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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今天就要在你這沈府安營扎寨!” “你!……” 沈家的大少爺,驚紅了一張玉白臉龐,從沒想過這人敢光天化日登門? “沈少爺,你那日可是睡了老子……怎么,現在想不認賬了?……” 強勢厚顏的男人,說著話,步步緊逼,一直把面前好脾氣的沈家少爺,直逼到了沈府那朱紅色的大門之上。 “你……”沈少爺何曾見過這種架勢。 那鷹鷲山上的悍匪頭子張嘯林,直把那端著手的沈家少爺,逼到了無路可退。再退已是門框。大手撐在沈府的銅首大門上,對著臉下又羞又氣的讀書人,滿目戲謔,“沈少爺,你可要對老子負責……” 好半響 “無恥、” 被他圈抵在門上的沈伯軒,憋了半天,才憋出了兩個字。 晉陽城沈府門外,圍了十幾名閑來無事的群眾,對著沈家少爺和那幾個男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沈伯軒端著一張正然好面子的臉,被面前人的胡言亂語氣的攥緊了拳頭??伤莻€讀書人,再生氣,也說不出什么過分的話來。 “高遷,把老子的行李搬進來……”男人盯著沈少爺羞憤的臉龐笑的開心。外面圍觀的民眾越來越多。 “少爺,要不讓他們先進來……”身旁的管家程伯,小聲跟自家少爺道。來者不善,不如先請進府里,沈府的名聲…… 沈家少爺,攥了攥拳頭,不甘心也只能默許。男人笑著,有些得意,有些囂張,一行人被沈府的管家請入了內院。 沈府的大門關上,圍觀的人群才漸漸散去。 第二天滿晉陽城就傳開了,說沈家的少爺被人追債,沈家要沒落了。 進了門,張嘯林跟進了自己府邸似得,大咧咧坐在了中廳里的高背大椅上。從穿著長衫的沈伯軒進屋,那眼睛就一直沒離開過沈伯軒的身上。 沈伯軒被男人炙熱、毫不顧忌的目光盯的如坐針氈。 下人上茶,沈伯軒端起茶盞,撇開些茶沫,勉強喝口茶順氣。手都是抖的。 “媳婦兒……” “??!” 聽到男人理所當然似的話語,沈伯軒驚的差點打翻了手里的茶盞。雨前龍井沏出的淡綠茶水,傾了半盞,盡數撒在沈伯軒灰褐色的長衫之上。 心疼(逮住機會)的土匪頭子立刻箭步上前,拿開還剩下小半杯的茶盞,握住了朝思暮想的人兒的手,另一只手,要幫沈家少爺脫下被茶水打濕的長衫。 “不、不用……你、……” 沈少爺登時又羞又憤,往外推著男人,又被男人攥著手腕拿開。說話間,頸間的盤扣已經被解開了兩顆。 “張嘯林!” 俊臉燙緋,那沈伯軒忍無可忍,騰的從椅子上起身,怒視著面前膽大包天的土匪頭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他沈府的中廳里對他上下其手,還有沒有王法? “心肝兒,你叫我……” 男人往前一步,驀的伸直了腰板。身高體闊的土匪頭子,霎時壓了沈家少爺一個頭。 見人被他壓的身子不自覺的往后仰,土匪頭子熟門熟路,伸手把人攬入了臂彎。對上面前氣的臉龐通紅的沈家大少,挑著一雙劍眉含笑,說不出來的流氓氣場。 “……!”那沈家少爺,登時羞憤到脖頸通紅,氣惱著,下人隨時都會路過。要是看到他被這土匪如此輕薄…… 攬住人腰身,一身精氣神的土匪頭子,燦笑著微低頭,又要摸沈伯軒被自己氣的染緋的俊臉。 “!放開……”面前土匪頭子的厚顏程度,是沈伯軒始料未及的。 踉蹌兩步,站穩了身形。氣的端著手,不知道說什么是好。男人看著面前心肝兒氣極、羞憤、又拿他沒辦法的可樂模樣,心里那個樂啊。 “媳婦兒,不要感到害臊,以后更沒羞沒臊的日子還沒開始呢……” 鷹鷲山上的土匪頭子,話說的輕巧、尋常。沈家少爺卻氣的張大了堪堪薄唇,迂回著、躊躇著,轉到門外,又轉回廳內,不知該拿面前厚顏強勢的男人如何是好。 廳內的男人瞧著人的模樣可樂,大口嘬了口茶,又滿面笑意的上前攥住沈伯軒的手腕,“好心”讓人歇歇。人怒著,不知怎地,又被拉著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那土匪頭子,還趁人驚愕間,在人薄唇上親了一口。 “……??!”一向循規蹈矩的沈家大少,瞬時驚的睜大了眼睛。 “唔唔……唔~……唔!……” 中廳菱形鏤空的六扇木門打開著,隨時都會有下人經過。沈伯軒又驚又怕,拼命推據著攬住他的腰臀,不停在他身上流涎的土匪頭子。 他越掙扎,那張嘯林摟的越緊。薄唇又被男人擒著,無法呼救,也不敢呼救。男人吻的熱烈、迅猛,偶爾對上的眸中餓狼般的侵略性的目光,讓沈伯軒又慌又怕。 “哈唔!~……嗯、唔唔??!……”土匪頭子的大手隔著他的灰色長衫摸盡沈家少爺的腰臀。 男人的臀瓣,被另一個男人抓揉捏搓?這讓沈伯軒分外羞恥。他可是個男人…… 隔著粗糙的衣料也能充分感受到土匪頭子按摸他的力度。拼命推據的沈伯軒,被男人摸著臀縫,啃咬著一雙顫纏薄唇,即將壓到身后的桌上一逞獸欲之時,跟土匪頭子一起下山的高遷放好了行李,進了中廳。 “……!” “我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看到……大當家的,你們繼續、繼續……” 似乎要進來匯報一些什么事情的鷹鷲山的二當家的高遷,不巧撞上了兩人“歡好”的一幕,趕緊退了出去,連聲說自己什么都沒看到。 “唔、唔唔!……”里面的人卻不能當做沒有被人看到。掙扎的更用力了?!鞍?!”情急之下,還咬了人一口。 “……!”吃痛的張嘯林松開懷里剛才極力掙扎,也沒掙脫掉他的沈家少爺,嘴角滲血,“還挺野?!?/br> 面前終于被男人放開鉗制的沈家少爺,呼吁、呼吁……接連喘氣。剛被那野狼似的土匪頭子連揉帶吻的臉色潮紅,起了氤氳的眸中怒色冉冉。 男人擦擦嘴角的血,心底感嘆著這沈家少爺的夠味。男人心中一下有個什么火焰,在隱秘的地方熊熊燃燒了起來。 那沈家少爺被他放開后,一個踉蹌,身形不穩。張嘯林趕緊上前將人攔腰抱住,“夫人、小心……” “啊、哈……誰你是夫人……無恥yin賊……” “你啊,你是老子的壓寨夫人?!蹦腥颂糁?,言之鑿鑿,篤定的又重復一遍,逼近一步,反而沈伯軒被盯得心中發虛。 門外的高遷背著身,“大當家的,你和沈少爺繼續,繼續,我什么都沒看到……” 門內,“……放開……”薄唇被土匪頭子重新帶著獸性的啃吻,吻的濕潤嫩紅的沈家少爺沈伯軒,軟在人懷里身形不穩,還是用力抓開了張嘯林攬著他腰臀的手臂。 “好、好,夫人說什么,本寨主就做什么……” 那土匪頭子這次也沒做什么更氣沈少爺的事,被沈少爺抓著手臂扯開的時候,給足了沈少爺面子,順勢松開了懷中羞憤欲死的人兒。只在松開后,又驟然把面前一臉戒備的大少爺攬入懷,親了人臉頰一下,意猶未盡。 “~……!” 沈少爺這次驚的忘記了反抗,這個混蛋土匪頭子總是能出其不意,讓他猝不及防。 這次張嘯林沒做過多的停留,忍耐到極限的“輕輕”擒吻,感受到懷里正然的沈家少爺,胸腔里漏了一個節拍,才滿意的放開了懷里的人。 “伯軒,你先忙……我也有點事要處理……晚上等我回來……” 走的時候,還是不正經,那意味明顯。等到野狼一樣的土匪頭子,氣宇軒昂的領著幾個人,出了沈府的大門,沈伯軒才反應過來。望著男人出了府門的背影,羞憤難當。 “程伯,把府門關上,不準那幾個人再進來……” “小春,去把那幾個人的行李扔出去!……”話剛出口,又想到對方可是土匪,萬一惹怒了對方……便又改了口,讓小春把那幾個人的行李送回城外的鷹鷲山上的土匪寨子里去,也算對那張嘯林“仁至義盡”。 沈伯軒,又親自確認了沈府的大門關的嚴實不嚴實,把擋門的木樁都加了倆,親自搖晃了幾下,確定憑那幾個土匪的力氣,推不開了的時候,才放心的回了屋。 在屋子里踱來踱去,還是莫名的不安。 畢竟、那可是張嘯林啊。 以前對那個混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自從那日在青樓里被人下藥,誤入了下山的張嘯林包下的青樓妓子們的房間之后,沈伯軒算是徹底見識到了其人的厚顏無恥,無所不用其極的嘴臉! 傍晚,在屋里坐立不安的沈少爺,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匆匆到了沈府的后院,看著那兩人多高的院墻,叫來了幾個家丁,讓他們牽著府里養的幾只大黃狗,蹲守在院墻下,只要有人翻墻,就放狗咬。 