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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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了一下,頓時從床上坐起身子,發現自己仍然在寢室,只是她正坐在我床邊,明媚的看著我。 我頓時想立刻撲上去抱住她,但手伸了一半被我硬生生忍住了。她的變化太大了,更加成熟,美麗了,而且臉上畫著淡妝,沒有帶眼鏡。 一瞬間,我竟不敢做出任何越軌的動作。她已經不是我印象中的那個人了,我該怎么辦?我開始極度不自信,開始患得患失。說到底,我不知道我該如何面對她,如何跟她相處,她是否還看的起現在如此頹廢的我。 “你還沒清醒嗎?”她伸出一只手,輕輕在我面前揮了揮。 我想抓她的手,但我還是忍住了,只是拘謹的笑了笑:“你怎么來了?” 她皺了皺眉,顯然對我的反應有點不滿:“我來看看你呀,怎么,你好像不太歡迎我的樣子?!?/br> “沒有......” “沒有就好?!彼嗣业念^發,皺著柳眉,解開我的發箍:“你頭發都油成這樣了,不知道洗洗?你先脫衣服吧,我幫你找衣服?!?/br>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我心暖了一些,看了看外面天寒地凍的天氣:“不洗行不行,天氣太冷了......” 她站起來向柜子出走,聽到我的話,回頭看著我:“不洗?你頭發都油成那樣,你自己受得了嗎?還有你身上的氣味......去年你跟我在一起都那么可愛和干凈,怎么才半年就成這樣了?難道復讀生都是這樣嗎?” 要是以前她這么說我,我一點都會不生氣,可如今她再這么說我,我總覺得她是看不起我,我的自尊心受挫,頓時無名之火從心底開始向外冒。 “我干不干凈不關你的事,不用你來對我說教,我又不是你的誰?!蔽页谅暤?。 其實這句話并不是我的本意。歸根結底是我自己自卑,我覺得我根本不配做她的朋友。在整個高中生涯我都是這么覺得的。只是當時有她陪著我,她的溫暖幫我掩蓋住我內心的不安。但我獨處半年之后,我才能真正感受到內心的想法,這種想法使我惶恐不安,害怕她因此遠離我。所以只能用強硬的語言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憂慮。 “怎么?你這是在生我的氣嗎?”她走到柜子處,手還沒伸出去找柜子,卻聽到我的這句話。她慢慢轉過頭,盯著我,嗔怪到:“半年時間,你是不是開始怪我了?” 我捫心自問,我怪她嗎?并沒有,我只是怪我自己,非要完成一個我一輩子都達不到的目標。 我沒再回答她的話,也無法回答。我只能按她的要求,從床上翻身起來,開始脫外衣。 她一直盯著我,見我開始脫衣服,于是走到寢室后面,把后面的那扇露出了點縫隙的窗戶關嚴實。 “你的衣服放在哪個柜子里?還是以前那個柜子嗎?”她邊往柜子處走,邊問我到。 “嗯?!?/br> 她輕車熟路的從柜子拿出一套內衣和秋衣秋褲,然后又從后面拿上一個干凈的桶,用一條還算干的毛巾把里面的水漬擦干,然后把我的洗發液、沐浴乳放到里面,另外放了一個涼拖鞋,以備洗澡使用。 等她做完這些事時,我已經脫得只剩下秋衣秋褲了。 “別脫那么干凈,把襖子穿上,寢室到洗澡房還是有點遠,外面很冷,又刮風了?!?/br> 她走到我旁邊,放下桶,拿起我脫下放在桌子上的襖子,并把它披在我身上。 當她靠近時,身上的香氣又開始縈繞在我的鼻腔里,使我漸漸安心下來,仿佛天氣也不是那么冷了。 “你好像瘦了?!彼盐业纳眢w從上到下掃了一遍,下了個結論。 “應該是吧?!蔽乙膊恢牢沂欠袷萘?,但瘦了也應該是理所應當,因為復讀生的壓力實在太大了,我都點快堅持不下去了。 她嘆了口氣:“東西我都帶好了,走吧?!?/br> 我穿了一個毛拖鞋,和她在走廊靜靜走著。高一高二的寢室已經熄燈,走廊靜悄悄的,只有我們兩走路的聲音??斓较丛璺繒r,她拿出手機,打開閃光燈,幫我照著路面,以免我滑倒。 路上我一遍又一遍的回憶過往的一切。那時我們洗澡,她會和我一樣,穿著校服,在路上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最后在洗澡房和我一起洗澡,她對我動手動腳,每次都會鬧的我臉蛋通紅。我有時在她擦身體的時候把她的眼鏡偷偷藏起來,然后在她雙眼昏花,急不可耐的時候,突然拿到她面前,她就會開心的抱著我,感謝我幫她找到了眼鏡。 我想到這里不由的會心一笑,可當我稍微偏了偏頭,看到她清秀成熟畫著淡妝的臉時,我的笑容戛然而止。她不是原來的她了,我也不是原來的我了。 路上我沉默寡言,不過她見我沒說話,她也沉默著。好像我們在玩一個誰先說話誰就輸的游戲。 我們倆走到洗澡房,洗澡房在深夜還是會提供熱水,就是為了照顧我們這些高三的學生。 