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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食色在線閱讀 - 伍單元:清蒸大閘蟹

伍單元:清蒸大閘蟹

    1

    「螃蟹樂園」是一家大型游樂園,園區入口的大門上方有一只紅螃蟹雕塑。

    隨著園區播放的音樂,螃蟹揮舞著巨大的蟹鉗,吸引游客的到來。

    螃蟹游樂園沒有修建起來前,這塊地是火葬場,后來火葬場遷離,地皮被拍下,建成了游樂園。

    萬圣節來臨之際,螃蟹游樂園的夜晚游園活動已經在各大社交平臺,對外預熱啟動了。

    青月是螃蟹游樂園日間班‘流星大擺錘’這個項目的安全員,萬圣節夜晚游園預熱活動開始前,巡游隊伍臨時缺了一名演員,青月得知后,第一時間找到了經理,表示她可以代替這個演員參加夜巡活動。

    “青月,你白天上班,晚上還要上班,身體受得住嗎?你年紀輕輕的,小心累壞了身體,我們這里是不準請病假的,你也知道,請假不但要扣工資,年終都沒有獎金?!?/br>
    青月忙說:“受得住,經理你放心,我是不會生病請假的,我身體強健,下班后我反正也沒有事做,游園活動正好缺人,我就頂上,既打發了時間,還掙了錢?!?/br>
    二十多歲的姑娘正是精力好、愛玩的年紀,下了班找男朋友或閨蜜約會,再或是宅在家里。

    青月不一樣。

    入職一年多螃蟹游樂園,同事領導都知道青月不愛玩,不交男朋友,沒有任何興趣,唯一的愛好就是掙錢,園區一有兼職掙錢的活兒,就數她最勤奮。

    例行的早間晨會上,經理對著那群懶懶散散的年輕男女們,拿青月舉例,讓他們面對游客時多點朝氣活力,多點笑容,要向積極向上的青月學習。

    被經理點名夸獎,站在人堆里小小的青月害羞地低下了頭,臉頰發起了燙。

    散會后,同事三三兩兩挽手往工作崗位走去,只有青月單獨一人走著。

    她沒有朋友,也不想和同事交朋友。

    走在青月后面的幾個年輕女同事小聲討論著青月。

    “每次就她最積極,最喜歡出風頭了,把我們襯得像一群懶猴兒?!?/br>
    “她到底是有多缺錢?上次我看見她在園區翻垃圾桶撿塑料瓶,和園區打掃衛生的阿姨為爭兩個塑料瓶鬧得很不愉快?!?/br>
    “照你這樣說,她正職加兼職,再加撿園區塑料瓶賣,月收入比我們都高,那為什么我看她夏天總翻來覆去穿那兩件都洗皺了的短袖,冬天就靠著一件黑色棉服過冬?”

    “誰知道,說不定人家就是一個守財奴,只有掙的,沒有花的?!?/br>
    ……

    那些聲音尖銳地傳進了青月的耳朵里,使她加快了腳步,把那些在背后討論她的人甩掉了。

    一旦焦慮,或者精神感到緊張不適,青月就要撕自己的指甲。

    不會整片指甲蓋血淋淋地撕下,是沿著拇指邊緣,不知不覺摳著指甲,摳久了,指甲就會撕出一個小口子。

    順著那個小口,沿邊撕著走,最上面的指甲就會撕下。

    因為經常撕指甲的緣故,青月的十只手指甲就沒有長出來過,永遠光禿禿的、坑坑洼洼,像營養不良長不大的小樹。

    聽到那些關于討論自己不好的聲音,青月就又開始撕指甲了。

    但已經沒有指甲給她撕了。

    她就改成用嘴啃起了坑坑洼洼的指甲蓋。

    “青月—”

    聽到有人喊自己,青月立馬把手放下來,不想被人看見自己在啃指甲。

    是經理。

    經理拿著一份文件夾,向她揮了下手:“別忘了游園活動今晚開園,你吃完午飯記得去園區人事處領演出服裝?!?/br>
    “好的?!鼻嘣赂屑さ?,“謝謝經理?!?/br>
    又有一筆收入了。

