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jingzi的奇幻搞基之旅【無rou】感人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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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當你zuoai時,jingzi在你JJ里面搞基…… 那天,于千萬同胞之中,47723135號和78765427號在管道某處相遇了。為了方便稱呼,我們姑且只取末尾,把他們叫做小伍和小柒吧。 當時地動山搖,整個管道晃得人站不穩腳,小柒扒拉著rou色的管壁,左左右右、顫顫巍巍晃悠,哭哭啼啼、斷斷續續抽泣,那張小臉哭得是梨花帶雨。 也難怪小伍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他長得實在太可愛了:小臉又嫩又白,小腿又短又細,頭發黑得像用芝麻水染過,肌膚白得像煮雞蛋剝了殼。 他套著一條雪白的連衣裙,像這里的每個人一樣,身后拖著一條長長的白尾巴。一不小心,他被人從后頭推搡了一把,折了軟膝跌下去,露出了裙底、飽滿圓潤的臀丘。那臀rou嫩得,讓人想捏一把上去,給他掐出水兒來,再聽他哭唧唧地討饒兩聲。 可惜沒有時間。 每個白色小人兒,一旦被制造出來,就僅有三天的壽命。他們必須盡快開始漫長的旅行,突破重重阻礙,付出種種艱辛,最終在翻越了千山萬水之后,才能奔赴旅程的終點,找到容納他們的專屬容器。 這是一場與時間、與同胞的生死賽跑,這是一場體力和耐力的大決戰。許多小人兒在路上倒下了,更多的小人兒踩著同胞的尸體奔過去。沒有時間回頭,沒有時間猶疑,而最最殘酷的是,能到達終點延續生命的,往往只有一人。 “我不去,我不去!”小柒哭得驚天動地,“我不要去參加賽跑!我跑幾步就喘得厲害,我跑不動的!嗚嗚嗚……我想回到舒適的囊窩里去,我要回家!” 小伍穿著一件銀白的沖鋒衣,背著越野包,墨發被遮擋在白色的兜帽下,腰間盤著自己的長尾巴,一副干練的硬漢模樣。他看小柒哭得那么厲害,有些心疼了,慢慢站定下來、望著他,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去,勸他一起走。 “喂!兄弟你不走,可別站在路中間礙事??!”旁邊一陣風似的掠過去一個人,奔跑的背影,迎風飄揚的一縷劉海呆毛,再就看不清了,只留下一串呼喊的字句。 “讓開讓開!好狗不擋道!兄弟們趕著去投胎呢,想死你隨意!”這一個就不文明多了,干脆直接把小伍撞個趔趄。 還好小伍個頭健實,底盤比小柒要穩得多,只是不自覺晃了兩步,很快又站得筆直。 正當小伍下定決心,要走過去攙起小柒之時,“轟隆轟隆”,身后響起的馬達聲震耳欲聾。 一個梳著飛機頭、穿著吊兒郎當白色汗衫背心的人,駕駛著高速摩托,風馳電掣地朝這邊開來。一路上不知道引來多少rou絲的憤怒尖叫:“他憑什么有交通工具!不公平!不公平!” 沒辦法,特權階級,在哪個社會都有。生存游戲的機制本身,就是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只有贏家才能笑到最后,初始條件的設定,又怎么可能沒有差異? 小伍對這種差異見怪不怪了,他默默地看著漂亮的小柒,被威風凜凜跨坐在摩托車上的酷少牽起。那家伙一手掌控著小蠻腰的纖細,一手轉動車把,馬達轟鳴,朝著羨慕嫉妒恨的人群,排出更多的尾氣,然后炫拽一笑,抱著小美人絕塵而去。 小伍望著小柒在人群前頭翻飛的裙角,淡然一笑,起碼小可愛不用在路上受累挨欺了。 小伍就這樣不快不慢地走著,既不拖沓,也不急躁。他知道這趟旅程所考驗的,腳程快慢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危險還在前面。如果一味沖先,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中了陷阱,做了最先殉難的一批。 管道晃得越來越厲害,他們的雄性世界,似乎正套嵌在雌性世界里發起沖擊,后頭的哨臺廣播播報得越來越急:Attention please!jingzi們請注意!jingzi們請注意!我們的男主人已經把主管道嫁接進女主人的身體內部。為了給各位提供盡量短程的賽道,主管道正向著接駁管道的最深處,發動最后一輪猛烈攻擊。請有關人員做好長途跋涉的準備,并于下一輪強震來臨前擺好防撞姿勢。好了,親愛的白色沖鋒隊員們,請開始你們的生命角逐吧!沖鴨——鴨——鴨——啊——啊——啊—— “啊”到后來,廣播走音了。原因是震動實在太劇烈,位于囊窩附近的廣播信號發射塔臺,在地震中不幸倒塌了。從現在開始,沒有了后方的精神指引,沒有了加油助威、搖旗吶喊的聲音,小白人們要堅強地走下去,只有完全依靠自己。 可說著簡單,行者不易。一輪天塌地陷的沖擊,說來就來。 疲于奔命的小白人們尚且跑得氣喘吁吁,還沒做好防撞擊的抱頭臥倒姿勢,就被撼然砸下來的管壁rou,壓得胸口一悶,一臉懵逼。