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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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低低的喜歡,輕得像蝴蝶,朦朧間,可以看見它翅膀上絢爛的葉脈花紋和鱗鱗的光??墒呛纳眢w是可怖的,觸角、腿、節狀腹部……和所有的昆蟲一樣。 項歌今天心不在焉,被顧琛說了好幾次,只是低著頭,沒有反駁。 不是羞澀,不是小鹿亂撞,而是有些慌張,沒有安全感,是恐水的人在海里游泳,懷里僅僅抱著塊浮板。 顏臻看著他,心情有些復雜。自“喜歡”二字脫口而出的時候,他終于也跌落神壇,成為會憂慮、擔心、期待的普通人。 美貌、金錢、權勢,對那個人都構不成很大的誘惑,所以才是旗鼓相當的對手。 雖然情史長,但這種感覺是新奇的。 酸酸甜甜的,不壞。 他默默站到項歌身旁,顧琛看看他,再看看項歌,嘆了口氣。年輕過,也懂,多說無益,他拍拍項歌肩膀:“還有十幾天就殺青了,好好調整,開頭、中間都不錯,結尾也要順順利利的才好?!?/br>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半入夜了,黑色薄涂在藍云紅霞上,街燈亮起,山間的霧微涼。 項歌披著件駝色大衣,往前走,地上崎嶇不平,天色又暗,他走得跌跌撞撞。 路邊的小店不多,耳邊忽然響起“小心”二字。 好像是天旋地轉,待抬頭的時候,正好被人緊緊抱在懷里,轟隆的一聲,鋪墊蓋地的煙塵。 抱著他的人,發出一聲短暫的痛吟。 項歌腦子空白了一下。 借著店鋪的微光,他看見了顏臻,和他身后是落下的招牌。 他方才幫他擋了一下,招牌邊角砸到他肩膀,不知道又沒有傷到臉。 項歌眼睛瞬間就紅了,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拉著顏臻跑進街邊小店。 一面叫小牧趕快去開車來,一面問店家借了碘酒之類的東西。他開了手電筒,仔仔細細地看,顏臻臉上有擦傷,似乎傷得不深。晚上店里沒人,項歌直接把這包了,叫店主關了門,扒開顏臻的左肩衣服,他倒抽一口涼氣。 拿著手機查怎么處理,指尖顫抖著,顏臻握著他的手,笑了笑,說:“沒事?!?/br> 項歌倒寧愿是自己被砸到。他整個人像熱鍋上的螞蟻,但不想影響到顏臻,強作鎮定。 照著網上的方法趕快沖洗傷口,又涂了點消毒水。 項歌覺得自己有義務安慰他,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腦子里空白的。他一向不是個太關注旁人的,自知幽默感不夠,在聚會里也樂得當個花瓶。項歌勉強地笑笑,揀著些片場趣聞,網上聽來的八卦,努力地活躍氣氛。 顏臻手撐著臉,靜靜地看著他有些笨拙的模樣。 似乎覺得語言的力度總是不大夠的,項歌一把握住顏臻的手,是想給顏臻力量來著,反倒是緩解自己的恐懼,語速極快:“臉上傷口很淺的,肯定不會留疤,現在技術那么好?!?/br> 顏臻點點頭,反握住他的手,指尖箍著,手心抵著他指節,牢牢地握住這個人。 他當然不能說一點恐懼也沒有,不過看著項歌為他著急忙慌的模樣,控制不住地冒出點欣喜。他了解自己的狀況,那一剎那是疼的,但傷得不重,只是被招牌的邊角擦撞到了。 傷都傷了,不能白傷。 顏臻裝作不經意地問起:“那天的比賽精彩嗎?” 項歌愣了一下:“還不錯?!?/br> “是顧因雪贏了嗎?” “贏了?!鳖佌樵趺粗李櫼蜓┑??項歌本能在腦海里拉響警報,不過顏臻今天為他都傷到臉了,他也不好意思有所隱瞞。 顏臻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自己臉上受傷的部位,面上表情是輕松的:“你是他的粉絲?” 項歌點點頭,有點緊張,抿著唇:“他是我中學時候的學長,那時候他就已經很厲害了?!?/br> 他腦海里出現了十七歲顧因雪的模樣,清瘦的少年,簡單的白襯衫黑褲子,袖口卷起。夏日時分,墻上攀著的紅薔薇盛開,葉子濃綠低垂,他自花后走來,面色是一貫的冰冷。那時候的陽光太好,他面上落著斑駁的影,眸子深黑而清澄,攏著滿枝繁花。 像他小時候買的水晶球,轉動時,里面的花瓣會鋪天蓋地的落下。 美得像一個夢,然而夢是觸不可及的。 放學回了家,項歌從箱子里翻出那顆球,趴在桌子上,仔仔細細地擺弄。水晶球落了灰,到底不如那人干凈澄澈。他有滿心的歡喜,無限的惆悵。 唯一為自己是omega高興的時候,就是得知顧因雪是alpha的時候。 當然早已發現,他們的距離不是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