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說明:輕口味,純情系,輕拍…… 06年分離,10年重逢,紀念人生中最美麗景致。 2006年9月19日。 我生于四川眉山,長于成都,但是身高卻完全不似成都人,183的身高,165的體重,完全一個驃悍的北方漢子,可是我的確是個四川人。 我已屆三十歲,走遍了大半個中國,身邊的女人來了又去,萬花叢中,卻總是找不到當年大學里的那一種心悸。那個如精靈般剔透的瑤族女孩,注定要帶走我一生的相思。 現在我在廣州,主要業務在深圳,主要活動場所在東莞。 在深圳,總是住同一家酒店,偶然因素,喜歡上了那里的頭部按摩,一個大我三歲的東北大姐,手法高超,人也很實在。我每次把錢放在桌上,她給我做按摩,我從酸痛到適應到放松到酣然入夢。在聽到我的鼾聲后,她靜靜收起桌上的錢離開,對我的電腦和錢包完全視而不見。 9月19日,是她的生日,我給加拿大打了個越洋電話,她充滿幸福的告訴我,她第二個小孩就要出生了,還沒有起名,問我的建議。我對她說:“我們認識的時候,我叫你angel。天使生下的,自然也是天使,就叫作Gabriel吧,大天使長,代表正義、真理?!蔽翌D了一下,繼續說:“和祝福?!?/br> 掛了電話,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打電話叫熟悉的按摩師上來按摩,告知請假了,我不耐,讓隨便換一個上來。 門鈴聲響,我前去開門,卻愣了。上天究竟待我如何呢,7年前,把她從我身邊帶到了異國他鄉,今天,又把她還給我了幺?女孩看我愣在那里,滿懷好奇的問:“先生是您叫按摩幺?” 我點點頭,恢復了常態,將她請進屋。女孩很年輕,一如當年的她,可是在屋里明亮的燈光下,我看見,畢竟不是她。 女孩開始給我按摩,我開始頭疼,剛才打完電話只是疲憊,現在成了真正的頭疼,我不滿發問,小女孩很委屈:“我是第二次給客人按摩,沒辦法啊,要不我給你換個人吧?!?/br> 我無奈的點點頭,她如釋重負,興高采烈的跳起來,就向門外跑,我突然心里一動,她的動作和她好像啊。那時,我們每天牽手在未名湖畔散心的時候,她也是蹦蹦跳跳這個樣子。 我叫住她:“算了,不換了,就你吧。不過你要輕點啊?!?/br> 臺燈的燈光很柔,近距離看她,越發像了,突然神經質的問她:“你是云南的嗎?” “不是啊,我是四川的?!?/br> 居然是老鄉,“四川哪里的?” “說了你也不會知道,問撒子嘛?!?/br> 果然是家鄉的辣妹子,我笑道:“這樣吧,如果你說了我不知道的話,一會請你吃夜霄?!?/br> “那,不許耍賴啊,我是雅安的,知道嗎?” “哈哈,原來是雅女,失敬失敬?!蔽乙桓牡统恋目谝?,爽朗笑著,小女孩吃驚:“你知道雅女?” “當然了,雅安三雅,雅雨如絲,雅魚如劍,雅女如花。一年300天,連綿不濕衣的如絲細雨造就了你這樣一身吹彈可破的如水肌膚?!?/br> 女孩突然臉紅了,小聲問:“那,你是哪里人???” “遠山長,云山亂,曉山青,知道幺?”看著她迷茫的眼神,我微笑著繼續說:“我離你很近,我是眉山人?!甭牭嚼相l,女孩興奮的啊了一聲,我則痛苦的啊了一聲:“您輕點!” 女孩臉又紅了,笑著說:“對不起,對不起?!?/br> 但是她的笑容告訴我,把我弄疼了,她有點開心。 我翻身起來,抓住了她的手,很輕松的說:“別按了,我們到下面吃夜霄去吧?!?/br> 小女孩略為掙脫一下,沒成功,就不掙了。 我長笑而起,牽著臉紅紅的她走出門去。 說是夜宵,其實還不到9點鐘,我直接帶她打車去了四川大廈的川香閣,印象中那里的川菜頗為正宗。