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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寒光一閃,三尺刀鋒出鞘,一把殺人的利刃被持在手中,向著弱書生的營帳而去。是,他雖手無縛雞之力,卻有戮千萬人于無形之才;他雖腳不能踏地,卻有于敵營之中、運籌千里之智。好個妙書生,好個智軍師! 獨孤麾刀鋒一凜,疾風一般挑開帳簾,就見美書生安安靜靜靠在床頭,闔目閉睫,似在養其心神,唇帶微笑,又似作好了必死的準備。 “清平三笑生!”這是獨孤麾自擄他回來,頭一次、用對敵的氣勢呼他的名,言語里帶著狠厲,過去三日中,兩人間虛幻的溫存,此刻已蕩然無存,“三萬車糧草,八萬將士的補給,已然退去的清原兵,若說這次的卷土重來,不是你傳的訊,打死我也不會信!” 刀尖微微顫動,抵上了三笑生纖弱的脖頸。只要獨孤麾怨憤之氣稍提,見血封喉,抹脖絕命,只在胡人將軍起心動念的一瞬間??晌娜醯拿罆?,偏在千鈞一發之時,照例云淡風輕,吐出二字:“是我?!?/br> 獨孤麾的怒目都睨了起來,寒鋒逼得更緊了:“不可能……那日你說,要去戰場悼念亡友,我雖應了你的懇求,可從頭至尾,眼睛沒離開過你一瞬。你又是如何能將糧草轉移后的布防圖傳出去的!” 三笑生展開一笑,仿佛千軍萬馬,都為那傾城的一笑,而折戟失蹄:“以將軍智慧,難道,還猜不出么?” 獨孤麾一提息:“果然是那具尸體、那根針么?可你走后,我暗囑了手下,叫他們毀去尸身。別說你不可能暗留下什么圖紙絹布,就算你真用假意替我縫補的繡花針,在尸身上刺了圖,也早已被我的副將削干凈了皮rou!又怎么可能……” “那,首級呢?” 三笑生的輕蔑一問,叫獨孤麾不由自主震了一下身。將軍略松了刀柄喃喃道:“人頭,人頭,不可能……難道本將軍還是棋差一招?我見你捧頰而悲歌許久,料想興許有隱情,送你上車后,還特意折回去查探過??伤嫔?,除了慟劫而亡的土灰色,根本沒刺下任何記號!” 三笑生被刀鋒頂在喉頭,卻還能臨危不懼,重又持了羽扇緩緩揮動:“我們清原兵士中,有個特殊的傳訊之法,為防書信密函等,被敵人截走;又或傳訊者自盡,導致密函被人從尸身上搜了去。因而我們會將秘密,刺在這里……”說著,他緩緩舉起扇柄,正對自己的頭皮,“墨發掩映,尋常人發現不了,埋在發根下的血痂。即便摸到了,也不會想到,這是就密訊。除非,知曉內情者,將尸發全部剃去……” 獨孤麾明白了。在胡人大軍掩埋了同伴尸首后,清原殘兵必定也會來清掃戰場,當見到副將軍被毀壞殆盡的皮膚,即便是愚鈍者,也知曉其中有異,按慣例剃發觀圖,則一切,皆在三笑生的算計之中。 獨孤麾不由抬起下頜,重新打量起,這個看來純善、如無暇美玉的人:“那你告訴我,那日你捧著他的腦袋痛哭流涕,是否皆是為了傳訊而演的好戲?” “傷心,確然是傷心??赡袃喊賾鹚?,熱血報河山,這是每個軍中英魂的宿命,我三笑生亦是軍中人,早就想明白生死有命、死得其所的道理。若非為了傳訊,我又怎會如個無知的婦孺般,在副將軍的亡魂面前,失了儀態呢?”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演戲!”獨孤麾今日總算見識到,他清平三笑生,身淪敵營的不屈之志,可他最關心的還有一件事情,“那你告訴我,你我于塌上的相擁相親,唇間纏繞的柔情綿密,你偎在我胸口的乖順相依,還有為我細細縫衣的一針一線,是否都是演戲?就只為了等這一天,害我八萬大軍斷了補給,只得遠退北漠休養生息!” 三笑生揮扇的手,漸漸慢下來了。 他與獨孤麾“貼身”共渡的這三日,真的全是演戲么?他不知道,他不敢細問自己??伤恢?,聽聞了這最后一句,他心中的狂喜,遠勝過手刃胡將軍的千萬倍!