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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塑料小碗里的果凍全被勺子挖得干干凈凈,吃的人似乎還嫌不夠,又伸出小舌去舔??上嗉鉀]到底部,俏鼻尖上倒蹭了不少黏糊的汁水。 “怎么這么貪吃?!庇腥四罅四笏哪?,將他的注意力從果凍上轉移走。 而下一秒,注意到人后的小傻瓜就做出了完全出乎嚴慎獨意料的舉動—— “啵唧?!币ζ桨仓鲃拥負溥^去在對面人的臉上親了一大口,于是嚴慎獨干凈的左臉上瞬間糊滿了他帶著甜味的口水。 姚平安彎了彎杏眼,頰邊的兩個小梨渦也若隱若現。每次他這樣感謝姆媽的時候,姆媽都會很開心的,小時候還會抱他轉圈圈,所以現在他是不是也會被夸,然后再獎勵一份—— “??!”手腕被人猛地擒住,力氣大得尺骨都要被捏碎。 “誰教你這么做的?”嚴慎獨一雙寒氣凌人的冷目緊緊盯著他,驚喜只有一瞬,隨之而來的就是醋海翻波與熊熊怒火,“你還對誰這樣做過?恩?” 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的姚平安只有驚慌地伸出另一只手去試圖掰開手腕處的鐵鉗,而被忽視的問題再次因他的動作而不滿且憤怒地狠狠咬住他耳朵。 “姆、姆媽?!彼欢疄槭裁此稚鷼饬?,乖乖回答完后一臉冰渣子的人仍未展眉。 雖然在知道了姚平安特殊的身體后嚴慎獨猜測他所喚的“姆媽”或許確是事實,但就算理智告訴他這是親情,心中還是可笑地感到嫉妒與吃味。 嚴慎獨看著疼得皺鼻子的人,內里先柔軟了,臉上仍維持著兇神惡煞地放開了他的手,然后兇神惡煞地迂揉他手腕一圈的紅痕,再兇神惡煞地牽著人去了廁所,最后兇神惡煞地打開水龍頭給他……洗手。 “以后不能再讓別人碰你了知道嗎?姚、姆媽也不行?!被⒖诘谋±O撫過嬌嫩的皮膚,他托住他的小手,調整位置展開掌心讓水柱沖刷掉他手指上的果汁。 姚平安小心翼翼地轉動琥珀珠似的眼仁,旁邊人的表情專注認真,語氣也變得舒緩,似乎又變回了溫柔的、他不再害怕的另一面。 嚴慎獨冷不丁地飛速往身邊掃過一眼,捕獲偷看他的眼神。 “??!”被抓住偷看行為的人驚出了聲,這一聲讓拿過毛巾給他仔細擦手的人心情稍稍明朗。 公館的西樓是一所三層小獨棟,嚴慎獨帶著人走過“Y”型的樓梯,推開雕花的木門,進了臥室。 紫檀的卷案上已經放上了命下人移到樓上的黑絹布袋,嚴慎獨雖不了解這種女性私人用品,但還是可以通過布料與刺繡分辨其優劣。 一枝夭斜的海棠花開在純棉的布料上,花苞綻放之處正是香蜜流露之地。 他握著這條軟軟的月事帶不疾不徐地踱步向床,床上坐著的人正在拍著絨被玩。 姚平安好奇地感受著手下羽絨的舒張,這樣的被子他以前——記不清是多以前了——似乎蓋過,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同樣是紫檀全料的寧式床上對稱地垂有珠箔,將之放下就會遮住床的唯一出口。 姚平安被推倒在床上的同時,唯一一個逃脫口也被另一人迅速襲來的身軀堵住。他倒在羽絨被上,蓬松的被子瞬間將他吞沒。 “小寶貝,”他俯下身狠狠吸了一口身下人rou體的芬芳,其中夾雜了棉絨被壓縮后泄露的干燥氣味,“是我的?!?/br> 在沿著尖尖的下巴頦舔舐至纖細脖頸的同時,嚴慎獨的手同樣沒停下,伸向了他棉麻的褲子。 姚平安空閑的兩只手剛想推開身上又開始作亂的人,意識深處卻自我逼迫地強行放松了身體。 他要聽話,聽他的話…… 青蔥般的手指重新搭在了素白的被褥上,卻還是慢慢地絞緊了被面。 嚴慎獨沒有打算給上次種下的草莓再添新的印記,他很快就把對于單薄身軀顯得過于寬松的褲子全部脫下,然后靠坐在床頭,攬過人將新的月事帶為他系上。 舊的月事帶上墊縫的長方形布條上只有中間的一小圓點血跡,看這個量估計明天小安的月經就能全部結束。 他湊上前安撫性地含住他海棠色的唇瓣吮吸了一口,然后將羽絨被拉過來蓋在他光溜溜的雙腿上,轉身下床往卷案走去。 卷案上放置有座臺歷,嚴慎獨拿起一旁的鋼筆圈上了今日的日期,臺歷上其他的時間也或多或少被畫上圓圈,并備注有查貨、收賬、工錢等信息。 吸飽黑墨的筆尖在數字旁停頓幾秒,然后一筆畫了個愛心??赡芤驗椴⒉皇炀?,這顆心顯得有些歪歪扭扭。 筆蓋合上,發出脆音。他走回去,連人帶被地將勾去他整顆心的寶貝摟住。 雖然更深入的事做不了,但是豆腐還是可以吃個夠。 “篤篤?!笔终苿倓偼凶〗壷p子的后腦勺,深吻的姿勢才一作出就被敲門聲擾止。 “少爺,王校長已經到了?!?/br>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br> “是?!?/br> 枕頭被立起墊在腰下,手也被人放了進去,他拍了拍他腿上的絨被,柔緩得讓他每字每句都能聽明白地說:“老公先出去一會兒,小安乖乖待在這里等老公,有事喊什么小安是知道的,對嗎?” “恩?!彼怨渣c頭,換來頰上一個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