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個故事 貼身宮女x將門后妃:(取名廢
一入宮門深似海,就連剛入宮的小宮女都知道,后宮佳麗眾多,勢力盤根錯雜,一不留神就會因為各種原因丟了小命。 眾多個不能討論的主子里,最得小心翼翼伺候著了的是惠妃。這個封號,取得可不稱人。 惠妃本名西云瑤,刁蠻任性,和這宮廷大多女子截然不同,仿佛隔了條天塹,不過因為西大將軍保家衛國,勞苦功高,這當meimei的,在后宮的位分就同水漲船高,升勢之快,令一眾人恨得不行。 西云瑤出自將門,從小就把一條鞭子耍得活靈活現,進了宮門,竟然也沒個收斂。國主因為對西將軍頗為喜愛,對惠妃也多加放縱,甚至還讓工部專門用好料打造了一條金鞭,又華貴又靈巧,比一般的皮質鞭子高了幾個境界。貴妃得了賞賜,喜歡得不行,會為那物求了御名——顯昭。 平時,惠妃會將其直接纏在腰上,當個裝飾品,到了入睡時分,還將小鞭子放置于玉枕右側同眠。 她這么做,一是喜歡金鞭,二是心悅國主。 西云瑤本就行事張揚,又頗得圣寵,不免遭人記恨,后宮里整治人的手段多,想要奪得隆恩的人不在少數,就有人專門培養了線人安插在了惠妃所居得永安宮。 這些效忠于他宮的下人,用途不少,有打探消息的,有下藥害人的,還有一種是專門勾引國主的。 西云瑤心里沒這么多彎彎繞繞,哪曾想自己殿中真就出了這么一個小賤人。 那日,天空才落了幾滴雨,不過看那黑云,就知是場來勢兇猛的傾盆之雨。 永安宮有好幾盆名貴的玉蘭放在屋外,都是要照例收到檐下的。 大宮女繁錦領著姜蘭、冬葵、月見三人,趁著雨勢尚小,連忙搬著這幾盆名種。 剛聽到最外圈傳出一聲“國主臨”,姜蘭就失手摔了一個。繁錦見狀,氣極,走過來,反手就是一巴掌,那聲音脆到不行,不多時姜蘭白嫩的小臉就起了紅印。 可對繁錦而言,這才哪到哪,在她心里姜蘭的賤命都遠抵不上一株玉蘭值錢。 她便咒罵道:“賤蹄!你好大的膽子,是不是皮癢癢了?!這么大的事,你都敢出紕漏!” 怒目圓睜,繁錦的指尖不住地往姜蘭的額前戳,留下了一道道的印子。 姜蘭低著頭,受著罵,沒說話,看樣子是知了錯,怕了,整個人顯得格外弱小無助。 她才入永安宮執事不久,沒有交好的小姐妹,外加上一副弱柳之姿,更是引得她人不快,此刻被責罵,根本無人同情。 “國主臨!” 宮人們傳喚的聲音近在咫尺了,繁錦這才反應過來,怕國主看到這些腌臜之事,便不敢再在此處多做喧嘩。 繁錦雖然收了動作,但仍舊惡狠狠地瞪了姜蘭一眼,接著準備接駕國主行宮禮,她哪注意得到姜蘭眼里閃過一道堅毅的兇光。 這本來還柔弱可欺的小宮女竟然在接駕國主之時,作慌亂凄慘模樣跑了出去,再配以濕漉漉的雙眸,微微泛紅的眼眶,好不可憐可愛。 她這么一跑,還恰好撞上了進門的陳國主身上。 “官家?!?/br> 姜蘭像是沒想到自己會沖撞到天人似的,又露出一副膽怯樣子,像一只受了驚的小兔子驚呼出聲。 這情景倒沒使官家氣惱,反是抱著這么一個嬌軟的小美人,讓他的喉嚨有點癢。 姜蘭沾了雨氣,動作慌張,導致衣襟下移幾分,胸縫顯露得明明白白,她往常是做弄花之事,所以身上時常更換用鮮花做的香囊。這讓她傳出一股子清新自然的幽香,陳國主聞之,覺得心緒波動。 他撫上姜蘭的臉,看到這么個美人些微紅腫的臉頰,不由得問到:“這臉,是誰掌的?” 陳國主這語氣似有幾絲氣惱。 “不是繁錦jiejie的錯,是奴,奴做錯事了?!?/br> 姜蘭小心翼翼地回答到,柔弱的姿態還是把陳國主的保護欲又激起了幾分。 他向四周跪著的宮人命令道:“繁錦?!出來!” 繁錦自知禍事臨頭,動身向前跪行了幾步,對著國主顫聲回答:“罪奴繁錦,請國主罰?!?/br> 陳國主掃了這宮女一眼,平靜地說到:“宮女繁錦,心狠手辣,未訓宮德,罰二十杖,貶入浣洗司?!?/br> 命令才下,他身旁就出了兩位宮人,把繁錦拖了起來。 