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縮骨散(劇情、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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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包藥散,被杜絲抓得皺皺巴巴的,藥包紙上了草的寫著一行小字:每次小半包,重劑大半包。 離京城也就兩天路程了。 這天住宿得早,杜延早早給她梳好、攏好頭發,坐一邊看書,聽得她叮哩當啷的茶桌邊也不知做甚,起身探過頭一瞧,竟然在泡茶? 她身子弱,喝不得茶,這茶是?泡給他喝?竟、會為他做這些事了?他唇邊掛出一抹俊致的笑,佯裝繼續看書,心想她會如何?會喊他、用茶?還是端過來?真是稀罕。 她雙手發抖,被熱水燙著了手也不敢哼一聲,手一抖把大半包藥散全撒進茶盅里,更緊張得茶盅蓋子怎么也蓋不好,發出叮哩當啷的聲響。 身邊一聲嗤笑,她急急把撒在茶桌上的藥粉抹到地上,蓋上茶盅,看向朝她俊致的笑的男人。 “泡茶給哥哥喝?”他笑得又暖又柔,“做錯什么事了?要斟茶認錯?” 她慌張的吸了吸鼻子,畢竟從沒做過這么重大的壞事,眼睛都不知應看向哪。 “說吧,不管什么事,哥哥都會原諒絲兒的?!彼凰篂樗莶杞o、樂壞了,并沒細究她的神情,主動拿起那盅茶。 她倏的抬頭,緊緊盯看他手里的茶盅,神色復雜、扶在茶桌上的小手抖得厲害。 他終于瞧出點怪異了,垂眸,像仔細感應什么,又抬眸看她,再看向她一直盯看的茶盅。他十八歲即任臨江府太守,近兩年來頻頻參與斷案,這種神態很是熟悉。 再次垂眸,她腳邊的地上,有星點的淺褐色藥末。 心、像驟然裂開,但他唇邊依然掛著笑,一手拿茶盅,一手輕輕拉過她抱進懷里,她抖得厲害。 “傻meimei,抖什么,哥、喝?!薄o他喝什么、他都喝! “哥啊,只是不太明白、哎,也不需明白了?!彼惶?,整盅茶灌進嘴里,像吞刀子一般吞下,重重放下茶盅,嘣的一聲,嚇得她一搐。 “meimei第一回給哥哥泡茶呢?!彼四ㄗ爝叺牟铦n,緊緊柔柔抱她,垂眸盯著地上星星點點的藥末。 兩人一路一直形影不離,在家里也不可能買來任何毒藥,只有那天在客棧里突然跑不見了、卻是從隔壁房間跑出來, 倏的推開她,噴出一大口鮮血。 她呀的一聲尖叫,蒼白著臉、慌張失色看他。 不是說三次才生效嗎?怎么一喝下去就吐血了?她喘得透不過氣,小手捂著胸口。 他撐扶茶桌虛站著,用手背抹去嘴邊的血,疲累的搭拉頭,開開心心帶她從家里出來,怎么卻成了這樣。 不歡喜他、就不歡喜他,也認了,原來卻不止這般,愿來恨他恨到想毒殘他。 哪里出問題了?他對她哪點不好?碰她?也不算強???若想強要她,哪需等到現在,他初遺后便可以把人壓了,一直就等著個機會帶她離家、兩人一方小院相守。 八歲開始護她,算將起來,他和她雖同歲、可也算是他把她顧養大,到如今這么一毒刀刺他? 他這口血,倒不是毒性發作,是氣急、傷急攻心。 “嚇著絲兒了?!彼麘K白著臉輕笑,“哥哥啊……”他搖搖頭,無話可說,頹然在椅子上坐下,看她。 她全身輕顫,看他。 兩人就這么對視,他神色漸淡然,唇邊微帶笑,如從小到大一般模樣,哪怕后來做了太守,在外面一臉官嚴,回家對她總這般笑。 “我恨你!”她幽幽的說。 他點頭,依然笑笑看她,鼓勵她說下去,說吧,說出來心里會舒服點。 “你有名、有字、有名份,你是堂堂杜家的大少爺!