    青月的焦慮感減少了那么一點。

    2

    來參加萬圣節預熱夜晚游園活動的大多都是年輕游客。

    偶有一個打扮成哈利波特的小孩子被自家父母領著,便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

    園區內有不少的游客扮演成恐怖血腥的人物,如穿著清朝官員朝服的長辮子僵尸,有穿著暗黑洛麗塔裙裝,臉上化成了七竅流血妝容的黑暗蘿莉等。

    園區為了工作人員與入園扮演的游客們區別開,專門組織了花車巡游活動,青月就是那其中一員。

    她扮演的角色是南瓜玩偶。

    十一月的天,室外溫度已到十度左右了,青月穿著南瓜形的蓬松短裙,兩條腿和兩條胳膊赤裸裸地露在外面,她看上去像套在了一個南瓜里。

    巡游時間是晚上七點半到九點,在這段時間內,臉上涂著斑斕色彩的青月都要在室外參與巡游、與游客互動,沒有休息時間。

    白天上了一天班的她,在夜晚絲毫看不出疲倦。

    在別人的眼里,那個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女孩永遠都是滿電狀態,對游客展露的笑容永遠都是最自然舒心的,而不是僵硬勉強的。

    一撥撥游客們站在路邊,舉著手機拍攝著他們。

    但更多的手機鏡頭,是對準巡游隊伍中,一身漢服打扮的清冷公子哥。

    公子表情高冷,白衣染血,手持一個假頭顱,額前兩縷頭發飄落下來,嘴唇染白,頗有病嬌少年潛心修煉多年終手刃仇人之感。

    托那位公子哥的福,太多女游客想與他合照,巡游隊伍被迫停了下來,大家分散站在旁邊,留出空間讓他們合照。

    青月站在風中,冷得直打哆嗦,可想到就這樣走個十幾晚,就能賺兩千元,她就覺得冷也值了。

    青月在游樂園的工資是每月兩千五百元,下班后還去做時薪十二元的兼職服務生,加上撿塑料瓶賣的錢,除去六百元的房租、一百元的水電氣、不超出三百元的生活開銷,她一個月能存下三千元。

    這三千元,她會寄一千元給自己的父母,剩下的兩千元給比她小兩歲的弟弟,青隆。

    二十歲的青隆前幾年與人合伙做賭博性質的魚兒機生意,后被警方一舉搗毀,青隆抓進局子里關了幾個月,生意上的錢不但賠得精光,還倒欠一屁股的債。

    青父青母和青月說,她當jiejie的,一定要多多幫襯下弟弟。

    弟弟青隆從小就是家里的寶,原名是青龍的他,被算命先生批他八字太小,‘龍’字格局太大,他承受不住,不改名會沒有命。

    青龍就改成了諧音青隆,做了青月二十年的弟弟。

    青月算著,這幾年省吃儉用,把掙到的錢全拿給弟弟青隆還賬,還剩幾個月就能還清了。

    背上宛如馱了一匹山的青月不敢松氣。

    要等到替弟弟把賬還清,她腦袋里那根緊繃的弦才會松懈下來。

    “集合了?!鳖I隊拍著手。

    分散在四周的巡游隊員們聚攏,青月也跟著小跑過去。

    領隊豎起一根拇指,說道:“再巡游一圈,我們就下班了,大家打起精神!”

    “好的!”人群里,個子最矮的青月發出了最嘹亮的聲音。

    從螃蟹游樂園打卡下班,已經是晚上九點二十了。

    這是青月以最快的速度下班了。

    脫南瓜裙,還南瓜裙,一整套流程下來,青月都沒有卸妝,就往住的地方趕了。

    青月住的房子是合租式,一人一個房間,三男兩女租住在一起。

    當青月一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青隆。

    他坐在屋內,正和一個叫葉雪的女室友聊得正歡,連青月回來了,他都沒有注意到。

    還是葉雪看見了青月,撇了下嘴,說道:“你姐回來了?!?/br>
    3

    青隆轉過頭,看見站在門邊,褲腳一邊長一邊短的青月。

    在青隆的印象里,青月從小到大都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要么衣服太大,要么衣服太小。