出了這么大的事,西云瑤自然從殿主起身出來,看樣子是要跑過來求饒。 可卻被另一大宮女暗地里拉住了。 拉人的女子名花似,與繁錦取名同詞——繁花似錦,皆為西云瑤的陪嫁丫鬟。 她倆是西母自女兒入宮前專生配的陪嫁丫鬟,繁錦是從小伺候的,花似是入宮前不久來的,先前一直在西母手下,做事也穩重些。 這幾年,她為西云瑤處理大小事,早成心腹,也因做事謹慎,甚得惠妃信任。 西云瑤回頭看向花似,面露不忍,一看就是不舍得繁錦因為這么個碌碌無聞的小賤人去受罰。 花似直視西云瑤雙眼,神色堅定,就是不讓對方前行一步,說一句求饒。 西云瑤沒有動了,但她把目光轉向正被拖走的繁錦身上,發生這丫頭雖然淚流滿面,但卻正向自己搖頭,也未申辯一句。 花似向前,站到惠妃身側,扶住她。 西云瑤把手掐在穩住自己的人的手臂上,好似用這種方式把她悲憤傳遞出去。 她看向了那個正抱著女子的男人,看到了他臉上的還沒來得及消散的厭惡,又看到了他拉著這賤人的手,領著人出了永安宮。 她想,今夜他原想是來尋自己的?她思索,那份厭惡是起于繁錦還是起于自己? 她知道,那作妖的賤蹄今日就要一飛沖天了,而自己的繁錦恐怕打此刻就要受罪遭難。 “回殿吧?!?/br> 西云瑤吩咐得有氣無力,仿佛心死。 花似就這么攙著她,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 “都下去吧,守在殿外,今夜不著人伺候?!被ㄋ茙е蒎M屋后,吩咐吩咐道。 那些宮人得了令,魚貫而出。 西云瑤被扶上床坐著,她說:“花似,你來,也陪我在這床上坐著?!?/br> 花似知道惠妃此刻心傷,她便坐在她身旁,一手攬到對方肩頭。 西云瑤得了力,順勢倒在花似肩上,她說:“不知從何時起,官家變得越發陌生了,我也不得不謹小慎微起來,可我的性子天生如此,實在改不了。原來他還說喜歡我這樣,說這樣和他歡笑打鬧,他覺得喜慶,覺得我與眾不同??汕岸螘r間,他卻告訴我說,后宮女子哪個不是溫柔雅慧,無人像我這樣粗鄙張揚?!?/br> 花似沒回話,只是又抱緊了些。 西云瑤接著說:“今年真是多災多難,哥哥于戰場失蹤月余,而我也在后宮失寵,不知我爹爹會不會為我兄妹二人cao心?!?/br> 花似聽著,心如明鏡,西氏一族頗得圣寵,最大因由便是有“神將”之號的西大將軍西振宇在,如今將軍戰場失蹤,生死不明,戰況不佳,西氏恐會大權旁落,再難出頭,也不知那心思深沉的陳國主是否愿意看到接下來的事情。 說不定,那男人今日之舉,也不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智,而是趕巧給西氏一個警告。 不過西云瑤想法直接,不會考慮過多,如今也只是為家人和婢女擔心。 花似安慰道:“小姐,將軍吉人天相,定會凱旋,您也不必憂心繁錦,我明日去疏通關系,她必然好好的,說不定以后還能回來伺候?!?/br> 花似沉穩的聲音,給了西云瑤最大的希望,她把頭從花似肩頭抬起,淚眼婆娑,情感真摯。 她說:“花似,你小心著,別離開我,這后宮中,我可只剩你了?!?/br> 西云瑤雪膚花貌,眉目如畫,這樣一個生動活潑的女子竟不得陳國主真心,而淪落為權利制衡之物,讓花似心中有些不快。 她拭去對方的淚珠,說到:“娘娘,奴會一直陪著你的。別怕,今夜好好睡一覺,事情就都過去了?!?/br> 這話讓西云瑤心定幾分。 “奴去給你準備洗漱之物?!闭f罷,就準備離開。 西云瑤感覺到了動作,拉住了她。 花似看到小姐的可人模樣,又信賴之至的看著自己,便俯下身,往西云瑤額頭輕吻一下。 “我的主子,這下可覺得開心一點了?” 西云瑤是笑了一下,那輕笑模樣都快迷住了花似,可她還是沒讓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