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為虎作倀中陰身、偷窺嫂哥兒賣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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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言可畏,以訛傳訛。吳墨山不相信潘媚憐是水性楊花的哥兒,一心想要把潘媚憐救出來,但是到底有些立身不正。 想起昨夜的旖旎風情,吳墨山下腹又竄起一股熱氣,忙使勁兒晃晃腦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唔……咳咳咳……” 喝的急了還嗆著了。 立身不正,立身不正……總想總覺郁悶,再者今早已經對他說過,昨夜只是報恩,露水情緣,要他不再去那“腌臜地”,他又想著解救什么人? “看兄弟苦悶的樣子,別怪老哥多嘴,不是什么樣的小哥兒都能碰的,潘媚憐那哥兒原本是個好的,但現在……近些年,劉三兒王五麻子幾個人盯著他,那吳樹栓也虐待他,潘媚憐性子變了不少,看上他的男子,都被劉三兒王麻子還有吳樹栓幾個人弄死了,咱不熱那閑事兒?!蓖堪⒚山o吳墨山斟酒好心提醒道。 吳墨山苦笑:“我曉得輕重大哥?!?/br> 但昨夜明明潘媚憐還是個處子,還贈送了他帕子,分明就是不舍得自己啊。 “墨山啊,你也打了大蟲,有了正經差事兒,不如在此地安家,踏踏實實的找個正經小哥兒,正巧,大哥我的叔表兄弟家是做藥鋪的,他家的小幺兒西門雪湖,真真是個十里八鄉都有名兒的貌美嫻淑,就是上個訂親的未婚夫婿去年沒了,婚事也耽誤了,要是老弟你有意,大哥愿意為你保媒?!蓖揩C戶熱心腸的道。 吳墨山笑笑:“大哥,小弟今年才十七,不急著說親,先立業嗎,現在我連個像樣的宅子都沒有,不好耽誤他們家貴哥兒?!?/br> 心里面更覺得詭異,怎么還來個西門慶?聯想著他砸死老虎,吳樹栓那樣的三寸丁枯樹皮,又來個西門雪湖,他難不成是穿越到耽美小哥兒清朝種田版本的水滸傳里了? “唉~兄弟有志氣!其實孤家寡人年輕時候快活,老了就難免寂寥,來干一個!”涂阿蒙頗感慨的舉起酒碗。 二人碰盅,喝的痛快。 當夜,留在涂阿蒙家歇息。 吳墨山輾轉難眠,一閉眼,全是潘媚憐的音容笑貌,像他一個童子身,開了情竇后的第一個人就是潘媚憐,他真是忘不了。 架不住身上有傷又喝了許多陳釀好酒,又難受又迷糊,昏昏庸庸的睡著了。 然而半夜,他感覺身體像被千百斤兩重的guntang巨石壓著,墜得他半分也挪動不了,好似……鬼壓床。 “嗷……嗷嗚……還我命來……還我命來……嗷……”一陣猛虎呼嘯聲在耳邊嗡響,吳墨山覺得頭頂要炸開,想要捂住耳朵卻不能,五官逐漸痛苦扭曲。 “唰……” 拼命猛地睜開眼,吳墨山身處于一片漆黑的空間中,漂浮在半空,身子直挺挺的只有手指能動一點。 而他抬著眼就對上一只斗大的老虎虎頭,原本是金瞳黃黑斑紋的老虎此刻變成了白黑斑紋,七竅流血,張牙舞爪的怒吼:“嗷嗚……兔崽子??!你還我性命來??!” 