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可這是咱倆的娃
梨花身子不好一直都沒怎么下床,老譚一天三頓飯地伺候著,梨花也吃不下去多少,老譚就端著碗坐在邊上勸幾句:“再吃兩口吧,梨花,再吃兩口我再給你換藥,行不?” 梨花看著老譚遞過來的半勺蛋湯,看了很久才低頭去喝。 這都快半個月了,梨花身上倒是不怎么虛弱了,但是精神還是回不來。 勉強又喝了幾口,梨花也吃不下,老譚再把湯遞過來,她便轉了頭,也還是什么都不說。 老譚干脆也不再逼她吃了,收了東西去外間里收拾了一會又走進來,梨花在炕上側身半倚著,順著她的視線看出去,是剛剛結了桑葚仁兒的桑樹。 老譚想起來,梨花是最愿意吃桑葚的,以前每年桑葚熟了的時候,老譚就去摘,每次都摘一大盆回來,梨花開心得就跟孩子似的,端著盆沖他笑,嘴邊還有兩個小梨渦。老譚見她開心,他也就跟著笑,顧不上滿手都紫紅紫紅的就去擦汗,都是梨花攔住他,拽過他兩只手,拿著桑樹葉子給他搓一搓再去洗,洗得干干凈凈。 “我前兩天看見桑樹開花的時候就想吃桑葚了?!崩婊粗强蒙溧_口。 老譚站在她身后地上,看她已經瘦了一圈的背影,心里一陣發緊。 “我那會還在想,我怎么想吃酸的,想吃以前你摘回來半生不熟的桑葚仁兒,灑上糖放鍋里蒸熟了,酸甜酸甜的?!崩婊ù瓜卵?,一只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感覺自己就像做了一場夢。 老譚咬得腮幫子都疼才勉強忍住眼淚,喉結滾動了好幾下才才把哽咽咽下去:“梨花,你還年輕?!?/br> “可這是咱倆的娃……”梨花說不下去了,老譚覺得心里就跟被掏空了的窯洞似的,空得發黑,一點頭緒也看不見。 老譚抬手蹭了一把臉,咳了兩聲:“梨花,我……我給你上藥?!?/br> 梨花頓了頓,轉過身來趴著,老譚輕手輕腳地給她把外頭的褲子褪下去,都這么多天了,老譚照顧得仔細,梨花屁股上的傷已經沒什么大礙了,恢復得倒也好,老譚打聽了不少祛疤的方子,生怕給梨花屁股上留下疤,萬一以后梨花再改嫁,這……這讓人怎么想呢…… 想到梨花好了以后可能就不在這個家待了,老譚竟然鼻子一酸,手抖得差點把藥弄灑了。 那道被鐵絲劃傷的口子好得慢,別處已經長出嫩皮了,這個口子的顏色還是深了些,老譚看著自家媳婦兒的屁股,一度以為自己當時是瘋了,自己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都是在山上風吹日曬,梨花就怎么都曬不黑,半天下來,臉倒是曬紅了,歇上半天也就好了,她身上也跟梨花似的,白得可人,結婚的時候,梨花抹了點胭脂,就更襯得她嬌嫩可人了,別人都說,也不知道老譚家燒了什么高香,竟然能娶上梨花這么好看的媳婦兒。 現下梨花屁股上的傷好的差不多,還是白嫩白嫩的,老譚腦子里不合時宜地想起過去倆人你儂我儂的時候,梨花也曾經在夜里緊緊勾著他,那會兒他都會想,別說給梨花當男人了,就是當牛做馬也當得做得。 結果自己倒真的干出這畜牲不如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