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散千金出任捕頭、嫂哥兒的豆腐兒嫩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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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們依照吳墨山所言,果然找到了老虎的尸體,口鼻眼耳被砸的變形出血,龐大的黃斑猛獸尸身涼透了。 “頭兒!那、那小子了不得??!分明是受了重物重擊導致的致命傷!那小子真是個天縱英豪啊……”李獵戶和幾個小徒弟蹲下身查探,驚訝的道。 涂獵頭兒目燈如火,大喜:“快快,把大蟲搬回去,你們幾個快先去照顧著那好漢!” 春風九里拂面,景陽縣城的男子哥兒老幼們夾道歡迎打虎好漢進城。 嗩吶、鑼鼓吹打出活潑喜氣的小調,幾個高胖獵戶舉著藤椅抬起吳墨山歡呼雀躍:“打虎好漢吳墨山來了??!呦吼!讓開讓開,吳好漢來了!” 吳墨山一臉煞白的捂著肋:“別、別晃蕩……” 這藤椅擔架要是再晃一會兒恐怕沒到縣衙,他小魂兒也就飄了。 涂獵頭發現了,忙張羅著:“二胖子,干啥呢?!穩一點,好漢有傷在身!” “好嘞,大哥!” 吳墨山虛弱的沖胖乎乎的長著雞蛋光溜腦袋的獵戶頭子道謝:“多謝大哥?!?/br> “嘿嘿客氣了,還有個半盞茶的時間就到了?!?/br> 吳墨山一聽絕對不行,假惺惺的歉意道:“你我都是老百姓,我還是清河縣城過來的外鄉人,實在擔當不起如此厚禮,那個啥……我自己走就成?!?/br> “小老弟太客氣了!你才讓俺見識了什么叫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紀就能重拳打死老虎,您吶就甭客氣了?!?/br> “不行不行……”吳墨山心虛的要命,也不知道誰傳的,那老虎明明是他‘砸’死的。 在吳墨山的堅持下,幾個抬藤椅的總算把人放下,吳墨山得以慢騰騰的挪動著走,實際上他已經餓得快走不動道了。 “哥兒們快瞧瞧呀,那就是打死老虎的美郎君兒~快扔花兒~”路邊的店鋪以及閣樓上的年輕哥兒們燦爛嬌羞的笑容洋溢在臉上,一個個穿紅著綠,花枝招展,甩著著漂亮的帕子執著花朵朝吳墨山砸去。 “呸呸呸……咳咳咳……”濃重的脂粉味嗆得吳墨山直咳嗽,腦袋正中大紅花兒。 “涂大哥,為何剛剛那條街那么多的哥兒???”而且都濃妝艷抹的,似乎品質也比平時看到的那些要好看很多。 “哈哈,剛才那是花柳街,看老弟你是正經人,自然是不知?!?/br> 吳墨山覺得心情很好,看來古代也不是很封建啊,人家明明很開放啊。 雖然亂花漸欲迷人眼,可吳墨山覺得都不如昨夜在林子里遇到的潘美人好看,庸脂俗粉如何能與圣潔妖嬈的荷花相提并論呢? 半盞茶的功夫后,吳墨山到了景陽岡縣城的縣衙,白墻紅瓦,群蟻排衙,三班六房的藍衣紅帽衙役們各個滿堆著笑站在大門口迎接,而大門中央筆直站立著一位穿著綠色白鶴補服頭戴烏紗帽的縣太爺,此人四十歲左右,國字臉細白,胡子又長又黑,目光碩碩,精光畢露,左眼上一塊很駭人的紫黑大塊胎記。 縣令拱手上前,笑道:“打虎英雄,實至名歸!小英雄,你為我縣城除了一大害,本官要重重的嘉獎你!來人啊——” 衙役端著托盤送到吳墨山身前,吳墨山一看眼睛都直了,二十錠銀子,目測少說也有百八十兩,吳墨山放在褲子邊的手指動了動,搖搖頭:“我受之有愧,諸位獵戶兄弟在山里守著那大蟲不下山禍害無辜百姓已經是勞苦功高,我不敢獨食,那我……就代大人把這些賞賜分給諸位兄弟吧,來——” 說著,吳墨山結過托盤舉起來對著身后的一群獵戶。 “哈哈哈好啊……真是一位義士!” “英雄多謝啊,多謝大人??!” “來來拿啊……” 拿銀子自然是快的,吳墨山苦兮兮的強撐著笑,把空蕩蕩的托盤還給衙役。 縣令頻頻點頭,撫摸胡須道:“英雄真乃人杰!不知小兄弟是何處人士?” “小可吳墨山,家中排行第二,本家就在臨近的清河縣城,來此地是拜訪外祖?!?/br> 縣令點頭,上下打量吳墨山,心道此人非同一般,又有殺虎的本事,收能人為己用的品質,著實是良才璞玉:“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來我縣衙當一名捕頭?縣衙里的張捕頭告老還鄉,此職甚要空缺多日,你立下奇功,本官保你當任,雖然俸祿不高,卻也衣食無憂,緝拿要犯破案有謀,本官也會上報朝廷重重獎賞,不知小英雄意下如何?” 吳墨山張了張嘴:“大人……” 只有他知道他自己幾斤幾兩,但是看著圍繞著他的百姓和獵戶們投過來贊許和支持的眼神,他心知這是絕佳的好機會,所謂趕鴨子上架,趕的就是他這種“窮鴨子”。 想當初他堂哥找工作的時候也是各種吹噓,現在不也靠著‘趕鴨子’硬是支撐下來,再不濟,他不干不就得了。 “多謝大人提拔,小可雖然粗鄙但一定竭盡所能不辜負大人一番看重!”吳墨山單膝跪地,心里一塊巨石落第。 鐘道廉大笑:“哈哈哈哈快快請進吳二郎,那本官就給你三日修整,去拜訪過你外祖便來縣衙赴任吧!” “多謝大人!”吳墨山再拜。 太好了,他現在正缺錢呢,以前看民俗,捕快一月兩吊錢,他這個捕頭怎么也得有五吊錢啊,不用低三下四的去求外祖父接濟他們家了。 當天,吳墨山接受了涂獵戶的安排住進了他們家。 涂獵戶熱情似火,鰥夫一個,家里的嫡君五年前死了,無兒無女的收養了個癡嬰:“來,阿鳳啊,和叔叔問好?!?/br> “嘿~爺爺吃瓜瓜~”年約五六歲的男孩兒流著口水,傻乎乎的笑。 吳墨山摸了摸他的頭,給了男孩一顆粽子糖:“吃吧?!?/br> 涂獵戶攆了孩子:“去院子玩兒吧,老弟,你就當住在自己家里一樣,沒啥可避諱的,你住在那客棧里一天就好好幾十個銅板,太不劃算?!?/br> 吳墨山一笑:“多謝涂大哥了?!?/br> “呵呵沒啥沒啥,不要像個讀書人一樣酸氣兒,出門在外咱們江湖子弟都是朋友!對了,兄弟——”涂阿蒙從懷里掏出四錠銀子,塞進了吳墨山手里:“你這個呆娃兒,咋能到手的錢財胡亂給別人分呢?那起子懶貨啥時候好好守過山?都是我和老李守在出口,快,你自己個兒多少留幾個,一錠五兩銀子夠大半年吃喝了?!?/br> 吳墨山有些想笑,看著心寬體胖,眉宇端正的高胖獵頭兒:“涂大哥,您和小弟一樣都是實在人兒???說實話,小弟真是不應當受的,大哥您受著吧,小弟這三日還要叨擾您?!?/br> 涂阿蒙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自個兒留一錠,給你三錠!” “大哥兩個,小弟兩個!”吳墨山笑著說。 “啪——成!老弟你這個兄弟我涂阿蒙認了,等你從你外祖家回來咱們哥兒倆好好喝一盅兒!” “成!”吳墨山心里舒坦,竟然能誤打誤撞的殺了老虎,還能結交品質絕佳的友人。 當天中午,吳墨山在涂阿蒙家里休息了兩個時辰,從包袱里翻找出唯一一件天青細布帶有墨竹繡紋的長袍,登上灰靴子,頭發洗凈半干的時候編成發辮系上墜著秋香小石的發繩。吳墨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倒也算得上翩翩少年郎?就是……骨子里的窮酸別扭改不了。 太瘦了,吳墨山覺得鏡子里的自己像個ET,肋骨隔著衣裳都能摸得著,比起沒穿越時候,五官雖然好看點,可瘦的像個竹竿,還是小白臉兒。 