吳墨山嚇得眼瞳震動,嘴唇開開合合,發現自己能說話:“我……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他媽的死了還不安分!誰教你要吃人的!” “我不是餓急眼了嗎?!我三百多年的道行全被你毀了??!你拿命來??!嗷嗚嗷嗚……”白老虎繼續揮舞著蒲扇大小的虎爪。 那虎爪次次都要拍上吳墨山腦袋,能拍碎一般,然而每次都沒拍上。 吳墨山呲著牙,心一橫:“行??!你他媽的來??!有能耐你就拍死我咬死老爺我??!老爺我叫一聲疼,我他娘的跟一個姓!” 他也不是傻子,心知肚明,這只是老虎的魂魄,否則早就弄死他了,至于這么裝腔作勢的嗎。 那大白老虎愣了一下,瞪大燈泡兒一樣的圓虎目,舉起的爪子“嗖”地縮回來,撓撓后腦勺,老老實實的蹲坐,一副受氣包的樣子,粗聲粗氣:“別看我弄不死你,我也能讓你走霉運三年!我壓死你??!” 吳墨山看著它的樣子,還真挺像個大貓咪似的,挺萌,噗嗤一笑:“那個啥,老虎帥哥,咱打個商量,能不能別鬼壓床,咱倆面對面心平氣和的好好談一談?!?/br> 白老虎擼了一下胡須,有點傻乎乎的,粗聲粗氣:“啥叫老虎帥哥?你是不是罵我?” 吳墨山擠眉弄眼,因為他身體不能動只能用臉了:“哎呀,小弟怎么敢?老虎帥哥是夸贊你威猛英勇真乃老虎里模樣最俊俏的大王!想必定然有不少母老虎愛您成癡~” 白老虎臉紅,撓撓后背:“嘿嘿嘿,那是肯定的,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和十幾個漂亮母老虎……” 說著突然停下來,白老虎一瞪眼:“臭小子,你給我打叉!” 繼而又悲傷的低垂著虎頭:“說到此事兒,吃人傷人會墮入妖魔道,我也沒法子,我渾家兒(老婆的意思)和三個虎崽兒已經三個月沒吃食了,我渾家都沒有奶了,我死了,不知它們怎么樣?如果我那渾家兒再找其他的公老虎,那老虎勢必要吃了我的崽子,我那渾家可千萬別反抗呀嗚嗚嗚嚶嚶嚶……小芳~嗷嗚嗚嗚~~” 白老虎越說越傷心,腦袋聳拉,龐大的身軀往地下一趴,腦袋埋入兩只前爪里抱頭痛哭。 吳墨山有些傷心,虎毒不食子:“那個啥,別哭了?!?/br> “嗷嗚嗚嗚……” “喂喂喂,大哥,你好歹也是個老虎,哭的跟個貓兒似的,丟不丟人,這樣吧,你要是能放了我,不讓我走霉運,我就每個月買rou養你老婆孩子,怎么樣?你的渾家和虎崽我都養了,怎么著?行不行???別哭??!快點回話兒??!”吳墨山有點急了。 白老虎耳朵抖了抖,抬起一張哭的慘兮兮的蠢萌虎頭:“你說話算話?” “當然,好漢一言,駟馬難追?!?/br> 白老虎撓了撓耳朵,爪子在空中一撓,吳墨山的身體瞬間輕松了百倍,高興的站起:“多謝多謝??!老虎哥,對不住??!快讓我離開吧???” 雖然身體能動,但是在這樣的黑暗的空間,吳墨山還是走不出去,他從前看過許多靈異傳說故事,他想,他可能是身處于老虎的內壺里,也就是老虎的靈體結界中。 白老虎繞著吳墨山走了幾圈兒,甕聲甕氣:“小子,我的修行壞了,要從頭再來,我不想墮入魔道,要修妖仙,但是我沒有rou身,我要你給我塑造金身,每日三柱高香,還要你出馬,我會助你成就功名善事,我若修成正果,可做你家保家仙,保佑你的子孫后代?!?/br> 吳墨山怪叫,他現在也不害怕了,因為這大老虎其實并不傷人,還有點蠢萌:“你是要附在我身上嗎?