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君無論哪方面都很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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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雖然經理已經兩天沒有來上班了,但戶田還是將他的辦公室整理得干干凈凈,所有等他回來后要處理的文件都整齊地按照重要程度排序放在桌上,有條不紊。 經理病的這兩天,整個公司都好像病了一樣,郁悶的氣氛籠罩在每一個職員,特別是女職員的頭上?!敖浝黼m然有時候很嚴厲,但只要不觸及原則性問題,他一直都是很亞撒西笑容滿滿的好人啊……希望他病能夠快點好……” “自由,我先下班了?!备咴絺€頭進來跟他打了聲招呼。 “啊,今天辛苦了,再見?!?/br> 就在自由也打算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個鈴聲說明只能是經理打來的,他趕緊接起來。 “喂,經理?” “自由,打開電腦登陸我的郵箱!” “???” “快點照我說的去做!” 戶田被這極少聽到的緒方的吼聲嚇壞了。發生什么事了?但他不敢多問,于是趕緊重新啟動電腦,連入互聯網。 “賬號和密碼都在桌面的text文檔里,看到了嗎?” “登入了。怎么了經理?” “草稿箱里有一封未發送郵件,看到了嗎?” “看到了?!?/br> “設置定時發送,時間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九點?!?/br> “設置好了。經理,這些是什么???” “自由,今天拜托你加班了。替我守在電腦前,隨時做好立即發送或者終止發送郵件的準備,聽到了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我會做到的,經理你放心吧?!?/br> “謝謝你,自由?!?/br>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緒方蒙在鼓里了,但是這一次,戶田還是打算相信自己的老板。他就這樣一個人呆在公司里,盯著發件箱頁面陷入了緊張的沉思。 阿爾法?羅密歐Brera像一道紅色閃電一樣帶起一陣風奔馳在街道上,人們老遠聽到了引擎的轟鳴聲,在人行道上都散開去好遠。跑車之后,還有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緊跟在百米之內,詭異地叫囂著在人們眼前劃過。 雪村專注地駕著車,自如地轉過不少急彎,時不時地還能玩上一點飄移。這樣一幅情景,往浪漫了里說,是王子狂奔的白馬帶著公主直往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美好未來而去;往現實了里說,就簡直是某○國黑幫大片的拍攝現場。 副駕駛座上的緒方剛剛放下電話,雪村聽到他打給自己的助理。 “雪村君,”緒方的眼神始終放在遠處,在這樣的急速中都毫無懼色,好像這兩天跟雪村大笑著相處的人都不是本人似的,“把你也卷進來了我很抱歉,但請相信我,不會有事的?!?/br> “我當然相信你,緒方さん。但是現在,請抓緊了?!?/br> 遠遠地迎來了橫跨河川的一座橋,雪村稍微地減速,抓地性極好的阿爾法?羅密歐Brera穩穩地貼著橋面駛過去。在橋上,緒方看見了雪村一開始便設想好了的目的地,一片廢棄了的碼頭。 車最終停在碼頭上,在仍然堅持地點亮著的路燈下,這抹紅色顯得十分扎眼。 雪村靠著座椅緩了一下緊繃的肌rou,說道,“就算被我們發現了跟蹤的事實,但那輛車還是窮追不舍,這說明他們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而來的,可能不好對付。