唉,能活著就不錯了。 吳墨山想起爸媽,他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失蹤了/死了,他爸媽一定很傷心。 心情有些低落。 雖然現代的親爹媽無緣孝敬了,古代的阿瑪和額姆還是要孝順的,吳墨山拿了一錠銀子裝進了破錢袋里出門了。 五兩銀子是五千多個銅板,吳墨山換了三串錢,一串一百個。剩下的四兩七串多錢銀子存成了銀票收進了袖中暗袋里。 不得不說,他的額姆還是很細致的,袖口里的袋子很牢固,銀票和錢袋都能裝進去。 花了五十個銅板在街道邊買了些點心作為見面禮,拎著東西吳墨山打了一輛古代“滴車”——馬車。 “公子爺,您去哪里???” “箭花雙橋巷子北、蘭府?!眳悄秸砹艘幌乱屡巯聰[,彎腰的時候肋骨還有點痛。 原諒他這個窮光蛋奢侈一次,他外祖家走路過去得半個時辰。 “十個銅板,您看可行?” “嗯,咳咳……行?!?/br> 也不知道當地物價是啥,吳墨山閉目養神懶得計較。 車夫趕車的技術很不錯,吳墨山一路沒太受顛當之苦,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地方。 “公子爺,要不要小的在這里等候?”車夫搓了搓手借了錢,心里美滋滋的,心道他接了個好活兒,近來時局不穩,百姓錢少,回去折騰一天坐車的人也就能賺二十個銅板,直接接這位爺省的折騰。 “那你就等半個時辰吧,我沒出來你就走吧,不能耽誤老哥您賺錢?!眳悄阶焐蠎吨R夫,眉宇卻皺著看著眼前的高門大戶。 門前站著幾個暗紅緞服的傭人,為首的帶著帽子。 幾乎和縣衙一般大的地界兒,漆黑正門兩座玄武鎮宅,匾額楷書徽金墨提寫‘蘭府’二字,兩側是對聯,‘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二十丈里都是蘭家的宅院,青瓦白墻,能見其中檐牙高啄,廊腰縵回,四進四出,大前院參天松柏樹冠越墻而蓋,陰涼壯闊。 吳墨山近前作揖:“幾位兄臺有禮,吳家二郎特來擺放外公外額姆?!?/br> 管家笑容甚是熱情:“表少爺??!老爺和老正君等候您多時了,一聽您打了虎,立下奇功,便差了府里的八抬大轎去接您?您怎么自個兒雇了馬車而來?罪過罪過,快快,少爺快請進?!?/br> 吳墨山面無表情,嘴角帶了些嘲諷,他三弟也不是沒來過,三次被拒之門外,他倒是好福氣。 被請進了正堂,吳墨山對著堂上的兩位雍容老者磕了頭:“額姆讓我來拜見外公外祖,墨山兩袖清風,只備了些點心薄禮?!?/br> 吳墨山一點不怯場的把點心盒子送出去。 那頭戴點翠金鳳釵的老正君皺眉,三角眼帶著懷疑:“不是說縣令大人賞了你幾百兩銀子?” 吳墨山:“孫兒只是僥幸,守在山上的獵戶兄弟們才是辛苦,分賞給他們了?!?/br> 外祖蘭岳閣微笑:“我兒有心了,既然來了就多住些時日,你阿瑪秋闈準備的如何了?怎么不一起前來?” “阿瑪有言說定能考中秀才?!眳悄教中奶摰牟梁?,覺得很丟臉。 他那老爹多少次科舉都落榜,現在一個年近四十歲的老童生身份還不事生產做白日夢,一想就無語。 蘭岳閣和藹一笑,摸了摸白胡須:“好,有志氣便好,知棋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全做我這個當岳丈的支持兒婿了?!?/br> “多謝外公?!?/br> 蘭老太君臉色微變,笑著勸了蘭月閣:“老爺,您不是要去玉川城子收租,還有幾個莊子也要去查視,家里的事情哪里用得著你們爺們兒,我這個老太太還沒老到不能動呢,不會虧待你小哥和兒婿的?!?