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相聚
沐浴更衣,瞧著弟弟小臉紅撲撲的,舒舒服服躺在被窩里睡著,月魑不禁笑了起來,傾下身輕輕吻了一下眉心,才下床穿好衣服。 一刻鐘后,九尾府邸—— “卑鄙無恥!”被結界封鎖的主屋里,九條尾巴的狐貍上躥下跳的逃避著,毛絨絨的狐貍臉上寫滿了悲憤:“月魑!明明是你對雪挽歌圖謀不軌,才坑害了小歌的,憑什么要剃我的毛?真剃也該你先剃!” 在他不遠處,手執剪刀的月魑腳步一頓,抬手摸了摸鼻子,聳聳肩道:“我已經和小歌說了,隨便他怎么報復都行?!彼桓彼镭i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步躥上去抓狐貍尾巴:“別跑了,你的毛我今日剃定了,誰讓我答應小歌,等他醒了就能看見沒毛狐貍呢?!?/br> 藍蝶和鬼鱷面面相覷,雪挽歌的真實身份無疑讓他們大為吃驚,以至于無視了目前正發生的鬧劇,反而自行討論起來—— “短短一千年,就干掉了整個煉神宗,小歌真是不容易?!彼{蝶揉了揉額角:“讓我想想,給他做點兒什么吃的呢?要挑月魑不拿手,小歌又喜歡的…” 鬼鱷回過神來:“這個你研究吧?!彼嫔ǖ淖呱锨?,擄起袖子幫月魑按住了狐貍:“還是剃毛的活比較容易,九尾你就別亂跑了,小心被剪子戳著?!?/br> “鬼鱷你搗什么亂!”九尾不可置信的怒視他:“這關你什么事?!” 鬼鱷淡定說道:“小歌才回來,是我們幾個里最小的,偏偏是受罪受苦最多的,你就讓他開心點吧。反正,剃光毛也還是能長出來的,大不了你變人形之后戴個帽子嘛?!?/br> 接下來,自是絨毛亂飛。末了,丑的不像樣子的九尾氣急敗壞,才脫困就重重揮出爪子,一個好友賞了一個爪印,正中了臉蛋,引起藍蝶銀鈴般的笑聲:“哈哈哈!” “咳?!逼圬摪l小的月魑干笑一聲,躲開九尾再次的抓撓,朝后退了幾步:“好了,你該去見小歌了?!?/br> 九尾呵呵一笑:“行啊,沒毛的狐貍,被撓了一爪子的鱷魚和天狼,誰也別想跑,要被笑就一起去被笑!” “不錯,小歌瞧見你們幾個這形象,絕對得笑死吧?!彼{蝶忍俊不禁,瞧著九尾撲上去阻撓月魑、鬼鱷治療傷口,眸中閃過笑意,竟抬手解開結界,推門直接飛了出去:“我去把小歌拉來?!?/br> 打成一團一時難分難舍的鬼鱷、月魑、九尾:“……”最毒女人心,誠不欺我。 一盞茶后,房間里傳來一陣爆笑:“哈哈哈!”被藍蝶拉了過來,雪挽歌瞧著這一地絨毛,對外表現一貫清冷的臉上,暈染著醉人的紅暈,那是笑出來的,連眼角都染上了水霧:“九尾哥哥,沒毛的狐貍不如雞??!” 被鬼鱷和月魑死死按在地上,九尾本在無精打采的趴著,聽見此言卻氣得劇烈的掙扎起來,狐貍腿用力蹬踹著,齜牙咧嘴怒道:“你們月家兄弟倆一個比一個壞!” “我只是說句實話罷了?!毖┩旄锜o辜的眨了眨眼睛,笑意滿滿的黑瞳望向藍蝶:“姐,你覺得呢?” 藍蝶嫌棄的看了一眼九尾,扭過頭來,毫無朋友愛的說道:“死丑,傷眼?!?/br> 九尾狠狠一爪子撓在月魑的腿上,長袍撕拉一聲碎了,月魑表情尷尬的提著褲子,一個不留神就放跑了九尾。 雪挽歌憋著笑,伸手把沖過來的九尾抱在懷里。在九尾“哼”一聲收起利爪后,他嘴角一勾,用雪嫩的臉蹭了蹭,含笑道:“九尾哥哥,我們兩清了,嗯?” “呵,你有本事把你哥剃光了??!他才是罪魁禍首!”被剃光毛的狐貍尾巴掃了掃,九尾不懷好意的回眸瞥了月魑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該不會覺得,你哥是正人君子吧?” 月魑的表情一僵,連藍蝶和鬼鱷的神色都微變了一下,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雪挽歌淡定說道:“哥哥不是好人,我從小就知道?!彼灰詾橐獾男α艘恍Γ骸案绺鐚ξ液?,這就夠了,我以為這是我迷霧森林妖族的祖訓?!?/br> 九尾定定的看了雪挽歌一會兒,瞧見他深邃的眸子里笑意毫不掩飾,妖瞳里不禁閃過一縷放松,懶洋洋的搖晃了幾下尾巴:“行吧,你們兄弟倆自己開心就好?!彼麖难┩旄钁牙飹昝摮鰜?,重新化為人形。 在場幾人看著他光禿禿的頭頂,死死憋住笑意。見狀,九尾翻了個白眼,順手攝來一個玉冠,扣在了自己頭上,又道:“月魑,你把小歌的封印解開?!?/br> 接下來,無需他人再說什么,擅長醫毒之術的鬼鱷,便走上前去:“沒錯,快點解開,我正好給小歌把把脈看看傷情,再準備療傷藥?!?/br> “嗯?!痹瞒紊袂閲烂C起來,看著雪挽歌的眼神倒是溫柔無比:“放松?!彼氖执钤谘┩旄杓珙^,以相當柔和的方式解開了封印,被封存的傷勢頓時發作,令雪挽歌的臉色倏然變白。 鬼鱷趕忙伸手摸脈象,思索之余表情一松:“不是很嚴重?!彼貋黻幱舻拿嫒蓦y得放晴,隨手從儲物器里掏出幾只匣子,塞在了月魑手里:“注意藥力消耗,一個結束就給小歌服下一個,先緩解緩解傷勢?!毖粤T,他拉起藍蝶和九尾:“走吧,跟我去取藥?!比_步輕快的離開了,廳堂內便只剩下月魑和雪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