緒方さん,你打算怎么辦?如果你覺得不妥,我有信心還能甩掉他們?!?/br> “不了,雪村君,我覺得應該做一個了斷?!?/br> “……現在能告訴我那些人的身份了嗎?” 緒方吐了一口氣,說,“那天我在機場被人莫名其妙地襲擊,后來在地下車庫里又被跟蹤,應該就是同一幫人沒錯。我之前自己調查了不少,大致上能確定了?!?/br> “跟那個大項目有關吧?” “你早就知道了?那還不停地打探我!” “因為好玩嘛?!?/br> “好玩你個頭??!” 那輛黑車已經到了,剎車聲穿透耳膜般地刺耳。還沒等車停穩,兩邊的滑門便打開來,從里面躍出五個人。加上之后下來的司機和副駕駛座上的人,一共七個。七對二。 “只要不打起來的話還是有勝算的吧?!毖┐迩纹さ匦χf。 他們兩個下車。雪村讓緒方站在前面,多少看上去能有主動權一點。 副駕駛座上下來的人從體型上看去便和其它打手不同,他應該就是組織者。而那個司機,緒方一眼就認出就是在機場襲擊自己的人。 “緒方里緒先生,對吧?”肥胖的人笑著問道。 “跟蹤了那么久不至于連名字都沒有弄清楚吧,前田先生?”(←這名字大家要是覺得眼熟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哪里哪里,緒方先生總是神出鬼沒的,這兩天還一直躲在家里不出來,讓我很頭疼啊?!?/br> “我是為您著想,省下一點您的勞動力而已?!?/br> “呵呵,不過您居然和新宿的夜王在一起,還真是令人吃驚啊?!?/br> “我這人沒什么優點,就是有錢而已,你懂的?!?/br> 雪村這時候在想,緒方さん他到底是從哪里學到這種市井說話方式的…… “前田先生,既然都已經被揭穿了,您就不怕我報警嗎?” “不怕不怕,我們組的勢力我想緒方先生不會不知道的,報警只會浪費您寶貴的時間。而且緒方先生可要注意了,現在您的生命安全可是捏在我的手里,這樣您還敢輕舉妄動?” 前田的六個手下都已經圍了上來,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雪村一步上前護住緒方,“緒方さん,事態不對的話你就立刻上車?!?/br> “笨蛋,我怎么可能丟下你一個人?!?/br> “談情說愛就免了吧,這里實在沒那個氣氛。那么,緒方先生,我之前就已經給你時間讓你考慮了,現在我最后勸您一遍,放棄那個項目?!?/br> “拒絕。我最討厭被人威脅了?!?/br> 前田的嘴角稍稍有些抽搐,“嘖,緒方先生看上去不像是這么難搞定的人啊,怎么就不聽話呢?” 他手一揮,那六個人又上前一步。緒方和雪村兩個人都靠著車,這下就算是被團團圍住了。 “前田先生,”緒方提高了聲音說道,“不管你拿到的薪酬是多少,我都可以雙倍乃至三倍地補償你,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放過我這個做小生意的人么?” “哎呀,都知道您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我當然不能用錢跟您談條件了。我們社長允諾我的可不是錢,是更加有意思的東西。硬要說的話,是緒方先生您本人呢。緒方先生的過去我是略有耳聞的,所以,鄙人真的很期待……” 腦海里突然回想起在機場洗手間里感到的冰涼的觸感,緒方不禁一陣作嘔,他情不自禁地就用雙手環住了身體。雪村將這動作看在眼里,當然也很快明白過來事情的始末?!熬w方さん,如果就是為這個事情而瞞著我的話……我真的還滿生氣的?!?/br> “這不是重點!”緒方在雪村的背上捶了一拳。 “撒,這是最后通牒,緒方先生,放棄——” “該下最后通牒的是我,前田先生?!本w方上前走了一步,“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在調查前田組對吧?但我可是通過一些人的內部消息,同時調查了那家遠坂株式會社,也就是委托了您來除掉我這個最有利競爭者的公司?!?