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動蕩之始與馬飲溪頭
65:觀星兇兆與馬飲溪頭 大召帝國大召歷137年,農歷八月初九,在帝都長樂城中的奉天尹--司荇俞在皇城中奉天閣夜觀星象: 貪狼星神鷹星赤紅當空,相互輝映,帶領北方六十四星,煞氣逼天,亂象橫生,中原群星勢弱黯淡。 星異而天地災,亂鍋而國將危! 實為幾百年不遇的大兇之兆。 事關大召帝國的百年興衰。奉天使將奉天尹的星測急告連夜送達皇帝的北宮寢殿。 中原帝國大召歷137年,農歷八月初十,北邊的一陣冷空氣突然越過秦嶺山脈南下,午夜子時起了場颶風,丑時一場百年不遇的特大冰雹落在整個雍州秦嶺以南的渭水平原。雍州上被其砸死的露天生畜無數,田地內的莊稼皆顆粒無收。所幸夜半,普羅大眾大多在屋舍內休眠死傷較少,冰雹下了不到個把時辰就息鼓鳴鑼,草草收場。 然而,這只是一系列大災害的開始! 同一天,大召帝國的幽州北部未入冬就下了第一場大雪。 寬闊的官路兩旁所掛的長夜燈籠的燈火大部分都被打息了,或者整個燈籠被先前的大風刮壞刮飛了。 大召帝國建立有一百多年,由開國祖帝葉知樂奠基。又經過二代勵葉家皇帝精圖治已達到前所未有的鼎盛之世,八方臣服,百國來拜。而整個長樂城繁榮錦繡,滿街的長夜燈火通宵不息,這些長夜燈一路延伸到出城的主干道。 這條可供四輛馬車并駕齊驅的官道,東連長樂城中的龍虎主街直通往尚家府大前門。一路修筑過去的青石板以及往后的長夜燈火都是尚家資助的。所以又叫尚家大道。 因為躲冰雹又耽誤了個把時辰,冰雹雨一停,尚展揚就傳令整個護衛隊人馬加速行軍回護衛營。 整個護衛隊快馬加鞭抵達尚家府邸大前門,再那稍停下,再轉往西北方向在遼闊的草地稀疏林地行進個把時辰就到尚家的西北牧場的護衛營地。 “尚展揚,跟我回府!”五爺在尚家府邸門口下馬。這一路,五爺騎著一溜白的快馬“白隙”可謂都在追趕尚展揚的天上踏雪烏,然而幾次追上,尚展揚都沒怎么鳥他。 “屬下,先壓人犯到護衛營大牢!”然而尚展揚沒下馬的意思,尚展揚的坐騎“天山踏雪烏”的腳力不比“白隙”差,要不是兼顧整個護衛隊的首尾,恐怕尚展揚早把五爺甩的遠遠。 呼……五爺施展輕功一個燕子飛身從地面上躍到了尚展揚坐騎,身姿翩翩,直接跟尚展揚面對面。 “嘿!五爺一路這么著急追屬下為何?!難道,昨晚……還不滿足嘛?!”尚展揚此刻嘴里有調侃的意味,一改平時里的沉悶寡言。也許,這風塵之地夜懸樓發生的一些事情的影響了他,也許這場冰雹雨激發了他某種被壓抑的本性。尚展揚的一張俊臉藏在冷酷的烏金黑鐵頭盔下,無法細查此刻他臉面上的表情。 “還是說,五爺要確定……”尚展揚抓住五爺不安分試圖襲胸的手主動放在自己胯間,五爺接觸到展揚那長袍衣物遮掩下的微微凸現有著炙熱氣息的被薄如蟬翼的金屬網包裹之物,五爺手興奮的抖動了下,臉上難得害臊微微臉紅,如個嬌羞的懷春少女。 “五爺,請您放心!屬下已經把自己的孽根鎖進了“鳥籠”。鑰匙也已還您?!苯阱氤叩蔫F面下,尚展揚的聲音低啞醇厚明明不帶一絲起伏像在陳述一件今天飯吃了的事,但聽在五爺的耳里異常的魅惑撩人,恨不得立即在馬背上跟展揚云雨一番。 