    青月以前穿的衣服都是親戚家穿舊了不要,送給青月穿的。

    每年春節,小孩子都時興買新衣服穿,家境普通的青家會力所能及給青隆買上好幾身新衣服,但青月是沒有新衣服穿的。

    青父青母對青月說,青隆是弟弟,弟弟年紀小些,穿新衣服是理所當然的。

    青月就一直穿親戚家小孩淘汰不要的舊衣服,穿到初中畢業輟學,前往廣州的電子廠當女工。

    能掙錢后,青月的工資沒有用來給自己買新衣服穿,而是寄回家給還在讀書的弟弟當生活費和學費。

    即使青月現在都二十二歲了,她也舍不得給自己買新衣服穿。

    弟弟欠的債,她還沒有還清,一毛錢在她眼里都是珍貴的。

    青月扶著門把手,半個身子保持留在外面的姿態,沒有急著去關門,對看向自己的青隆說道:“弟,你吃飯沒有,我這就去買菜回來給你做飯?!?/br>
    “我要吃干鍋?!鼻嗦ψ谏磉叺娜~雪說道,“雪姐,一起下樓吃干鍋?!?/br>
    葉雪和青月是室友,知道青月又窮又摳,來月經都不用衛生巾,全拿衛生紙墊。

    一到青月來月經的那幾天,衛生間里的垃圾桶全是青月用過的疊了幾層的帶血紙巾,她還常撿些塑料瓶堆在樓道里,邋遢死了。

    青隆去吃干鍋,青月必定會跟著一起去,葉雪才不和青月坐在一起吃飯。

    “這都九點過了,我晚飯早就吃了,再吃東西,我會消化不良,我就不去吃了,你們去吧?!?/br>
    聽葉雪說不去,青月松了口氣。

    葉雪要跟去了,點菜的量都要多一個人的了,錢就會多花了。

    自家親弟弟吃她的,她心甘情愿被他吃,要是讓一個外人吃了她的,青月就心疼死了。

    樓下干鍋店是平價消費,饒是如此,在青隆點菜時,為了省錢,中午吃了飯后就滴米未進的青月說道:“弟,你點你一人吃的量,我晚上參加了園區的夜巡活動,他們給我管了飯的,我就不吃了?!?/br>
    青隆沒跟青月客氣,合上菜單,點了干鍋中最貴的干鍋大蝦,另加了一份排骨魷魚。

    青月有一段時間沒見著自己的這個弟弟了,她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自家弟弟好像長瘦了。

    “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我討厭別人像個傻子一樣看著我?!鼻嗦〕料履?。

    瞧見青隆不高興了,青月手足無措地轉開了臉。

    但沒過一會兒,她就又偷偷看起了他。

    “我有個朋友拉我入伙做汽車配件生意,我缺一萬元,你有沒有一萬元?”

    一萬元!這對青月來說是一筆天價了。

    “沒,我每個月的工資都打給了爸媽和你,我現在卡上的余額連五百元都沒有?!?/br>
    青隆無聊地玩著桌上的茶水杯子,望向他這個瘦弱矮小的親jiejie。

    從青隆有記憶以來,就知道青月的嘴邊有一顆黑色rou痔,位于左臉頰下方。

    這顆黑色的rou痔不大不小,長在青月的臉上,影響了她的面容。

    學生時期,她就收獲了‘丑女’這一外號。

    臉上有難看的黑痔+穿得窮酸,青月長期處于校園暴力的漩渦中,這也是她初中畢業后就輟學的原因之一。

    沒繼續讀下去的主要原因,還是家里要供養兩個孩子上學,在青父青母的勸說下,再加上青月本身也不想去學校上學,受同學們的欺負,最終導致她輟學。

    真正走上社會后,青月才發現,學歷就是找工作的敲門磚。

    她沒一塊好的敲門磚,去哪兒都找不到滿意體面的工作。

    她計劃替弟弟還完債,就存錢去學習,然后去醫院看能不能通過做手術把臉上的黑痣除掉。

    如今聽青月說連一萬元都拿不出,青隆看著那張長著黑色rou痔的丑臉,指骨關節扣在桌上敲著:“你卡上沒有錢,可以向你同事、向你朋友借嘛,再不然用花唄轉賬給我?!?/br>
    青月的同事不譏諷她幾句就謝天謝地了,還借錢?