那可不行,而且我沒有錢給你塑造金身,還有大哥,高香的多少銀子啊,我一個月的俸祿才五吊錢,都不夠供你的,不成不成?!?/br> 白老虎一聽有門兒,沒被拒絕,樂開了花兒:“哎呀,沒有金的,銀的,銅的,都行啊,大一點兒的也行,小相公放心,咱改邪歸正了,就是附在塑像上,一旦有事兒,你用長三寸的銀針扎進風府xue里,咱倆就能通竅,一起做好事兒修行了?!?/br> 吳墨山捏捏下巴,故意怪聲怪氣兒:“唉,那可怎么好?我對修成正果可真美興趣?!?/br> 白老虎抓耳撓腮,突然靈機一動,色笑:“嘿嘿嘿,那小相公對美貌的小哥兒可有興趣?要是小相公幫我,我也定權力相助?!?/br> 此話一出,“啪!”吳墨山當即拍巴掌定板:“好,咱們三擊掌為誓言!” 白老虎巴掌剛伸過去,突然縮回來,討好憨笑:“不成的,小相公的魂魄經不起咱老虎一巴掌,咱老虎相信小相公?!?/br> 吳墨山笑著:“成!說定了!” 一人手掌朝上,白老虎的虎爪朝下,一人一虎交疊手靈識交匯,立下出馬契。 吳墨山眼前模糊,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寂靜。 “賢弟!賢弟……賢弟醒醒??!士兵來請你去衙門報道任職了!” 身體被搖晃,吳墨山睜開眼就對上了涂獵戶那張端正黝黑的打量:“大……大哥?” 涂阿蒙笑:“小弟啊,日上三竿,門口那倆士兵再等就要直接吃午膳了,快去縣衙里頭報道吧?!?/br> 吳墨山使勁搓搓臉,精神了許多:“好好?!?/br> 昨夜的一切像夢一樣,然而在他洗漱時看到左手手心的一片淤青時,他知道都不是夢。 兩個士兵在門口坐著,看見吳墨山高興的抱拳行禮:“吳捕頭好!小的們奉縣衙大人之命,來接捕頭?!?/br> 吳墨山快速穿好衣裳,吐出了口里的薄荷鹽水:“有勞二位?!?/br> “捕頭客氣了?!?/br> 兩個士兵看上去比吳墨山還要大幾歲,原本對吳墨山就不服氣,現在看吳墨山待人和氣,心里倒也有幾分佩服,當然也懷疑,這樣瘦弱的小子能打死老虎嗎? 為了打好關系,去往縣衙的路上,吳墨山請兩個士兵吃rou包子和陽春面,倒也把縣衙里的事情了解了七八分。 那縣官鐘道廉早年嫉惡如仇原本是震懾一方的四品大員,得罪了不知多少的權貴,正君孩子相繼被害后,來到小小的景陽岡縣城赴任,平日里坐堂斷案都呼呼大睡,再不就是各大二十大板,對待小吏和士兵都很是隨意和善,讓吳墨山不要擔心。 “縣衙里的弟兄們都是好相處的,捕頭不用擔憂?!眱蓚€士兵呼嚕呼嚕的“喝著”面,桌邊的面碗堆積了一摞子,還不忘安慰吳墨山。 吳墨山強撐著笑,吃了這么多,他兜里的錢又要出血了。 吃過飯,吳墨山又去藥鋪取藥,他惦念著兜里的六兩二百銅板銀子,感嘆古代看病之貴。 去吏薄登記了捕頭職后,錢師爺還沒到,吳墨山讓兩個士兵休息,自己繞著縣衙溜達轉悠。 腳像自己長了心一樣,莫名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巷子口兒。 陣陣豆腐的濃郁豆子香、香菜蔥花兒的清新、麻油的可口、紅蜜糖水的芬芳……勾引著饞蟲,也更勾引著吳墨山的心。 