正渾渾噩噩地試圖爬起來,又被身后頭爬得更快的一批同胞,給踩了下去。 “??!啊??!”那些沒有穿戴足夠防護用具的小白人,被同胞們一腳又一腳,踏得根本爬不起來,有些口吐白沫地翻倒在地,抱著肚皮嗷嗷叫喚,疼得眼冒金星、痛哭流涕。 又被淘汰掉了一批。 小伍嘆口氣,收回同情的眼神。抱頭護頸的手,倏然一撐地,身體靈活地躍起。雙腳穩穩踩地,頓了頓,他觀察了一下四周圍的動靜,看來距離下一輪沖擊,應當還有些時候——男人上了床再剛猛,也總得歇息歇息、蓄蓄精力不是? 小伍趕緊利用這時機,快速擺動著雙臂,向前疾奔了一段路。 此刻不該是節省體力的時候,最后的沖擊已經開始,如果因為害怕地震而躊躇不前、滯留原地,就算不被同胞踩死,也可能無法在發射口關閉之前,趕到出精閥那里去。如果那樣的話,自己和落后的同胞,都有可能被困在主管道里。而下一回再能出去的時機,很可能是隨著腥sao的黃色洪水一起,被沖進一個叫做馬桶的可怕葬身之地。 必須拼一拼,到了女主人的接駁管道里再休息。 這樣想著,小伍又是一個踩跳,在下一回頭頂的管壁rou塌壓下來前,躥出去好遠。本來好幾個越過他跑到前頭去的同胞,都已經被他遠遠地甩在后頭了。 正在此時,前方又傳來一陣熟悉的哭音,嚶嚶噎噎,聽起來好不凄涼。小伍心頭一震,那張嬌俏可人的小臉蛋兒又浮現在眼前,他加速了步伐,三步并作兩步地朝著前頭的深邃中沖去。 那小家伙不是被騎摩托的接走了嗎?應該在前頭享福才對啊,怎么會流落在這個地方哭呢?不對,按照他們的腳程速度,早該通過了發射口,駛進接駁管道里去了才對???……難道! 小伍想起了唯二的可能,就是小可愛被機車酷少給丟下了,要不就是管道內太顛,連越野摩托都翻車了。不管是哪種情況,小家伙不是身子受了傷,就是被壞人傷了心,他必須趕緊去到他身邊才是! 心急如焚的小伍,終于在又一輪強震后,與軟萌無助的小柒重逢了。 小柒翻倒在一邊,背靠著管壁,楚楚可憐地掉淚。一顆一顆豆大的晶瑩,從他粉嫩的臉頰上,撲簌簌地滾下來,落在他白皙纖細的小短腿上。他的膝蓋被磕破了皮,印著一塊刺眼的青紫,腳踝無力地擱在一起,像是站不起來了。 再往上一些,小伍匆匆瞟了一眼,就不敢盯著細看了。小家伙的裙擺,不知道被誰給撕破了,他正不知所措地抓著裙裾,瑟瑟發抖地掩著下體。不,其實小伍知道是誰干的。 小伍垂下眸,假裝不知情地避免著尷尬。他滿懷擔憂地蹲下來,伸手在小柒的玉踝上輕輕揉了揉。確定骨頭沒有折斷,他這才放下一點心。 別的他什么也不想說、不多問,他望著小柒的眼睛,用最溫柔的聲音說:“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小柒眨巴眨巴迷蒙的星星眼,想了想,點點頭。 他看見了小伍眼中的真誠。他知道這個人,不會像那個無賴一樣,邊開車邊伸手摸他的裙底,攥著他的小rou莖,當做摩托車的把手擰;也不會于危難之時,丟下他這個包袱,只顧著自己奔命。 “可是我的腳崴了……”小柒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系,我背你?!毙∥槎挷徽f,把背包挪到胸前,讓小可愛舒服地趴到他背上, “抓穩了,可能會有點顛?!毙∥檎f這話時,聲音一本正經,可在小柒看不見的前頭,他的嘴角正上揚著偷笑呢。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寧愿相信我們前世有約,我一直在你身邊,從未走遠。 —— 3.你射精的時候,搞基的小蝌蚪在你jj里沖浪 旅程是驚心動魄的,從小柒趴上小伍的背開始,賽跑的時鐘似乎擰緊了快進的發條。小伍一刻未停,即使在撼山震岳的管道晃動中,也提住了小柒的雙膝,貓下腰來,盡量能往前邁幾步就邁出幾步。即使能多前進一寸也好。 如此快速的管道沖擊,毫無疑問預示著男主人的極樂時刻即將來臨,而對于他們這些、奔走于生死軌道上的小白人來說,則意味著沒頂的洪災隨時會浩蕩來襲。要么借著它的沖力,一舉被沖射進女主人的接駁管道里,實現生之一躍;要么被洪濤淹沒,變成一具具窒息的尸體,完成死之埋葬。 小伍從沒有想過,讓自己的旅程終結在這里,現在他帶著小柒,就更加不想。 “你聽,什么聲音!”小柒警惕地回頭,雖然還什么都沒看見,但對于管壁深處海嘯一般的回響,頗為驚懼。 小伍沒有回答,而是加快步速,同時拉開胸前的背包,抽出一塊扁平的塑膠布,捏著插于其中的塑料管,邊跑邊用鼻子深深吸氣,又對準塑料管、大口地呼氣。胸腔上下幾個起伏之后,壓縮的塑膠布已撐開成一塊氣囊小舢板,大小剛好容一個人站在上面。 動作期間,洪水已至,不必等小伍回答,小柒就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他轉過頭,瞪大驚恐的眼睛,呆呆地看著于白濁中沉浮的落水同胞,奮力揮動手臂,瘋狂地吶喊:“救命,救命……” 可在如此勢不可擋的洪災面前,渺小的白人兒們,只如滄海一粟,連自保都難,又如何有能力救他呢?呼叫的那人,很快便被白膩粘稠的洪流嗆住了喉管。叫聲沉默了,他被浪頭打了下去,最后留在水面上一段細長的尾巴,很快也消失了蹤影。 