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次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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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嫂15 一次別離 伊恩妻子的葬禮就在林區內舉行。不幸的新娘火化之后與早早準備好的禮服、戒指一同埋葬??蓱z的伊恩卻無法再放任自己崩潰,雙方年邁的父母至親仍需要他做為支柱。天空應景的降下短暫的豪雨,伊恩撐著黑色的傘,孤獨的佇立在水幕中,沉痛的祭奠愛人。 姚遠泛著淚沉默注視。旁觀者尚且哀痛至此,當事人心上的傷痕恐怕一世難愈。千里在旁無聲的握緊他的手。兩人各有重重心事,一時相顧無言。 但優勝美地從來不是一個承載悲傷的地方。生命在時光面前總被雨打風吹去,只有愛過的人會記得。短暫的沉寂之后,又迎來游人如織,新的冒險者們背著行囊踏上天塹。 夜空如洗,靜謐深沉。姚遠與千里并肩坐在營地的戶外座椅上,痛飲河水鎮過的啤酒、遠眺大巖壁上的攀巖愛好者們,睡袋一個個掛在懸崖上,有風經過、夜燈便猶如螢火蟲一般閃爍。 千里先打破沉默:“我們明早出發,離開這里吧?!?/br> “也好?!币h點頭贊同。 “你還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千里托著腮,似在思考:“大峽谷、黃石公園?” “想去洛城?!币h很快喝干了一罐,淺笑道:“百老匯、荷里活?!?/br> “你喜歡看歌舞劇嗎?嗯——像在維加斯看的那種?”千里懶懶的笑起來,“正經點寶貝,我們可以一起去看或者?!?/br> “都好?!币h起手,空罐子揚起一道完美的弧線精準的落進垃圾筐。 見狀,千里吹了個口哨:“也許我們還應該一起去斯臺普斯看場籃球?!?/br> 姚遠點頭。 告別群山后,天空持續灰霾。1號公路更是大霧繚繞。能見度造成的緩慢車速,讓人昏昏欲睡。一個個轉彎角中,海灣灰藍色的海水帶著時隱時現的潮濕咸味占據知覺。 好在還有大海。進入南加的地界后,重重霧靄被逐漸升高的日頭撥走,露出西岸獨有的明媚本色。淡如煙的云層在晴空中幻變,海水迅速斂去灰度,呈現出透亮澄澈的藍。水底的青荇招搖現身,為海面抹上一折異色。 車輛紛紛順勢提速,原本這條道路的設計就是令人勁享駕駛樂趣。但姚遠開車始終維持著自己的節奏,不慢,但也快不到哪去。勝在一個穩字。入城的路況異常給他面子,往時水泄不通排隊要排上數個小時,今天倒是順利得只須等三個交通燈便放行。 千里原本正脈脈注視著姚遠的側臉,神游天際。一陣電話鈴響,讓他不得不回神。青年調轉視線,還是一副懶洋洋的口氣接起電話:“怎么了,瑞秋?” 電話那頭語速飛快的講了一通,盡管姚遠無心竊聽,還是捕捉到只言片語。他分心望了眼千里的神色,發覺青年難得的蹙起眉,泄露出一絲不耐。 “知道了?!鼻Ю锝Y束通話后,指點著姚遠開到下城的某幢公寓樓下?!氨?,發生了點意外需要我去處理?!彼谚€匙交給姚遠:“上面是我的房子,你上去睡會。晚上帶你去吃好吃的?!?/br> 姚遠原打算說我可以住酒店,但想了想,還是把鑰匙接過來。 千里的獨身公寓面積并不大,裝潢可說簡到極致,單只油了墻面。然而各種畫作、擺件布置得凌亂卻自成一派,十足似他本人,神秘而魅惑。 姚遠駐足觀賞了一會那些形形色色的裝飾,開始無法禁止自己揣測各個物件的來路。思維發散,更加倍懊悔方才自己終究沒把那句交淺言深的“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講出口。 其實他們自始自終都心照不宣的維持著戲夢人生的默契。誰都好,然而并沒有誰提過任何關于現實與將來的事情。