/br> 前田想要說什么,但最后一刻改口道,“你都調查出了什么?” “遠坂氏并不像表面上是一家小公司,它與前田組有很深的瓜葛?!?/br> “哼,就因為社長也姓前田?” “那位社長的確是你的親表哥不是嗎?而且不止如此,社長他五年以前干的營生正好和你現在所做的一樣呢……五年前,在遠坂氏成立前幾個月,兩個人黑幫組織因為一場爭執械斗,在警方的資料里留下了記錄。這之后,其中一個組織忽然一夜之間停止了所有活動,仿佛人間蒸發。之后,緊隨著遠坂氏成立的是你們前田組的建立。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前田先生,你和遠坂氏社長就是當時那個消失的黑幫的成員吧?而且有人透露給我的是,那個黑幫消失的原因是內部禍亂,有個屬下篡奪了頭目的領導權,帶著整個組織沉入了更加隱蔽的暗處活動。他們幫助大公司洗黑錢?!?/br> 前田的心理變化基本寫在了臉上,緒方說著這些的時候他的眉頭已經皺得如同地質年代的巖層。 “你們當年的行為留下了證據。你們曾‘服務’過的一家公司不久前倒閉了,我聯系了那家公司的原財務部經理,給了他點錢,他就雙手奉上了當年部分的財務報表。 “當然不止這些,現在的遠坂氏雖然表面上是規矩做生意的公司,但私下里卻還和黑幫關系緊密。這一次你們追著這個橫跨亞洲的大項目不放,是因為你們可以借商業活動之便,發展在亞洲的‘生意’。我耍了一點小手段,請高手從遠坂氏的數據庫里調出了最近幾年的財務報表。那些數據,我想就算是門外漢都可以看出問題來,貴社的掩護工作需要加強啊?!?/br> 緒方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身邊的雪村雖然完全不清楚具體情況,但看到前田的臉色,他知道他們安全逃脫的可能性變得更高了。 可是,光是這些還不夠。 “呵呵,緒方先生,光是這些可還不夠,你所謂的證據和推理可不能在今晚救你的命?!鼻疤锓瘩g道。 “當然能救。我已經把所有的數據都整理成郵件,現在正由我的助理看管著。我留下的指示是,今晚九點之前如果沒有接到我的電話確認安全的話,他就會馬上將這封郵件發送至所有我所能查到的警視廳高官的辦公郵箱中。我想就算不能成為確鑿的證據,但只要引起他們對于前田組和遠坂的的注意,我想就足夠了吧?” 于是雪村也才知道緒方的安排。緒方幾天前忙碌到病倒,原來就是為了這些可以保護他的東西。 “前田先生,離九點已經不到十分鐘了,我的這條小命,真的比前田組的‘生意’要重要么?” 前田已經是黑著一張臉沉默著。他的手下們都面面相覷,就算不知道上頭的具體情況,但他們也看出了事態的嚴重性,紛紛面露退卻之色。但只有那個曾出現在機場襲擊過緒方的人不為所動,他似乎比其它人乃至前田都要冷靜。就在前田為難著打算放棄時,他一伸手,從前田的衣袋里掏出了手機,撥了電話。 “上樓?!彼f,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就這兩個字,緒方和雪村都很快反應過來。前田的人還在公司附近! 前田臉上的橫rou再次獰笑起來,“沒錯,只要一個電話,我的人就能馬上上樓,直接剁了那小子的手。當然,你可以比比我們兩個人的電波誰先到達,你大可以馬上命令那小子發送郵件,但那樣的話,既然已經暴露,我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br> 在前田的人上去之前戶田逃走的機會是多少?可是他根本就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如果把他卷進來,還出了事的話…… 緒方咬著牙馬上拿出手機打電話,但是這個動作仿佛一個訊號,前田手一揮,他的手下馬上都行動了起來,有的甚至從車里取出了一些鋼管和砍刀。對付這么兩個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武器,可誰曉得他們無疑有些變態的腦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由!