小柒的尾巴,立刻下意識地盤緊了小伍的腰際,勒得小伍“唔”了一聲,但他卻不動聲色,任由膽戰心驚的小柒勒疼了他。這樣也好,只有像只小背包一樣,綁緊了在他身上,才能兩人化作一人,方便小伍施展他的沖浪絕技。 身后追擊而來的白洪已到腳邊。小伍將吹成形的舢板往水面上一扔,用力蹬地躍起,轉眼已穩穩落在板上。小柒的身子,真如小背包一般輕盈,小伍矯健有力的腿肌,在起跳時并未感到絲毫吃力。落板時,氣囊也只是小幅度地晃了晃,承重并不吃緊,很快便被前后分開的兩腿,踏得穩穩當當。 “哈!”小柒臉上現出驚喜的笑容,“好棒??!我們漂起來了!不,是水上飛!我們在洪水上頭飛翔!”他情不自禁地張開一臂,讓御水而行的風聲,從他的咯吱窩下頭穿過去?;U為夷的燦爛甜笑,掛在他的小酒窩上。 小伍本該專心致志地控制著平衡,時刻微調著腳下施加的壓力,隨著浪涌浪平,始終將重心,保持在某個安全的點上??伤杏X到身后的小柒,笑得是那么開心,竟也忍不住分了一點心,來分享“小背包”的快樂。 這小家伙真是單純,對前面等待著他們的千難萬險毫不知情,單純地保持著眼前、小小的快樂之心。真好。他真希望能一直這樣守護著他,讓他一直快樂下去。 可某些嘴拙的人,就是不會表達感情,心里頭的喜歡,一爬到嘴邊,就變成了不解風情的批評:“抓緊我!別隨便脫手,用力摟著我脖子,待會兒可能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哦……”一聽“硬仗”,小柒嚇得立刻縮回手,聽話地圈在恩人哥哥脖頸上,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地目視前方??蓻]嚴肅多久,他又忍不住贊嘆道:“哥哥你真棒!” 小伍默默轉頭望了他一眼,眼神交觸間,似乎有電光火石一般的東西,燙了他的心。 小柒立刻住嘴,還頑皮地捻著兩指,沿著嬌小的櫻桃唇,作出關上拉鏈的姿勢。小伍直愣愣地望著,那個白嫩嫩的指尖,劃過紅艷艷的蜜唇,瞬間覺得口渴,立刻做賊心虛般地閃電回頭,咽動了一下喉丸。 沒有多少時間,讓小伍充分體會初戀心動的美好,隨著男主人竭盡全力的最后一頂,管道驚天一震,白洪如泄閘一般急沖而出。 “抓穩了,浪來了!”話音未落,腳下一道三尺激浪,立刻將氣囊連同著兩人,一塊兒拋向了空中。小伍早有準備,在浪起之時主動起躍,于空中交換了腿姿,以單腳點在被浪頭掀翻了一個身的舢板之上,又于連浪之際再接一個起跳,多次躍動之后,出口處透進來的光明,隱隱就在前方。 但有時候光明并不等同于希望,絕望有時候也會張開透亮的網,等待不幸的人墜落下去。出精閥的門口,聚集著一大堆小白人,如果外面是安全的,那么一早就趕到那里的同胞,早就拼命擠破腦袋也要鉆出去了,而不會站在門口向他們急切地揮著手,大呼小叫著:“別過來!別跳,別跳!陷阱,外頭是陷阱!” 可洪水不允許逆流,隨大流一道沖出發射口,已是勢在必行了。 “那些人在喊什么?他們為什么還沒走?”天真的小柒還未明白發生了什么,他趴在小伍肩頭乘風破浪,還大有于萬眾矚目間,好好秀上一把的酷炫身姿的小驕傲。 然而沉靜的小伍已大致明了了形勢,立刻從背包里掏出一個抓鉤,站在浪尖瀟灑地甩動幾下,隨后遠遠一拋,勾住了出精閥的開關——當男主人不zuoai的時候,這扇門是關閉的,然而如果今天他們出不去,等待他們的也只有死路一條。 當洪水化作迅猛的瀑布,朝著閘門外傾瀉而下的時候,有些反應機敏的,也學著小伍一樣,以手或者工具繩索,暫時抓在某些固定物的上頭避難。而許多毫無準備,或者說被進退兩難的危機,嚇得失去行動能力的人,便隨著瀑流跌落進了深淵,被埋沒在一張、名為“安全套”的巨網里。 安全套,是男主人用來求炮、換取女主人安心的利器,然而對于小白人們來說,“安全”一詞是天大的諷刺,最多是“死‘有’葬身之地”的代名詞。那層透明的薄膜里,包裹著無數具小白人的尸體,被扔在垃圾桶里,被當作不可回收的穢物進行分類,最后去往垃圾場,進行焚燒,同胞們死不瞑目的尸體燒成齏粉,連沉睡著被掩埋都是奢侈。 小柒皺著眉,俯瞰那輛熟悉的摩托車。那個人,他曾于被摸著rou莖猥褻之時,任性地咒他去死,可現在那人的尸體都瞧不見了,白海上,只飄浮著兩個散了架的輪胎。他不知該作何感想,只能咬著紅唇,下意識將手指,掐進小伍堅實的肩頭。 “出精閘馬上就關閉了,我們必須出去!”小伍望著泄洪將盡,正在一點一點落下的無情閘門,下定決心道。 “可是……”小柒本想質疑,可不知為何,他對小伍有一種天然的信任,他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相信這個厲害如超人的哥哥,一定會帶他走向生存的彼岸。 “好!”他一點頭,環緊了小伍的胸口道。 預備,起跳。隨著最后一道激浪,滾滾翻涌出閘口,男主人的主管道,即將與女主人的接駁管道脫離。身后的閘門轟然落幕,而虛空之中,高高地躍起兩個形影不離的身影,他們化作了一道飛鴻,破開炙熱的膜內空氣,劃出一道靚麗的彩虹,其中一個,倏然從背包中,抽出一柄閃著寒鋒的利劍。 呵,岡本0.01。叫你們追求薄到極致的無存在感,我就要讓這種毫無人道的存在,變成真正的不存在。這是小伍的心理活動。 “嘶啦”一聲,利刃破開了擋住前路的薄膜,兩顆渺小卻堅強的小蝌蚪,完成了不可思議的逆天改命之旅,在女主人的管口降落。 咸魚仙姑曰:對不起了男主人,你的安全套破了,別投訴可憐的淘寶賣家,主要是我給主角開黑,塞了一把外掛倚天劍。 4.jingzi進入yindao,甜蜜的搞基之旅還在繼續…… 小伍的雙腿承受了全部的落地沖擊,筋骨震得發麻。而他的“小背包”,卻連一絲一毫的疼痛都未感受到,就安全著陸了。不過小柒噗通噗通直跳的心,似乎還在空中飛懸。 他后怕地回頭,恰好望見幾個、跟著他們一塊兒跳的同胞,由于蹬地力不足、飛翔的距離不夠遠,而落入了無底深淵,成為埋入白海中尸骨的一部分。小柒心中驚魂未定,不自覺又攥緊了小伍的沖鋒衣。 “咻咻——”幾聲戲謔的哨響,從背后一側的角落傳來。 原來還是有幾個身手好、反應快的,跟在小伍后頭,從被刺破的薄膜縫隙中鉆了出來,安全到達了接駁管道。此刻那幫人,正盯著小柒旖旎的裙底風光,將高高翹在小伍背上、紅嫩的rou臀小溝,盯視得一錯不錯。 剛才的危機之中,所有人都疲于奔命,無暇顧及某個小可愛被撕爛的裙裾??蛇@會兒劫后余生,人們更加意識到活著的美好,想給好不容易獲得的喘息之機,尋找一點兒葷樂子。哪怕沒有小伍的艷福,吃不著美人的豆腐,色瞇瞇地盯著看幾眼也好。 小伍冷冽的視線,從他的兜帽側沿射出來,立即震懾了那幾個小流氓。溜哨聲停住了,畢竟是帶領他們沖出絕望天塹的大英雄、大恩人,還是不得不敬畏幾分的,咱就不偷看人家“老婆”了吧? 雖然想著不偷看,可這幫子人識趣轉過去的視線,又時不時地、忍不住朝這兒瞟。還好小伍已眼疾手快,把小柒從背上抱下來,溫柔地放到地上,跟護食似的蹲下、側過身體,擋住那幫色鬼的偷窺。 “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撞疼?腳好一點沒有?能自己走了嗎?” 一下甩過來四個問題,小柒咬了咬唇,不知該回答哪一個好。自然而然地,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最后一個問題上。 其實從暫停的摩托車上被推下來時,小柒只是輕度地崴了腳,不嚴重,甚至不曾起腫。小伍背了他這么久,他早就不覺得疼了,可他下意識地點完頭,又跟撥浪鼓似的趕忙搖頭,否認掉先前的回答。 他怕被甩下,盡管他相信小伍不會這樣對他??勺詮膬扇顺孙L破浪、共渡一場難關后,他心里頭的某種感覺,微妙地變了。他怕被小伍甩下,與先前僅僅是求生意義上的那種怕,并不是同一種。 小伍疑惑地看著這個小傻瓜,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傻氣模樣,心里頭一點不覺得煩。就算這只“小背包”,是他必須扛起的負擔,那也是甜蜜的包袱,是他心甘情愿承受的重量。 于是他也不問了,低頭打開包裹,從里頭拿出一份水和干糧——沒想過是兩人上路,食物只準備了一個人的量。但他毫不猶豫地將僅有的食物,全都供給了小旅伴:“還是我背你吧。不過接著上路前,你得吃點東西、喝點水,幫我減輕一點重量?!?/br> 這當然只是哄小柒的鬼話,為了減輕他的負疚感,是小伍不茍言笑的溫柔。 可小柒并不買單,還偏要傻乎乎地說出來:“笨蛋!東西吃到我肚子里,一樣是被你馱著走,一點兒重量也不會減輕!”他一邊得意地戳破小伍的借口,一邊毫不見外地接過干糧來,大大地咬了一口——真香!感嘆還來不及出口,緊接著又一塊芝麻餅,被他塞進了嘴里。 小伍看著那人沒心沒肺、鼓著腮幫子嚼餅、鼻頭上沾了一粒芝麻而不自知的樣子,頓時覺得,比親口吃到了那塊餅,還要幸福百倍。慢慢地,他的手就向著小可愛被撕成爛布條的裙擺,摸了過去。 “¥%@&!”小柒慌得趕緊雙手捂住裙裾,掩住一絲不掛的誘人下體。由于太過匆忙,而沒時間考慮,手里的餅要擱在哪里,只得叼在口中,“嗚哩嗚哩”的,把“你干什么”,哼成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外星語。 可小伍當然明白他的抗拒,那雙伸過去的手,只懸停在了空中,自證清白式地攤開,慢慢下壓,做出要他冷靜的手勢。 小伍壓低了聲音,用盡量誠懇的語氣說:“相信我,我沒有惡意。只想幫你整一整衣衫,別讓那幫孫子給瞧了去?!彼乱庾R地往側后方瞟一眼,試圖用嫉惡如仇的目刀,劃清他與小流氓之間,相去萬里的界限。 小柒眨了眨眼睛,還是慢慢地松手了。 當小伍的大掌,摸上他的腿根之時,他雙手捧著餅,假作若無其事,朝天張望著眼睛,鼻間哼哼著小曲??伤蛔匀惶崞鸬奶O果肌,以及咬紅了的嘴唇,如篩糠似的亂掉芝麻粒、不再被送入口中減少體積的餅,全都出賣了他緊張的心緒。 緊張,是因為在意,譬如小伍此時,略微發顫的手指,以及盤在指間許久、卻怎么也系不好的布條。好難想象在浪尖上游刃有余的矯健身手,卻在美人白皙滑嫩的腿根邊,瞬間失去了靈巧,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手殘黨”。 最終,小柒的臉上籠了一團紅云,小伍的額上蒙了一層細汗,一朵布花兒,才終于綻放在小柒的白裙子下裾。 小伍將扯碎的裙擺系起,原本及膝的長度,瞬間收緊成為一條包臀短裙。