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面具(有血腥描寫,千字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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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道格扔在地上的是一個薄如蟬翼的白色面具,正面被澤羅打碎,看不出確切的樣貌,沒有綁帶,道格奇怪著它到底是怎么戴上去的。 “寶貝……” 澤羅睜著雙血紅的眼,全身赤裸,也許說不上,畢竟他半身化為蛛形,一半的人形,一半的蛛形,怪異恐怖。 他被禁錮在一面黑色的墻上,就像是被鑲入戒指中的寶石,道格半跪在他面前,捧著那張半邊美艷半邊怪異的臉,憐愛地看他。 “我的寶貝啊?!?/br> 他的唇碰上澤羅,長舌饑渴地頂開他尖利的牙,伸手碰觸他細軟的半邊身子,掌下皮膚滑膩卻錯落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道格沿著他的斷臂摸索到墻與背后皮膚的連接處,破開皮rou而出的筋脈像是連接著的網線。 “道格?!?/br> “什么……”他撫摸著澤羅背后少數完好的皮膚,那些筋脈像被雙無形的大手硬扯入墻。 “我想,回,家?!北灰环譃槎钠鞴倭钏恳淮握f話都在承受著喉嚨撕裂般的苦痛,長久未曾發聲的緣故,他的聲音聽上去更加低沉。 “會的,甜心,把你拐了這么久,老爹一定想死你了?!彼麚炱鸬厣系拿婢?,脫下了身上的衣物,折疊整齊放到一旁的石頭上,露出赤裸健壯的胸膛和胯下粗壯晃動的yinjing,屬于男人的麝香味撲鼻而來,澤羅掙動了下身子,被拉扯出的筋脈,血珠順著一流而下。 “疼嗎?” “疼?!?/br> 被扯出的血rou在長時間的牽扯下斷裂,過量的失血,身體在半休克狀態下再度重生,新生出的皮rou來不及完全覆蓋便被再度撕裂,他的筋脈成了困住他的網。 “忍著?!?/br> 道格在他慘白的臉上落下柔情的一吻,雙臂將他緊緊拴住,澤羅能感受到那雙健壯的手臂前所未有的顫栗,他側過臉貼著道格汗濕的臂膀,長睫本能地抖動了幾下,血色的雙眼緊緊閉上。 “好?!?/br> 那雙手臂一上一下環住他的肩膀和腰部,手指收緊的力道仿佛要破開皮膚,刺入骨層。 他與那堵黑墻爭奪著,手臂的肌rou硬的發疼,青筋暴起,撐起皮膚的筋脈像是蠕動的青蟲,他碰到了一些濕熱的液體,源源不斷,隨著他的拉動而大量涌出。 似泉涌,似浪濤,似哺育新生兒的羊水。 失血過量令澤羅搖搖欲墜,牽扯中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將他從昏迷的邊緣喚醒。深到發黑的筋脈被兩道巨力拉扯至平整緊繃,皮rou早已撕裂成碎片,軟趴趴地掉落在地上,些許還黏在筋脈之上。 “啊啊啊啊?。。?!” 兩聲皮筋斷裂的巨響回蕩在山洞中,澤羅抽搐著身子,踮起的腳尖虛軟,斷開的血筋像是樹枝垂落,在地上迅速枯萎化灰。 “還差一點,忍著……” 他懷里的溫度在逐漸失去,以往細嫩的皮膚冰冷的像潭死水,大量血液在濕冷的地上匯集,流過道格的腳,流過石縫,順著起伏的階梯緩緩漫下,山洞頂部的一束光亮透入,與洞中的黑暗相融,那之下照出的血是黑色的。 好冷啊。 道格閉上眼再度加大了力道,這次澤羅沒有出聲,也許他忍下了,也許他昏過去了。道格在賭,賭澤羅的命,賭他的求生本能,他從未參與過澤羅的蛻變,但從最初的驚異與慌亂后,他大約是摸清了蛻變的條件,越是瀕臨死亡,蛻變的幾率越大。 他猜測這就像澤羅身體的一種保護系統,考慮到他被造出的可能原因,這大致是為了讓他能在致死的重傷后快速恢復,就像蜘蛛的蛻變能令它們更富生命力與強大。源于求生本能的意志,當受到外力干涉/輔助,不足以激發本能的苦痛也許會將他活活折磨致死。