快逃??!” 緒方剛喊完這一句就被雪村推開,使他避開了一把鋼刀凜冽的刀鋒。手機掉在了地上,緒方也沒空再去撿起來。他撥開雪村的身體,沒有多做醞釀就拿出了記憶里所剩無幾的殺傷力尚存的空手道招數之一,回旋一腳踢向那人,結果只是擦到了一點衣角,被對方輕松躲過了。 “雪村君,你能打架嗎?” “對不起,唯有這方面要讓緒方さん失望了……” 他們背靠背站著,周圍盡是故意把鋼管拖在地上制造出催命一般的聲音的黑道打手。還有一個人在面包車里翻找著什么,一會兒就拿出一方毛巾。那上面恐怕是迷藥。 有手掌摸過來握住緒方的手?!澳阏娴囊呀涀龅煤芎昧??!毖┐逭f。 “這時候了就別安慰我了,好好想想我們怎么逃走吧?!本w方壓下顫抖的聲音說道。 “沒關系,我說過我會保護好緒方さん的?!?/br> “笨蛋,你這是大大地吃虧了…… 我根本就不值得你拼命……”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br> 不屬于在場任何一人的男性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啪嗒一聲合上手機的聲音。 雪村最先注意到了這個聲音,他環顧四周,最終在路燈下找到了聲源?!靶∈T???!” “喲,我來了?!?/br> 叫做小石門的男子搖晃著手機向這邊打著招呼。他身上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恐怕是一身的黑衣黑褲,下巴上刻意蓄起來的胡須,還有臉上貼著的膠布,好像不久前才受了傷。他應該符合一般人對于黑道最直觀的印象,只是他此刻的面部表情貧乏地就像韓國料理。 “太晚了你也??!”雪村在松一口氣的同時忍不住罵道。 “誰啊你?”前田忍不住向這位不速之客問道。 “你問我?小石門悠一,初次見面請多關照。你們是前田組吧?不好意思啊,這里是我的地盤,能不能請你們離開啊,我領地意識很強的?!毙∈T一邊說一邊走近一些。 “小石門?難道是新宿的小石門組?!” “嗯,可能就是你講的那個了?!毙∈T回應道,“打擾你們辦事是不太好,只是那邊那兩位碰巧是我的朋友,看在同僚的份上放他們一馬吧?!?/br> “憑什么?就算小石門組再有勢力,就憑你一個人就敢這樣叫板是不是太有自信了點?”前田笑著說。他的話也許才讓人覺得太有自信了點,但就現在的狀況,這樣說貌似也不無道理。 緒方看到小石門的嘴角抽了一下,手機在他手里被握得像要骨折。 “小石門不是一個人的名字,大叔,小石門是很多,很多,很多人的名字???,小石門在跟你叫板呢……” 隨著他低沉的聲音,有什么東西在空氣中蠢蠢欲動了起來。是腳步聲,很多,很多人的腳步聲,從廢棄的集裝箱和辦公樓向這片碼頭上的空地聚集起來,從黑暗里慢慢走到光下。以小石門為中心,兩米為半徑,小石門組的手下都規矩地圍在頭領身旁,“大哥”的叫聲此起彼伏,小石門都一一回應。 緒方本來還想數數人數,但看到他們這邊也有人在聚集時,就果斷放棄了這項浩大的工程。小石門帶來的人手,比前田組的人要多幾個指數倍,并且形成了對前田組的厚度可觀的包圍圈。 “好、好夸張……”緒方感嘆道。他又問雪村,“你說什么會保護我,原來是去請外援了???” “小石門是我偶然認識的,他家是黑道世家,是東京勢力最大的黑道組織。這個碼頭實際上是他們經常聚會的地點之一?!?/br> “你還說我,你自己都背著我搞活動!” 隨著包圍圈的一再縮小,前田明顯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自信,他的人都退回到面包車邊。小石門走過來,對雪村打了聲招呼。他看到旁邊的緒方,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意義不明地豎起拇指,“媳婦兒很可愛?!?/br> “多謝?!?