小丫頭竟然還沒有進過這種檔次的飯店,心虛的手足無措。我笑了笑,招呼服務員給她鋪好餐巾,隨意點了幾個家常菜,便問起了她的家事。 有人說百分之八十的深圳女孩都切有過辛酸的往事,她也不例外。她家在城市,原本家境尚可,在她高中時,父母雙雙下崗,禍不單行的是,父親卻又患了一場大病,耗光了家中的所有積蓄,救過來卻已喪失勞動能力。整個家庭靠低保和母親的一點小生意過活。小丫頭很體諒父母,高考一結束,拿到畢業證直接就到了深圳。 說起往事,丫頭很難受:“我當時在全年級成績排第二,而且全校只有我一個英語過了六級,我計算機打字也很熟。本來還幻想到深圳能當個白領的,誰知道高中畢業只能去工廠,拿800塊錢?!?/br> 我奇怪了:“那也不至于來做按摩啊,有別的原因幺?” “這里掙得多些,爸爸要用錢,而且這里管吃管住?!毖绢^低下頭,眼圈有點紅,“我沒錢,在深圳租不起房子?!?/br> 我心里一痛,趕忙轉移話題:“對了,我們已經認識了快一小時了,我還沒請教芳名呢?!?/br> “我叫穎兒?!彼蟠蠓椒降恼f,回答卻讓我又大吃一驚,居然和她的名字也一樣,造化就如此神奇幺?!澳膫€穎?” “影子的影?!彼卮?,我松了口氣,不是那個穎兒。 可是一種奇怪的心理,讓我想探究一下,除相貌和名字之外,她們之間是否還有其他的共同點。 我故作不經意的問道:“你喜歡村上春樹幺?”穎兒高中時曾經在家鄉一個讀報雜志寫了一系列讀村上的專欄。 “村上春樹?不知道,在哪里,是四川的幺?景色好幺?比雅安的碧峰峽怎樣?” 我無語。影兒的回答實在令我噴飯,不過卻又是另一種失落。 是啊,那個撫揚琴,彈古箏,與高僧論禪,給譚浩強程序找bug的精靈女孩,哪里是那幺容易復制的呢?不知她還好幺,異國他鄉是否還習慣,算了,我實在沒必要擔心她,該擔心的是她所在的北電的研發部門吧。 前些天,未明空間的BBS上,一個老同學炫耀,研究生畢業之后,一年半換了四個公司,四個公司現在都倒閉了。 穎兒非常的不屑:“我剛到北電時,他們每股140多美金,現在每股2美金,你不過踩死四只螞蟻,我卻弄癱了一頭大象?!毕氲竭@些回憶,我不由微微笑了。 2006年9月20日。 昨天和影兒吃完飯之后,就直接帶她回了酒店,我只叫了兩個小時的鐘,晚回去怕她不好交待。分別時,告訴影兒,我第二天就要回廣州了,我會想她,影兒竟似有些不舍。 今天卻又有些突發事件,在深圳耽擱了一天,晚上繼續給按摩部打電話,居然是影兒接的,我換了個聲調:“請問2號按摩師在幺?!?/br> “對不起,她請假回家了?!庇皟汉苷\實。 “那你是幾號?”我開始給影兒設陷阱了。 “si號?!庇皟褐杏嬃?。 “四號還是十號?”我咬字很清楚,雖然是在四川長大,但是在北京上學幾年,我卻練出了極為標準的普通話。 “si號!”影兒盡力發出轉彎的音,但是影兒學的川普里面,實在就沒有sh的音,四和十只是靠升降音來區分,她完全沒有辦法。 “到底是幾號?”我繼續逗影兒。 “七八九si的si?!庇皟航K于想出了辦法,費力地說。 “哈哈哈哈,影兒你太聰明了?!蔽冶┬χ?。 影兒終于聽出了我的聲音,驚喜道:“壞蛋,是你呀!” 我微微笑著說:“我還在原來房間,你上來吧?!?/br> 門鈴響,影兒撅著嘴進來,自己甩掉拖鞋,跑到我的大床上,在床頭豎起一個枕頭,舒舒服服的靠上,然后把另一個枕頭抓過來抱著,開始撅著嘴看起電視來。我笑了笑,打開小冰箱,拿出罐王老吉打開遞給影兒,影兒接過,咕咚咕咚喝干,還給我,輕松的說道:“好了,不渴了?!蓖蝗话l現自己好像不能被一罐王老吉就收買了,于是又板起臉,噘起嘴來。 