    “我花唄額度沒有一萬?!?/br>
    “那有多少?”青隆拿過了青月的手機,打開支付寶后看見青月的花唄額度是五千。

    青隆二話不說,就開通了青月的花唄,用早準備好的花唄收錢碼,收了用青月花唄掃過來的五千元。

    “五千就五千?!鼻嗦“哑聊欢妓榱说臓€手機扔還給青月。

    此時后廚做好的干鍋端了上來,服務員移開了青隆面前擺放的茶水。

    青隆抽了雙筷子,就埋頭大吃起來。

    青月拿過自己的手機,望著熱氣升騰的干鍋,連續吞咽了幾口唾沫,假裝低頭去玩手機。

    實際那部爛手機里面沒有什么娛樂游戲,青月連流量都很少打開。

    青月就發愣地看著手機轉賬的界面,都不清楚青隆上哪兒搞來了商家收款賬戶,把以她名義借的錢轉走了。

    4

    吃完干鍋,青隆一抹嘴,青月就主動招呼老板結賬了。

    這一頓干鍋錢都快趕上青月一個月的伙食費了。

    走出干鍋店的門,青月就為青隆謀劃起了今晚他住哪兒。

    “弟,你今晚不會走吧?你去住酒店也花錢,不如將就和我歇一屋,我打地鋪,你睡床上?!?/br>
    青隆嘴里叼著一個牙簽,對比穿著寒酸土氣的青月,青隆從頭到腳的名牌加身,讓人根本想不到他們會是親姐弟。

    從外表來看,更像是來城務工的農村小保姆與穿得像花孔雀的混子。

    “這你就不用cao心了,我有的是地方休息,不會和你打擠在一屋?!?/br>
    青隆和青月一同步行回到青月的出租房,青月忍著饑餓,又是給青隆打洗臉水,又是給青隆放洗腳水,把他當成祖宗伺候,忙前忙后。

    cao勞完后,青隆穿著青月專門給他新買的拖鞋,敲開了葉雪的房門。

    青隆摟著總共見了兩次面的葉雪,站在門內,對門外的青月說道:“我今晚就在雪姐房間里睡?!?/br>
    雪姐?

    葉雪的確比青隆大沒錯,但他們不是親姐弟,睡在一屋會被人說閑話的。

    “哎……”青月來不及阻止,門就被青隆推來關上反鎖了,房內響起一陣歡笑聲。

    青月拍門:“弟,你快出來,你還沒有結婚成家,跑去一個姑娘家房間睡覺,這樣不好,快出來?!?/br>
    拍門聲吵到了屋內的兩人,門重新打開,虛開了一條縫隙。

    青隆的上半身已經脫光了,他光著胳膊,說道:“你再在外面亂喊,我把你鎖屋外去,你信不信?”

    青月一下捂上了嘴,想起十歲那年的冬天,爸媽還沒下班,她與青隆為爭電視看發生了矛盾。

    當時八歲的青隆就把青月的拖鞋搶了,將她從家里趕出去,反鎖了門不讓她進來。

    外面天寒地凍,飄起了小雪,光著腳丫的青月拼命拍門,但青隆都沒有理她,把動畫片「四驅兄弟」的音量調到了最大。

    在門外站了兩個多小時,青月的手、腳、臉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凍傷,直至爸媽回來,青月才得以進家門。

    可青隆并沒有受到父母責罵和懲罰,青月倒被父母數落起來。

    「你是jiejie,怎么還和你弟弟爭動畫片看」

    「你要讓著你弟弟」

    「青隆是男孩子,男孩子嘛,調皮胡鬧很正常,你是女孩子,女孩就要謙虛忍讓」

    都過了這么多年,現在聽到青隆說要把自己關在門外,青月還是不免害怕,往后退了幾步,退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一整夜,青隆都在葉雪的房間里。

    青月次日早起上班,想要敲門詢問青隆吃不吃rou包子。

    但怕打擾了青隆,怕青隆生氣發脾氣,青月就默默下樓買了兩個大rou包子和一杯豆漿放在葉雪的門邊,她自己則是喝了一大杯涼開水,空著肚子去上班了。

    每多用一毛錢,還債的錢就少了一毛。

    “再忍忍吧?!鼻嘣聦ψ约哼@樣說道。

    忍到中午,提供餐食的螃蟹游樂園會發餐券,到時候就能去食堂吃上熱騰騰的大米飯了。

    忍到把青隆的債還清,就能攢錢買一件新衣服,到醫院祛除臉上煞風景的黑痣了。

    一天的白班結束,青月馬不停蹄地裝扮成南瓜玩偶,參與進了萬圣節夜巡游園預熱活動中。

    一如既往,青月趕在了九點二十打卡下班。

    回到家,青月特地買了青隆愛吃的燒烤,卻從葉雪的口中聽說他上午睡醒后就離開了。

    青隆就是這樣的,有時不提前告訴一聲,就突然出現在青月的面前,也會從青月這里要到了錢后,不聲不響地消失。

    下一次,青隆又會在什么時候出現。

    5

    每周日的晚上是青月固定往家里打電話的日子,問候父母,主動聊些在這邊的生活。

    青母對青月的生活日常不怎么感興趣,手機那頭傳出的是搓麻將的聲音。

    麻將的吸引力遠比青月大得多。

    “月月,沒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掛電話了啊?!?/br>
    為了想和mama多說兩句話,青月說起了青隆。