雖然長度熱辣,可嚴嚴實實包裹住了小rou臀,除了小柒的尾巴能從里面伸出來之外,外面的任何目光,都休想再延伸到里頭去一寸。這樣即使在背上叉著兩腿,也不怕走光了。 “哇!好漂亮、好棒!”小柒雙眼發光,下意識就想站起來,原地歡快地轉一個圈??蛇€好他的小腦瓜,沒糊涂到直接露餡的程度。 于是他又把吃了一半的餅塞回嘴里,伸著兩臂作出要抱抱的模樣,待小伍耐心地蹲下來、往后傾,便用力圈緊了好哥哥的脖頸,趴回他的“皇家專屬觀光座位”去。 剛才那群看熱鬧的,見“艷麗風景”沒得看,還盡被撒一嘴的狗糧,早就無趣地走到前頭去了。小伍背著小柒站起來,朝前方溫暖卻深邃的幽暗看了一眼,一拍小柒的小腿道:“咱們也出發吧?!?/br> 小柒跟騎大馬似的,下意識一夾腿,叼著餅應道:“嗯!” 女主人的管道構造,與男主人的大相徑庭。這里是狹長而曲折的,且無時無刻不是爬坡,小白人們必須步行許久許久,幾乎就是逆流而上,才能尋找到最終的歸宿。 用人類科學家的比喻來說,一顆jingzi進入yindao后要與卵子相遇,所走過的距離,相當于人類從地球到月球上那般遙遠。嘿,那不是比兩萬五千里長征還要艱辛?不過以小白人的世界觀來說,他們并不會實實在在地感知到,路途是那么遙遠,以及他們的步速,以宏觀世界的尺度來說,其實快如火箭。 對于攀在小伍背上的小柒來說,時光就在這一步、一步、又一步之間,緩慢而靜謐地流走,但每一分每一秒,對于他來說都是美好的。他細長的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卷上來、拍打在小伍的腰間,像極了暗藏小心思的細鞭——抽人不痛、只發癢的那種。 剛才人家為了幫他,不小心碰到他腿根,他緊張得跟要他命似的??珊髞戆俜职俅_認了,這好哥哥對他沒那份心思,這心里頭不知怎么的,卻又起了一陣沒來由的失落。這會兒那小尾巴卷得喲,好似漫不經心,卻又漾著心癢難帶的春情;可你若說他是存心勾引,卻又辜負了他這一片、難得天真爛漫的純情。 小伍被他拍得哭笑不得,想出言阻止,卻又怕是自己過度反應,誤解了人家的心思;可竭盡全力忽略吧,卻又控制不住砰砰亂跳、胡思亂想的心。 “你、你叫什么?”他只得轉移話題。再說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從于人山人海中的驚鴻一瞥時起。 “我叫小柒,我出生編號的尾數是七,好聽吧?”小柒手里攥著餅,掀了小伍的兜帽,歪過臉去,趴在好哥哥耳畔吹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哦,那么我就叫小伍,我的尾數是五?!毙∥槟坎恍币?,但他知道小柒在盯著自己的側顏瞧,心里越是緊張,這張臉就崩得越是嚴肅。 “你還沒說好不好聽呢!”小柒不滿地一抽尾巴,懲罰似的打在小伍胯間。他本意是像先前一樣抽他的腰,誰想到一不小心,拍到了一個尷尬的硬物上…… 小伍可以對天發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勃起來的。興許就是剛才那猝不及防的一抽,或者是之前那蓄意調戲的好多抽,又或許該怪裙擺下半遮半露的白嫩腿根,該不會是更早與他重逢的時候,自己就對他哭嚶嚶的俏臉,動了那種心思吧?! 小伍越想越亂,腦袋里嗡嗡嗡作響,反反復復浮現的,都是小柒或撒嬌或委屈的模樣,他覺得自己怕是中毒已深。是的,他的rou棍一定是中了毒,否則怎么起初只是微小的硬度,現在越來越腫,像積蓄了一包欲望的糖漿呢? 小柒脖子探得老長,不動聲色地擱在小伍肩頭,垂睫望著好哥哥隆起的褲襠。這會兒他滿足了,心安了,得意了。這種明知道對方喜歡自己、想要自己、但完完全全信任對方、不會欺負自己的安全感,填滿了他小巧可愛的虛榮心。如果說他的心原本是一粒小種子,現在已經膨脹成為一顆搏動的小草莓,里頭漲滿了甜美的果汁。 “喂,小伍哥哥,你吃不吃?”小家伙壞得很,把沾著自己口水的半個餅,湊向小伍的嘴邊,“吃一口吧。不吃飽了,你沒力氣背我,那小柒就沒轎子坐了?!?/br> 撒嬌的軟音響在耳邊,晶瑩的香涎近在眼前,小伍張了張嘴,終于還是咽了一口唾沫,搖搖頭說:“不用了,小柒你自己吃。多吃點,哥哥不餓?!?/br> 這話剛完,“咕嚕~”一聲,小伍的肚皮里傳來抗議。 5.卵子內部竟然是…感人至深的生命之旅最終回 “~\(≧▽≦)/~啦啦啦,我走在陽光里,我走在風雨里,我走在青春和快樂的縫隙里……”小尾巴一卷一卷,小腳丫一踢一踢,小柒哼哼著自編的歌曲,唱得熱情洋溢。 然而陽光只在心里,實際上,他們是走在溫暖潮濕的昏暗里,踩在yin水剛剛泛濫過的泥濘里。哦不,更確切地說,是只有小伍一個人在走,小柒誤用了主語。 “啊——啊??!”前頭管道深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回音滲人,明顯不像小柒一樣是在練嗓。 快樂的歌聲止住了,小柒下意識夾緊了小伍的腰問:“怎么怎么了?那個人在喊什么?”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伴隨了他們這么久的好運氣要透支了。 