/br> “喂??!” “話說,你會想到動用我的力量還真是讓人吃驚啊,雪村你不是說過不會再和黑道有瓜葛了么?”小石門一邊看著前田的人鉆回車里,一邊問道。 “只要能救我心愛的人,黑道白道又有什么區別呢?” 雪村看著緒方的眼神里閃著光,緒方面對突如其來的示愛一下子紅了臉,手下意識地捏緊了雪村的手臂??删褪沁@么一下,雪村的表情突然扭曲,叫起疼來。 “不是吧?我也沒用力啊……” 不對,觸感不對。緒方看著手掌。路燈燈光昏暗所以剛剛都沒發現,他現在一手的血。 “等等,這是……”他抬眼看著雪村,后者好像也很疑惑。神經放松下來才感覺到疼,而他的袖子已經被傷口流出的血染地黝黑了。 9 介于雪村和緒方現在的狀態都不能駕車了(一個流了很多血,面色蒼白得像剛粉刷過的墻壁;另一個看著他流了很多血,面色也蒼白得像剛粉刷過的墻壁),小石門只得打發了手底下的人,親自上陣。他先用自己大衣上的腰帶扎緊了雪村的上臂,做了點基本的止血處理。 約摸半個小時后,他們趕到了天野的小診所,天野接到了緒方的電話,所以已經站在門口張望了。 “悠一?!”他看到從車上下來的小石門驚得愣了一下。 但畢竟是傷者比較重要,雪村很快被扶進去,天野馬上準備縫合手術。 “緒方さん,我沒事啦,你這樣的臉色真的很嚇人?!?/br> “我知道了,你別說話!”緒方強硬地把他按著坐下,而天野也已經用剪刀剪開了衣服的袖管,開始清理傷口。 傷口雖然挺長,但還好不深,該是他推開緒方的時候被鋼刀拉到的。真實的血淋淋的場面到底是和某些暴力恐怖電影中的不一樣,而且這還是熟知的人的血淋淋的場面,緒方已經完全不知所措地手捂著嘴。 雪村看著他那張盯著自己的傷口的糾結的臉,于是用完好的左手碰了碰他?!白杂稍趺礃恿??” 緒方這才回過神來,趕忙翻出手機,發現已經有了數個來自戶田的未接來電,還有幾條短信。緒方一一查看,然后大松了一口氣。 原來他們白擔心一場。好奇心極重的戶田忍不住打開了郵件的內容查看,覺察到是很危險的東西,再三猶豫之后還是報了警。當緒方喊出“快逃”的那會兒,他正被三四個警官包圍著問話呢。前田的手下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大概是被停在公司樓下的警車給嚇跑了吧…… “自由沒事嗎?那太好了?!?/br> “一點也不好?!本w方握住了雪村的手,“明明這一切都是沖我來的,可卻把你們兩個都牽扯了進來,還讓雪村君你受了傷……應該受傷的明明是我才對……” 雪村最不希望看到的緒方的內疚還是出現了?!熬w方さん,如果受傷的人是你,我會比現在更加痛苦的。緒方さん保護好了自己,是我最大的幸運了?!?/br> “別這么說,我會……我會……” 雪村手一扯,將緒方拉近來,后者明白他的意思,就勢跪下來,好讓兩個人的臉處在同一個水平面上—— “嗚哇!好痛??!” 天野面無表情,但臉上有青筋冒出來了?!笆只艘幌??!彼p描淡寫道。 “打擾人家戀愛啊天野?!币恢弊谝贿吥蛔雎暱粗男∈T帶著笑意開口道。 尷尬的緒方趕緊打圓場,“話、話說,天野你和小石門君認識么?” “悠一是我的病人?!?/br> 已經是悠一了呀…… “我只是不想一身可疑的傷痕去醫院被人懷疑,偶然變成了你的病人而已?!毙∈T立刻補充道。 “沒錯,偶然了也就十幾次而已?!?/br> “哦……” “哦……” “喂??!(`O′) ” 傷口縫了十幾針,手臂纏滿了紗布和繃帶,臃腫得不得了,雪村笑說自己這是變身剛大木了。緒方打了他一下,把他塞回車子里,送他回家。 考慮到戶田已經報警,前田組的人恐怕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為了安全起見,雪村勸說緒方直接回他家去。凌晨時分,緒方開著車在雪村的指示下來到了他家樓下。這個老式公寓在夜晚鬼魅一般的黑影完全出乎緒方的意料。新宿曾經的夜王,如今擁有吸金最多的牛郎店,居然就住在這種不起眼的地方。 雪村不以為意,把緒方領上樓,一只手艱難地掏出鑰匙打開了五樓的一扇公寓的門。這么大概幾十個平方的地方就是雪村的家。