你、總在笑,活得無比自由、風光、愜意!”她頹坐在地,喃喃。 又抬眼看他,她以為他會辯解那是父母所致,但他沒有。他只是收起了笑,溫柔又哀傷看她。她的心結他懂,他只是以為他的溫柔暖意有化開些,原來竟沒有,“是哥哥的錯?!彼f。 “你、就應該和我長得一樣!瘦瘦弱弱!”喝了這縮骨粉,我們就一樣了,很公平,而且、變成那樣、你也不能再出去風風光光,只能和我一樣見不得人的躲起來,我們徹底一樣。 她身體微顫,但神色漸平靜,像八歲剛進杜府時。 她被老婆婆帶到高她半個多頭的他面前,他笑笑牽過全身發顫臉色平靜的她,走進杜府,走向他的東廂院,把她安置在小偏院。 父母讓一個婆娘看著她,那時,他還小,沒能自主。每天下了學,只能在門口看她,像探監? 懷著心思偷養她的婆婆姨娘們說他是她的雙胞胎哥哥,在腹中搶了她的吃食,生下來就比她健壯得多,他確實比她健壯,同歲卻高她近一個頭,她恨他。 下人們恭敬的稱他大少爺,他每天總能在外面晃悠,干凈、驕傲,他臉上掛著比她自如歡樂得多的笑。笑這種東西,她從小仿似就沒有過,她被帶到這也沒比在那個老婆婆家好多少,還是像在坐監牢,又冷又餓。 他擁有的實在比她多太多,她恨他。 但他每天帶來桂花糕、一個小玩偶或一朵小花兒給她,經常會帶咬了一口的大雞腿,有時還有一小把糖,后來還帶紙筆書卷,讓她習字。 她開始等他出現,今天會帶什么來“探監”?整整五年,他就這樣用各式各樣好吃好玩的東西顧養她。 十三歲春,他去參加會試,杜府上下都在等他的好消息,那幾天她連吃也吃不飽,沒人理會她,她恨他,那幾天,她來了初潮,又冷又慌,好想吃甜甜的桂花糕、糖、大雞腿,他為什么沒來?她恨他。 他回來了,帶著會試第一的無尚榮光,打開小偏院的門,把看門的婆娘趕走,堂堂正正走進來,將小偏院的丫環換成一直服侍他的冬梅。父母默許了,他們要仰仗他三年后殿試再度發力,為杜家再添榮耀。 從此,他幫她梳頭,陪她說話,請大夫來給她號脈,親自給她煲煮調養身體的藥,攬著她在西窗下看落日余暉…… 她知道他歡喜她,不是兄妹間的歡喜,但他是唯一能讓她活得更好的稻草,她假裝嬌羞也對他有意…… “你、告訴我?絲兒是何意?!”她凄測的笑。 他沒答腔。 她突然哭了起來,為什么他明知茶里加了藥,也喝了? 為什么她成功了,心里一點歡喜也沒有?!為什么那么多為什么? 她哭得泣不成聲,頹在地上抽噎輕喘,他走過來抱起她,緊緊抱在懷里,慰撫她的背,“不哭、不能這樣慟心慟肺哭,你身子弱,這樣哭太傷身子!又得喝多少湯藥才能補回來,不許哭?!?/br> 她哭得又咳又喘。他緊緊攬抱住她,“沒事,沒事……,哥哥變得瘦些弱些也好。對,我們本來就應該長得一樣?!?/br> 只是這般傷身致殘的藥啊、肯定不止縮筋骨、肯定還縮壽,他撫去她滿臉淚,指腹輕撫她紅腫的眼,“莫哭,莫哭丑了,哥哥還要把meimei風風光光嫁出去呢,哥哥再不摸你xuexue了,也擴得夠了,xue口能含進哥哥兩指了?!?/br> 拉起她衣袖,從她袖兜里掏出兩個小藥包,伸手從茶桌上拿下水壺,把其中一包藥散倒進水里。 從來都是她歡喜開心就好,仰頭把整壺水喝了下去,扔了水壺,抱著她說:“如你意了,開開心心的。到了陳府,哥哥央相爺,就是陳漪的爹爹,給你找個好人家俊朗公子風光大嫁。哥哥沒有破你處子身,不礙嫁人的?!?/br> 她凄笑,她風光大嫁,他身子殘了、閉門不敢見人,風水終于輪流轉了。 好、很好!再好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