小伍臉色也變了,他提緊了小柒的雙膝,加快步伐,向著前方的未知沖過去。不管等待著他們的是什么,都是必過的關卡,必經的考驗。 當他們來到所謂的“體檢處”時,小柒整個人、連同著上下牙關都抖得碰不攏,細長的小尾巴縮成了一個螺旋形的卷,這是他身為小慫包的習慣,代表害怕程度的急速升級。 小柒看著那個赤腳行走在一整片荊棘地里的同胞,腳下每一根蠕動的荊棘上,都豎著無數鋒利的尖刺,深深地扎進他的腳底。他口中哀嚎著,面部因疼痛而扭曲,可腳下的步伐卻未曾停下一刻。 既然選擇了上路,就只有風雨兼程,既然踩上了荊棘地,就只有浴血踏過。這是每一個到達女主人管道、掙扎著想要往前走、繼續活下去的小白人,必須付出的代價。 小柒眼中,映著一眼望不到邊的血路,每一束荊棘上,都淌著小白人們傾盡所有的粉紅色血液。有些是新鮮的,有些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干涸的,結成了粉白的霜,蒙在荊棘刺上。 如果沒能成功通過考驗,小白人們就會在這里,流光生命的汁液,變成一塊塊空蕩的皮囊,然后干裂、化成粉末飄散,隨著女主人的例假洪水給排出去,永遠地結束求生之旅。 雖然眼前的路上,只走著一個人,其他人都抱頭縮在起點,抖如篩糠,但小柒耳中聽的哀嚎并不來自一個人,而是仿佛從每一束荊棘的縫隙間散出來,充斥了他的耳膜。 荊棘路的起點,豎著一塊告示牌,上頭揭示了這項考研的意義: “【身體檢查】每一個想要通過這里、去往前方與卵子結合的jingzi,都必須脫掉你的鞋襪,自覺地接受jingzi強壯度檢查。如若試圖違規逃避檢查,荊棘地是有意識的,將會伸出毒刺藤蔓,將作弊的jingzi直接絞殺。 親愛的jingzi們,生命誕生的過程是偉大的,也是殘酷的,只有最優秀的基因,才配傳承下去,去往外間更廣闊、更宏大、更精彩的世界看一看。 你們每個人的壽命,僅有短短的三天。從某種意義上說,你們方生方死、渺然一粟;但從更深遠的意義上說,你們生如夏花、注定絢爛,因為奮斗——堅持不懈的奮斗,能夠賦予你們短暫的生命,以永恒不朽的意義,使其成為、承載整個人類生命歷史的延續!”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鬼話!”小柒從小伍背上跳了下來,沖至告示牌前,氣憤地踢了好幾腳,告示牌紋絲不動,小柒剛剛恢復的崴腳,怕是又要疼上一會兒了。 小伍不發一語地望著他,沒有質問他,為何突然能走了,為何一直騙自己。如果這里,就是他們旅程的終點,那么背著小柒一路走來,就是這趟旅程中,最美好的部分,自己何氣之有呢? “都是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嗚嗚嗚……過不去的,根本就過不去的,有那么多同胞都死在了這里,我身體這么弱,根本不可能……”小柒坐在地上抽泣,忽然止住了聲,緩緩抬起頭,仰望小伍,眼里淚光閃爍,燦若星辰,“你一定可以的!你繼續往前走吧,別管我,我就坐在這里,一直喊一直喊,為你加油,直到你走過去,或者我喊不動了為止!” 小伍提起膝,拔掉鞋跟,用力向遠處扔去,然后二話不說地蹲下來,背朝著小柒,一拍自己肩頭,只說了一句:“上來?!?/br> 小柒望著那片沉默而堅實的背部,巨大的感動沖刷了他的淚眶:“不,不,不用了……真的不……啊你!” 小伍不容他拒絕,直接一拗臂將他甩到自己背上,兩掌緊攥著他的膝,毫不猶豫地向著荊棘地的入口走去。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不能作弊,荊棘地會把我們一起絞死的!”小柒拼命拍打小伍的背,想要掙脫下來,他不想成為他的累贅,不想害他一起死! 小伍絲毫不松,只是一樣扔了小柒晃在自己身側的鞋:“規則里說,我們每個人都必須接受檢查,可卻沒說不準我背著你,兩個人一起受檢。為了保險起見,你也脫了吧。如果真的規不容情,那就讓它絞死我。放心,如果藤蔓真的升起來了,我會一直護著你,抱著你,在我斷氣之前,絕不會讓你感覺到疼?!?/br> 小柒哪里是不放心自己,他是不放心自己給小伍增加的重量:“可是如果加上我,你的腳會被扎得更深,你會更疼,更疼的!” 小伍走上荊棘前,最后轉過頭說的一句是:“小傻瓜,如果我怕疼的話,又怎么會背你?你不知道,這一路上,我的腰早就被你的小尾巴給抽麻了呢……別哭,哥哥不怕疼,我只怕你疼?!闭f完這句,他便義無反顧地踏了上去,腳底板被荊棘狠狠刺穿的那一剎那,他微笑著,甘之如飴。 或許是天規也有情,或許是小伍的善意,感動了虛空中、某個掌管命運的神明,總之小柒很安全,荊棘地沉默著,沒有向他們發動任何攻擊。 可小柒的淚水,從他下意識不斷搖著的臉頰上,撲簌簌滾落下來,猶如晶瑩的珍珠斷了線,從小伍的腳下流出第一滴鮮血開始,便沒有停。 這條荊棘帶大約有一千米,可小柒覺得,它似乎長得沒有盡頭。他囁嚅著嘴唇,反復地問小伍疼不疼。小伍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很扎實、很穩,每跨出一步,他都會像數數一樣,回答小柒一句:“不疼?!?