/br> 蘭岳閣溫潤一笑:“我自然是信得過香君的,山兒,外公先走一步了,多在府里住些時日,外公回來還想與你多聊聊?!?/br> 吳墨山笑而不語,恭敬彎腰行禮,目送蘭月閣離去。 蘭老正君的臉子說變就變,保養的看上去只有中年的模樣,但臉上褶子厚厚的白脂粉已遮不住,他懶洋洋的臃腫的身子斜歪在羅漢榻上,命侍奴小奴們給他捶腿:“我聽說你也在縣衙領了差事兒,也就用不到太多,桂香~” “正君?!?/br> “去把我給孫哥兒們扯緞子做裙子的二十兩銀子拿了來,給了他吧?!碧m老正君擺弄著紅紅的指甲,輕蔑的像是在打發叫花子。 “是……”桂香看了一眼吳墨山咬唇,他也知道有些過分了。 吳墨山皺眉:“不必了,我只是代我額姆來拜訪二位長輩,禮已經見過了,墨山告退?!?/br> 說罷,轉身便走。 剛剛走出內室,就聽里面傳出刺耳的笑聲。 “咯咯咯~~”“哈哈哈~~” “祖姆姆~他好窮酸呢~裝的彬彬有禮的樣子可連私塾都沒念過!” “對呀對呀,不過每年他們家都是那個老三,不出五十兩都不走,這次來個新鮮的倒是也好打發!” 吳墨山冷眼回頭,他再來一次他就不姓吳。 果然連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吳墨山便從蘭府里出來了,臨走手里還拎著點心,好笑的說:“行,反正就賠了個馬車錢,點心帶回去自己吃?!?/br> 車夫搓著手高興:“公子爺,小的扶您?!?/br> 吳墨山心情不爽,讓車夫把他放在鬧市街,尋思溜達溜達,畢竟他住的清河縣比起景陽縣城要窮很多。 街邊很多叫賣的小攤販,五花八門賣什么的都有,吳墨山瞅著很新鮮,隨便溜達。 “糖葫蘆嘞……山楂大又酸……糖衣厚又甜!冰糖葫蘆嘞!” “陽春面、炸醬面、豬肺湯嘞!” “包子!薄皮大餡兒的rou包子!” “走一走看一看啊,新到的西域寶石珠花兒??!看看這珠子!這金剛石蘇子!” “花布嘞??!小花布!便宜賣了!” 吳墨山覺得自己像是在橫店片場演戲一樣,不過比起橫店,現在他所處的地方要更加真實。比如平民百姓們的衣服大多都是短褐和褲子,很少有穿長衫長袍的,可能方便做活。一些富貴少爺也穿的很華麗,哥兒的服裝有些偏中性化,也有很陰柔化的羅裙。 “鹵雞鹵鴨鹵豬頭rou嘞!” 突然聽到有人賣鹵味,吳墨山尋思回去也得和涂阿蒙喝一杯,便過去買。 “怎么賣的?” “雞鴨全部二十文一斤,按只五十文一只,豬頭rou十五文一斤?!?/br> “雞來一只,豬頭rou兩斤?!眳悄教统鲥X給了店主。 店主笑:“公子爺這是要做東請客……???!” 年輕老板突然瞪大眼睛,喜的原地蹦高:“你、你不就是打老虎的小英雄吳家二郎嗎?!快快,不要錢不要錢!您為我們縣城出了一大害??!我咋能收您的錢呢?” 吳墨山當然不肯,老板說明了緣由,原來這老板姓喬,家中排行第二,前頭大哥哥山上采蘑菇被母大蟲給害了,啃的半張臉沒了雖然僥幸逃命,掙扎兩日也去了。家里小弟弟是個哥兒,孝順老姆上山采藥被母大蟲吃的只剩下骸骨,喬二郎憤怒卻也無法為兄弟報仇,吳墨山就是他的大恩人。 見吳墨山說什么也不肯白拿,喬二郎多給了切了老大一塊的豬頭rou送了吳墨山,才放了吳墨山走。 因為喬二郎的聲音太大,導致周圍的百姓都認出來吳墨山。 “??!這不是吳二郎吳捕頭嗎?!您這一會兒就裝扮成了翩翩少年郎?可是從外祖家探訪回來?”李獵戶抓住了吳墨山。 吳墨山尷尬的撓撓頭:“哈哈……李大哥您這是?!?/br> 還未等李九兒說話,他就被個老大爺推到一邊去,老大爺老淚縱橫:“吳捕頭,您一定要收下這個,我小老頭就會編筐別的啥也不會,真是感謝您了?!?/br> “哎呀!這不是吳二郎!打老虎的吳墨山兄弟嗎?!來來來??!千萬不要客氣??!謝謝您吶!