養,不舒服就叫我,我困了去睡覺了?!苯耵~叼著rou脯,還扔給季遠修一只墨玉瓶子“對啊,你每日用酒送服三顆,身體七天就會好起來?!?/br> 季遠修看著江竹魚的背影漸遠。 “來人!” “主子?!狈苛禾掳敌l。 季遠修凝重而溫柔:“務必保護好江御醫的安全,把他的房間就設置在我的對面?!?/br> 不僅僅是為了阿鴛,更是為了江竹魚這份不讓男子的氣度和俠肝義膽。 趙卯那個畜生,此次事情一了,也要收拾他們趙家了。 季遠修和江竹魚二人珠聯璧合,成功扼制了瘟蟲毒疫的蔓延。江竹魚的治療法子也讓一眾侍衛官吏們大開眼界。 他在井水里下了草藥,并且在人流多的地方命人豎起大鼎燃燒各種草藥,一時間南地草藥煙霧裊裊,熏得人看不清路,像是被一片茫茫的五色大霧籠罩。 趁著大好時機,季遠修也捉拿了十幾個放毒蟲,故意蔓延瘟疫的惡人,嚴刑拷打,問出下家,并提前發難,以他季國公兼兵部尚書的權力先扣押后上奏。 一切雖然艱苦危險,卻也圓滿的祛除了瘟疫。 但是,江竹魚卻突然發現,因為調制藥霧,自己失明了。 為了不被轄制與人,參合到朝堂內斗中,也不讓季遠修內疚,江竹魚留書一封,悄悄離開。 眼睛失明卻并不耽誤看診,何況也不是完全的看不見,只是很模糊,還總是流淚發紅,江竹魚的眼睛還特別大特別漂亮,淚汪汪的模樣總有人想入翩翩,窘迫的江竹魚總是以絲帶蒙眼。 一日,江竹魚沒事兒人一樣,他本來就心大的很,照樣一大早的開堂坐診,隔著簾子,一臉無奈的聽著待客坐著的人群嘰嘰咕咕的說個不停。 “可惜啊可惜?。?!小江神醫的一雙招子,就這么破了!” “對啊對啊,都說是南地的貪官污吏太多,上天要降下懲罰,咱們北地的小江神醫卻硬是逆天改命,傷了一對眼,什么獎勵也沒有,就這么回來繼續造福鄉民了,嗚嗚,真是可憐??!” 老阿姆吸著鼻子:“小江神醫,您還好嗎?就算沒有眼睛,您也是我這老不死的救命恩人!我特特來給您送蒸餃來著,還有豬肝湯,最是補眼了?!?/br> 蒙著絲帶的江竹魚勾唇一笑:“多謝林阿姆的好意,呀,那我哥哥今兒可就省事兒了,他還要給我大補特補呢,有了您的豬肝餡兒的蒸餃兒,我今兒還能多診幾個人呢?!?/br> 一個扭著大屁股的紅裙兒媒姆姆拎著個唇紅齒白的青衣玉冠小書生進門兒。 “哎呀呀,喜事兒啊大喜事兒??!小魚神醫呀!王媒姆姆我今兒是給您來道喜噠??!你們閃開閃開??!”媒姆姆硬是擠過來。 對著那玉冠青衫的書生擠眉弄眼。 那書生臉紅脖子粗猛地點頭,他叫鄒道安,是當地的秀才,父母早夭,靠叔父和祖產當家,家財萬貫卻體弱多病,多虧了江竹魚治好了他,他一直對江竹魚念念不忘,又自慚形穢,覺得配不上官宦出身,哥哥和哥夫都是巨富清流人士,且品行高潔的小魚神醫。 聽聞小魚神醫損了一對眸子,很是心疼,也想著自己能有點機會,就來碰碰運氣。 江竹魚臉色冷了下來:“王媒姆姆,若不是來看病的,就請外頭做媒去,我沒有喜事兒供你消遣,送客?!?/br> 一聲令下,幾個學徒并伙計高聲:“是主子?!?/br> 當即把王媒姆的大胖身子架起來:“出去出去??!” 王媒姆姆氣的倒仰:“啊啊?。?!放開我??!放開??!江竹魚你都成了瞎子了,還有人愿意要你,你還這么不給臉兒??!你就等著給你哥哥哥夫丟人兒一輩子嫁不出去做和尚去吧??!啊啊?。?!放開??!我好心當驢肝肺,你和你哥哥一個味兒,自以為是天仙哪?啊……” 人被扛出去老遠,還罵罵咧咧的。 鄒秀才嘴角發抖:“我……江大夫我……” 江竹魚擺手示意他閉嘴,伙計趕快請下一個病客,待客人坐穩,江竹魚認真的診脈,診脈沒發現什么毛病,又拿起手腕兒聽了聽,偏側頭。 “這位仁兄身子哪里不適???” 金冠紫色海獨角蛟一品侯爵勁裝華服的季遠修人削瘦了不少,,風塵仆仆,神情內疚憐惜后悔,深深的疲倦從他眉眼溢出,他入宮和皇上上奏,又上朝和那些老臣們對峙來了一次兵變殺了無數人后,一口氣都沒喘,就日夜兼程趕往北地。 他本來還以為是那些人糊弄他,卻沒想到,小魚的眼睛真的壞了。 “小魚,我是季遠修?!?/br> 江竹魚頭微微一動,他早料到季遠修一定會找來,二人在此次的治理瘟疫中也比從前關系更和諧親切,他淡淡一笑:“我知道,你的脈象我還記得?!?/br> 季遠修眉毛擰成結兒,撩開袍子,單膝下跪:“你是受我所累,我有話想對你說?!?/br> 江竹魚小暴脾氣上來了:“知道了知道了?。?!今兒怎么這么多找事兒的人???真是耽誤我做生意!煩死了!煩死了!算了算了??!你去后宅等晚上吧,我哥哥和哥夫也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