即便成功,未經磨難的新生軀體同樣的脆弱無用,他的蛻變重生只能依靠他自己。 “還不夠,寶貝?!彼皆跐闪_冰冷的耳垂邊,細嗅著他身上的死味,面上的水珠子滴落在他唇上,嘗起來有點咸味。 道格發出一聲懊惱的嘆息,一手摟住他的腰部,一手伸到澤羅背后,那些血筋像是虬結纏繞的網,又像是無數只蟲類的口器扎入吸食。道格剛要再度扯裂連接的血筋,懷里的人突然狠咬了他一口,肩膀的一小塊皮rou被利牙撕開,吞入嘴中。 “嘶……” 那條軟舌來回舔舐著他流出的鮮血,貪婪地外露利齒,虛虛停留在他的傷口上方。道格注意到,他身后筋脈的另一頭在慢慢從墻上脫落,由深紅轉至灰白,像是干癟的蛇皮。澤羅雙臂的傷口處發出了細微的骨頭摩擦的聲音,失去雙手的他只能依靠一口利齒來擒住獵物。 “寶貝?”道格意識到他快要啃入自己的血rou,他試圖出聲制止,但對上那雙暴戾的血色雙眼后,道格知道不下狠手是逃不掉的了。他的寶貝餓了許久,恢復體力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快朵頤,而面前就有個現成的食物。 澤羅的軀體逐漸地脫離開那堵墻的束縛,傾倒的身子令道格重心不穩地往后倒去,趁著這個間隙,道格將他推開,飛身撲向一旁的石頭,撿起襯衫,手一抖將它展開。 澤羅艱難地撐起身子,弓起背部朝著道格發出一聲冗長低啞的嘶吼,他饑餓難耐,只想撕碎眼前的獵物,生吞入腹。 道格把襯衫擰成一條,雙手緊握著,尋找著將他制服的時機,兩人在洞里緊盯著對方,緩慢移動著步子轉圈,屏息以待對方的動作。 “看這邊!” 從洞口傳來一聲喊叫,緊接著銀光閃爍,一枚子彈穿過,但顯然槍大偏了,子彈射入了澤羅身后的地面,被驚擾的人不悅地望向洞口?!捌潯钡囊宦?,地上的子彈噴出了一小片氣體,瞬間熏得澤羅腦子發暈,腳步虛浮,趁他要跌落的一刻,道格屏氣沖上前,用長布蓋住他的嘴,雙手向后一扯,將兩頭打上結,干脆利落地將他壓倒在地。 “好久不見啊道格?!?/br> “哈爾?”從洞口的陰影處走近一個人,迷彩背心與貼身長褲勾勒出她勻稱有力的身材,齊至耳垂的黑色短發,發尾俏皮地翹起,戴著只白色眼罩,僅露出另一只清澈明亮的眼在道格身上掃視。 放下手里的狙擊槍,哈爾蹲坐在兩人身前,從腰上解下一樣東西遞給道格,“看看這個?!蹦鞘菑埌咨婢?,和道格所戴的幾乎是相同的。 “你怎么在這?”道格拿過破碎的面具與哈爾的做對比,破碎的部分完美重合,但哈爾的面具更像一張白紙,它并沒有道格面具上隱約可見的人臉輪廓。 “最近沒什么活干,就替老爹送個快遞,再傳個話?!?/br> “送什么?”道格選擇性無視了后一句。 “他說,你他媽有沒有點做生意的腦子,抓人抓了十幾天!回來給我抄條約抄100遍!”哈爾拔高了語調,又像含著口痰在嘴里,從腰包里掏出個項圈扔給道格。 “……所以我們失蹤了十幾天?” “我不清楚,我才從月光城回來沒幾天就被老爹臭著張臉踢出來送快遞……不過,從我找到你們……到今天為止有十來天了?!?/br> “那我們失蹤了快一個月?!彼惺艿降紫氯瞬话驳仡潉?。 “這就是你抓回來的寵物?”哈爾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她在外頭待的太久,久到回來時都變了樣。 “我老婆,澤羅……寶貝,這是哈爾?!币膊还芩欠襁€存有理智,道格掰起他的下巴,讓那張艷麗的臉直直朝向哈爾,在見到那雙不安閃動的紅眸時,哈爾的眼中不經意地略過一絲復雜情緒。 “哈嘍?”哈爾微笑著嘗試伸手與他問候,道格抱起他的身子,雙腿盤住勁瘦的腰肢,親吻了下汗濕的小臉,澤羅在他的安撫下閉上眼。 “他現在不太好,離遠點?!?/br> “嗯……不說笑了,你知道怎么出去嗎?” 道格皺起眉,“我還想問你,你倒是怎么進來的?” 哈爾聳聳肩,滿不在乎道,“我不知道,我發現了你的車,在那里徘徊了好幾天,直到有幾個人過來了,他們把你的車拉走,我躲在車下面跟過來的?!?