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挨艸呻吟時被人聽墻角;與好哥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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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敏安王確實也如之前開玩笑時所言,將復明的千夙西帶進了皇宮內游玩,只不過并未說出真實意圖和面見皇帝,只打著觀賞御花園和各類宮殿的名頭罷了。 千夙西起初是有些猶豫不決的,無論他之前還是現在的身份,都是隱在暗處的,不甚光彩的,沒有資格和能耐進入那座高高在上,掌握所有普通百姓生活和命運的皇城,可是又架不住敏安王每晚在他耳朵旁念叨敘述,便挑了某日傍晚時分時隨人入宮去了。 確實是雄偉壯觀,富麗堂皇,一座又一座掛著金字銀邊的牌匾的宮殿,高而聳立,盔甲侍衛守護的角樓,連綿不絕的高墻和長廊,朱漆綠環的厚重大門,盤龍飛鳳的金漆大柱,全部是之前見所未見的壯麗莊嚴,大氣磅礴中不失尊貴精致,盡顯皇家的威嚴和氣魄。 敏安王自然是習以為常,已經見過太多次了,卻仍是耐心的牽著千夙西的手,緩慢的沿著石磚鋪成的平坦道路往前走,一一介紹,講述每座宮殿的起名淵源或者是他童年時的經歷回憶,帶少年認識了解他的家。 二人走了許久,或寬或窄的巷子及轉角,或高或低的了望平臺,或圓或方的隔景拱門,才算到了御花園,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昏暗,爭奇斗艷的花蕊和綠葉繁枝都朦朦朧朧的,隱在一片看不太清的霧氣中,應是負責照看花園的侍從們澆了水的緣故,卻也是極美的。 霧里看花,風中望云,自古以來便是美輪美奐的絕景佳色。 皇帝也是處理完了政事和軍務,與蘇清夢二人一起用過了晚膳糕點,在室外散步談天,因之前收到過敏安王的密信,便也在御花園里閑逛,挑了處拐角隱蔽的地方,遠遠的打量著千夙西,以及看上去過分的殷勤多言,宛若搖著尾巴討人歡心的小狗似的敏安王。 敏安王對御花園的布置和構造可謂是熟的不能再熟,自然是一眼便瞥見了打算看他熱鬧的二人,卻也懶得搭理,只是十分得意炫耀似的,伸手摟住了千夙西的腰,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將手臂抬起,勾住了少年的肩,面上的神色也愈發欣喜滿足,腳下的步伐歡樂輕快。 千夙西早已對敏安王突如其來的接觸和親密行為見怪不怪,又見御花園里四下無人,靜寂的只聞二人的腳步聲,便任由男人將他摟著,身軀貼的極緊,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些珍貴的花草,也偶爾抬頭,出言詢問幾句。 一場極有默契的單方面認識便如此簡單的完成了,只千夙西被傻傻的蒙在鼓里,不過第二日下午皇帝便命人辦了豐盛至極的家宴,讓敏安王又帶人進宮,正式的用餐見面。 千夙西起先是不可置信,嚇得從椅子上直接的站起身來,驚慌失措的連口拒絕,覺得最近這些時日以來,敏安王對他已是有太多沒來由的縱容和疼愛,現在又是依舊的沖動過了頭,小題大做的厲害,指不定哪天就玩膩了丟棄他呢,竟然還十分在意的帶著正式入宮,去覲見什么所謂的未來家長,卻百般推脫和逃避也無濟于事,終是在離開帝京,與敏安王南下外出之前進了宮,拜見了皇帝與蘇清夢二人,用膳交談,宛若真正的一家人,還在莊嚴肅穆的皇宮大院里,被敏安王在無人之處給狠狠欺負疼愛了一番。 —— 南下的計劃在千夙西看來有些倉促草率和那么一絲絲的不真實,畢竟出門在外的話可以逃走躲避的幾率便大一些,想必男人也不會自大和失算到親手把他放走,但敏安王卻無疑是胸有成竹,只含著笑意的告訴他安心游玩便是。 或許在更早之前,御醫說千夙西鐵定得被蠱毒折磨至死,即使僥幸得救也活不過二十歲的那晚,少年緊閉著眼眸,痛苦絕望的掙扎呻吟著,奄奄一息,氣若游絲的時候,在千夙西眼睛無法看見,卻仍固執堅強的一個人摸索尋路,對他無半分抱怨和責難,獨自枯坐在走廊下暗自神殤的時候,敏安王便做好了打算。 