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水里的少女黑發濕透，臉上泛著不知是酒還是熱水導致的微紅，勾著唇角自下而上看著人的時候，每一寸皮膚都在散發著驚人的誘惑力。

    但是沈藜此時暫時無暇欣賞這等景色，他已經驚呆了。

    陳復雖然也是哨兵，但沈藜和他的精神契合度不高，以前在這里也從沒被引發過結合熱。不過陳復不在乎這些，畢竟高契合度的伴侶不多，在貴族中更是少有，他們大多只是短暫的rou體關系或者因家庭聯姻而來的結合，組成家庭后各玩各的的情況比比皆是。

    哪怕是在對伴侶忠誠度更高的民間，高契合度的伴侶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至于陳湫——三年前陳湫剛剛過了性成熟時期，還沒來得及引發他的結合熱就離開了，是以沈藜竟直到現在才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了結合熱是什么感覺。

    沈藜此時覺得自己快失去理智了，偏生陳湫還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現在已經開始扒他的褲子了。

    “別，陳湫，不行?！彼ブ愪械氖钟种亓似饋?，半晌拗不過哨兵的力量，不得不軟下聲妥協道，“現在不行……我們換個時間可以嗎？”

    可陳湫醉得徹底，根本不理會他的話，自顧自地進行手里的動作，甚至多加了一只手。

    這下沈藜真的慌了。

    之前陳湫無論對他做什么他都乖乖地忍著，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知道這一切不會給陳湫留下痕跡，不會給她造成實質性的影響。

    至于自己，原就是自己有錯在先，陳湫想對他做什么他接受就好了。

    但現在不同。精神契合度只存在于哨兵與向導之間，它的存在讓特殊人種更容易找到合適的伴侶，而高契合度的伴侶對彼此會剛忠貞、更親密，在這樣的伴侶中，很少會出現背叛的情況。

    而且高契合度的伴侶之間擁有一項優勢——可以覆蓋對方身上被契合度較低的人留下的精神印記。

    所以現在只要陳湫愿意，隨時可以覆蓋陳復的標記，讓沈藜成為真正屬于自己的向導。

    這對沈藜來說簡直百利無害，他可以借此重新獲得在陳家的話語權，連帶著在圈內的地位也會高上不少，就算有人在背后指指點點，那陳湫受到的非議也遠比他要多。

    但對陳湫來說就不一樣了。

    標記父親的伴侶這種事，即便是貴族也沒人會拿到臺面上來說。畢竟這再怎么說也屬于luanlun，而貴族無論怎么混亂，也是一個擁有正常禮義廉恥的群體，更何況他們還需要在民眾眼中保持一定的形象。

    而且高契合度的伴侶間的精神標記一旦建立，除非更匹配的人將之覆蓋，否則哪怕死亡都無法將之抹除，陳湫現在標記了他，幾乎相當于永遠失去了尋找其他向導的資格。

    ……至少不可以是現在。沈藜想，她現在這么討厭自己，自己不能這么自私。

    陳湫已經將他的褲子扒完了，甚至拉拉扯扯地迫使沈藜一條腿邁進了浴缸里。

    她瞇著眼睛看了沈藜一會兒，握著他性器的手重重擼了一下，逼出一聲驚叫后快速松開，接著突然靠近了對方，動作敏捷得像是根本沒喝醉一樣。

    在沈藜反應過來之前，她低頭含住了那根東西。

    沈藜一驚，腳底打滑失去平衡，差點從浴缸邊跌下去，最后還是一把抓住了邊緣才勉強穩住身體。但他的慌張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更激烈地掙扎著要站起來。

    可陳湫一只手握著他的腳踝一只手按著他的腿，他根本掙不開，只好用手去推她濕漉漉的腦袋，但又怕太過用力傷到對方，不敢用力，只好開口勸阻：“不行，陳湫……會產生精神標記的……”

