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IV 手術臺與實驗 ※ Operation Table

    “看！那是夏爾·凡多姆海恩！那個叛徒！”

    “賣國賊！鐵石心腸的混蛋！”

    “抓住他！快點抓住他！”

    “可惡，這些人沒完沒了了嗎！”夏爾高聲喊道，“塞巴斯蒂安！”

    執事一路為少年清掃著障礙，一邊有些無奈的說道：“少爺，之前就建議過您，這時候不該出門啊?！?/br>
    “那怎么可能，我的公司都被人這樣侵入了，我怎么可能坐視不管！”夏爾用力的關上馬車車門，“以最快速度趕到公司，這是命令！”

    “Yes，my lord.”

    “一個……兩個……三個……”

    金屬器械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

    “四個……五個……六個……”

    陰暗的工廠中，未知的角落里偶爾發出蒸汽噴涌的聲音，水滴集聚在頂端，蓄力一陣子才滴落下來。

    夏爾和塞巴斯蒂安沖進工廠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情形。一個形容枯鎬的人劈頭散發地站在一個臨時搭建的簡易的手術臺前嘀咕著什么。

    “喂，你！工廠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你在那里干什么？”

    “少爺，”塞巴斯蒂安攔住了準備上前的夏爾，低聲道，“小心點?！?/br>
    夏爾這時才注意到那人的異常。那人紅著一雙眼睛，完全不像神志清醒的樣子，手里拿著一把小刀，正在解剖的是——

    那是，人的尸體。

    “六個，已經六個人了啊?！蹦侨艘贿吅鷣y地攪著刀刃一邊嘀咕道，“嘖嘖嘖，一個都沒有啊……完全不美麗……可怕，好可怕啊，我好害怕！不行，實驗必須得進行下去，實驗……對人類的實驗……”

    “他到底是怎么了？”夏爾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只是工廠的一個普通工人吧？”

    “您現在所看到的已經不是了?！比退沟侔采袂閺碗s地說道，“那已經是惡魔了?！?/br>
    惡……魔。

    “如同之前我所說，是由人類的恐懼中所滋生的，這是沒有思考能力和理智的最低等的惡魔，人類的心魔?！?/br>
    “有人……噓，有人來了?！蹦侨嗣腿惶痤^，眼睛死盯著夏爾的位置，“看啊，一個多么小巧的人類，我可以吃了他嗎？我要吃了他嗎？哦好可怕……”

    塞巴斯蒂安露出一臉的厭惡，腥紅的眼睛一瞪，那人立刻發出一聲尖叫，一溜煙跑掉了。

    夏爾三步并做兩步走上前去，那個所謂的手術臺上橫七豎八地放著尸體上的各個部位，惡心得夏爾連忙捂住了口鼻。

    就在這時，夏爾突然感到脊背一片發涼，他猛地回頭，工廠里陰暗的角落有一雙雙紅眼睛在死盯著他，似乎隨時都要沖他撲過來。

    這是……這座工廠里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生物？

    “藍貓，清路！”

    一陣讓人非常想捂住耳朵的重錘揮舞聲過后，劉和嬌小的女人從黑暗里走出來。中國人把雙手攏在袖子里，有些遺憾地說：“啊啊，當初就是不想讓伯爵您看到這樣的場景，才把您帶離的。不過果然，紙里包不住火呢?！?/br>
    “這些……你們早就知道了嗎？”夏爾壓抑著怒火問道，“如果早就知道了的話，為什么不想辦法解決！”

    “那么伯爵，你可以問問那邊的執事?！眲⒂朴频卣f道。

    夏爾的目光轉向塞巴斯蒂安。惡魔難得露出為難的表情嘆了一口氣。

    “少爺，這是沒有方法可以解決的。當惡魔的部分徹底超過人性的部分時，除了殺死它們，沒有其他什么解決方法?！?/br>
    “什……！”

    “而且，伯爵不是下令了嗎？”劉插嘴道，“饑荒災區和貧民區的屠殺，那些差不多都變成惡魔了，難道不是伯爵自己下的命令嗎？”

    “我才沒有下那種命令！”夏爾大喊道。

    “誒？”劉明顯的一愣，“但是……那不是只有伯爵您才能下達的命令嗎？”

    “那個命令不是我下達的！”夏爾一臉陰郁，“是幕后有人在cao控。這一切，這些流言，還有戰爭的硝煙，全都是一個叫‘以撒’的人在搞鬼！”

    “以撒？”劉摸著下巴，“沒聽說過呢?！?/br>
    “包括日耳曼人的所謂間諜，也都是以撒一個人搞出來的而已?！毕臓栄鄣谆薨?，“之前讓你拷問的印度人，我后來再仔細調查的時候才發現，印度高層根本就沒有這么一個人?！?/br>
    “但是啊，伯爵?！眲⒚掳突貞浿?，“清掃災區的那一天，我可是看到了伯爵您親臨現場啊。那的確是伯爵您，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br>
    “怎么可能！”夏爾忍不住脫口而出，“我那時候在自家的墓園里呢！塞巴斯蒂安可以證明！”

    “執事君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度呢，伯爵？”劉瞇著眼睛，“因為，您家執事君的忠誠沒有人不知道吧。若是您要執事君說謊的話，執事君也會毫不猶豫地執行。對吧，執事君？”

    “是的。我是屬于主人的東西，若是少爺命令我說謊，我定會遵從?！比退沟侔矎澠鸫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