世人皆傳,醉仙谷里的散夢老人乃天下第一神通圣手,醫術精湛,藥毒皆絕,可起死回骸,枯骨生rou,救人于命懸一線,解毒去蠱也是個中強手,只是行蹤卻漂泊不定,神龍見首不見尾,遇上有緣人才肯出手搭救。 他以前太過混賬自負,千夙西都一一忍受接納,現在,就算是踏遍天下山川,尋盡每一塊土地和村落,興師動眾的調用權勢和官兵的力量也罷,貼出告示,高價懸賞行蹤,再繼續追尋探訪也罷,總之一定要找到人,救治千夙西。 此行的目的地已定,是在西南的一座溫婉水鄉里,依山傍湖,花紅柳綠,一年四季氣候宜人,風景優美清淡,離傳說中神醫偶爾停留居住的醉仙谷很近,已經提前派了人去做私下暗訪和在茫茫群山之中尋找具體的方位所在。 在到達之前休息停留的幾處城鎮都是千夙西胡亂挑選的,敏安王只肯告訴他最后的地點,從行李中拿出了一張極大的地圖,在桌子上鋪展開來,上面詳細的繪制出了地貌和村落,蜿蜒如線的道路和大一些的繁華的城鎮。 一些地方的名字千夙西識得,他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去過,但卻并不怎么熟悉,甚至是帶著厭惡和抗拒的,只是奉命行事,謀求生存罷了,客棧有時候都是不能住的,只能挑了最近的山林,在樹上度過一晚,幸好他已經習慣于此,并不覺得如何艱難困苦。 千夙西被敏安王用手掌蒙住眼睛,白皙欣長的手指沿著帝京和終點的連線輕輕滑動,手指偶爾停頓暫留時,男人便在他耳邊說出地名,選出他們中途做休息調整的地方。 因著是二人玩鬧所致,隨意選擇的緣故,有些地方繁華喧鬧,人聲鼎沸,有些地方便是荒僻凄涼,只有幾百戶人家的小小村落,但敏安王皆是命人提前布置好了,給二人最上乘的體驗和享受。 終于,在一場蒙蒙細雨中,二人到達了終點,看到了與帝京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情和自然風光。 鳶尾鎮。 因此地盛產狀似翩翩起舞的各色蝴蝶,開花時極美嬌艷,宛若瑤池仙子般的鳶尾花而得名。 盡管是在下雨,地面的青磚上都沿著石縫滲水,街上卻人流如織,撐著油紙傘的美貌姑娘和翩翩公子們,步伐極為悠閑享受的走過,面上帶著笑意和恬淡,攤販們也是躲在屋檐下,繼續售賣吆喝,招攬生意的聲音卻并不吵鬧,是那種軟軟的有些古怪卻好聽的調子,宛若一首首聽不太懂卻特別喜歡的兒時歌謠。 明明是第一次來,千夙西卻覺得有一種莫名心安放松的感覺,熟悉又平靜,連帶著看牽著他手的,撐著紙傘為二人遮雨的敏安王也更加溫柔繾綣了幾分,忘掉了之前的種種不愉快。 鎮上有敏安王少年時的一名玩伴,雖不能時常相見卻也是偶有書信往來,互相了解頗深,愛好及脾氣皆是相投互通,交情深厚,便去了府上叨擾居住,也好做進一步的調查和游玩。 那人喚作宗軒夜,宗府最小的公子,經營著數不清的錢莊酒鋪,客棧茶館,大大小小的生意都有涉及經營,富甲天下,美名遠揚,還有個眾人皆知,交口稱贊的知己愛侶,在宗軒夜某次外出遇險之際,偶然出現救了他,之后一路搭伴前行,很快便墜入了愛河,難舍難分,情意纏綿,從此下定決心長相廝守,共度一生,也是名男子,喚作林澤巒,卻是神秘莫測至極,有著某種不為外人知曉的特殊能力,樣貌精致俊美,宛若林間最生動活潑的精怪仙靈,性情灑脫爛漫,極易招人喜愛,且沒人知曉他的來歷和出處。 敏安王之前在宗軒夜帶著林澤巒進帝京游玩,入宮面圣覲見商談,私下喝酒聊天時倒也見過二人好幾次,一起暢飲交談到深夜,鬼怪傳說,旅途趣聞,官場黑暗,江湖風云,彼此敘述著各自的見聞和感慨,已是與林澤巒也認識相熟了。 此時,細雨飄飄,微風輕拂,宗軒夜與林澤巒二人便站在宗府門口,屏退了小廝管家,親自等著他們,白衣的男子如松般沉穩睿智,目光有神,紅衣的男子卻懶懶的將身體靠在旁邊的人肩上,嘴角噙著絲好看的弧度低聲說笑。 千夙西再也不是從前對情愛懵懂無知的少年,他已歷經人事歡愛,且與敏安王多次翻云覆雨,做盡親熱之事,自然是一眼便看穿了面前二人之間的不尋常的關系,又不禁想到了敏安王對他所做的事情和深情承諾,有些難堪的扭了頭,目光瞥向門口的一只大獅子。 “謝兄好能耐,自上次見面不過兩載,這次來竟然都帶家室了,還是個這么俊俏年輕的少年?!?/br> 出門在外,以防不測,王爺的稱謂和禮節自是由于太過扎眼招搖而全數免去,裝扮作游走購貨的普通商人,喚作彼此相熟的稱呼便好。 宗軒夜往臺階下跨出一步,哈哈大笑道,快步走到謝非鴆身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又順勢看了眼千夙西。 謝非鴆之前就已飛鴿傳書將來訪的目的告知,拜托對方幫忙尋醫探訪,也笑著應了一聲,握著千夙西的手,三人一同往大門走去。 林澤巒似乎是懶得動,一個人站在臺階上笑吟吟的看著三人,卻對千夙西很好奇,不停的打量著,待人一邁上臺階便熱情的從謝非鴆手里將人給搶了過去,挽著少年的一只手臂,夸贊道:“你比姓謝的那塊石頭可好看的多了?!?/br> 謝非鴆手中一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和回答,宗軒夜便快步從他背后繞過,將林澤巒拉到自己身邊,將千夙西給人還了回去,看似教育實則帶著笑意和寵溺的調笑語氣,道:“怎么一見了面便要胡鬧瞎玩,看不出來人家兩個正是如膠似漆,恩愛的緊嗎?” 林澤巒低了頭,乖乖的任人牽著,卻又突然間想到了什么似的,忍不住笑了幾聲,搖晃著二人相牽的手掌,看向謝非鴆,邊附和邊道歉,道:“你說的對,我是不應該“奪人所愛”的,哈哈,你看謝石頭剛才臉色都急變了,哈哈哈?!?/br> 謝非鴆先是將千夙西換到了他的另一邊牽著,離大笑的二人遠一點,才有些埋怨的看了林澤巒一眼,又去忿忿的威脅宗軒夜,道:“我是挺好的,可是我看宗兄倒是過的不怎么樣,貌似連家里人都快管不住了?!?/br> 宗軒夜任由他出言挑釁嘲諷,仍是與林澤巒笑做一團,只不過聲音有所收斂,邊低聲說著調笑的話邊帶路往前走,繞過了好幾道古樸的石門。 千夙西一拉一扯,一進一退,行走轉彎間,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何等反應和回答,只好沉默不語的靜靜跟隨著,卻覺得此地的氣氛和景色皆是不錯,眼前第一次見面的兩人雖瞧著有些肆意天真和莫名其妙,卻也可以從行為言語中看出對他是真心的熱情和歡迎,便也不再拘束畏懼了,轉而有些好奇的張望著宗府里不一樣的建筑和景物。 林澤巒天性跳脫好動,一整日都在找些新奇的玩意兒和事情做,府里突然多了人更是歡喜的不知如何自處,好幾次都讓宗軒夜找謝非鴆故意談話說事,自己偷偷的誘拐千夙西出去瞎玩。 千夙西剛開始還一個人在房里安靜的看書,讀些鳶尾鎮的民俗故事,想著婉言拒絕,可林澤巒與他年紀相仿,不染一丁點的世俗與煩惱,天真無邪的宛若孩童,眨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搖著他的手懇求輕哄,便也一同出去游玩了,卻也是十分開心快樂的,仿佛真的回到了孩童時光,一同嬉戲作樂。 林澤巒雖平易近人,喜好玩鬧,為人卻與眾不同,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和看法,旁人在意的全不瞧在眼里,厭棄的也不一定鄙棄斥責,反而是自有一套交友手段和準則,只問了千夙西的名字,一同在山間,街巷里游玩了幾天,便將對方奉為新的好友玩伴了。 謝非鴆哪里能不知道林澤巒打的什么鬼主意,卻見千夙西確實放松開心了不少,眉眼間也有少見的舒緩和輕快,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夠了錢財銀票,放任二人玩樂逍遙,一邊派了人暗中跟蹤保護,一邊正好與宗軒夜探訪尋查,抓緊找到散夢老人的蹤跡。 某日下午,不知在何處找來的,提著只竹編燈籠的林澤巒又玩心大發,想去找千夙西,偷偷摸摸,輕手輕腳的靠到二人房間外面,舉手便要扣窗,卻聽到里面傳來幾聲男人的粗重喘息,以及有些沙啞清冷的低低哭泣聲。 沒有交談聊天會是這樣的聲音,一時有些疑惑不解,林澤巒好奇之下屏息靜聽,腦袋緊緊的貼著墻壁。 