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歡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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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 宿歡不緊不慢的用著膳,也不經意的去看祝長安,見他神色淡淡也不在意,竟沒那計較的心思。傷處作痛,她懶怠的擱下銀箸,隨即卻見祝長安也跟著不吃了,讓她瞥過去一眼,“這兒就你我兩個,哪來那么大的規矩,沒吃飽就繼續吃?!?/br> 還未待他拒絕,宿歡又道,“明早兒也沒工夫讓你用早膳,宮宴上的東西怕是晌午都難以入口?!?/br> 這般,祝長安方才再度拿起銀箸??伤谥胁穗冗€未咽下,便覺宿歡挪了圓凳過來,繼而——攬住了他的腰。 倏地僵住了身子,他朝知書道,“出去?!?/br> “慢著?!彼逇g的語氣不輕不重,卻讓知書頓時不敢再動了,驚懼又不解的看向二人。她忍不住笑,側首將腦袋搭在他肩上,低聲在他問他,“長安以為……我要作甚?” 祝長安渾身緊繃著,答她,“我不知道?!?/br> 不知道她會羞辱他,還是戲弄他。抑或一時興起,在這兒便扯開他的衣裳也是不敢講的。 可宿歡卻在他耳畔輕嘆了下,“白眼狼?!?/br> 她傷口還疼著呢,明日還得撐著去赴宴,又是為了哪個。這會兒摸一下他都這個模樣,還不曉得心底是在如何罵她呢。 被宿歡這么說,祝長安也不過顫了顫鴉睫,甚于覺得她并未說錯。 “你又清減了許多?!痹谒险f了這句話,宿歡收回手,涼薄著眸子看他,忽而意有所指的道,“不好看了?!?/br> 聽言,祝長安默不作聲,對宿歡得手便棄的做法也是意料之中??尚牡子可系淖猿芭c難堪,仍舊是讓他不禁低垂下眼睫,遮住眸底尖銳又明顯的譏諷。 “天冷了,屋里缺個暖床的人又該如何是好啊……” 祝長安知曉自個兒聽見宿歡那句話,便該自覺的貼上去討好她,可他啟唇欲言時,卻又講不出話來。思及自個兒上回有求于她,被壓在船內做了那等破廉恥的事兒。如今宿歡為他解圍不說,明日還得將他領進宮去,竟想不到她晚上會如何磋磨他。 輕嘖了聲,宿歡再度抬手去撫祝長安的身子。自腰側往脊背挪去,狀似無意的用指尖隔著層衣裳在他背上撩撥著,又低低笑著,語氣戲謔,“這傲骨啊,真是硬。你說……我是折斷好呢,還是再磨一段時日,待它自個兒彎了的好?” 他頓時面色泛白,想要求饒卻說不出甚,便低下頭不做聲,壓抑忍耐著心底的惶恐失措。 “跪下?!?/br> 淡淡兩個字撂出來,祝長安身子前傾便屈膝跪了下去,面色蒼白,腦子里都是空的。他哪怕此刻慌神了,跪姿也是端端正正,脊背挺直,好似那山林里的松竹般??淘诠亲永锏膬x態規矩,清貴極了。 “將衣裳褪了?!?/br> 仍舊語氣淡淡,祝長安卻不敢不聽。他遲緩的聽從著宿歡說的,僵著手指解開盤扣,將半舊的外衫脫了下去。膝下的玉石此刻卻寒意侵骨,惹得他渾身輕顫。修長的手指卻未曾停下,輕而易舉的便扯開了襦袍衣帶,將它再度褪下。 僅余下那層單薄的里衣了,宿歡不曾出聲,他便木然的繼續動作,將這本就不堪重壓的遮羞布解開,袒露出了白膩如玉卻又肌理分明的胸膛。 而此刻,僅僅余下那件褻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