/br> 哈爾說著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沾了一腦袋的土,害我得把頭發剪掉?!?/br> “再跟出去?” “不,我聽到他們說再出去要等一個月后?!?/br> 道格沉思了會,接著問,“你查到了什么嗎?” “等等?!彼龔难锬贸鲆慧绫货遘k得皺巴巴的紙團,“這個,我向浴光谷的住民問來的,這地方經常會有流民和路過的旅人失蹤?!?/br> “被抓到這里?索爾瓦不是庇護所嗎?”道格捏過她手里的紙團,小心翼翼地拆開看。 “不,按照那家餐館老板的話說,她見過來中途來休息的鎮民,但是當她問起是否所有失蹤者都在索爾瓦時,他們告訴她并非如此,索爾瓦并不隨意接納外人,他們篩選并剔除不合格者?!?/br> “那這些人呢?” 哈爾搖搖頭,“沒有答案?!?/br> 道格拾起另一張完整的面具,“這東西像個洗腦機器,我記不太清發生過什么……但這鬼東西讓我變成另一個人?!?/br> “哦,我見到了幾個……哦不,別告訴我你變成那副rou麻兮兮的樣子?!?/br> “應該是?!?/br> 哈爾做出一張嫌惡的表情,五官扭曲地皺在一起,“嗷,你又是怎么恢復的?” “當然是我的寶貝了,有一點,他們沒有殺他,當然這可能是因為殺不死,但他們也沒有對他洗腦?!?/br> 哈爾摸著下巴端詳著,“他有什么特別的?” “看這里?!钡栏裆斐鍪?,哈爾湊近一看,他的手腕上和食指上各殘留著一對血孔。 “毒液?” “對,再看這個面具背后,看這兩頭的,有兩個黑色的小孔,一旦戴上了,毒針就從里面出來,刺入神經?!钡栏裾f著,腦中浮現了一張丑陋的臉和蟲類的螯肢。 “他們當中有一個,高級打手或者什么的護衛隊隊長,他跟澤羅一樣,當然要丑的多了,我被他咬過,也許他們之中還有其他人,攜帶著神經毒素或者是研發了這種毒素?!?/br> “聽上去是個大麻煩,那你的任務目標呢?” 道格一愣,隨后氣惱地揉著太陽xue,“媽的,我都給忘了,那女人,哦天……讓老爹以后別給我安排這種送人的活?!?/br> “朱迪斯·費斯可是個值錢的目標?!?/br> “值錢到差點要了我的命……cao,她還當了我老婆,哦我的天?!彼B忙捂住了澤羅的耳朵。 哈爾添油加醋道,“你上了她?我見過她的照片,她看起來是你的菜啊?!?/br> “cao!才沒有!我才沒碰她!” “那她確實是你的菜了?是吧?哈哈哈!” 道格無聲地朝她豎了個中指,“閉嘴吧,哈爾!” “哦~可憐的小道格,你又多了個笑料在我手上,改天我可以給你的寶貝多講點你的糗事啊~” “別跟著折磨我了……找到那女人我們就離開?!?/br> “我們需要樣東西?!惫枏难系男『谕袄锍槌鲆粡埵掷L地圖,道格看著那上面歪歪扭扭的線條沉默了半響。 “我真是一點也不奇怪你每次出去都是十天半月的?!?/br> “哦,少嘲諷我?!惫栔钢项^的一塊方形塔和頂點的紅圈,“看這里,我聽他們說到了塔,他們每次出去都是得到了塔的指令……” “……面具有提到塔,雖然記不太清,不過塔似乎是管理層,它提到了……鐘聲?!?/br> “這應該是個訊號,代表底下的人可以出去或者其它什么,你知道鐘聲什么時候敲響嗎?” 道格努力回想了下,“不,它沒提到,但似乎很久,因為它特別興奮,這里的鎮民大概都在它控制之下行事?!?/br> 哈爾頓了下身子,皺著眉看向道格。 “你有注意到一件事嗎?” “什么?” “你的話就算了,但是我……我并沒有戴上面具?!惫栃睦镆活?,一個疑惑停留在她嘴邊。 “你是說……” “我為什么沒告訴你出口在哪,為什么我們不打算偷逃出去就像以前常做的那樣……” “為什么我們想要敲響鐘?!钡栏衤f道。 “而我的面具是哪來的,我又是怎么畫出鎮子的地圖?!惫枌ψ约旱囊蓡栔荒芤阅X中的一片空白回應。 “它在看著我們,哈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