快速的“啪啪啪”的劇烈抽插水聲以及rou體拍打擊撞的yin靡響動,承受不住的呻吟啜泣聲。 “……啊……主人……慢點……嗯唔……” 突然又有千夙西的聲音從窗戶漏出,低沉又軟膩,鉆進了有些呆傻,愣在原地的林澤巒耳中。 林澤巒與宗軒夜相處許久,立馬便明白了里面到底在做些什么,又突然想到平日里話少清冷的千夙西,如一株干凈清爽的翠竹,此時卻正在被那個有些冷漠孤傲的男人給壓在身下肆意……頓時少見的耳根燒紅,臉頰發熱,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忍不住說與宗軒夜聽,卻也是被人給輕敲著腦袋取笑了一番,還被也壓倒在書房吃干抹凈了,用身體好好的教育告誡他不應該偷聽人墻角。 白日宣yin,不同的邂逅發展與人世經歷,宗府的兩處房間里卻皆是一樣的春情彌漫,熱氣升騰。 —— 中午時分,比之前幾日更為豐盛精美的膳食宴席皆已備好,四人各自落座準備,兩兩成對,小廝下人們添置好了碗筷酒水,垂著手在旁侍奉。 宗軒夜與林澤巒居于廳堂的正中央,東道主之位,謝非鴆與千夙西一同坐于左側,禮遇貴賓的席位,但二人正對面,卻多了一張矮桌,軟墊,一對碗筷,以及同等規格的食物配菜。 “謝兄,千公子,今日有件大喜事,我這里有名貴客要引薦給二位?!?/br> 宗軒夜坐直了上身,擺了擺手,又朝謝非鴆使了個眼色,嘴唇輕微開合,示意接下來出現的人很有可能與他們苦苦追尋的散夢老人有關。 聞言,眾人便好奇的一同朝門口看去,目不轉睛的等待著,千夙西卻有些心不在焉的盯著門框發愣。 來者身材高大挺拔,修長銳利,容貌難以形容的溫雅謙遜,和煦如春風細雨,又有著一般人沒有的深邃眼神,雙眸深沉似海,漆黑如夜,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衣,卻與在座的人都不同,顯示出種海納百川的氣勢和悲憫出來。 謝非鴆瞧了一眼,便想到救治幫助千夙西有望,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卻又沒來由的感覺焦躁煩悶,意識到什么危機似的去看千夙西。 千夙西原本是在出神,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晃著頭,朝門外看了一眼,只一眼,心跳便瞬間停住了,呼出的氣息也無,整個人呆呆愣愣,如木樁似的的定在原地,手中還半捏著一根筷子,斜斜的搭在桌子上,來人似有心靈感應,草草的掃了眾人一眼,最后才看向他,專注而熟悉的目光和神情,唇角不自覺上揚的寵溺笑意。 千夙西覺得他定是最近與林澤巒出去玩耍的多了,人也變得有點瘋狂迷糊,產生了不切實際的虛妄幻想,心里卻甜蜜極了,短暫的沉迷,連眼睛也舍不得眨,生怕失去這唯一的美好幻覺。 來人繼續往前走,衣袂飄動,腳步輕盈,落座在準備好的軟墊上,卻也一直回望凝視著千夙西,而少年便真的眼也不眨的盯了他一路。 宗軒夜似乎與林澤巒在交談說笑著什么,謝非鴆也抓住了他的手,掰開手指去取出筷子,重新拿起遞送,千夙西卻入了魔一般,不愿去聽,不愿去回應,沉浸在他的想象里,期盼著時光可以暫停,可以讓他好好的看一眼葉鶴霖,他心動愛戀卻無法擁有的人。 眼睛終是無法支持太久,眨了眼之后便是空歡喜一場,千夙西有些絕望,想垂下頭去,可他又不舍得,仍是盯著,這一眼,卻是海崩石裂,山川俱毀,所有的喜悅和激動盡數涌上心頭,難言的委屈和思念化作巨浪擠入他腦海之中,深沉積攢的愛意和情感濃烈的如同奔騰翻涌的草原駿馬,心跳也瞬間加速,砰砰直響,從口中跳出似的,突然間發現一切都是現實,一切都如夢境似的出現在他眼前,葉鶴霖此時此刻便真正的坐在他對面,關切至極,思念至極的望著他。 那一雙眼睛,關切照拂的目光,深刻繾綣的愛意和掛念,他的夢里曾經出現過無數次,其中蘊含的心意和情感,是他感受過的,珍惜的,想要去回應的,數次伸手去抓卻握了個空的。 此時此刻,卻全是真的,真的讓人想要流淚,真的可以忍受之前所有的傷害,不用夜色的掩飾,不用夢境的虛構,不用躲藏和尋覓。 “……夙西……” 葉鶴霖朝三人依次拱了拱手,禮貌周到,最后再次看向千夙西,嘴唇微張成個小圓,舌尖抵住齒根,氣流涌入,之后啟開如縫,無聲的叫了他的名字。 千夙西心潮澎湃與巨大的幸福之下點了點頭,那種重逢的欣喜若狂,渴望得償所愿的心花怒放,幾乎要讓他立馬站起身,撲到葉鶴霖懷里去,可他已經不是從前的自己了,物是人非,經歷變化了太多,只好默默的克制住感情,依舊溫順沉默的坐在謝非鴆身旁,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和心意,癡癡的望著葉鶴霖,忘了該有的舉止和言談,每一刻都如坐針氈的等待宴會結束。 葉鶴霖終于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少年,自然也是無比欣喜,神色激動,透著不鎮定和興奮,偶爾不得不抽空回答些其余三人的詢問,大多數時候也是在凝望回視著千夙西,以解相思之苦。 幾個月以前,他終于學有所成,找到了如何徹底去除千夙西體內蠱毒的方法,便收拾打點好一切,留下了弟子看守山谷及藥草,自己外出前往焚勾教,帶回千夙西醫治,表明心意后廝守一生。 他無比厭惡卻不得不回去的地方,焚勾教里卻沒有千夙西的半點身影,抓了幾個人詢問之后也是只能得知少年外出執行任務后便一去不歸,應是早就死在某處山腳野外了。 葉鶴霖自然是不能信的,也不愿信,不敢信,他那么在乎珍惜的人,放在心里從小疼寵到大的少年,怎么可能就無聲無息的死去,尸骨被野獸啃噬,連最后一眼也見不到呢。 不死心的繼續暗訪,偷取焚勾教的任務花冊,買家的化名明目,蛛絲馬跡的追尋到當初指派目標人物的村鎮,再輾轉尋到帝京,毫不氣餒的繼續追蹤尋查,卻又因謝非鴆多次帶著千夙西遠游外出而錯過,最后終于摸清了少年的被困之地后,那二人又一同南下了。 勢單力薄自然是無法安然無恙的帶走心上人,再看謝非鴆為千夙西所做的一切,滅掉焚勾教,暗中在江湖訪人尋醫,想必對方也不會輕易放手,更何況那人還是當朝王爺,雖無官職,手下暗中掌控的勢力卻是不容小覷。 卻也并不是無計可施,為了千夙西能夠幸??鞓?,哪怕是豁出性命來也不怕,可他又知道明白少年的心意,當年的千夙西哭著割開自己的手腕,用服了解藥后的鮮血救他,央求他活下去,他便下定了決心要讓少年永遠不再落淚哭泣,不再悲傷無助的一個人活在世間。 好在葉鶴霖已經想出了萬全之策,可以讓二人全身而退,安然的返回醉仙谷也罷,縱情山水游玩也罷,自此之后再無束縛和阻隔,他可以不直接帶走千夙西,不愿意讓兩個人以后一直過著東躲西藏,隱姓埋名的生活。 他愛千夙西,便要給那個人最好的,最幸福的,最光明正大的,得到祝福和禮物的感情,最安心和快樂,無憂無慮,衣食豐足的生活。 若謝非鴆權勢顯赫,地位崇高,那便找一個普天之下比他更厲害重諾,一言九鼎,最尊貴無比的人。 想到這里,葉鶴霖面上的神情愈發溫柔,眸子里微光閃爍流動,幾乎是春水一般蘊滿生機和喜悅,定定的看著千夙西,無聲的安撫,讓對方放松和寬心。 千夙西看懂了那份情意,虛握的手掌張開,為了不讓人起疑的拿起了筷子,夾菜用餐,之后又突然神情一變,低下了頭,偷偷的將自己的衣袖往下扯了扯,蓋住手腕上那兩個惹眼的金環,又伸手去整理自己的衣領,覆蓋掉脖頸上的情色紅痕,之后才重新滿目期待的望向前方。 這一切細微的舉動和少年瞬間的慌亂驚懼都落在了葉鶴霖眼中,他覺得心疼,卻只能很好的按捺住自己的感情,隱忍而溫柔的看著千夙西。 午宴結束的實在有些快,千夙西還未看夠葉鶴霖便要隨謝非鴆回房,萬分不舍卻又不敢回頭再看,說一聲再會的話語,臨走告別時那人朝著他手掌動了動,示意輕笑,之后便轉身離開了。 葉鶴霖的出現,如一抹微風撩撥過沉寂的水面,又如一縷陽光刺破了孤獨的黑暗,千夙西的生活,由斑斕的水墨畫重新染上了色彩,變得鮮艷奪目起來,他又有了新的念頭,新的期盼。 唯一可惜的是,不知道這幅畫本身有沒有選擇的權力。 回到房內,謝非鴆面色有些嚴肅冷峻,沉默的不發一言,似乎又有火山爆發般的怒氣和暴虐,他之前用餐時便注意到了千夙西的失態和奇怪舉動,與少年說了許多話也并未被對方的聽進去,甚至是連半句回應也沒有。 