    “媽,弟前幾天找來我住的地方,找我借了五千元?!?/br>
    一提到青隆,本打算掛了電話的青母在牌桌上丟出一張牌,摸了一張牌,看著手里的牌,說道:“月月啊,你們是親姐弟,談什么借不借的啊,你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你的?!?/br>
    “可是,可是……”青月的聲音漸漸變低,“我每月都在固定幫弟還債,他從我這里借走五千,我下個月加原來的債,還要另還五千,我沒錢了,媽,你有沒有多余的錢,先勻我一些,等我把弟的債還了,再來還你這五千元的債?!?/br>
    “我哪兒會有五千元,我要是有五千元,你弟都會找我要了,而不是開口找你要,放心啊,月月,你弟拿這錢是和朋友一起做生意的,等他掙到錢了,別說五千元,翻個幾倍的錢,他這個當弟弟的,都會給你的?!?/br>
    “媽,可是……”青月沒說完,手機那頭就傳來了牌友催促青母出牌的聲音。

    青母:“好了,月月,我要打麻將了,我們有空再聊?!?/br>
    手機那頭的聲音在一秒就被掐斷了,湮滅消失。

    青月保持著手機貼在耳旁的姿勢,周圍安靜的出奇,什么聲音都沒有。

    還是住在對面的葉雪打了一聲噴嚏,才把青月拉回了現實。

    青月腦袋里浮現出了這么一個畫面。

    衛生間的門上用黑色水性筆粗粗地寫著高價收卵,后面附上了一串手機號。

    曾經在園區上公共衛生間的時候,青月就看見有收卵子的廣告了,那時候沒有放在心上,到缺錢的時候,她腦子里揮之不去,全都是衛生間門上寫的買卵廣告。

    除了賣卵子,青月想不到目前能來錢快的方式了。

    她賺的兼職錢,根本不夠彌補青隆借走的五千元,大賬小債加起來,她用正規途徑獲取的錢財就是杯水車薪。

    現在提倡無償獻血,如果早三十年前能賣血的話,青月都會選擇去賣血。

    在走投無路、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青月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大概就是卵子比較值點錢了。

    青月在上班期間,找了休息時間前往園區公共衛生間,記下了買卵小廣告的聯系方式,并安慰自己幸好是打算賣卵子。

    不像賣腎,這種人體器官取了就不會再生,而卵子和血都是人體能再生的,女性每月會產生一枚成熟卵子。

    青月特地選擇在晚上下班后,站在路邊街燈下,手不住地顫抖著,撥通了高價收卵廣告上留下的手機號。

    “喂——”

    一個說著特別標準的普通話男人接下了電話。

    青月誠惶誠恐:“喂,你好,蘭先生,我是想詢問賣卵的事……”

    6

    經過一番詳細交談,青月知道這個蘭先生是中介機構,不是買方。

    中介需評估青月的綜合條件,再給她的卵子定價,尋找買方。

    這個綜合條件就是根據女人的身高、學歷、樣貌來評判,身高越高、學歷越優秀、人長得好看,那卵子價格就高了。

    反之,則價低。

    任何東西或生物一旦冠以了買賣,就成為了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連活生生的人也不例外。

    只要有市場,人也會被當成商品買賣。

    即使知道自己的綜合條件不太好,但為了掙錢,青月還是被中介機構的蘭先生說動,去往中介機構一趟,給自己的卵子定價。

    青月在游樂園工作,一周七天,有一天休假的時間。

    青月在休假那天,與蘭先生在中介機構見面了。

    那中介機構開在一條毫不起眼的街道上,在一家無名喧鬧茶館前,身高就比青月冒了一個頭的蘭先生穿著一套黑色西裝,領著青月走進了茶館。

    經過一個四角天井,他們到達了一間臨時搭建起來的辦公室。

    相比外面喧鬧的茶館,這個簡陋的辦公室還算安靜。

    “青小姐,請你填一份個人資料?!?/br>
    蘭先生從抽屜里拿出一張表格和一支圓珠筆,遞給了坐在沙發上拘謹的青月。

    青月接過表格,仔細地看著表格上的文字,按下了沒有冒出頭的圓珠筆,趴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寫了起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青月填好了資料。