那人仍舊勤勤懇懇的賣豆腐腦,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攤子只有三三兩兩的人,桌子上擺放著殘羹臟污的碗碟。 潘媚憐一雙纖細的藕臂托著托盤,輕盈利索的收拾桌面,他今天穿了一身粉紅刺繡櫻花兒緞子的小襖裙,外罩著薄薄的蟬翼紗,蜂腰系著粗布圍裙,盤著倭墮圓髻上面點綴著細密的素銀鑲嵌粉紅寶藍琉璃料器花的鈿子,流蘇是晶瑩剔透的水滴珠子。 “老板,再來一碗甜的豆腐腦!” 潘媚憐柔軟的應一聲,手上立刻動作盛了滿滿一大碗豆腐腦淋上紅蜜糖水:“馬上就來,客官久等?!?/br> 走路的姿勢都墊著腳根兒,扭腰擺臀的妖嬈誘人,尤其還穿著圍裙,頭上的釵環也跟著搖擺,更是風情萬種。 吳墨山看了許久,知道攤子的食客都走了,才轉身離開。 潘媚憐看著拐角的巷子口一直躲藏離去的聲音,轉過身,素白的指頭點了點自己殷紅嬌艷的唇珠,輕笑:“呵呵~” 縣衙。 錢師爺錢德旺是個留著八字胡的三角眼兒白面青年,笑的頗jian滑:“吳捕頭,您的官服床鋪被子,日用的東西,小的們都備好了,您看看可還有什么缺的不周的?” 吳墨山環顧四周,他的“工作宿舍”竟還是個單人間兒,光線還成,半丈見方,不大,一張雖然古舊但卻厚實堅挺的木板床榻,還有個深黃木腳墩兒,一張桌子兩個椅子,幾只半新不舊的黑桃木箱子應該是放置衣物被褥的地方,一只冷颼颼的圓形鐵爐子,上頭擱著一只紅銅水壺,幾只粗瓷碗碟子勺筷,幾只粗瓷杯。 “快入秋,黑炭干柴啥的,自理嗎?”住的地方只要是單人間他就滿意了,吳墨山關心的是吃和供暖。 錢師爺搓搓手,露出討好的笑:“是啊,咱縣衙窮啊,不過縣衙里管兩頓飯食,雖說是粗茶淡飯,但捕頭可以自己買點啥雞鴨的,開小灶兒?!?/br> 吳墨山淡定的點頭。 炭可不便宜啊,看來他以后的開銷少不了。 錢師爺嘿嘿笑:“既然您滿意,那啥時候方便把今年的住宿銀錢交了?” “啥?” 吳墨山驚愕:“難道不包???” 錢師爺抖了一下衣服下擺的補丁,摸摸鼻子:“嘿,您看看這縣衙多冷靜就曉得了,小子們都去外頭住的,給你便宜些,別人都是三十文一個月,您給二十文就成?!?/br> 吳墨山嘴角抽搐:“我現在就給你?!?/br> 數出半年的銅板給錢師爺,錢師爺喜笑顏開:“我們幾個今晚給吳捕頭接風,吳捕頭別出門兒了???” 吳墨山感覺哪里不對勁:“好?!?/br> 等錢師爺走后,兩個接吳墨山的士兵探出腦袋進門兒:“捕頭!他走了沒?” 吳墨山無奈:“究竟怎么回事?” 葉彪嘖舌:“來的路上我和周單忘了告訴你,千萬別給錢師爺錢的事兒唉,你還是給了?!?/br> 吳墨山聳肩:“罷了,是每個人都得被訛一次嗎?” 周單不滿:“不是一次,他以后每到發俸祿的時候都會來收錢,仗著是縣官大人小舅子的情分兒上,沒有人敢不交,陸陸續續的縣衙就只剩下硬茬兒做飯火頭老兵張爺爺和一等侍衛柳良柳大人了,我和彪子,縣衙的弟兄們大多都租縣衙邊上的民居,或是自己家里?!?/br> 葉彪道:“捕頭,你也快些找個地方搬出來?!?/br> 吳墨山不語。 他去哪兒找地方啊,他的外祖父蘭家根本瞧不起他,他……不對呀??! 誰說他沒有親戚,吳樹栓不就是他親戚家嗎?心思活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