他在乎的人,用盡全力想要守護拯救的人,從看見葉鶴霖開始,便目不轉睛的盯了許久,直至此刻,熟悉的面容上仍是留著淡淡的欣喜,心思不知飄到了哪里去,卻全都不是因為他。 還能怎么做,質問千夙西,逼迫他,強占他,將他再鎖起來,只讓少年承受他一個人的愛意和疼寵。 不,不能,絕對不能,已經許諾過的便得遵守,千夙西想要的愛情絕不是瘋狂粗暴的逼迫,宛若窮途末路之人的垂死掙扎,一起墜入地獄。 “主人,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br> 盡管他已去除了鐵鏈鎖拷,多次許諾會讓少年自由,但千夙西卻仍舊習慣了向他尋求允許。 整個中午都不出聲作答的人率先打破了沉默,急切的走到謝非鴆身旁,眼神殷切渴盼的望著他,手指略帶不安的絞緊了衣擺,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謝非鴆眉目間風起云涌,神色幾變,似乎喉間憋了一口悶氣,無法呼出,也無法咽下,沉默著說不出話來,手掌卻握成了拳,在桌面上輕輕的顫動著。 呼出,便是無法自控的傷人話語和暴虐粗野的交合,對少年是場折磨,咽下,便是吞下凜冽的寒意刀劍,憤恨自傷,將心戳個見血的窟窿。 “你認識剛才的那個人?” 謝非鴆終是壓抑克制住了怒氣,吞咽下那口憋了許久的煩悶之氣,長長的一聲嘆息,握住了千夙西的手,帶了一絲渺茫希望的詢問道,或許那人只是與少年尋找思念的人長的太過相似。 葉鶴霖一開始便做過自我介紹,也與他“謝兄”,“葉兄”的互相稱呼,寒暄閑聊了幾句,此時卻半點也不愿提起那人的名字。 “……故人……而已……” 千夙西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才回答道,不著痕跡的抽出手,站著一動不動,等候他的回答。 “故人,怕是你的心上人吧?”謝非鴆眉眼間盡是濃烈醋意和不自覺的嫉妒,冷哼一聲,幾乎便要將心里的話喊出,卻只是惱恨的捶了一下桌面。 卻不敢問,連出聲都艱難,千夙西昏迷不醒的那三天里,他曾經拿起少年脖頸上的玉葫蘆掛墜反復細看,直至心頭的冰涼寒意無法承受,在鼓鼓囊囊,光滑晶瑩的葫蘆肚皮上,一前一后,小而深的刻著兩個字,“葉”和“千”,前者痕跡更深一些,可以看出輕微磨損的印子,而“千”字應是后來刻上去的,同樣的筆跡和字體。 自與千夙西相識以來,眼前的人從未取下過那枚玉墜,小心翼翼的珍藏佩戴著,外出時不取下,沐浴時不取下,承歡哭泣時也不取下,成了他形影不離的精神寄托,偶爾也會瞥見千夙西獨自一人時捏著那枚玉墜,雙手緊緊的握著,滿面的懷念感慨神色,甚至在不久前,瀕臨死亡之際,少年也是將最后的心愿和話語留給了可能永遠無法相見的葉鶴霖,帶著眼淚的懇求拜托他。 “出去吧,早點回來?!?/br> 謝非鴆終于是從回憶和失落之中掙扎了出來,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千夙西頸間,那處剛才被少年刻意的拉扯整理了,有些欲蓋彌彰的高高的擋住了白皙的脖頸,也看不見那枚玉墜,聲音中帶著少見的疲憊和倦意,道。 “嗯?!?/br> 千夙西此時心里眼里全都是葉鶴霖,心跳還是激動亢奮的無法平緩規律,半點也瞧不見謝非鴆的神態變化以及失望悲哀的眼神,還有一直緊握著的,未曾松開的,手指都因為受壓迫而通紅顫抖的拳頭,很快便十分欣喜的轉身離開了。 腳步是少見的快速急切,神情是期待和發自內心的喜悅,門“吱呀”一聲之后卻未被回身關上,被風吹的來回輕晃,宛若一場卑微的挽留。 身后似乎傳來一聲巨響,仿佛白日里的一道沉悶驚雷,什么東西被打碎了,千夙西卻顧不上回頭,繼續沿著小路往前奔跑,去找他的葉鶴霖。 謝非鴆不知何時站起的,他面前,那張原本完好精美的木制圓桌已經被一掌劈成數不清的木片,碎末,房間內升騰起一陣嗆人的細小灰塵,將面色發白顫抖的男人緊緊的籠罩在其中。 灰塵隨著呼吸鉆進鼻子,到脖頸,到喉結,再到起伏的胸膛,是干燥而細碎的刺痛,仿佛咽下的是冬日里最冷的空氣,卻不及心口疼痛的萬分之一。 