    精神標記是雙向的，如果陳湫覆蓋了陳復的標記，那她的精神圖景里也會留下沈藜的印記——沒有什么正統的貴族愿意做一個顯而易見的第三者。

    他胡亂地推拒著，身體不舒服，心里也難受，連帶著聲音都是虛的——但他還是固執地抗拒著。

    陳湫心里一嘆，放開了他。都做到這個程度了，對方還這么不情愿了，自己再強迫也沒什么意思。

    ——可這不是正常的嗎？自己早該知道，沈藜對自己根本沒感情?？尚ψ约鹤砭浦?，那點陳年舊事都借此翻起來，還生出了奇奇怪怪的幻想。

    發熱的腦袋冷卻下來，她說：“把你的精神體放出來?！?/br>
    此時放過他是不可能的，沒有愛，難道還會沒有恨嗎？反正有的時候負面情緒或者正面情緒發揮的作用都差不多。

    而且難得這人被勾起了結合熱，不做點什么是對不起自己。

    沈藜看了她一眼，目光復雜：“你沒醉?！?/br>
    “醉了，剛醒?！标愪杏终f了一遍，“精神體放出來?！?/br>
    清醒后的陳湫又變回了之前那中冷淡強勢的模樣，但沈藜反而覺得這樣還更好溝通了些，他松了口氣，說：“我可以自己解決的?！?/br>
    結合熱出現后，如果愿意，也可以憑借自己的忍耐強行熬過去，雖然過程痛苦些，但也不會對身體造成什么傷害。

    陳湫沒說話，只盯著他。

    最后沈藜還是妥協了。

    白色的霧氣涌動，他的梅花鹿在旁邊顯現出來。

    只是和上一次見不同，此時的鹿躁動不安地在浴缸旁邊反復踱步，還迫切地用頭上的角去頂沈藜，像是在催促什么一樣。

    陳湫看了一眼笑起來：“它都知道?！闭f著又瞥了沈藜一眼，沈藜僵硬地避開了視線。

    陳湫伸手摸了摸梅花鹿的腦袋，霧氣再度涌起，她的雪豹出現在了梅花鹿的旁邊。

    除了自己忍耐，特殊人種想要度過結合熱，還可以選擇rou體交合直接形成精神標記，或者——精神撫慰。

    雪豹矯健地躍起，將草食動物撲到地上，從它的要害刺入利齒。梅花鹿只是象征性地掙扎了兩下就安靜下來，像是篤定這只雪豹不會傷害自己一樣，溫馴得不像話。

    但一邊的沈藜完全沒這么輕松。

    和上次精神體間單純的觸碰不同，此刻隨著要害被突破，傷口在精神體上產生，絲絲縷縷的白霧開始往那個口子里涌去。那是不屬于沈藜的精神觸手在通過精神體入侵他的圖景，這一般是向導才具有的能力，用來為哨兵進行精神疏導，但陳湫竟然掌握得驚人的好。

    沈藜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克制住溢出喉嚨的舒適的嘆息。

    向導的精神圖景比哨兵更穩固，長期被陳復豢養的沈藜更不可能有機會接受這種類似精神疏導的撫慰，此時陳湫只是略顯青澀地撥弄了一下他圖景里的絲線，帶給他的刺激卻不亞于剛才被撫慰性器。

    陳湫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做法會帶來這么大的影響，不過看見沈藜這樣的反應，她倒是明顯地興奮了起來。

    這么想著，更多的觸手擠進了沈藜的精神圖景。

    如果說人腦是無數神經與血rou結合的實體，那么精神圖景更像是剝離出的神經網絡在高維的表現形式。精神圖景如果投影出來，看上去就像一片廣闊的星云，無數的精神結點繁星一般漫布其中，細細的絲線將他們彼此連結在一起。

    而只要撥弄其中的絲線，帶來的不同反應就會忠誠地反饋到rou體上。

    陳湫此時就像個剛開始學習奏樂的新手，在沈藜的精神圖景里四處探索，這邊勾一下，那邊彈一下，然后將他的各種反應都記錄下來。

    她倒也不是亂撥，嘗試的范圍始終集中在已經被研究確定為與結合熱相關的區域，而且相當小心。畢竟這是比大腦還脆弱的地方，萬一不小心搞錯，引發崩潰之類的問題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