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凌帝訣(提點,薄懲,醉酒,擼毛)
接下來,月魑受到了做過頭的懲罰——整整半年,雪挽歌沒讓他再近身碰過一次。當然,月魑自己也很乖巧,沒有任何偷jian?;?,真正意義上絕對尊重雪挽歌的意思。 “還在看書?”夏季過去的很快,城內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雪挽歌裹著大衣,在外面看書,月魑傍晚回來時,就看見對方專心致志的樣子。 雪挽歌“嗯”了一聲,將典籍塞到懷里,端起茶盞喝了一杯:“你最近還挺乖巧?!彼壑杏兄σ猓骸笆遣皇呛ε?,我一個不高興就直接走了,都不跟你說你錯在哪里?” 忍了半年天天擔心,月魑默默點頭。雪挽歌笑意更深,慢條斯理說道:“看你這么提心吊膽的樣子,我挺開心?!弊约旱膱髲托倪€是挺重的,當時或許不生氣,甚至因為醒過來后修為的增加有些開心,但事后冷靜下來再想想,還是覺得不爽:“你知道,我生氣什么嗎?” “你…”月魑沉默了很久,才答道:“你不高興我聽之任之,根本沒有提前想過,如何克服凌帝訣的副作用,單純就是等祂反噬,自己沒有努力?!?/br> 雪挽歌斂去笑容,站起身來,走到月魑面前,平視著他的眼睛:“原來你知道啊?!彼p輕的嘆了一口氣:“魔尊,本將認識的你,可不是個聽天由命,會屈服于一部功法缺陷的性子!” “否則,你就不會寧缺毋濫,忍了近萬年了?!毖┩旄柘屏讼谱旖?,語氣隱有幾分諷刺之意:“這半年,我自己洗漱沐浴,自己用膳喝茶,而你連我的手都碰不到。應該明白,我想對你表達的意思了吧?” 月魑緩緩頷首,雪挽歌樂意讓自己寵著,不代表他只能讓自己寵著。面前的白衣青年,同樣是天之驕子,同樣是才華橫溢,沒有人對他好,他能自己對自己好。自己于雪挽歌,從來都不是必需品。 “你知道就好?!毖┩旄铚\淺一笑,語氣卻很嚴肅:“你不是凌帝訣之前的修煉者,他們…” 月魑忽然開口,打斷了雪挽歌的話:“我知道,那些前輩從開始踏上修行之路,就放縱自己,是順從于凌帝訣。但我不同,我選擇了和凌帝訣對抗的道路,直到…” “得償所愿、迷失其中?!痹瞒蔚恼Z氣一下子高了起來,而后深吸了一口氣:“雪挽歌,謝謝你,我差點就自毀了道途?!?/br>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若非是雪挽歌半年的冷待,自己還真發覺不了,他坐等凌帝訣反噬、從未想過克制解決的行為,失去了應有的斗志。若以這樣的狀態,別提沖擊神級,他連熔煉分身都會失敗吧。 “很好,你自己發覺了?!边@個道理,別人提點之下的懂得,遠沒有自己醒悟來得記憶深刻,雪挽歌眼中閃過欣慰:“那么,提點結束?!?/br> 他嘴角一勾,帶著幾分戲謔:“不過,之前可算不上懲罰?!毖┩旄杩吭谠瞒螒牙?,懶洋洋的說道:“我要沐浴,你幫我搓背,嗯,不許硬?!?/br> 分房睡了半年,雪挽歌好不容易松口,就給了自己這么殘忍的懲罰……月魑眼角抽搐,有點兒想笑,又有點兒想哭,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好?!?/br> 這種殘忍的懲罰,究竟持續了多久,又進行了多少次,月魑事后表示不想回憶??伤泊蛐难塾X得開心——這半年來雪挽歌的冷待,和他不需要自己也能過好的事實,無疑是讓月魑心慌意亂,如今有了轉機,自是當浮一大白。 至于當浮一大白的對象,月魑找了九尾、藍蝶和鬼鱷。在說了自己決定全身心破除凌帝訣的缺陷,卻沒得到任何異議時,月魑很不解:“你們怎么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九尾翻了個白眼:“你暴躁了半年,我們不是都問過了嗎?” “我們早就猜到了,但斗志這種東西,提點不如讓你自己醒悟?!惫眵{也淡淡說道。 藍蝶揚起笑臉:“是呀,雪挽歌愿意考驗冷待你半年,而不是直接走人,就說明很喜歡你了?!彼龜偸?,表情相當無辜:“我們當然不會插手,萬一壞了你的好事怎么辦!” 月魑:“……”麻蛋,感情你們早就知道了,一群損友!他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換來發小們的哈哈大笑,干脆舉起酒杯:“不許笑,喝酒,今天誰不喝醉,就不許走!” “嘖,你敢一口酒氣回去見雪挽歌?”九尾滿臉壞笑:“不怕被打出來?” 月魑:“……”額,他還真不敢:“哼,回頭我給自己灌醒酒湯,洗過澡再回去見他?!?/br> 三位發小頓時笑成一團,起哄給他灌酒,房間內亂成一團。窗外,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影。 “你真不去管管?”朗華看向雪挽歌,有些驚訝于對方是怎么準確無誤找到這處妖盟據點的。 雪挽歌不以為意:“現在不去,等他們喝完酒?!彼旖禽p揚:“喝完酒,把他變成原形,直接抱走就行了?!备绺绲木破匪芰私?,真喝得爛醉,反而特別乖巧,就喜歡變成原形,倒頭就趴著睡覺。 朗華忍俊不禁,最后瞧了屋內一眼,轉身就走了。有雪挽歌在外頭護法,里面就算喝得全變了原形,也不可能出事。但他并未想到,雪挽歌會那么捉狹,等他們四人都喝醉,進去不僅抱走了變成天狼的月魑,還搜刮了一圈。 先采了藍蝶那蝴蝶翅膀上的熒光粉,再拔掉鬼鱷幾片晶亮的鱗片,最后還再次剃光九尾的毛。全過程四人醉死,完全無有知覺,而雪挽歌離開時,設置了一個內部觸碰便自行解開的結界。 至于幾位兄姐醒過來,對他氣得牙癢癢又惹不起,最后決定想辦法剝削月魑之事,便與雪挽歌無關了。 愛不釋手的撫摸月魑身上柔軟的毛皮,雪挽歌用另外一只手,準確無誤的撬開狼嘴,醒酒湯直接灌了進去。 “嗷嗚…”醒酒湯的味道不太好喝,醉醺醺的月魑掙扎著叫了一聲??稍跍責岬氖謸现掳?,而氣息非常熟悉親近時,他又下意識停止了掙動,反而發出“呼嚕呼?!笔娣慕新?,舌頭吐出來一舔一舔,想要觸碰下顎上的那只手。 雪挽歌看得好笑,將空了的碗放在一邊,手指撩撥著狼舌,扯一下拽一下戳一下,玩得不亦樂乎。而另外一只手則從下巴移到背部,從上到下捋動著,為月魑理順毛皮。 喝醉酒的天狼一如昔日,趴在地上任由他擼動,即使他趴到狼背上,用赤裸的腳掌去撓腹部,又刻意去撓蹭被收起的翅膀,都沒有迎來任何反擊。 玩了很久,雪挽歌也有點兒困倦。他隨手攝來一條厚實的毯子,睡在月魑的背上,不一會兒就打起了盹兒。 再次醒過來,雪挽歌有點兒懵的眨了眨眼睛,在溫熱的清茶渡入口中,才反應過來。喝了茶,他眉宇間露出笑意,看著月魑道:“酒醒了?” “咳?!毕氲叫堰^來時,發現自己的毛發被完全理順,但全身上下隱約有些酥癢和火熱,明顯是被玩了個遍,月魑老臉一紅:“昨晚你去接我的,辛苦了?!弊兂商炖堑淖约?,還是蠻重的。 雪挽歌意味深長的說道:“不辛苦,值得去?!彼麚P起嘴角:“尾巴疼嗎?”昨晚捋毛皮的時候,他愛不釋手的把尾巴擼了好幾遍,還忍不住揪了一些毛,藏起來打算做個小玩意。 “……”月魑嘴角一抽:“不疼,就是禿了一塊尾巴尖?!彼劬锒际菬o奈:“毛我沒找到?!?/br> 雪挽歌一本正經的說道:“找不到你問我作甚?” 月魑縱容的看著他:“不,我是想說,你玩得開心就好?!彼⒉淮蛩阕穯?,雪挽歌前前后后拔過幾次,搜集了那么多他的毛,是想干什么。 “哼?!毖┩旄栎p哼一聲,耳朵尖不自覺發燙,便想找個借口,把月魑支走:“我餓了?!?/br> 月魑忍笑:“分身正在做,快好了?!?/br> “你不需要去魔宮嗎?”雪挽歌瞪他。 月魑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把窗簾掀開,一輪滿月登時就映入雪挽歌眼底,和燈火明亮的室內交相輝映。 “……”雪挽歌無計可施的倒頭就睡,用被褥遮住紅彤彤的耳朵和脖頸:“飯好了喊我?!?/br> 小時候,哥哥用褪下來的毛,做過很多一次性定位小飾品給自己?,F在自己煉器水平極高,用少量狼毛煉個器用來長久定位哥哥,應該很容易吧?唔,這才不是監視,只是情趣。誰讓之前的狼毛用舊方法,只能定位一次,而這次定位哥哥的位置,直接就用掉了呢。 最后,狼毛定位器有沒有做成功暫且不提,雪挽歌和月魑的日子,就這么過了下去。但情事上的磨合,遠比雪挽歌想的容易,因為下定決心后的月魑,隱忍能力可謂是更上一層樓。 這讓雪挽歌更清楚的了解到,對方之前能忍耐近萬年,戰場上近距離對戰都沒露出任何破綻,并不是個偶然。于是,見慣了月魑為自己忍耐、為自己壓制,雪挽歌心里不免有些癢癢——他很想再見一見,哥哥在自己身上失控而瘋狂的樣子。 在煉魂陣法逆轉的研究止步不前,最終發覺只有達到神級,才在啟動后有活下來的可能時,心情煩躁的雪挽歌,終于把他的心癢付諸了實際。那時,恰好是天北雪原的第二個融雪之夏,離雪挽歌來到魔界,已將五百年了。 這一次,因為雪挽歌很喜歡新鮮的雪水,月魑在融雪剛開始,就在莊園內安置了一個陣法,將干凈新鮮的雪水,引入到莊園之內。他于花開最多的夏園,新建了一座池子,池邊栽滿了繁盛的綠樹,池水不深、清涼宜人,里面栽了一些水中靈植。 在太陽高照、溫度極高的下午,雪挽歌最喜歡的,就是來到樹蔭下,找個好地方泡進去。而他最喜歡的地方,是一朵巨大的紅色碗蓮,這蓮花一層層開放,整朵花有一大半都在水里。蓮心處花蕊柔軟清涼,簇擁在一起像是一張床,上頭又有樹蔭遮蔽,睡上去簡直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