家具不多,裝潢也很普通,但是干凈清爽?!澳飤”娘桑從沙發靠墊后鉆出來,對門口的兩人叫喚了一聲。 “緒方さん,你想喝點什么?綠茶可以嗎?” 緒方阻止了找著茶葉的雪村,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又抱起娘桑放到他大腿上?!澳憔筒灰獎永?,都受傷了,給我安分一點,要做什么事都讓我來吧。你餓了嗎?想吃什么?我來叫外賣?!?/br> “這個時間點,還有外賣在營業嗎?” 最后緒方直接跑到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里買了點方便面和餅干。 “那個,緒方さん,我家只有一張床哦?!毖┐濉蔼毐蹅b”拖出柜子里的所有被子,鋪到沙發上去,“今晚我就睡沙發吧?!?/br> “一起睡好啦,又不是沒睡過……” 雪村頓了一下,不知道這算是考驗還是什么的…… “那個……我對不起你啊……所以……” “所以?” “所以……你隨便做什么都沒關系……”這樣一說,緒方“自暴自棄”地撲到床上去了。 雪村愣在了原地,然后哭笑不得。這家伙絕對是因為我現在只剩下一只手了才那么安心地這樣說的…… 緒方從被子里歪起頭來看他,滿臉通紅,和雪村淡藍色的床單倒是很般配……雪村跪在床邊,也歪著頭和他對視。緒方伸手,輕輕地摩挲著雪村的臉。 “對不起。你的醫療費用還有無法正常接客營業的損失,全部都由我來承擔?!?/br> “別說了?!?/br> “我就想說。不然我放不下心。 “可是,你就算說一千遍一萬遍我也不會接受的?!?/br> “……為什么?” “因為我根本不需要。因為每次你總是提醒我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就會很生氣。因為緒方さん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怎樣的心情?!?/br> “……什么意思?” “這完全就是緒方さん你的錯,因為你的像剛才一樣的那些話總讓我開不了口。難道你會覺得我跟你在一起很開心都是作假的嗎?” “沒有!我……沒有這樣想過……” “現在你看到我的真心了嗎?” “你居然幫我擋了一刀,所以我才說對不起……” “不是這個!不是不是!” 雪村急得直接爬上床,在緒方還沒反應的時候就一把壓倒他。雖然一只手的確很不方便,但這也并不妨礙他親吻他。緒方有點想逃,雪村用左手扶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禁錮在他的視線里。熱烈的濕吻持續了有半分鐘?!拔抑傅氖沁@個……”雪村說。 “……身體關系么?” “……我們什么時候有身體關系了?別這樣,緒方さん,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的!” “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 “我……”敢情蹭得累的是我?!雪村猛地意識到自己百分百是被耍了! 果然,身下的緒方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一目了然?!把┐寰?,喜歡我么?” “喜歡,特別特別喜歡。而且我不否認,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對你抱有好感了,不過真沒想到我們會像現在這樣在一起。我這樣說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笨蛋什么的有我一個人就夠了?!?/br> “所以我在你眼里的第一印象就是笨蛋嗎?” “現在也還是啊,表白都說不利落?!?/br> “沒錯,完全輸給你這個無意識的家伙了。那么,我可以開動了嗎?” “現在?!不要了,我不想你的傷口又崩開?!?/br> 都縫起來了怎么崩開……“嘛,好吧,這種事本來就應該做好充分準備才行的?!?