我不禁好笑:“喂,你上來一小時我是要付80塊錢的?!庇皟汉吡艘宦暎骸胺凑隳芊诺椒抠M里面報銷?!?/br> 我開始后悔昨天說的太多了,不該什幺都告訴她,不過轉念一想,也好,就影兒的按摩水準,還是陪我聊聊天來的幸福。就聽影兒又說:“誰叫你剛才欺負我的?!?/br> 我看著靠在大床上的影兒,笑咪咪的說:“真要欺負你的話,現在可是很好的機會啊?!?/br> 影兒的臉突然紅了,用力把手中的枕頭向我扔了過來,我笑著接住,然后和枕頭一起跳到床上,跳到影兒的身邊,影兒的臉紅的就像個剛摘下來的紅蘋果。 我伸手擒住影兒,很鄭重的說:“我現在才真的要欺負你了?!?/br> 影兒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嚇得臉有點發白,傻乎乎的看著我,卻一點反抗都沒有。我哈哈一笑,放開一只手,把枕頭豎在床頭,也像影兒剛才那樣舒服的靠著。然后伸出胳膊圈住影兒的肩,影兒猶豫了一下,也慢慢靠回床頭,慢慢把頭靠到我的肩膀上,我幾乎能夠聽到她的心跳聲。 半響的沉默后,我突然笑著問影兒道:“如果我剛才真的要欺負你,你會怎樣?” 影兒什幺都沒說,只是抓住我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我慘叫一聲,影兒這才放松下來。 沉默了一下,影兒囁嚅道:“我也不知道,剛才我什幺都不知道,好像什幺想法都沒有了,你真要欺負我,可能我也沒有辦法吧?!?/br> 影兒歪著頭又想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為什幺,只是覺得特別信任你,從一看見你就覺得特別親切,在你旁邊,我什幺都不愿意想了。不管你做什幺,我都覺得很相信你?!?/br> “哪怕我會強迫你?”我追問道。 “嗯?!庇皟邯q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我突然一陣心痛,搬過影兒的頭,正色對她:“影兒,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在娛樂場所和不同的女人發生關系,我也曾和客戶一起把唱歌的小姐衣服扒光,我只不過比你社會經驗豐富,更善于偽裝而已。我不想對你下手,但是深圳這里魚龍混雜,你在這個酒店工作,遲早會碰上很多比我更老于世故的人,你再這樣單純的相信人,會吃大虧的?!?/br> 影兒哦了一聲,并不說話,只是把我肩上的小腦袋蹭了蹭,以便靠的更舒服些。我暗自嘆了口氣,這些事情,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影兒,是無論如何都聽不進去的。我的手慢慢的撫著影兒的頭,影兒被剛才那一嚇,竟似有些累了,就在我的撫摸中,輕輕的睡著了。 想起和穎兒分手的那一夜,穎兒也是這樣靠在我的旁邊,靜靜的說著她的夢想。她就是那一朵空谷的幽蘭,在浮躁的氛圍中,安靜的堆積代碼,倔強的抵制任何管理和商務的工作,所以有這樣的機會她不能放棄。我說我知道,我雖然沒條件出國,但是我也不會阻攔你。我又說,能和你相知三年,我已經很幸運了。 穎兒后來也像這樣,靠在我的肩上靜靜睡了,然后在我也將睡著的時候,她突然抬起頭笑著對我說:“今天可是我在國內的最后一夜,你打算就這樣放過我了?” 我被驚醒,苦笑著說我怕你將來會后悔。穎兒卻突然翻身用力抱住我,說:“不把自己交給你,我才真的會后悔?!?/br> 猶記得那一夜,翻云覆雨中,穎兒淚流滿面,卻不是因為那初次的疼痛。 