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真相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從我開始意識到,我與一般人類不同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多少年了呢? 起初,那只是一個巧合。身邊的朋友不知為何談論起了這樣的話題。 “說起女孩子的話,你們喜歡什么樣的類型呢?” 說這話的朋友,面容是什么樣子,我早就已經記不清了。 “這個沒啥要求,胸大屁股大就好了。嘿嘿嘿?!币膊恢朗钦l這樣回了一句。 “我的話,長相沒什么大要求。賢惠能干活,然后會孝敬我父母就行了?!?/br> 誰用胳膊肘撞了剛剛的人一下,“哎呀,誰讓你找老婆了,我們討論的又不是這個?!?/br> “就是就是,你是喜歡奶大水多的,還是清秀嬌羞的呀!” 不知什么時候,身邊有人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喂,王忠。你怎么一直不說話???”有人把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你呢?” “什、什么?” 這樣回答并不是我真的沒有聽清,只是心里覺得若是不加上這么一句話的話,我和這“正?!钡氖澜缥ㄒ坏穆撓稻蜁罃嗔?。而這是當時的我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之一。 “女孩子啊,女孩子?!庇洸磺迕嫒莸臏\薄朋友大聲的說著,攬住我的肩膀做出一副好哥們的樣子,“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這個……”我局促的說道,“小女孩吧?!?/br> 我的回答很誠實,但不知為何引起了四周的一片笑聲。 “好厲害,王忠竟然喜歡小女孩!” “多大的小女孩?” “那個……六七歲的吧?!?/br> 又是一陣吹口哨和發笑的聲音。 “幼女??!” “不過幼女是很可愛啦。王忠的口味真重?!?/br> 我并不知道他們在笑什么,但既然在笑,就應該是有趣的事吧。這樣想著,我也傻傻的跟著一起笑起來。 “是很可愛?!蔽乙贿吅┬χ?,一邊想為著有趣的事件再添一筆,“弱弱的又小小的,真想切開她們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樣子的?!?/br> 我的話音剛落,剛才還彌漫在空氣里的笑聲就戛然而止了。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憨笑,顯得孤獨又詭異。 “你剛才說什么?”有人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我卻沒有意識到有什么不妥,依然笑著繼續我的話語,“很想強jian她們呢,那樣小小軟軟的身體,想象一下就很美好?!?/br> 周圍的人用看怪物般的眼光看向我,我有些驚慌,不理解她們為何會突然變成這樣。 “不是這樣嗎?你們不想這樣做嗎?” 我慌亂了,拔高了聲音。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眼神里的含義,話題明明是他們開啟的。明明剛才這些人的眼睛里還浮現著猥瑣,言語輕薄,為何現在卻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恐懼起來? “喂,王忠?!蹦硞€人開口,“你不要胡亂開玩笑啊,強jian和殺人都是犯法的?!?/br> “沒有開玩笑?!蔽液苷J真的說道,“只要別讓人發現不就好了嗎?很簡單的?!?/br> 后來,那些朋友們都一副恐懼和厭惡的表情離我遠去了。 “你真是個怪物!” “太恐怖了!” 我不明白,為什么那些人要逃開。 這不是你們的欲望嗎?這不是你們那些猥瑣話下埋藏的真實想法嗎? 搞不明白。內心深處明明就和我擁有著同樣的渴望,卻為什么要像狗一樣夾著尾巴慌忙跑遠? 那之后,我才漸漸明白過來,所謂人類這種生物,終其一生都在自我欺騙。欺騙自己,欺騙他人,明明心里開心得不得了,臉上卻還要裝出悲傷的樣子。明明心里將對方吃了的欲望都有,臉上卻還要配上熱情洋溢的笑容。 我……和他們不同。想吃的時候,我一定會張開嘴巴。 小女孩是最美的。當那雙朦朧又美麗的雙眼看向自己的時候,仿佛覺得這就是世界上最純凈的東西。 “叔叔,為什么坐在這里???迷路了嗎?” 這樣啊,原來如此。這樣美麗的天使來到我的身邊,就是為了讓我親手摧毀—— 我在陰暗的巷子中一次又一次的侵犯著那小小的、軟軟的身體,那哭喊聲與鮮血刺激著我的一切感官。rou就是我,我就是rou。那一刻,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和那擁有虛偽嘴臉的人類不同,我是有欲望的rou塊。我是……鬼啊。 —————————————————————— 手電筒的光線照射在男人臉上的那一瞬間,我的身體僵硬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這不是小穎的繼父嗎?鬼呢?我們要尋找的惡靈在哪? 還是說,面前的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惡靈? 然而,在我反應過來之前,現實已經不給我時間了。被發現的王姓男子像野獸那樣怒吼了起來,直直向我撲了過來。 距離太近了,我心里清楚我根本不可能躲過這一擊。而那面色猙獰的男人手上高高的揚起了帶血的匕首。 正是因為離得近,所以我能清楚的看到男人臉上的表情。不,不是憤怒,也不是慌亂,那是真正的殺意。沒有理由,沒有表情,只是單純的以徹底毀滅面前的生物為目的—— 要死了嗎? “小心!” 就在那明晃晃的刀刃揮下來的一瞬間,突然一個黑影飛撲到了我的面前。利器刺入血rou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我的耳朵,我驚訝的睜開眼睛,擋在我面前的是——溫九柏。 溫九柏伸著手,直直的接下了那有力的一擊,借著月光能看到他的手上和胸口都沾滿了鮮血,血的紅和道袍的黑色仿佛融在夜里,散發著妖冶詭異的氣息。 “溫九柏!”我失聲叫道。 “都叫你不要冒冒失失的跑出去了?!睖鼐虐氐哪樢凰查g因為痛苦而扭曲起來,但又很快喘息著調整過來,手上一用力,把男人的手彈開了,男人踉踉蹌蹌的后退了兩步,兇器卻并沒有脫手。 “快跑!”溫九柏回過頭大聲的沖我喊道。 但此時我的雙腿卻軟綿綿的,絲毫不停使喚。不要說跑步了,就連邁步都早就忘記怎么邁了。 “快點!”溫九柏怒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