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獸
宋楊跪在床邊,兩只腳搭上床沿,在空中搖搖晃晃。 身后的硅膠陽具猛烈地抽插他的后xue,翻出一點紅透的媚rou。sao水從后xue里流出來,一點一點打在地上。 他抓緊了床單,隨著宋清的撞擊,身體一聳一聳地往前。 他的rou體和意識徹底分離,靈魂上升到空中冰冷地凝視自己。 他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性事中,沒有得到任何快感,腦子里有一團攪在一起的麻繩,那截小小的線頭隱沒在凌亂的交纏中。 收拾好沾滿體液的床單后,宋清照樣抱著他。他把宋清完全攏進懷里,雙手緊緊纏著她的腰。一時間分不清誰是藤蔓,誰是喬木。 他睜著眼看空氣,入目一片漆黑,像夜晚的海面,海天皆是深沉的墨色,連一盞漁船的燈火也沒有,只有無盡的黑。 四周寂靜,只聽得見宋清逐漸平穩的呼吸,像浪潮一陣一陣向他拍來,他站在海中間的礁石上,海水已經蔓延到他的鼻腔,努力踮起腳,只是延長窒息的時間。 — 第二天宋楊提前出發,想去宋清的學校等她放學。 暮色四合,白桿路燈一路延伸到視線的盡頭。馬路上長長的一串紅色尾燈,行人匆匆而過,混著汽笛聲和嘈雜人聲扔進他耳朵里,煩悶得想怒吼。 握著方向盤的手不斷地摩挲皮革表面,他搖下車窗,點了一根煙。 青白的煙霧縈繞在車廂里,早上梳得整整齊齊的背頭,此刻被他抓得凌亂極了,發絲耷拉幾根在額頭上,又被他抹到后面去。 漫長的堵車后,他終于趕在下晚自習之前到了宋清學校門口。 他匆匆走進安靜的教學樓,卻發現,宋清的座位上堆著一摞一摞的書,不見人影。 宋楊急忙跑去問她班主任,得知宋清辦理的走讀,只用上前兩個晚自習,八點半就能放學。 宋楊一下子愣在原地,腳底發涼,像被粘在地上一樣,一步也邁不動。直到宋清的老師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臉色蒼白地解釋,說自己是記錯了時間。 他撥打宋清的電話,一個接一個,那頭只有冰冷的忙音。 好不容易接通了,宋清那邊是死一般的寂靜,她說:“我在上自習呢,回來再說?!?/br> 他回過身,望著燈火通明的教室,黑壓壓的腦袋一個擠一個,像一群密密麻麻的蒼蠅。 他聽見自己麻木而略微顫抖的聲音:“回家,立刻?!?/br> — 長空寂寥,云間藏著一輪彎月。模糊的月頃刻間便同浮游過來的云絮混在一起。 隔壁鄰居家陽臺的燈光,稀稀散散照過來,昏暗無比。 月亮的光,鄰居家的影,交雜在一起,莫辨真偽。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抬頭看窗戶外藏在云層后的月亮,只露出一點身軀。他想,他已經竭力讓天空澄澈,但云絮無窮,難合他意。 “咔嚓”齒輪聲轉動,門被打開了。 屋里沒開燈,他出聲時嚇了宋清一跳。 宋清把客廳的燈打開,突如其來的亮光讓宋楊瞇了一下眼。 “mama,我回來啦?!彼吻迦∠驴粗涂帐幨幍臅?,湊到他旁邊坐下,“怎么不開燈???” 宋楊想開口問她,酸澀感就沖上喉頭。他嘶啞地說,“你去哪里了?” 宋清側過頭在自己手機上戳來戳去,沒有看他,“就上學啊,才下課就回來了?!?/br> “你...”他才說了一個字,就感覺喉嚨緊澀,眼眶一熱,“你還要說謊嗎?” 宋清脊背一僵,抿著嘴用余光看他,底氣不足地,“我...就上學啊。什么說謊?!?/br> 宋楊把她轉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我去你學校了?!?/br> 宋清的眼神躲閃著,低著頭嗯了半天,也沒嗯出一句話。 “你騙我...是想躲我嗎?”宋楊竭力忍住眼眶的淚水,從齒縫中擠出幾句話。 回應他的只有寂靜。 “那你這段時間,都是裝的?”他說一句話,淚水就落下來,流過顫抖的嘴唇。 “你...到底為什么???為什么!”他滿臉是淚,哆哆嗦嗦地質問。 宋清還是低著頭。 他突然看到宋清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馬上扯過來,“你手機有什么可看的?給我!” 宋清沉默了半天,此時突然激動起來,抬手去搶,大聲地“憑什么給你看?你憑什么管我?” “憑什么?”他急促地喘氣,“你說憑什么?”宋楊的眼睛很紅,布滿了紅血絲,像破碎的玻璃裂痕一樣。 手機很快被宋清搶回去。但一瞬,哪怕短短一瞬,他也瞥見屏幕彈出的微信消息:明天見。 他的臉脹得通紅,像一頭困入陷阱的野獸,在原地焦急地來回走,“誰???他是誰?你男朋友嗎?” 宋清把手機藏在衣服里,抄著手,沉默地看著他發瘋。 宋楊一下子慌了,五官都痛苦地擰在一起,他扯著宋清的手臂,“說啊。是不是你男朋友?” 宋清被他扯得痛極了,甩著手想掙脫,宋楊卻越來越用力,血液神經骨頭都擠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手都要被捏斷了。 她極力地掙扎,像一尾被沖上灘涂的魚。 宋楊仍然不放。 越來越高的聲音在質問她,越來越緊的手臂在刺痛她。 宋清在暴怒之后,突然冷靜下來,冰冷地注視宋楊,面無表情地,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