大丈夫護國功成,不過如此,就算此刻被刀鋒戮頸,他也可以心滿意足,含笑九泉了。 于是他抬起晶亮的眸,像漾了一池春回大地的清泉,笑著回問獨孤麾道:“哦?你們真的決議要撤軍了么?” 不用再問了,獨孤麾什么都懂了,三笑生避而不答,只因他確實未曾動心。兩軍對陣,他卻未戰先歇;擄人偷心,他亦一敗涂地!可男兒的千斤重諾,出口不渝,下一瞬,獨孤麾倏然反握了刀柄,在三笑生驚愕的注目中,將殺人的兇兵,交到了書生手里。 “三日之期已至,我獨孤麾愿賭服輸。你既未曾對我動心,那索命取心,該由你來動手才是!” “嘶啦——”一聲裂帛,還未待三笑生弄明白發生了何事,獨孤麾便撕開了胸前衣襟,將堅實硬熱的胸膛,抵上了刀口的鋒刃。 “你……你什么意思!”三笑生原本素然淡定的臉上上,終于閃出了慌亂的神色,這讓獨孤麾感到了些許滿足。 他不知這書生的溫言軟語,何時是真情,何時是假戲,但至少刀鋒逆轉的這一刻,連死都不怕的三笑生,竟會為他而顯出幾分慌亂,他便覺得,自己也非敗得徹底。 “我已安排好了撤軍的事宜,今日午時,他們就會退回北境,而我就留在這里,與你履約。要殺要剮,我隨你穿刺!寶貝兒,你可要把刀尖兒對準了啊,下手時可千萬別含糊!否則,慢了一步,我可不敢保證,是誰的東西,先刺進誰的身體里!” “等……等等!你究竟要做什么……??!”三笑生奮力一躲,卻也躲不過獨孤麾撫上來的大掌。 大掌不由分說,鉆入了他的前襟,在他柔白細滑的玉肌上撫弄,匆匆掌弄過平坦柔滑的酥胸,撩撥過小巧挺立的乳首,還嫌不夠似的,順勢強橫地撕了他衣衫。一整片潔白無余的清消玉體,就那樣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了獨孤麾灼火的眼底。 男人似是發了狠勁,從牙關里狠狠吐出幾個字:“我什么意思你還看不出來么?就現在我,老子就要同你圓房!” “別過來!你別動!”刀尖直抵在獨孤麾的膛口,那顆為三笑生的一顰一笑、而搏動的心,就隔著皮rou,跳在冷硬的寒鋒底下。 從未握過真刀真槍的書生,連指尖的每一縷細紋都在顫抖:“我……我并不想真的殺你!逼西涼退兵,小生所愿已成,三日之約雖是我贏,可只要你放了我,我也不愿為難你……” “你盡管為難我!”獨孤麾高吼一句,將三笑生震得錯愕?!胺拍??絕無可能!老子現在就要了你的身子!你想殺我?可以,朝這兒刺!朝這兒刺!”獨孤麾忽然以二指,捉住了鋒利的刀尖,逼得三笑生毫無退路,“你刺得我越深,我干得你越狠!你最好快點刺死我,否則,不流盡最后一滴血,我是不會停下來的!”男人帶著厚繭的指尖,為刀刃所割破,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疼似的,任鮮血洇出,連眉都不皺一下。 三笑生完全被懾住了,以至于下身褻褲被除盡,也后知后覺。一個看起來乖巧垂軟的小柄,被獨孤麾的大掌握了,攥在手中急急搓動,像是要確認他對自己,也不是全無情意一般。獨孤麾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挑弄三笑生的情欲。 “別、別……啊??!”三笑生畏懼得一扭身,手里頭一個失準,刀尖寸許,直直刺進男人的心坎里。心頭熱血,瞬間勃勃地冒涌而出,順著男人起伏的肌線,流淌成一道、刺目的血痕,像是懸掛在獨孤麾心泉上的紅淚。 三笑生驚呆了,手中刀刃一松,再也無力握住,任那柄舔了血的寒兵落在一旁。 可獨孤麾像是毫不在意心口的疼,竟趁著三笑生愣神之際,以沾了nongnong鮮血的手指,戳入美書生不設防的xiaoxue里去,左右旋動,刮摩著內壁,為他開拓那一洞幽秘。 三笑生的內壁,甫一吃到獨孤麾的鮮血,就如上等的綢絹,浸入了溫柔的赤墨里,頃刻,便染上了真摯的熱度。