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玻璃上，很快就織成了一片密網，讓人看不清外面的世界。站在窗前的章啟閱拿著手機，耐心聽著電話那頭身處異國的人的發泄。

    “你什么意思……楊一呢……什么叫入境就會被捕……”

    “新聞你也看到了，具體情況立叔叔應該也和你說了。目前局勢不明，你最好不要回國。小睿已經被拘留了，但他還能頂住?！?/br>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許久，最后低聲問了一句，“是不是與他有關？”

    “從徐佳媛的人帶走他后，他就一直處在‘失蹤’狀態，徐家在這件事里的動作也不少，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不清楚?！?/br>
    “啟閱……”

    章啟閱聽著電話里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后似是無奈又妥協，立源道：“把他找回來?！闭聠㈤啗]有回答，那頭的立源已經掛斷了電話。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章啟閱慢慢把手機放回口袋。他的表情冷肅，目光透過雨簾望向不知名的遠方。

    楊一，如果你真的參與了這件事，你舍得不看看這最后的成果嗎？

    ******

    “砰！”

    一具充滿陽剛氣息的男性身體被推到在地板上，帶動起鎖鏈悉悉索索。楊一看著來者不善的人，下意識向前爬去，頸邊卻一緊，那人已經拽住他項圈上連接的鐵鏈，膝蓋頂在了他的背上。

    濃厚的酒氣從背后這人的身上傳來，難耐的喘息撲在他頸邊，楊一想躲，卻被拽得更緊。立源的眼睛刺紅，輕柔的聲音里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的情緒。

    “你躲什么……??？”

    楊一不想和醉鬼說話，仍舊堅持向前爬，想要離這個人遠一點。立源覺得有趣，便松開了膝蓋的壓制。等楊一爬了一小段距離后，便再次拽緊手里的鐵鏈，把人拖了過來。

    嘗試多次后仍舊被對方拖了過去，意識到自己成為了那人的玩具，楊一便放棄掙扎，四肢大敞，躺在了地上。

    “爬??！怎么不繼續爬??？”

    立源踢著地上的人，身體都有些晃悠。

    楊一輕蔑地看著眼前醉酒后明顯有些神志不清的人，懶得理會。誰知道他今天又發的什么瘋。

    踢了半天發現地上的人沒動靜后，立源不滿意了，他收緊鎖鏈，粗暴地把人提了起來，一把薅住楊一的頭發，迫得對方只能半抬頭看著他，“你……是我的狗……知道嗎？”

    楊一定定地看著這人，然后一字一字，開口道：“你是綠帽王八，知道嗎？”語畢，一口唾沫吐到了立源臉上。

    立源先是愣了片刻，隨后才遲鈍地明白了楊一的意思。緊接著，他臉上表情一變，狠狠甩了楊一一記耳光，“婊子！”

    下一秒，立源同時被地上的人一腳踹中小腹，疼得半跪下來，呻吟不止。初時的疼痛勁緩過去之后，立源明白發生了什么簡直氣瘋了，瞬間就像條瘋狗一樣撲了上去。

    兩人在地上很快扭打在了一起。單論力氣和打架技巧，立源肯定是比不過楊一的，但楊一身上還有各種束縛，最后拼起來倒是立源占了上風。

    好不容易憑借體重壓制住了人，立源氣喘吁吁，掩飾不住心底的得意，“呵，小婊子還說錯了？你不就是個讓我隨便騎隨便玩的小婊子嗎？”

    一邊在口頭上侮辱著對方，立源的下面也一邊急匆匆地捅進楊一的后面。

    ……

    “小婊子，別以為攀上了阿閱，你就能出去……”

    立源一邊干著身下的這個男人，一邊咬著對方的耳朵，含糊不清的語氣里帶著某種威脅。

    “你不知道阿閱他……呵……”似乎想到了什么，立源一個人不懷好意地笑出聲，然后在楊一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小婊子，以后你就知道阿閱是什么人了……”

    像是期待未來的某種光景，立源cao干得更加愉快了。等到后面射出來時，酒勁再次上頭，人也變得迷迷糊糊，立源便就著這個姿勢，趴在楊一身上睡了過去。

    ……

    章啟閱走進來時，便看到了一地狼藉。楊一早把立源踢到了一邊，自己睡在地毯的另外一頭?；蛟S是睡得并不沉，章啟閱一進來，楊一就醒了。章啟閱走到了楊一身邊，目光停留在對方的雙股和大腿上，那里殘留著男性體液的污漬。

    “這就是你想要的吧?！?/br>
    楊一皺眉，章啟閱半蹲下來，伸出手，滑過楊一光裸的背脊，停留在后面的那個小口處，“你覺得立源會因為這種事和我反目？”

    發出一聲似是嘲諷亦或輕蔑的笑，章啟閱俯視著地上的人，輕捏住楊一的下頜：“你是太小看我了，還是太高估你自己？”

    “是你太高估你自己吧……”

    楊一挑起眉，伸手覆上章啟閱的臉，然后慢慢下滑，落到對方的小腹，“就憑你們，值得我花費那些心思？不過是無聊時的消遣罷了……”

    “雖然我是條下賤野狗，但這段時候，cao了野狗的你還真是辛苦了……”

    ******

    楊一在搖晃中醒來時，外面月光大亮，照在海面，讓深處的海水更加幽深不可察。為什么會做夢夢到了那么久以前的事呢？

    楊一擦了擦臉上的汗，夢里立源的話再次回蕩在耳邊，“以后你就知道阿閱是什么人了”……

    之前的計劃進展的很順利，甚至可以說是比預想中的還要順利。羅睿已經被拘留了，立源在國外，只要一入境就會被捕，但還剩下章啟閱。似乎在所有的風暴中，章啟閱都沒有受到什么大的影響……

    夢中立源的話再次響起。章啟閱是什么樣的人，楊一不敢說他完全了解。但有一點他知道，在他們三個人中，章啟閱是最深藏不露的。楊一最忌憚的人便是他。

    原本，楊一是要按照計劃，在與陳熙告別后離開的，但他忍不住，忍不住想親眼看著他們。而且，他還不甘心，不甘心章啟閱能如此安然無事……

    事發至今，他們一定已經知道他在其中脫不了干系。楊一知道盡早離開才是對他而言最好的選擇。甚至他留得越久，危險也就越大。但楊一還是留下了。也許在楊一的心中，存在著某種恐懼，只要章啟閱沒有倒下，這件事就沒有結束。他永遠都會感覺后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