    蘭先生一目十行,很快就把青月填好的資料瀏覽完畢。

    眼前這個女孩的年齡是優勢,22歲,年輕。

    就是學歷太低了,初中畢業,身高也不高,一米五五,長相很一般,臉頰上長了一顆顯眼的黑色rou痔。

    思考了兩分鐘,蘭先生彈了彈那張表格,開出了價格:“你這個條件,市場頂天了,一顆卵子,兩百元?!?/br>
    兩百元?這比在螃蟹游樂園夜場巡游的兼職錢還少。

    算了,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

    青月起身站了起來,打算離開:“蘭先生,麻煩你了,我再考慮一下?!?/br>
    蘭先生跟著她,說道:“青小姐,別考慮了,這價格在我們這里是最高的了,你換別的中介,人家頂天了就給你一百八,或者一百八十五一顆,我給的價格已經很良心了?!?/br>
    “可是,兩百元也太少了?!鼻嘣聯钙鹆耸种讣?,“我……我要替我弟弟還債,他從我這里借走了五千元,我要補上這五千元的洞,兩百元對我來說,真的太少了?!?/br>
    來賣卵的女人,沒一個是不缺錢的。

    蘭先生聽到過各種各樣來賣卵的原因,聽到青月是替弟還債,他更有把握能做成這單生意了。

    “青小姐,這賣卵的錢是可以替你弟弟還債的,你算算,一顆卵子是兩百元,十顆卵子就是兩千元了,二十顆卵子就是四千元了?!?/br>
    青月被他說糊涂了,光禿禿的指甲忽然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流出了血。

    她忍著鉆心的疼,說道:“可我每月就只有一顆卵子,上哪兒找十顆、二十顆卵子?”

    蘭先生經驗老道地講述道:“青小姐,我們幫你找到買家,談好價格,就會給你打排卵針,你會由原來每月排一顆卵子,變成多排卵子,五顆?十五顆?還是二十五顆?這都取決于你打了針之后,你卵巢具體排卵的數量,打一周左右的排卵針,就可以取卵了,哎,青小姐該是喝過珍珠奶茶吧?”

    青月點頭。

    她上一次喝珍珠奶茶,還是青隆外賣點了一杯珍珠奶茶,青隆喝了兩口就嫌難喝,沒喝完就要扔,她給攔住說幫他扔,然而她拿著那杯喝剩的珍珠奶茶躲在樓梯角,一口氣咕嚕咕嚕喝完了那杯奶茶。

    真好喝啊。

    喝完奶茶的青月打了一個飽嗝兒,暗暗笑了起來。

    7

    “我們這邊會給你安排醫生,進行取卵手術,這取卵啊,就像你喝珍珠奶茶,取卵針好比是奶茶的吸管,卵子就好比是奶茶里面的珍珠丸子,一吸,卵子就順著吸管出來了,簡單快捷,不會耽誤你的工作?!?/br>
    青月被蘭先生說心動了。

    如果能排二十顆卵子,或是更多,那以數量來計算,這個還債的洞窟就會變小。

    本以為只能賣一顆卵子處于猶豫的青月立刻同意了與蘭先生的這筆交易。

    蘭先生做事也很積極迅速,很快就為她找好了買方。

    為方便順應青月的上下班時間,中介機構定在了晚上的十點為她打排卵針。

    一共就一個女醫生和一個女助理,針要打在青月的屁股上,未經人事的青月有些羞于在陌生人面前脫褲子,遲遲不肯脫下褲子。

    女醫生戴著白色橡膠手套,手里舉著針,兇惡地罵道:“快點脫褲子!不要耽誤老子的時間了,老子看過的屁股,沒有成千,也有上百個了,都來賣卵子了,你害羞個什么勁?”

