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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完全黑了。 像是被人突然打開電燈開關,窗外的霓虹成片成片地亮起來,紅藍白黃交織成一片錯綜復雜的虛幻。穆九剛剛合上電腦,微垂頭伸手捏了捏眉心,這幾日公司事務極為繁雜,他忙得腳不沾地,連著幾天沒睡一個好覺,縱然再是身強體壯的alpha也不太吃得消。 不過好在跟irony上層的扯皮告了一個段落,至少這一個星期,穆九想,他總算可以好好陪著家里的小格子了。 “估計他又沒有按時吃藥”穆九心想嘀咕,一邊拿起電話一邊站起身漫不經心地收拾著辦公桌,卻一不小心碰倒了臺歷,驚覺今天竟然正是醫生推算自家omega這一輪發情期開始的日子。穆九一下慌了神,迅速拉開底層抽屜拿出了alpha信息素抑制劑,又緊忙回身抓起外套便往電梯間跑,而就在此時,家里的電話終于接通了,管家焦急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 “穆老板,喬先生……” 穆九卻比他還要著急,打斷了話直接問道“醫生去了沒有?” “剛到”管家也冷靜下來,“但鎮定劑根本沒法打?!?/br> “知道了,我馬上到”他匆忙掛了電話,就在電梯飛速下墜的同時,將手中的針劑一滴不剩地推進靜脈里。 omega天生會被alpha的信息素所撫慰,在發情期里尤甚,故而Alpha需要在自己愛人的發情期里好好的愛護他們,不僅僅是身體上的觸碰,更是信息素的交融。但喬格的每一次發情期卻像是發病一般異常兇險。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信息素排異和紊亂,它讓喬格一邊忍受著情欲帶來的瘙癢,而一邊卻在感受到alpha信息素時痛不欲生。但這一切當然都是有緣由的,穆九心想,毫無疑問,是他的錯。 自兩年前開始,他每一次都要提前好幾天守著愛人,在喬格發情期伊始便立刻給自己注射alpha信息素抑制劑,盡管這同等意義上也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精神痛苦,可穆九并顧不得這些,他只希望能將自身荷爾蒙的分泌量降到最低,再然后他便終于能悄悄靠近發情期中的愛人,小心翼翼控制住他不分敵我的動作,再在他最沒有防備的時刻,有機會推一針鎮靜劑。 于是穆九懷里的喬格終于漸漸平息了呼吸節奏,因為持續掙扎而僵直的四肢也慢慢松弛,身體一點點軟倒下來,安靜得仿佛一只沒有生命的精致布偶。穆九微微偏頭查看愛人的面色,喬格的眉有些纖細,長短卻恰到好處,眼睫很長,閉眼睡覺的時候看著尤其嬌軟乖巧,簡直是典型的漂亮omega中的翹楚代表,可穆九知道,喬格這個人從來就跟所謂的普遍意義沒什么關聯,漂亮是真的,但嬌軟乖巧,恐怕相去甚遠。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呢,穆九想,他總歸是很愛很愛這個人的。他輕輕親吻了一下愛人汗濕的額頭,原本剛剛為這一場小小的關于鎮靜劑戰役的勝利而有一丁點的開心,可又在觸到那處因為發情期到來導致的高熱不退時皺起了眉。這已經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體會到那種發自內心的疼痛和無力。 發情期過了整整三天,但可笑的是,對于別的AO伴侶來講,這是一場期待之中的魚水之歡,而對于他們而言卻是真真實實的修羅戰場。喬格的情況時好時壞,高燒不退,無法歡愛。不能接觸到alpha信息素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他的病情卻又明明白白的的確確的需要自己的alpha陪伴在身邊才能漸趨穩定。更扯的是,當這難捱的三天終于過去之時,喬格又會變得比任何一個Omega還需要更大量的alpha信息素。 穆九微微低頭,看著懷里的愛人轉醒,眉宇間盡管寫滿疲憊卻難掩欣喜,“小格子?”他低聲笑了笑,湊近喬格的耳廓一邊輕吻一邊叫他的名字,懷中人有氣無力的點點頭,腦袋也不太清明,轉身又把自己往穆九的懷里藏了藏,好像鉆深點就能聞到更多自家alpha信息素的味道似的。穆九又笑了幾聲,胸腔微微震動惱得喬格抬手便捂住對方嘴巴。 “好了乖,來打營養劑,打完就讓你好好睡”穆九長臂一伸拿來了針劑。 “不要”,喬格果然想也不想就拒絕,他累得眼皮都睜不開,末了竟還不忘補充一句,“要打你先打,要痛你先痛?!?/br> “好好好小祖宗,我先就我先?!蹦戮艑檺鄣厍浦?,朝醫生揮揮手,棕褐色的液體便汩汩流進了血管,以最快的速度代謝掉他體內所有的alpha信息素抑制劑。 “到你了”,穆九捏了捏喬格的鼻子,身上的alpha信息素慢慢滲透出來,但他自己卻仿佛并沒意識到自己體內兩種藥劑碰撞所帶來的痛感似的,只緊盯著清澈透明的營養劑被一絲不茍地推進了眼前人的身體。 愛人總算被營養劑滋潤出了些氣力,臉色也不再是發熱時病態的潮紅,反而像是涂了胭脂似的,倒不像是女孩子那樣粉嫩,穆九想著,看著喬格翻個身貼近他身邊左右聞聞,小狗似的下了結論:“好聞多了”,言罷便抱著他的胳膊沉進了夢鄉。 大概是更像小朋友一樣的任性愛撒嬌吧,這和之前的他到底還是不一樣了一些,穆九一邊輕輕梳理著愛人有些汗濕的鬢發一邊想著。 “這樣太傷身了“,穆家的主治醫生極不認同地看著他的老板,”每遇到發情期都先打抑制劑再打代謝劑,再強的alpha時間久了也會吃不消的”,醫生連珠炮似的數落,“你到底還打算這樣多久?” “直到治好他為止”穆九的眼神沒有離開喬格的面龐,盡管一只胳膊已經被牢牢抱著動彈不得,另一只手卻還要在他的額發鬢角流連。 醫生一時語塞,治病確實是他的本職工作,盡管喬格的病例太過特殊,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太好的治療方案,可是……“你還打算瞞小喬多久呢?”他輕聲問。 穆九聞言卻立刻抬眼看他,眸子里寫著不容拒絕的威懾,他沒有說話,可醫生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無從救贖他最愛的人永遠脫離那個噩夢,自然也便無從救贖他自己。 畢竟一切都不能再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