不知何時,影兒已經醒來,抬起頭,驚異的發覺我眼中掛著淚花,輕輕的推了推我:“剛才我咬疼你了?” 這個小可人兒,我微笑的又把她的腦袋扳到我的肩上,并不說話,影兒知道我有心事,想要幫我排遣,于是開始建議給我猜謎語。我微笑答應,影兒的謎語實在太過簡單,連說幾個,我幾乎都不加思索的答出來。 影兒好勝心起,說:“我有一個謎語,你一定猜不出來,我跟你打賭?!?/br> “好啊,賭什幺?”我并不在乎輸贏,難得影兒這幺開心,讓她好了。 影兒居然壞壞的笑了:“我如果贏了,你一會背我下樓,走樓梯哦?!蔽倚α耍骸昂冒?,那你輸了呢?”影兒躊躇:“我輸了?嗯……” 我笑瞇瞇的截斷她:“你輸了,就讓我親一下吧?!?/br> 影兒臉紅了,不過仍倔強的回應:“好吧,我不信你能猜出來?!?/br> “一只大猩猩在吃西餐,看笑話,然后死了,請問猩猩怎幺死的,給你三分鐘,開始?!?/br> “嗯,關鍵點共三個,猩猩、西餐、笑話,西餐對比中餐,區別是刀叉,笑話逗笑,那幺新關鍵點是笑,刀叉,猩猩,為什幺是猩猩呢?”我沉吟了一下,笑道:“我知道了?!?/br> 我抬起頭,模仿著金剛的樣子,雙拳捶胸,噢噢的叫了幾聲,影兒已經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我笑瞇瞇的回過頭:“影兒,愿賭服輸哦?!?/br> 我雙手圈住影兒的頭,笑道:“影兒,我可要親了?!庇皟洪W躲不開,害羞的閉上了眼睛,我輕輕掀開她的長發,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影兒的臉紅的好像要滴血,嘴唇微微的顫動著,我不由心中一蕩。 影兒睜開眼睛,有點驚異的望著我,一半是如釋重負,一半卻又有點失望的樣子。半響,突然對我說:“我們再打個賭,我這次一定贏?!?/br> 我促狹的笑道:“好啊,不過這次我贏了的話,可要親你的嘴唇了?!?/br> 影兒這次完全沒有猶豫:“好啊,你聽著,深夜你自己在野外,你只有一只弓,一把箭,這時候,左邊來了一只狼,右邊來了一只鬼,你說你是射狼呢,還是射鬼呢?” 我笑道:“影兒,你太陰險了,我說我是色狼的話,你就會說不對,我是色鬼,如果我是色鬼呢,你就會說我是色狼了?!?/br> 影兒很得意:“對啊,我說了我這次一定贏的?!?/br> 我看著影兒那張開心的臉,實在不忍拂她的意,便笑著道:“好吧,算我輸了,你還沒說你贏了要做什幺呢?” 影兒歪著頭想了一下,說:“我在四川,只看過江,還沒有見過海呢,我聽說深圳有海,可是我從沒有去過,你帶我去看海好不好?!?/br> “好吧,我下次過來,一定帶你去小梅沙看海去?!蔽倚廊辉手Z。 “好,那一言為定?!庇皟荷斐鲂≈?,我也伸出指頭,和她拉在一起。 “一言為定?!?/br> 看著影兒笑靨如花,我突然也促狹的笑了,問影兒:“對了,剛才的問題,你覺得我是色鬼呢還是色狼呢?” 影兒的臉又紅了,但是這次,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我的臂膀用力一圈,影兒被我攬在懷里,我的唇已經重重的壓在她的櫻唇上。 2006年9月29日。 上一次,冒冒失失答應了影兒請她去海邊?;氐綇V州,卻想到自己到過幾十次深圳,竟然也沒有去看過海。于是突然發現,穎兒走了以后,自己是不是完全沒有了對生活的興趣。 那三年,我們兩個人,走遍了大半個中國,我們曾經約定,要一起看遍這世間的美景。如今,她走了7年了,我竟然再沒有去看過任何一處的風景,酒吧和夜總會替代了我的山山水水。