/br> 但有時候,他會突然頓住,停下來蹙著眉,在小柒“是不是疼了、是不是疼了”的急切追問聲中,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呼出,啞著聲音再說一句:“不疼?!?/br> 可小柒就趴在他溫熱的背上,能感受他健實的肌rou,在不自覺地微微發顫——想必一定疼得快死掉了!小柒的心也疼得快窒息了,攥在小伍肩膀上的小手,也捏了一掌心的汗,早就濕透了。 小伍突然說:“那塊餅呢?我想吃了,你拿出來喂我?!?/br> “餅,餅……”小柒愣愣地動了兩下唇,才反應過來小伍的意思,趕忙伸手從小伍胸前的包里掏出餅來,果然還為他留了二分之一呢。 小柒不明白為何小伍疼成這樣,還要吃他喂的餅,可他巴不得能為小伍做些什么,能做點什么就好……只要別讓他傻呆呆地趴著,無能為力地看著小伍,為他承受雙倍的痛苦。 他抖著指尖,將自己吃過的餅,送往小伍嘴里。此時的心態和先前完全不一,因而手顫得不行,連頸邊人的嘴在哪里,都對不準了。 小伍的腳下,重重踏著尖刺,每一步,都是在與隨時可能崩潰的意志力相搏斗。那些刺不像是生在腳下,而像是鉆進了他的筋rou里、骨髓里,扎進了他強行保持清醒的神經里。他必須讓自己分出一點心,否則所有注意力都壓在那些刺痛的點上,他真有可能垮掉。 “用嘴喂我!”破天荒的,他用命令的口氣,對小柒喊出了這一句,額角懸著的冷汗滴落下來,堅毅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小柒只愣了一秒,隨即大大地咬了一口,小手心扒過了小伍的臉,紅唇送上,將說不出是甜是苦的那一口餅,喂進了小伍嘴里。四唇相接,小伍側轉過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全部的生命,在吻著小柒,同時像獲得了無窮的力量,加快腳步,一鼓作氣,向生存的彼岸沖去。 如果沒有小柒,小伍就該是千萬小白人中,被挑選出來、身體素質最優秀的那一個。因而荊棘地沒有為難他,千米的尖刺,實際上走到后來,越發地變鈍了。小伍當然流了許多血,但好在并沒有虛弱到,再難支撐著前進的地步。 一跨出荊棘地,小柒就閃電似的從他背上躥下來,讓小伍坐下休息,一扯裙裾,將被系成白瓣兒花的布條統統撕扯了下來,著急忙慌地跪到地上,抬起小伍的腳底,小心翼翼地幫他包扎。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和粉色血痕,小柒瞇著眼睛別過頭去不敢多看。他將小伍的腳底板裹了一圈又一圈,包成一個粽子,才敢稍稍回頭,對視小伍的眼。 通過荊棘路考驗的,僅有他們兩個人,小柒不在乎讓小伍看到他裸露的臀瓣和小rou莖,他的命都是好哥哥給的,就算他想要自己的身子,他也愿意給。 小伍伸出手,將小柒額角的亂發理至耳后,指尖在離開小巧玲瓏的耳垂嫩rou之際,留戀地停了一秒——僅僅是一秒。再多的美景他不貪戀,不該有的欲念他不奢想,但他高興,小家伙不拿自己當外人。 他朝小柒展開一個疲憊的笑,盡量溫柔,不讓小哭包再擔心:“我沒事了,都好了,真的一點都不疼了。咱們起來,還得接著走?!?/br> 小柒知道小伍說得對,擔心也沒有用,只有盡快找到終極容器,完成結合,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否則只是無義的徒勞,和生命的消耗。 “好,我扶你起來?!痹捯魟偮?,就見前方的管道深處,傳來一道不可思議的光亮。那光亮溫暖,柔和,一閃一閃的,像是在呼吸?!靶∥楦绺?,你看那是什么!” 小伍當然也看見了,他凝視著那道暖紅,神色嚴肅。他曾以為,當他走過千難萬險,終于看到卵子所發出的希望紅光時,自己會欣喜,會激動,甚至會感慨得想哭??涩F在,希望就擺在他面前,他竟然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沒準備好,與小柒分離。 但他知道,小柒不能等,三天只是小白人們平均的壽命,但小柒這樣體弱的jingzi,興許會更早顯示出衰弱的跡象。他必須立刻帶小柒完成結合,護送他去往最后的終點。 “我們走?!毙∥榕c小柒互相攙扶著站起來,朝著宿命的終點站走去。 近距離看卵子,外圍是一個很大很高的啫喱薄球,用手指輕輕一戳,觸感就像是一層厚厚的果凍,但比果凍的質感要綿密得多,絕不可能輕易搗碎,更不可能強行鉆過去。事實上,當小柒把手縮回,卵子外層的果凍球也立刻彈回了原狀,連一絲一毫被戳破的痕跡都未顯。 而果凍膜里面,看起來就太舒服了,竟然擺著一張寬大的床!雕花的高大床柱,彈軟的床頭軟包,粉紅色的軟包溝壑里,鑲嵌著一顆顆閃閃發光的水鉆,厚厚的席夢思床墊,上頭擺著柔軟的天鵝絨棉被。 小柒不禁幻想起自己躺在里頭,裹著被子舒舒服服地睡大覺,而一覺醒來,自己就已在外頭出生,一切的自由和精彩,都鋪陳在即將展開的生命畫卷里,等著他去探索。 然而僅僅是幻想而已,他知道只有小伍哥哥,才有資格躺進去。而自己有幸伴他一路同行,已是足夠幸運,現在該到了自己,為他出一份微薄之力的時候了。 “哥哥你一定要進去!