家丁們面面相覷,少爺今兒這是怎么了? 以往我們少爺可是個心軟的跟個大姑娘似得,今兒,這是…… 沈少爺吩咐完家丁們,親眼看著大黃狗們威風八面的蹲守在四面的院墻下。又親自去確認了大門、小門關的是否嚴實,才放下心,回屋就寢。 入夜,窗外疏影桐桐,皎潔的明月高掛枝頭。 在錦榻內,昏昏然,又還是有那么一絲不安的沈少爺,突然聽到房門響動。驚覺的剛要翻起身,來人已然到了面前。 “心肝兒,把你吵醒了……今兒事有點多,耽擱了……” “你、你怎么進來的!——” 攥著被沿兒往后縮,望著月光下男人勉強可辨的臉,大黃狗沒有叫,一點聲音都沒有,他怎么進來的? “媳婦兒,以后我回來晚了,你別給我留門……我這身臭毛病也得改……” 土匪頭子邊說邊脫了外衣,很是自然的親了一臉驚愕的沈少爺?!胺瓑M來的……” 脫了鞋,掀開被子,更自然的躺了進去。 白天的時候,沈伯軒想起來那個土匪頭子跟他說過,當初因為覬覦他,還拿著西洋來的望遠鏡,趴在他家的院墻上,偷看過他。便立刻把府里養的大黃狗栓在了院墻下,就是為了防止那混蛋再爬院墻。卻沒想到,當初張嘯林偷看他的時候,已經跟那幾只大黃狗混熟了,扔幾塊rou,那幾條狗連叫都不叫,就放張嘯林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來。 第二天,沈伯軒親眼見證了,往日里兇的齜牙咧嘴的沈府四大金剛——大黃、二黃、三黃、四黃,是怎么像四條西洋來的哈巴狗般,對著張嘯林搖著尾巴,伸著大舌頭討好的。張嘯林摸摸狗的頭,那四條狗立刻開心的倒在地上,敞開了肚皮給張嘯林摸。 “……??!” “媳婦兒,吃味了?……” 張嘯林看著面前氣驚到說不出來話的沈少爺,故意又揉了幾下大黃的肚皮,大黃在他面前吐著舌頭撒著歡。沈少爺看著家里養了幾年的大黃狗在那個混蛋手下的模樣,氣的無語哽嚀。這可是他的狗啊…… 男人摸了幾下大黃,起身上來,攬住了氣的眼淚汪汪的沈少爺,“老子整個人都是你的……跟幾條狗吃什么陳醋……” 被男人這么一說,沈少爺竟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想起來自己小時候怎么留著好吃的,給當時還是小奶狗的大黃狗的爹媽吃。沒想到這幾條狗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現在還跟一個土匪聯合起來欺負他。 “沈伯軒哭了?!” 張嘯林還沒見過沈伯軒哭,往日里沈伯軒在他面前都是要臉的、端著的。話不多,氣極了也說不出什么重話來。即使在床上被他欺負的慘了,也只是咬著唇,眼眸含淚??墒悄欠N淚水跟現在這種淚水不一樣。 張嘯林厚顏無恥是厚顏無恥了點,渾也是渾了點??墒?、他不是個愛欺負人的主。是的,至少他是那么自以為的。 往日里只是覺得沈家正然要臉的大少爺,被他那樣“欺負”了甚是“可愛”?,F如今,面前的人真的哭了,還哭的止都止不住。一個大男人,手肘搭在桌案上,低著頭似是“極痛”。一只手扶著膝上哀啜。 張嘯林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要怎么辦了?!皩氊悆骸母蝺骸边B聲音都弱了下來。還是頭一次不知道該怎么辦。 后來想了想,那天沈少爺哭的“凄慘”成那樣,是不是因為老子說老子整個人,整顆心都是他的,他嫌棄老子??? 面前的沈少爺泣完了端著手出門。留下土匪頭子呆立在原地。張嘯林也有吃慫的時候。身后的幾只大黃狗又搖著尾巴跑過來,翻身躺下敞開毛茸茸的肚皮,吐著舌頭讓張嘯林摸肚皮。 張嘯林看到沈伯軒哭了,正心煩著,“走開,走開,沒看到老子媳婦兒哭了嗎……你說,你們做什么了,把老子媳婦兒氣成那樣?……” 四大金剛們自然不會答他。張嘯林覺得有點挫敗,撓著頭,不知道該怎么哄自己的打心肝兒寶貝兒。那沈家大少爺,連哭都那么好看。好看的張嘯林心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