覺察五爺的一硬物戳在自己的手背上。尚展揚的臉色一沉,心道:變態!身體卻先于自己的理性行動,一記膝頂就把五爺擊下天上踏雪烏,滾落在地。 “五爺!”一隊的五爺貼身護衛七手八腳急忙將他扶起。 “沒事!哈,是自己不小心從大統領馬上滑下的?!蔽鍫敳辉谝馍姓箵P的犯上之舉,反而一臉開心。 呦……一只灰色的胖巨鷹從天空中猛撲打著翅膀,飛墜而下。在眾人擔心它會將自己摔成泥時卻穩穩的停在尚展揚的護臂上,還傲嬌的抖了抖尾毛。 “這,什么東西?”五爺對著牢牢占據尚展揚手臂與視線的小灰立馬敵視,就像生命中的天敵一樣。 五爺臉上閃過一絲狠毒,尚展揚看在眼里,心道不好:小灰危險。五爺的妒忌之盛,跟其奇葩腦回路一樣,非一般人所能及。他連自己常戴的“折花”腰刀都有過一陣子的忌恨。 “這是小灰。它是我好朋友。就如吾的一臂!小灰,跟我們的英明無雙風流倜儻,給我們rou吃的主子尚家五爺打個招呼!”展揚躬身將小灰舉到五爺的面前。小灰有模有樣朝著被尚展揚一句夸獎就喜上眉梢的五爺的啾啾叫喚了幾聲。 尚展揚趁機低頭對五爺道:“五爺,你知展揚為何不待見你嗎?你的心眼比個針尖都??!下面長著那么大只鳥的男人,可是心卻連只鳥都容不下?!?/br> 趁五爺尚則輝還未反應過來,便轉頭對著下馬的護衛,“五爺的頭需要治療下!” 五爺摸了下自己的腦袋,被冰雹砸的包血雖然不流了,但的確還需要好好包扎下。 “尚家護衛隊第五第六中隊繼續趕路,跟展揚回家!我們好好的睡他個大覺,再論功行賞?!?/br> “諾!” “諾!大統領!” 眾護衛齊呼,他們這才回味過來昨晚的夜懸樓大戰,他們竟然在大統領的帶領下以極小的損失最終懟贏并抓獲了一名武王級別的敵人。 眾志成城,金石為開, 心若無敵,何懼之有。 眼睜睜的看著絕塵而去的一群英姿颯爽的護衛營人馬。五爺只能安慰自己道:展揚還是關心自己,就是不待見自己的一些小毛病,對,尚展揚希望自己再大氣些。自己是個擁有大鳥能一夜御七次日爽尚展揚的大男人,一定要廣闊的胸懷,那就不殺那只灰鳥吧。 呲溜呲溜,一輛蓋著帷幔跟在他們后面的馬車行駛進了尚家大門。 “這里面是什么?!” “回五爺。是唐家兩兄妹,是大統領特意囑咐要帶他們回府養傷?!鄙杏掖鸬?,然后在五爺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什么?!在我們打的歡的時候,這對狗兄妹竟抱在一起做出luanlun茍且之事!”五爺連忙捂住口鼻怕自己叫的太大聲。 尚右偷偷的翻了下白眼,這還不是五爺你的那些劣等春藥推潑助瀾。 “那甚好,我正想著怎么整他們呢!嘿嘿?!保何?,五爺,前一刻說好的廣闊胸懷呢??。?/br> 東方日升,云破天開,光照回暖。 清晨的一場大冰雹除了被砸傷的人畜,砸毀的屋舍,現在只剩下一地緩緩融化的冰子,被尚家眾奴仆掃進草叢泥地溪池中。 “今天真是老天給我來京送來的大禮嘛?第一次見到,好大的冰子!”尚霍敏像其他十歲左右的孩童一樣砰砰跳跳的,撿著院落里地上的被奴仆掃成一堆堆的圓圓的如雞蛋大的冰子玩。 “先別掃進溫泉里化了??!我還要玩呢。尚安,你說用它來鋪鮮魚片的底部可好,每次用竹刀劃下的鮮魚片過不到兩盞茶的功夫味道就有變化,如果做成一道冰鮮魚片,這樣鮮味能保存更長的時間。