我幫你?!毙∑馇八从械膱远?。 他往前跨出一步,試探著伸出兩條小手臂,直直地伸進果凍層里去扒弄,可無論他怎樣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累得滿頭大汗,都無法讓兩人的身體再嵌進去分毫,更別說完整地通過。 “小傻瓜……”小伍忽然抱緊了小柒,背靠著透明啫喱,如此深情地喊出了這句,“這座小房子,也在挑選它想要結合的人,要想通過它的考驗,就必須,燃燒自己……” 忽地,他的背脊與卵子外層相接觸的地方,驟然發出了亮光。光亮越來越熾烈,將昏暗的管壁,照得如白晝般通明。這是生命的光芒,他在為小柒保駕護航,傾盡全力燃燒著自己。 “不行!你在干什么,不可以不可以!”小柒吶喊著,怎么也掙脫不了小伍如鐵般堅實的懷抱。他望著小伍的身形,一點一點地暗淡下去,卻無怨無悔地望著自己笑,急得簡直快要發瘋了。 他知道有些話如果現在不說,那他這一輩子——不,他這一輩子短得不值一提。是下輩子!是漫長的下輩子,他永永遠遠會活在后悔之中,即使轉生為真正的人類,他也不會開心。 “我喜歡你!小伍哥哥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你別死!如果你不在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進去躺著的!我會呆在外面一直為你守靈,直到我也變成干粉,陪著你一起消散!” 小伍的面色凝住了,他背后正在燃燒的白色火焰熄滅了。他安靜地注視著小柒,望著他的小傻瓜、無比認真的眼睛。 他知道小柒會說到做到。小伍泄氣了,他坐在地上,從來沒有過一絲猶疑的眼睛里,現出了迷茫。愛讓他們穿越千辛萬苦來到這里,也是因為愛,卻讓這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可小柒并沒有放棄,他嘴里喃喃著“一定會有辦法、一定還有其他辦法”,一邊抓過小伍的隨身背包,將里頭的東西倒出來,一一地查看。 所剩無幾的干糧、水、毛巾……都無濟于事。那把用來刺破安全套巨網的伸縮劍,且不說會不會管用,顯然也不能用來對付卵子膜。如果將容納他們、孕育新生的房子徹底砍壞了,后果不堪設想。 “別找了,沒有的?!毙∥槠届o道。他背包里裝著什么東西,自己再清楚不過,到了這一步,除了用精神力量燃燒自己,什么管用的東西都不會有。 可是小柒不放棄,他眼睛一亮,抓起一個紙巾卷,飛速地翻動指尖,折出了一朵花。小伍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忽見他以門牙咬破手指,心揪了一下,想過去阻止,已經來不及。 向來最怕痛的小柒,面對破皮而出的粉色血液,竟然沒有哭鬧,而是專心致志地伸著指尖,將鮮血涓滴在紙花上,為其染色,泛著柔光的眼睛里,滿懷愛意。 不一會,一朵粉色的玫瑰被他捧在指間,他煞有其事地站起來,徑直走向卵子,仰著頭虔誠地說道:“卵子jiejie,卵子jiejie,送你一朵我親手做的玫瑰。我們真的很喜歡你的房子。請你開開門,讓我們進去吧?!?/br> 真是個小傻瓜。小伍心里這樣叨念著,卻沒有說出口,他不想打擾這一刻的莊嚴靜謐。 突然,卵子的果凍膜上,放出了五彩斑斕的光!不是原本單一的暖紅,而是通透的、仿佛浸透了生命的全部堅韌與浪漫的流光溢彩。 小伍愣住了,可小柒卻展開了會心的甜笑,仿佛他早就知道,就是這么簡單。要想打動生命,有時你必須付出肝腦涂地的艱辛,但有時,只需要拿出你最本真的熱情和誠意。 兩人不可思議地看到,裹在透明層內的床頭柜上,幻化出了一只空花瓶。簡單的白瓷款式,與整間臥室的華麗格格不入,卻空著瓶口,等待著兩人將鮮花插進去。 小柒與小伍四目相望,一同步入洞開的果凍大門里。洞門竟然自動開啟為愛心的形狀,大小恰容兩個人攜著手通過,像是歡迎他們的洞房。 輕輕插好了那一株花,小伍幫小柒舔了舔指頭,血已經止住了。 小柒枕著小伍的臂彎,慢慢躺下。床頭燈自動熄滅的時候,兩人互道了一聲晚安。 “晚安,小伍哥哥,我愛你?!?/br> “下輩子見,小柒,我也愛你?!?/br> *** 這個故事還沒有真正地結局,正如那首歌里唱的,“只是因為……我們前世有約,我一直在你身邊,從未走遠?!毙∑夂托∥椴粫呱?,即使化作了新的生命形式,他們相伴相守的約定還在繼續。 十個月后,女主人生了一對雙胞胎。十年后,他們長成了哥哥和弟弟。很多人都說,他倆長得不像,一個軟萌可愛,一個溫柔堅毅,一個喜歡數字五,一個喜歡數字七。 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本質上是一樣的。他們都是生命的幸運兒,是經歷了千難萬險,才好不容易誕生的奇跡。 ***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寧愿相信我們前世有約,我一直在你身邊,從未走遠。 —— 作者的話:在欲望的框架下,探討了一下生命和愛的意義,希望有人用心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