那個人,果然如此,無論是何時何地,以前,現在,囚禁強占也罷,真心的疼寵愛護也罷,都會毫不遲疑的轉身離去,多一個字都不肯留下,甚至連背影都是急切的奔向另外一個人。 不應該追上去的,該調整好心情和情緒,將陰暗的憤怒和嫉恨收斂起來,想些新的事情,安心的等著千夙西回來,可腿卻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沉重卻快速,跟隨在毫無所覺的少年身后。 前面的人疾走奔跑,謝非鴆便跟著也疾走奔跑,前面的人用了輕功,越過好幾重屋頂墻壁,謝非鴆便也藏好身形,在大白天的宛若行竊似的飛檐走壁。 心情卻是天差地別,相隔萬千。 倘若千夙西腳步輕快,奔向的是他的愛人與天堂,那么謝非鴆的每一步便都帶著極度的寒意和絕望,奔赴向吞噬人魂魄的地獄。 卻還是得去,自從喜歡上千夙西,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和念想,便是刀山火海,烈焰地獄,也得跟隨著少年一同前去,守護陪伴他。 可最讓謝非鴆難過傷心,恐懼害怕,覺得人生孤寂無望的是,千夙西不需要他,在經歷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仍是如陣飛煙似的無法觸碰擁有。 千夙西很快便到了宗府的花園,湖畔的空地上,不遠處正站著等候他的人,眉眼含笑,一臉喜悅的葉鶴霖。 明明兩個人許久未見,分離兩載多,中午宴席用餐時交集也是最少,連只言片語的交流都沒有,卻默契至極的知曉相會的地點,讓人唏噓感慨和心生嫉妒酸澀。 等待原本是世間最痛苦最難熬之事,希望渺茫,時日漫長,耗盡夜間所有的美夢,可為了葉鶴霖,千夙西還愿意再等,等五年,十年,二十年,直到烏發皆白,至生命的最后一次呼吸,最后一刻。 只要葉鶴霖好好的活在世上,只要有朝一日能再見到他,便都心甘情愿,絕無怨言。 此時此刻,過往的所有痛苦和悲傷都變成了喜悅和甜蜜,溢出他心底,鉆出他唇瓣,從含笑的眼眸中漾開,從上翹的唇邊蔓延。 千夙西腳下一頓,神色無比的激動欣喜,已是飛快的撲了過去。 葉鶴霖也迎上前來,張開雙臂,緊緊的摟住了他,一手按著少年的后背輕聲安慰,一手溫柔的撫著千夙西的后腦,道:“我回來了,回來了?!?/br> “……葉……哥哥……哥哥……” 千夙西欣喜若狂,連話也緊張的說不連續,那短短的幾個字,他曾在過去的歲月里和兩人分離的時候喚過很多次,夜里,夢里,都徘徊縈繞于唇間。 強烈刻骨的思念和懷戀,自小時候起便不知不覺生出的依賴和情不自禁的喜歡愛意,拋下自己的委屈和孤獨,物是人非的慨嘆和悲怨。 千夙西熱情迅速的回抱住他,身體和肩膀卻是在發抖,依戀至極的埋著頭在葉鶴霖頸間哭泣,眼角的淚一滴又一滴的涌出,臉上卻笑著,滿是喜悅和幸福,發自內心的快樂和感動。 葉鶴霖抱著他,低聲的安慰,默契的用手指捋動著少年的黑發,將那一頭被風吹亂的青絲打理整齊,輕輕的吻著千夙西的頭頂和發絲。 謝非鴆沉默的站在遠處,將身體躲在一塊大石之后,他從沒見過千夙西那副樣子,仿佛有生之年的感動和驚喜盡數落于今日,明明隔得那么遠,卻仍是能瞧到千夙西的身體顫抖,瞧見少年熟悉的雙眸里滿含激動的濕意和淚滴,瞧見少年抱緊的雙臂半刻也不愿松開。 盡管他已經壓著赤裸的千夙西玩弄cao干過很多次,占有了少年幾乎全部的身體和脆弱的地方,交合時的哭泣和順從,臣服和隱忍,迷離和失態,見過太多太多,卻從未見過那個人有如此自然而強烈的愛意情感,宣泄傾倒如決堤的潮水。 這一切,不是在床上,不是赤裸著結合,不是因為交歡中難熬的情欲和刺激,而是千夙西心甘情愿的,神智清晰明了的,主動且本能的強烈愿望。 謝非鴆的心沉到了黑暗冰冷的海底,被一塊巨石毫不留情的反復捶打,從未像此刻這般疼痛難忍,過去的那些日子,白日的耳鬢廝磨,夜間的纏綿云雨,相擁而眠,細語呢喃,仿佛全部都空落落的,成了場無處著陸的虛無的夢。 而千夙西,他以為可以擁有珍愛的人,也只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罷了。 