尚展揚一定會喜歡的吧?!?/br> 管家尚安寵溺的望著自家小少爺,“小少爺,這個想法好。少爺在信中提過,大統領可喜歡各地美食了。不過,這些冰子掉到地上都變臟了。還不如直接從陰窖里取冰做?!?/br> “這里也有陰窖?!”尚霍敏眨巴藍黃雙眸的眼睛。 “有啊,我問過大管家了!尚家府邸里就有個,可比我們江州南府的大十倍??!等到夏天小少爺就能吃到冰鎮西瓜,各種果汁冰刨水了?!?/br> “好??!可是……展揚昨日就不見他,今早差人問過,他還在護衛營。那今日的宴席他會來嗎?”尚霍敏幼稚的臉上卻是滿滿的失落。這神情堪比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情竇初開的少男女。 “尚凡,你陪我去看看尚家陰窖的位置!”尚霍敏突然對著空氣中喊道。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的出現,一身手頂級的玄衣護衛跪在尚霍敏的跟前行禮?!吧贍?!” “既然,展揚統領令你貼身護我,那么我去那你就要去,現在帶我去看看尚家陰窖吧。一路上順便跟我說說你們護衛營的事。當然,不是讓你們說軍營機密,那些我也聽不懂,你就說說你們護衛營兄弟間好玩的事吧。恩,有關于大統領的事那就更好!” 尚安本想叫住尚霍敏讓他試今日送來的禮服華袍,一共六套!其實都是一個樣式的,只要試一件就行了,上面都有五匹馬,京城最好的善于畫馬的畫師所畫,用細細的烏金絲用蘇繡神技繡在極品的細雨錦緞袍上。每件衣服上雖然都有五匹馬,但細看五匹馬的姿態各有變化。不知道里面道道的粗心人眼中以為主人只穿著一件衣服,但那些道道是有資格出入做出這套衣服的芙蓉院衣坊的人才知道。這六件衣服可一個時辰換上一套。如果仔細有品位的人,將它們聯系在一起,就可以看到是五匹俊馬一起躍過一座高山,從上山到山頂望日頭再到山下的一條小溪飲水。 “五馬躍高嶺,日落飲溪頭?!北闶橇嬕惑w畫馬師的落款。 這就是真正的大戶世家,極具奢華又低調內涵。 一件衣服的價格就千多兩銀子,那么一套近萬兩。只為了一天的宴席。很多人一輩子都掙不了一件衣服的銀子。當然,這些都是站在最頂層的人才能享用到。多少人為了權勢錢財爭得頭破血流,這繁華錦繡下包裹著的就是毒酒匕首尸骨刀劍。 “五馬躍高嶺,日落飲溪頭?!迸郎疆斉噬享敺?,飲水當獨占溪頭。 這些奢華用度都是尚家老爺尚合川遠在幾千里外特意關照尚家人,尚霍敏已經被捧了上去,作為大世家的嫡系子弟,就必須要出息,必須要去爭,不然摔下來下場比普通人家的子弟都不如。 其實尚霍敏從江州南府出來的那一刻,就被卷入了紛爭當中。一切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資深老管家尚安眉頭緊皺并深深的嘆了口氣。 尚則煌少爺啊,不知你是不是在天上,可你一定要保護我們家小少爺! 尚展揚大統領你不要辜負少爺當年如何對你,一定要幫少爺的骨rou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