也不知是青澀的媚rou,初次吸附上他手指的熱情,還是涓涓而出的熱血,炙燃了美人的xue壁。盡管美書生利用他所做的事,叫獨孤麾冷徹到了脊骨里,可他心上人的小roudong,著實熱得如神仙洞府,叫他向往。 二指抽出,帶血的大掌,摟上書生的香肩,清瘦的蝴蝶骨,叫男人偉岸的身軀,給徐徐壓向了床榻。 三笑生不敢置信的眼眸,叫獨孤麾居高臨下地凝望住了:“寶貝兒,你逃不掉了,沒有我抱著你,你哪兒也去不了。要么,立刻殺死我,要么,把你自己給我,把你的小洞給我,把你的心,也給我……” 話音未落,三笑生的薄唇,就叫獨孤麾給嚴絲合縫地吻住了。只剩下細碎微小的輕哼,被堵在了急急吞咽蜜津的喉間。 “我獨孤麾還要再賭一賭,我其實還沒輸,你只是嘴上不承認,心中早已動了情……” 當身下的xiaoxue,被碩大的rou杵挺入,借著鮮血的潤滑,三笑生并沒感覺到多少疼,可當獨孤麾挺動的胸膛抬起,他望見落在自己胸口的那一片血,他是真真正正的,感覺到心疼了。 “嗯……嗯哈……別、別動了……啊、啊啊……不要!”脆弱嫣紅的小口,無力地吞吃著強悍的roubang,因久坐不動而細瘦白皙的兩只腳桿,被獨孤麾抓起了,高高環在自己腰上。 男人伸著舌尖,將含著自己鐵腥味的鮮血,舔到了書生昂立的胸口茱萸上頭。舌尖抵在蕊珠上撩撥,一下、又一下,再點著乳心繞圈兒,細細描畫、他淡如藕荷色的乳暈。血跡將那兩點小榴石,染得更明艷了,似是如歌如泣的火紅。 此時的獨孤麾,重又拾起那把明晃晃的刀,將它鄭重地,放進三笑生、推拒與他親近的掌心:“真覺得恨我,真心的不想要我,那就狠狠地刺進來,你在怕什么呢??!”眸色一凝,獨孤麾陡然握住了三笑生的手,朝著自己的心口奮力一刺! “不要——?。?!”三笑生急切丟了刀柄,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呼嚎起來。 獨孤麾抓著他刺向自己的那雙手,是在寒涼的中宵時分,輕輕揉握在他腳心的手。因著他的腳骨受過損,凡至深秋,每每寒病一起,他的腳心就涼得難受。在與他朝夕相處的三日中,獨孤麾照顧他時,心細如塵,有時夜半醒來,都能見到他,將自己的腳心,捂在胸口入眠的疲累睡顏。 而現在,那一片溫暖過他腳心的胸口,卻在淅淅瀝瀝地下著血雨。傷口雖不至于深邃到要命的程度,可若任憑那鮮血無止盡地流下去,恐怕不出片刻,這個身似驕陽、心似火的男人,也會變作一具冰尸。 “你怎么樣!你怎么樣了!”三笑生的腦里,再也裝不了什么國仇家恨、敵我立場,滿眼燙人的紅,濕了他的美目。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奪眶而出,撲簌簌地落在獨孤麾的掌心。 男人捧著他濕熱的面頰,細細摩挲。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嘴角,竟擠出一抹笑:“我的寶貝兒,這一回,不是演戲了吧?” 三笑生簡直不知,是恨極、還是愛極這個混蛋是好了!他的粉拳,恨恨地落在他背脊上,口中嚷著叫他“停下、去叫軍醫來包扎”,可卻怎么都阻不住,這個無賴男人,一下猛過一下的挺動。直至他將炙熱的濁精,全都灑在他的身體里,直至書生的淚水哭干,嗓音里只剩下痛苦而又甜蜜的呻吟…… 三日過后,又是三日,三十日過后,又是三百日。一日復一日,當初那個、被胡人將軍強勢擄來的囚徒,靠一己之力,化解了一場刀兵干戈,終是隨著西涼將軍獨孤麾、也就是日后坐上北境至尊首領之位、卻再未侵漢地一寸的敕尓勒大汗,浪跡天涯,終生再未歸過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