拿著拿著!”小商販家里都是有內眷兄弟姐妹的,心知吳墨山為他們除了大患,各個感激不已,賣糖葫蘆的,包子的,點心的,珠花的,魚的,布料的,全都過來送東西。 “啊啊……不用不用了謝謝大家真的不用了??!”吳墨山是被硬塞,不得已抱著能抱住的跑了。 半個時辰,總算跑到一處稍僻靜的民居巷子里,大喘氣:“啊……啊呼……呼……” 吳墨山把東西放在地上,掐著腰笑著搖搖頭,民風真是淳樸啊。把地上活蹦亂跳的魚綁好,剛好有個老伯送了個草筐子,把東西全塞筐子里,至于糖葫蘆和包子,就拿著吃好了。 突然,一陣很醇香的豆腐味道飄漾在整條巷子里,吳墨山有些想要流口水了,他不喜歡牛奶什么的,最愛喝的就是豆漿了,看來這里一定有賣豆腐的店面。 果然,巷子轉角靠近明月街的第二戶民宅門口,擺著一個干干凈凈的小豆腐攤兒,三張小桌,幾個小長凳,推車碳爐上大鍋里還在熬煮著一股nongnong的醬油骨頭香氣,邊上是一整板的嫩嫩大豆腐,并不是純白而是淡淡黃色,豆子的味道很純,絕非現代那種打了農藥的豆子做出的機器豆腐可比。 推車上還擺放著一摞粗瓷碗,筷籠,幾個木盒子里面裝著碧綠新鮮的香菜蔥花碎末,剁辣椒碎兒,麻椒碎兒,芝麻,木耳碎兒,rou絲碎兒。邊上還有個半米見高的大銅桶,半蓋著蓋子,放著個大馬勺兒。 吳墨山垂涎三尺的過去,“咚——”悄悄打開了蓋子。 “哇~~”白嫩嫩的豆腐腦一蕩一蕩的,彈性十足,是吳墨山最愛喝的。 “客官,您想要要點什么?” 突然,清澄婉轉的中性音響在耳邊,吳墨山一抬頭,便是昨夜那張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艷絕鬼氣的出塵美人面,張了張嘴,傻了。 潘媚憐眸子震動,面帶喜色:“小郎君?” 吳墨山搓了搓手,忙把東西放下來,緊張又高興:“是我??!我叫吳墨山!小哥兒你叫我吳二郎就好,小哥兒你是做豆腐生意的人呀?” 潘媚憐斂眸掩口,柔柔笑:“是,吳二郎您快快請坐?!?/br> 吳墨山坐下,潘媚憐戴著粗紗圍裙,里面著一襲素白羅裙,簡單挽著出嫁哥兒的圓髻,臉上半點脂粉未施,卻格外清麗冶艷,裙子只有一枝妖冶的綠萼梅繡紋,低頭認真調羹的樣子,長長烏翅睫羽,猩紅詭艷的眼圈兒,飽滿的菱形花瓣唇,在白霧好云裊娜圍繞他周身,使得他美的像芙蕖仙子下凡一樣。 吳墨山看的呆呆的,一動不動。 “好了,吳郎君您請用?!迸嗣膽z嫻熟利落的在豆腐腦澆上了一大勺子的骨頭香菇湯,撒上香菜蔥木耳胡蘿卜碎兒,最后放了一些rou絲,撒上一點芝麻。 吳墨山沒反應,直愣愣的瞧著他。 潘媚憐抿著菱形紅唇翹起唇角,扭過臉兒去:“小郎君~請用——” 兩根像蔥白一樣水靈兒的手指綿綿推了一下碗。 吳墨山口里發干,眨了眨眼睛:“哦,好好,我馬上就吃!啊——燙死我了??!” 一大勺往嘴里送,湯的吳墨山舌頭差點禿皮兒。 “賤人又他姆姆的勾搭誰呢?!老子弄死……”突然,來了個一米三左右的‘小男人’?‘小男孩兒’? 出口骯臟穢語,人矮小的像個砍殘了一半的枯樹胖根兒,黑褐色的皮膚滿是油灰垢,蛤蟆五層皮兒的三白對眼兒,塌鼻子,鼻頭一根長毛黑痦子,厚蠢大口,臉上都是褶子,唯一可取的地方只有……壯實?雖然是迷你短腿兒小壯士。 吳大郎本來還在破口大罵,可看到吳墨山的時候揉了揉眼睛,大喜:“哎呀我的姆姆呀??!這不是吳二兄弟嗎?!您可在俺們景陽岡縣城兒出了大風頭了,打死老虎,你小子才十來歲挺有能耐的???咋滴,不認識了?我是你大堂兄呀??!吳樹栓兒??!” 吳墨山皺眉:“你……” 潘媚憐桃腮驟時蒼白,看著吳墨山,又看了看吳樹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