她從桶里拿出涼拖鞋,要我換上,之后把洗發液和沐浴乳擺在里面,然后拿上我的毛拖鞋出去,臨走時還說道:“你去洗吧,我在外面等著,要什么就叫我?!彼穆曇暨€是如此的有條無紊,讓我心安。 我進去打開熱水開關,任由溫熱的水在頭頂澆灌著,此時溫熱的水也開始暖和了我冰冷的心,這時我才清醒的意識到,她真的來了。 可來了又怎么樣?我總覺得我和她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了,她看起來越發成熟,婉約了。而我呢?還想個小孩子,剛才還賭氣的跟她發脾氣。 我不由的為自己悲慘的人生而感到傷心,就算她現在來到了我面前,我都感覺那么的不真實。 她會不會在大學有男朋友?肯定有了,她這么優秀,追她的人肯定絡繹不絕。而我又算什么呢?一個她年少時分偶爾恩澤的迷途少女嗎?我能跟那些985大學的大學生比嗎?一個微小的燈光能跟天上的繁星做對比嗎? 我想起高二初次認識的她,她是班上的學習委員,穿著最普通的校服,單麻花辮,帶著細圓框眼睛,帶笑的眼眸,一顰一笑卻比我們任何人都好看。那么優秀美麗的同學,蠻橫中帶著可愛,張揚中帶著細心,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和...... 此時的她應該也能感受的到我的疏遠吧。她為什么不再和我對峙,問我為什么疏遠她?可能她不在乎了吧。 想到這里,我感覺到臉上的水要比其他地方的熱,原來是我流淚了。呵,原來淚水比洗澡水要燙。 “你在里面好久了,是不是不方便,要不要我進去幫你?”她及時的敲了敲我隔間的門。 聽到她的話,我緩過神來,使勁的揉搓了下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么顫抖:“不用,我馬上就好?!?/br> “哦,你快點,好了跟我說,我把衣服遞給你?!彼P切的聲音透過門傳到我的心里,我才發現我原來是多么希望能有人關心我。 我關上熱水,用力擰干毛巾,把身體擦干,然后她遞給我衣服穿好,然后我們倆就回到了寢室。 “今年寢室能插吹風機嗎?你的頭發要吹干才能睡?!彼次翌^發濕漉漉的坐在床上,擔心的問道。 “不行,還是要去一樓宿管那里插?,F在太晚了,宿管都睡了,去不了?!?/br> “那怎么辦,你有沒有干毛巾,我跟你擦擦?!彼轿遗赃?。 “不用,就這樣睡?!?/br> “這樣怎么行?大冷天的頭發都是濕的,晚上你睡不著,第二天起床頭會疼的?!?/br> “真不用?!?/br> “你明天要上課啊, 頭疼會影響上課的!” “我說不用就不用!你怎么這么煩!”我突然對她大叫,可說完我便后悔了。因為內心的煩躁不安加上自卑,把我的心整個填滿,我已經沒有審視自己話的余地了。 她顯然沒想到我會吼她,一臉震驚,隨即而來的便是憤怒和無奈。 “你想怎么樣?”她單手扶著我的肩膀,聲音顫抖的說道:“我這么大老遠從外地過來,你就是這么歡迎我的嗎?” “沒有......我......”我心疼的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 “什么沒有!你就有,你還吼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她哭著對我大喊到。 我不想她怎么樣,我覺得自從她去外地上了大學以后,我覺得我們已經回不去。那種自卑,怯弱如洪水般向我涌來,我根本抵擋不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占據我的心里任何一個角落。 我想伸出手把梨花帶雨的她擁在懷里,想像以前一樣,替她擦擦眼淚,柔聲安慰她??涩F在我一點都不敢,因為我覺得現在的我沒有一點擁抱她的資格。 我現在能做的只能等她哭完,等待著她自己從手提包里拿出紙巾給自己擦眼淚。 她好不容易忍住眼淚,見我并沒有哄她,她眼淚汪汪的抬起頭奮力的打了一下我的肩膀。比起我肩膀上的疼,我更擔心她的小手是否被打疼了。 “你真混蛋!”她手背抹下眼淚:“我真沒想到才半年你就變成這樣了?!?/br> 我沒變,變的是我的心態和身份。我忍著心被撕裂的痛苦,顫抖的說道:“我變成什么樣了?我就是這樣,一直都是,你只是現在才看清了我?!?/br> 她沒來見我時,我時刻想著她,可她來了,我卻突然想要她遠離我,她不能再和我一起,我會害了她。 她好像有點不認識我了,她可能覺得這個和她相處三年的人似乎已經從這個學校消逝了,而我呢,則是頂替她熟識那個人的皮囊。 “我們都冷靜一點行嗎?你說不擦頭發,那我們就不擦?!彼蝗粚ξ彝讌f了,吸了吸鼻子,語氣也溫柔起來:“我們睡覺好不好......” 我有些驚訝,這也是她從大學學來的嗎?竟能隱忍我如此怪異且暴躁的脾氣。 我只“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