30歲了,她走之后,除了發線上移和眼角皺紋的痕跡,我似乎別無所獲。 又到了深圳,很不順利的一天,項目的進度拖延兩個月,客戶內部關系人物調離,新任主管下個月才能就位,很棘手。晚上筋疲力盡到了酒店,心情郁悶,撥通了保健中心電話,直接叫10號,接線的女孩說10號已經下班,要不要別的技師上來,我拒絕了,悶悶的掛了電話,看了看表,已經12點多了,洗洗睡吧。 想到上次,吻了影兒之后,她呆呆的樣子,不由又是莞爾。然后突然聯想到一件事,一個同事,曾經不容置疑的說,那些桑拿里,別看女孩只能打飛機,但是你只要會說話,連去三天點同一個人,幾乎沒有搞不上床的。 他的原意,只是想表現他的溝通能力,但我的角度,看到的卻是這些人的孤寂和自卑,當有人肯對她好時,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她就會不顧一切的想要付出去取悅或者說是回報對方。念及影兒,莞爾過后又一瞬間的暗嘆。 洗澡一半,門鈴忽然響了,我心里突然一動,有種莫名的預感。趕緊圍上浴巾去開門,果然是影兒,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影兒笑嘻嘻的,眼睛瞇成了彎彎的月亮,于是,突然所有煩惱都消失了。 影兒并沒有穿她們的制服,一條素淡的連衣短裙,稚氣未脫的可愛樣子。從進來后,一直在低著頭嘻嘻嘻的笑,我奇怪:“你笑什幺呢?” 影兒一邊笑一邊說:“她們都特別奇怪,說居然有人點影兒的鐘了,是大新聞?!?/br> 我笑笑:“肯定是你被投訴的太多了,不長進的家伙?!蓖蝗幌肫鹨患?,“對了,你過來還沒有報鐘呢?!蔽夷闷鸫策叺碾娫?,手卻被影兒拍了一下。 “我是悄悄溜出來的?!庇皟旱哪樣悬c紅。 “哦,這樣啊,那最新222。0㎡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不用回去了?”我隨口應道,然后立刻知道壞了,趕緊想要閃躲,但是晚了,手臂又被影兒抓起來咬了一口。 不過,這一次,咬的卻不重。 我笑道:“影兒,你還是先回避下吧,我換件衣服?!庇皟嚎戳艘谎畚已g的浴巾,臉紅了紅,瞪了我一眼:“也不怕丑?!比缓?,拉開衣櫥的門,拿出里面的睡袍和拖鞋,沖我皺了皺鼻子,做了個鬼臉,轉身進了洗手間。 我也換好了睡衣,洗手間里傳來了淋浴的聲音,我突然有點心猿意馬。 一會,水停了,影兒穿著睡袍走了出來,有點羨慕的說:“你的房間真好,能洗澡,有空調,還有睡衣?!闭f完了,突然發現不對,趕緊跟我糾正:“你別誤會啊,我一會要回去的?!?/br> 我靠在床上,有點無奈:“影兒,我累了,過來陪我坐坐吧?!?/br> 影兒走過來,坐在床上,給我摘下眼鏡,兩個大拇指點在我太陽xue后上的位置,揉了兩下,輕輕問道:“是不是酸痛?” 我說是。影兒說:“你睡得太少了,你躺下吧,我給你揉一下?!?/br> 我躺下身子,影兒的手撫上我的頭,慢慢的按著,一周不見,影兒的水平突飛猛進,居然揉的酸酸脹脹的,甚是舒服。只是,明顯感覺她手上皮膚不如之前的光滑細嫩。 我心里暗暗感慨,想起在廣州,經常去的那個足療的地方,那個從不偷jian?;?,做事不惜力的女孩,曾經把兩只手給我看過,手背兩個食指的關節上,各有一個恐怖的凸起,有如榛子大小,是老繭,只是因為不斷用那個地方頂磨客人的腳板。也許,這就是每個女孩都有的從公主到凡人的那一步吧。 也許是真的太累了,在影兒的輕輕揉按中,我竟不知不覺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