所有的親密就似眼看高樓起的虛假繁榮,并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 千里不說,他更沒有問的立場。 人真是個終身矛盾體。永遠在想與不想,敢與不敢間躊躇。 但哪怕現在姚遠可以明確自己喜歡千里,偏生不湊巧的是,一早由路易斯在他心中埋下的種子,在不經意聽到對方與千里的談話后又更茁壯生長了些。 再由那樁意外事故發酵,其實他已萌生退意。 一朝捱蛇咬,發自內心恐懼在切切實實提醒著,千奇不要因傷疤愈合忘掉昔日的疼痛。姚遠不愿假設千里接近自己的目的真要是為了錢,到真相揭曉那刻又該如何自處。 他有些自嘲的想,講不定對方會大失所望——反過來痛罵他才是騙子,且還是個窮鬼騙子。那么干脆就讓這種種親密成為留存于異國他鄉的美妙奇遇好了。 千里曾讓他由衷開心過,他很感激。姚遠摘下手中的腕表,并那兩枚千里交由他保管的鉆戒以及身上所有的現錢,通通留在臺面。他思忖著是否要留便條、又該用怎樣的措詞告別,最終還是未留下只言片語便起身離去。 終歸要回云間城才是他的現實。 瑞秋自染上毒癮后已在這間私人醫院住了五年,其間數度逃逸,犯下惡行無數。她現在瘦骨嶙峋的癮君子形象,簡直令人無法聯想到她曾經是城中紅極一時的舞者。 她的狀況一直時好時壞。好時仍心心念念著要恢復要跳舞,壞時則各種死亡威脅要自由要磕藥。才進城就接到她電話,千里亦十分無奈。不知她跟醫生用了何種手段,竟讓她接觸通訊設備。 注視著狂躁邊緣的瑞秋,千里淡淡的告誡說:“mama,消停點。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答應的?!?/br> 瑞秋聞言,瞬間失控大喊道:“讓那個人走開,我不要見他——顏屹、顏屹不要過來!” “mama,你在說誰……?”千里皺眉,各種情節線索在他腦中閃過。在他失神的片刻,守在一旁的護士即刻出手制住暴走的瑞秋,并向她注射了鎮靜劑。 千里道了謝。又囑咐了一番后去到另一個樓層見了那個叫顏羽的女人?!八焙汀八?,瑞秋再糊涂,亦絕不可能弄錯。中間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若要查出真兇,他非弄清楚不可。 待千里從醫院離開,周街的店鋪幾乎都打烊了。他還記著因為自己的疏忽,千里甚至從并未在明面上與姚遠交換過號碼,于是為了不露餡,亦無法通電知會對方自己有事耽擱了。 千里開著車在城區內找了家通宵營業的中餐館打包,一路飆車回家,并盤算著如何通過撒嬌耍賴祈求姚遠的原諒。 打開門——迎接的他是黑著燈的空屋。千里先是冷靜的打開吊燈,在自己的領地逡巡了一番,確認對方并不是為了逗趣而躲在某處,而是切切實實的就這么消失了。 半晌,千里終于注意到臺面上那一大筆財產。起碼安心了,姚遠也絕非因與梁諤的戀情曝光而遭到綁架。更可以確定的是——姚遠是自發離開了這?!x開了他。 這個意識讓一貫自持冷靜的青年陷入暴走。 自信如千里,一度以為對方已落入自己悉心編織的情網,只待拆吃入腹,從此相知相守了。豈料前一刻還與他柔情蜜意的姚遠,不過轉瞬又瀟灑的拂袖而去,徒留下他心生怨懟。 目之所及的東西都被他丟遠了,扔到角落。光是這樣還不夠。千里紅著眼,捏起那只最礙眼的鉆表,他當然知道這是梁諤送姚遠的生辰禮物。機芯全手工制造,價值連成,拿去典當可以換兩套城中大屋。 姚遠是何其慷慨,又何其冷酷。 鉆石在燈下折射的光線幾乎耀花千里雙目。水晶表面中秒針正不停轉動。幾乎是在像就手甩脫的瞬間,千里注意到上頭有不自然的刻痕。 如露如電的念頭閃過。千里冷笑著,慶幸家中各種儀器購置齊全。一番研究后,細細分辨了秒針留存的線索。是一個隱藏在詞典中需要破解的坐標。規則他當然是知曉的,幼時梁諤常與他玩無聊的尋寶游戲。 千里即刻撥通越洋電話。 “三少——?”小蘇戰戰兢兢的接起:“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