/br> “不過我可以幫你……” ……哎?! “幫你洗澡。你肯定出了不少臭汗?!?/br> “……” 之后的近兩個禮拜,社區里無論是少女少婦還是老婆婆,她們的談資都集中在某一層樓上住著的兩個男人身上。最近一直都可以看到他們兩人一起出現。其中一位是左鄰右舍都還比較熟悉的人,人長得帥,脾氣也好,打招呼的時候很有禮貌,也曾被不少家有適齡未婚少女的mama們逮住各種調查戶口,但他具體是做什么工作的卻鮮有人知,最近也很少見他出門,只是偶爾散散步;另外一位就是生面孔了,但看氣質怎么也不像是一般人,他經常在晚上開車過來,帶著食材或者其它生活用品,第二天早上才會離開,看來是直接住到了這里。 緒方的確是直接住到了雪村家里。雖然公司里的事務很多不能再放著不管了,但他還是盡量很早回來照顧雪村這個半殘疾人士的起居。在天野相對敬業(他經常以各種理由把治療到一半的雪村他們趕走,但總結一下也就一句話:小石門要來了)的治療下,他恢復得很快,再過不久就能拆線了。 這天,兩個人打算補上之前沒吃成的那頓涮鍋,于是把客廳里的東西都整理開來,擺上矮桌和蒲團,搬來新買的鍋子,放進新鮮的食材,開吃。 “別動,我來夾給你?!本w方說著把燙好的rou夾進雪村的碗里。 雪村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就像老夫老妻一樣?!熬w方さん你也吃啊,老是這樣瘦怎么行?!?/br> “我最近因為一直跟著你吃好的也胖了不少了啦?!本w方正往自己碗里夾蔬菜。 “才沒有胖呢,我感覺得出來?!?/br> 緒方的生菜從筷子中間掉了下來,“再講戳你哦?!彼曋鴿皲蹁醯目曜有÷暱棺h道。 雖然右手依然用不上勁,但夾食物還是綽綽有余的,只是緒方對于雪村手上的內疚感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高度,基本什么事都不讓他干,把自己當作一個全職保姆一樣照顧他的生活。 “呀~我要是有個像緒方さん一樣的妻子的話就太好了呀~” “你現在還不滿意嗎?要在以前,想讓我放下身份來照顧別人可是很難的哦?!?/br> “打掃衛生什么的明明請個鐘點工就可以了,不需要麻煩緒方さん的?!?/br> “沒關系,就當作鍛煉身體好了,這幾年正忙得連空手道俱樂部都沒有去過呢?!?/br> “還是說,緒方さん是想多花一點時間和我在一起呢?” “nice自意識給我扔掉?!?/br> “はい~” 火鍋冒著熱氣在兩個人中間,雪村看著緒方有一些紅的臉,嘴角禁不住上揚。受了個傷,實際上也不是什么壞事對吧? “對了,緒方さん,你上次不是說去了警視廳錄口供么?” “嗯,警察好像已經對前田組動手了?!?/br> “你一定要小心啊,萬一他們來報復,我現在這種狀態也保護不了你了?!?/br> “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我不會有事的……啊,我好像聽到電話鈴聲了……” 緒方從脫下的外衣口袋里找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愣了一下。 “怎么了?誰的電話?” “嗯……好久沒有聯系過的一個人……不好意思啊,雪村君,我接一下?!本w方說著,站起身來走到廚房去,雪村只聽到他稱呼對方為“安元さん”。 結果,緒方剛說了沒一會兒電話,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似地叫了一聲,從廚房里直沖到大門口開了門。 “誰來了,緒方さん?” 門外沒有人進來,緒方也是愣住了站在原地。雪村趕緊站起來,發現一個身著體面西裝,帶著眼鏡的高個子男人正筆直地站在門外。 “好久不見,少爺?!蹦悄腥藢w方一鞠躬,然后目光又轉到雪村身上,“初次見面。想必閣下就是雪村景光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