此時的千夙西,被那個人擁緊在懷里,雖仍然脆弱,仍然顫抖,卻才是真實,才是鮮活,有著深深的依賴和眷戀,是真正有著自己愛意和情感的人。 千夙西在愛意萌動之時便經歷了刻骨銘心的離別,在眼淚和血液中失去葉鶴霖,又在日思夜想的等待和思念中看盡世間百態,人情冷暖,做出有違本心的殺戮之事,之后被謝非鴆困住,讓他于甜蜜苦等的愛戀成真之前先被強迫雌伏,呈上臀縫間甜美的的rou孔軟洞,任君品嘗進入,被日復一日的壓在男人胯下玩弄和調教,被yin邪器具和猙獰rou刃貫穿cao弄,被情欲yin念纏裹,被黑暗的,囚禁的,強迫的,引誘哄騙的,不得不主動獻身的情事徹底占據了身體。 可此時,葉鶴霖是他干凈純真的夢,是他少年時便傾心,對方也喜歡愛戀他的心上人。 “你知道嗎?夙西,這些年來,我每晚都會夢見你,夢見我站在那棵樹下,呆呆的等著,等啊等,忽然,你就出現了,臉上帶著笑,飛快的朝我跑過來,現在,這夢已經成真了?!?/br> 葉鶴霖將癡情的等候和纏綿的思念化作溫柔的話語,輕輕的送進千夙西耳中,一手輕輕的扶著少年的臉頰,幫人擦去頰邊的幾道淚水。 千夙西點著頭,本來便就是天大的喜事,很快就破涕為笑了,神色欣喜滿足,如雨后的彩虹,拽著葉鶴霖的衣袖,用軟布也自己擦拭臉頰,鼻音卻因為哭泣過而依舊濃重,嗡嗡低低的,道:“我都知道,我好想你,好想你,很怕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可你那時候又告訴我一定要活下去,便只好一直等著?!?/br> 如幼時一樣的微小習慣,每次受了委屈時便喜歡拿自己的衣袖擦拭眼淚,葉鶴霖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手指勾起,眉目舒展,雙眸漆黑閃亮,臉上盡是無法抑制的笑意,摸了摸千夙西的鼻尖,輕聲的溫柔道:“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剩下的所有歲月,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也當當你的跟屁蟲好不好?!?/br> 千夙西又被逗笑了,睫毛彎彎的顫動著,他以前是總喜歡黏著葉鶴霖的,除了需要單獨外出完成任務,其余的時間二人都是呆在一起,識字讀書,習武練功,打鬧玩耍,挨打受罰。 他是早早的便失去了父母雙親,淪為靠人施舍飯菜才能活命的孤兒,可葉鶴霖又撿到了他,帶著他一起行走江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給了他不亞于家人的關愛和照顧。 待年紀再大些,少年的春意和愛情萌發之時,懂得了更深刻復雜的情緒,積攢的情感和多年來的陪伴相守便化作喜愛和珍視,最美的初戀時光,彼此心知肚明,卻又怯于挑明說清的曖昧寵溺著,一個笑容,一次牽手,一回擁抱,便足以讓一天的心情都美麗無比。 葉鶴霖一會兒手臂半摟著千夙西,一會兒又垂下胳膊,與他十指相扣的牽著手,怎么樣都是心意相通和開心快樂的,在湖邊緩慢的走著,互相訴說著分離后的種種經歷,時而掩嘴輕笑,時而攀著胳膊低語,時而又抱在一起,互相在耳邊廝磨,說著纏綿的愛語。 漸走漸遠,依偎的身影沿著湖畔輕輕的離開,在彎如拱月的小橋上出現,最后又消失不見,隱入一叢茂密的樹林之中,通向更遠處的小路和天地。 謝非鴆定定的站著,腳底下生了根似的成了半截枯木,一動也動不了,目光卻逐漸追隨著那兩抹背影遠去,似嫉恨又似悲傷,直直的看著離開的兩人,無知無覺的拽緊了身旁的一株花樹,心痛悲哀的無以復加,忍不住手指握緊,再握緊,卻什么也抓不住。 一同說笑玩鬧,依偎親密的二人離開許久之后,站的雙腿都發麻酸澀的,似一座雕像般沉默喪氣的謝非鴆才終于轉身離開,失魂落魄的沿著小路返回。 花園里,青色的大石腳下,長著一大群艷麗無比的鮮花灌木,只是其中一枝卻被捏的粉碎,花朵和綠枝都無力殘破的耷拉著,半垂在折斷的枝干上,與其他開的燦爛的花卉不同,上面沾染著好幾道斑駁的紅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