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握著他腳踝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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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歌想了想,總覺得不放心,又從柜子里拿出一套浴袍丟給顏臻。 顏臻沒動。 項歌簡直想翻白眼了:“我沒穿過,新的?!?/br> 顏臻客隨主便,迅速套上。 外面淅淅瀝瀝下點小雨。 項歌早沒心情泡澡了。他走到浴室里,把浴缸里的水放光。剛轉身走了兩步,腳下一打滑,摔在了墊子上。 咕咚一聲響。 顏臻趕忙跑過去,就看見項歌一臉狼狽地坐在地上,頭發濕漉漉的搭在額頭上,眸子里還含著水光。 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笑了一下。 項歌臉一黑:“你大晚上的就是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 對顏臻心慈手軟是他今晚的最大錯誤,他就應該讓顏臻光著在走廊里吹吹小風,這樣顏臻的腦子就能清醒一點了。 顏臻自知理虧,伸手想去扶項歌。項歌不理他,自己按著水池邊。雖然是面無表情的,但是臉頰被霧氣熏紅了,像沙甜的小蘋果。 顏臻心里一動,蹲下身,手伸過去,一緊、一提,輕輕松松就把項歌打橫抱起。 項歌突然騰空,懵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摟住顏臻的脖子,下巴搭在顏臻肩膀上。 他跟顏臻,并沒有多少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所以他十分擔心顏臻會半途松手。 顏臻一手摟著他胸口,一手撐在腿彎。夏天浴袍也不長,所以他手正搭在項歌大腿上。 五指修長白皙而有力,微微按在項歌淺蜜色的身體上。 “你放我下來?!?/br> “你不是起不來?“顏臻抱著他,走到床前,輕輕把項歌放下來,眨了眨眼睛,認真地對著項歌說,“你比我想象中的重多了?!?/br> 項歌看他一臉真誠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我出去!” 顏臻頓了頓,還真走了。 項歌一口氣堵嗓子眼,決定不跟他計較。他彎腰,從床頭柜子里找藥,一扭頭,對上一張放大的精致到無可挑剔的臉。 顏臻的每個五官單拿出來都好看,組合在一起更是美到無可復加。有種機器人不真實的感覺,每個參數和比例都調配得剛剛好,精準無誤。近看是工筆畫,宮廷畫師用小毛筆一點點地勾線、填色,遠望則是撲面而來的華美深閎之感。 項歌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才真正領會了所謂美貌的殺傷力。 他不禁晃了個神。 腳腕就被人捉住了。 “?!表椄枵Z言急轉彎,“你干嘛呢你?” 顏臻晃了晃手中的紅花油,深酒色的液體晃晃悠悠,在昏昏的燈光下浮沉:“你崴到腳了吧?!?/br> 哦?良心發現? “是這只嗎?” 項歌撇過頭,不看他。 真是貓主子脾氣。顏臻在心里嘆了口氣:“放心,沒下毒?!?/br> 項歌被他氣笑了:“林翊要把那粉絲帶走了,你就別來煩我了,回你房間去吧。藥我有,我自己涂就行了?!表椄枋栈赝?,卻發現顏臻握著他腳踝不撒手,一手就輕輕松松圈著。 顏臻一雙桃花眼,天然含情,看豬都是深情款款,此刻一動不動地盯著項歌。 這小傻逼拋什么媚眼呢,項歌默默吐槽:“留下紅花油,你可以走了?!?/br> 顏臻眨眨眼睛:“我給你涂完?!?/br> 項歌還想說什么,看這人一臉堅定,一看都快折騰到十一點了。 他倦了,也就默許了。 顏臻一手圈著他腳踝,一手倒了點藥油,輕輕揉搓。項歌曲著腿,白色浴袍滑下去,顏臻絕不是故意的,他不小心分了神,就望了過去。 目光代替手,順著項歌的腿愛撫過去。 昏昏的燈光下,那身體,越發像蜜糖,在鍋里熬了許久,日光上的色,最終拉出百轉千回的絲。 他方才說項歌重了,自然是故意逗項歌的。項歌當然一點都不重,rou全長到該長的地方去了。畢竟從一出道就認識了,顏臻很了解項歌這種容易炸毛的脾氣,所以有事沒事就去撩撥一下。 看貓炸毛和看貓揮爪子都是他一大樂趣。況且項歌頂多就是面上表達一下不高興,但是從來不會真對他怎么樣。這人不是個會在背地里下黑手的。 顏臻垂下眸子,手略略往上,項歌毫無反應。 項歌今天飛機轉車,坐了一整天交通工具,又被顏臻嚇了兩下,已經疲憊不堪了。漸漸的,抱著枕頭靠在墻上,睡著了。 顏臻自打進了項歌房間的門,就一直聞到淡而甜的味道,卻不知道來源是什么,在項歌身旁坐了一會兒,這氣息越來越重。 他想了想,見項歌閉上眼睛,他喚了兩聲,沒有反應。顏臻湊上前,在項歌的脖頸處聞了聞。溫熱的氣息落下,項歌在睡夢中往顏臻身邊湊了湊。 他緊緊抱著枕頭,像某種毛茸茸的小動物。 顏臻被這行為一下子取悅了。 他偷偷捏了捏項歌的臉蛋,輕輕把人放到被窩里,掩好被子,關了燈,轉身腳步輕輕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