    被女醫生這一兇,青月不情愿地脫下了褲子。

    那一針打下去,青月疼得臉都在抽搐:“mama呀——”

    一連注射了八天的排卵針。

    每天青月都在祈禱自己的卵子能夠多排一些,越多越好,多一顆卵子就多兩百元。

    但青月不知道,她指甲蓋大小的卵巢是容納一個卵子的居住地,而今打了排卵針,卵子增多,一群卵子全都擠在小小的卵巢里。

    卵巢被撐到了最大。

    如果能直接看到卵巢,那個卵巢看上去就是吹漲的氣球,幾乎都變透明了,隨時有一種炸裂的即視感。

    到了第九天,中介機構與青月約定了取卵的時間。

    “好消息呀,青小姐,醫生說你的卵子有二十一顆?!?/br>
    對于蘭先生的報喜,青月也跟著歡喜,終于有錢能補上還債的窟窿了。

    取卵時間是在青月下班后,時間還是在晚上。

    簡陋的手術臺上,女醫生不在,來的是女醫生的女助理。

    沒看見給自己打排卵針的醫生,青月不放心。

    “醫生呢?不是她給我做手術嗎?”

    和脾氣火爆的女醫生一比,女助理的態度就溫柔得多了。

    “醫生忙著呢,我是她徒弟,一樣能給你取卵,青小姐安心,不緊張哈?!?/br>
    說不緊張是假。

    當看見助理拿著一支b超探照燈就要往自己固定好敞開的雙腿下伸去,青月怕到攥緊了手。

    “不打麻藥嗎?就這樣插進去?”

    麻醉針多少錢一支,中介機構的人心里有數,助理的心里有數,但青月心里沒數。

    增加成本的這種事,中介機構是不會做的。

    助理說道:“青小姐,取卵都不打麻藥的,這又不是劃開你皮膚動手術,這就是個取卵的小手術,不流血,不動刀,麻醉藥打了,反而對你身體有害?!?/br>
    一聽對身體有害,青月就對不打麻醉針沒有異議了。

    助理拿著b超探頭燈,試探地插進了青月的yindao。

    下身難受的異物侵入感讓青月皺起了深深的眉頭。

    B超探頭燈抵達青月的zigong口。

    等助理把b超探頭燈支撐在了zigong口后,就拿出了一支手臂那樣長,粗如礦泉水瓶蓋的取卵針。

    那針和b超探頭燈一樣,要從青月的yindao里塞進去。

    臉色嚇白了的青月四肢提前就被綁好固定在手術臺上,她痛苦到想要喊聲mama呀,都沒有力氣喊出來。

    8

    取卵過程無疑是痛苦的。

    在沒有打麻藥、意識尚清醒的時候,一條手臂長的粗管針會依次刺穿yindao壁,卵巢,卵泡,最后吸出卵子。

    針打在人體皮膚上都受不了,更不用說尖銳冰冷的針穿刺進入yindao了。

    每個卵子的位置不一,一次穿刺是不可能把二十一顆卵子全部取出來。

    青月的第一次穿刺,只取出了三顆卵子,剩下沒取完的卵子,要重新穿刺進入,分好幾次取出。

    她躺在手術臺上,被綁住的雙腿向外分開,不停地顫抖著。

    “我不取了,我不取了……”

    助理戴著口罩,埋頭在青月的雙腿間,手中的取卵針一層層刺進,小心在青月的卵泡里吸著卵子。

    又成功取出了兩個。

    助理在下一輪刺入之前,說道:“青小姐,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再忍忍,忍過去就好了,無非就是疼了點,難受了點,等把卵子全部取出來,你拿到錢就萬事大吉了?!?/br>
    是啊,現在放棄,這前面受的苦就白挨了。

    只要把卵子取出來,拿到錢還了債,就高枕無憂了。

    約一個半小時后,取卵結束。

    青月感覺自己的卵巢就像被扎成蜂窩了,一定到處都是針眼窟窿。

    她躺在冰冷的手術床上,暫時不能下地行走。

    “青小姐,這是你的報酬?!碧m先生把那薄薄的四千兩百元現金放在了青月的手邊。

    青月連拾起那四十二張一百元紅色鈔票都費勁。

    她顫抖著手連數了兩遍錢,沒錯,是四千兩百元。

    取卵第二天,青月拖著虛弱的身體去上班。

    站在陽光下,她聽到游客們坐在‘流星大擺錘’上傳來的一陣又一陣尖叫聲。

    那些尖叫刺耳的聲音從大變到小了,她的視線也失去了焦點。

    青月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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