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狗丟了,喵~
再怎么吐槽,凌希寧還是讓歐雨洋進了門。 屋子是以兩個人的標準配置,若不是家里恰好有易拉罐裝的飲料,凌希寧都找不到杯子招呼客人。 歐雨洋對兩個總裁住的小家非常感興趣,一邊張望,一邊擺弄著廚房旁的折疊桌,“這么小的位置,你們居然住得下。連吃飯都得在廚房吃。嘖嘖嘖?!?/br> “這叫半開放式廚房?!绷柘帍男【妥〈蠓孔?,也知道這個兩室一廳非常小,可被別人吐槽就控制不住要反擊。 歐雨洋性格明顯跳脫,完全不理會凌希寧發起的進攻,目光又被其他東西吸引住了。 “哎,你們還養狗了?”歐雨洋看了看精致的狗屋,朝四周張望。 凌希寧的臉差點要燒壞了。那間狗屋是他用的。 只是歐雨洋并不是真的要找狗,下一句就讓凌希寧氣了個半死,“你家這么小還養狗,狗住都得抑郁吧?” “有嗎?沒抑郁啊?!绷柘幭氚阉慕】祱蟾嫠W雨洋臉上。他健康得很! “哇靠!這么大的液晶屏幕!搬去時代廣場都能用了吧。最新款的游戲機!我超想買這個的!可惜限量了。這沙發可以??!又大又寬敞!舒服!”歐雨洋猛地躺倒沙發上,還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而被彈了彈,“有錢人的生活果然好?!?/br> 凌希寧:“……”你開心就好。 歐雨洋真的超自來熟,見凌希寧完全不反抗,竟然越加過分起來。 他評論房屋的布局,評論陽臺的窄小,評論柜子的實用,竟然還趁著凌希寧一臉麻木與生無可戀時,打開了調教房。 “你們現在還分房住嗎?還是一個是主人房,一個客咳咳咳?!?/br> 嘭的一聲響起。 調教房的門被猛然關上。 歐雨洋就像一只忽然被掐住脖子的鴨子,話全部哽在喉嚨里,嘴里發出嘎嘎似的無意義聲音后,完全閉嘴。 最讓凌希寧驚奇的是,他竟然看到歐雨洋臉紅。并不明顯,但的確是多了些頭部充血后的紅暈。 可見是害羞到了某個程度。 凌希寧禮貌性地把水果零食放到桌上招呼客人時,依舊覺得這個乖乖坐沙發上,禮貌道謝的人不是歐雨洋。 但凌希寧同時又壞心眼地想,他如果是個dom,也一定會很喜歡這樣的對象。 在氣人和羞澀之間無縫轉換,生活會過得很充實吧。 “能說說什么事嗎?”凌希寧相信,歐雨洋不是來參觀這個致郁的二房一廳。 聽到這毫無波瀾的語氣,歐雨洋也從尷尬小害羞慢慢回到正常人。 他們都是圈內人,有點成人玩具很正常。 “直接點,別說有的沒的?!绷柘幒ε聦Ψ胶妥约涸挵A家常,浪費時間。 話到嘴邊,卻依然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歐雨洋反而問:“你們關系還好嗎?” 怕凌希寧誤會,歐雨洋準確道,“我是說,你和你主人?!?/br> “很好啊?!绷柘幾杂X自己和主人的關系非常好,非常融洽。 “那你們就沒有什么矛盾過嗎?” “……”凌希寧意味深長地看了歐雨洋一眼,“你是來挑撥離間的?” “不是。別誤會?!睔W雨洋趕忙澄清,“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經歷過,雙方意見不合的時候?!?/br> 意見不合簡直是所有人類都會經歷的問題。但一般情況的意見不合,凌希寧不認為歐雨洋需要問到圈內人。 “你是想問BDSM的事情吧?黑執事強迫你,你不愿意?”凌希寧問。尺度問題,配合問題,是所有新伙伴必須經歷的階段。 “對?!睔W雨洋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話只說一半,大家都明白。 “那你可真是找了個好主人?!绷柘幒攘艘豢诳蓸?,壓壓自己上揚的嘴角。 歐雨洋還沒明白這是發生了什么,“怎么說?” “我和主人壓根不存在意見不合的問題。我從十五歲開始,就被父親賣進溫家的。主人就是我的全部?!?/br> 這樣的階級差距,他怎么可能反抗。 哪怕為了生存,他也要忍下來。 只是他運氣的確比較好,遇到了溫博年罷了。 歐雨洋頓時明白了,“我就知道這條墨斗魚沒安好心?!卑阉麕磉@里,不就是靠物以類聚,變相馴化他。 可如今青蛙都到鍋里了,歐雨洋也不好意思說走就走,只能硬著頭皮坐這里,想著再寒暄幾句就離開,并堅決抵制一切腐蝕自己高尚思想的語言。 歐雨洋的話題,卻帶起了凌希寧一直以來的疑問。 凌希寧想了想,“說起來,白執事你以前一直是圈外人嗎?完全不了解BDSM這方面事情?” 說到圈里圈外這個,歐雨洋瞬間像是開啟了警告系統。 “圈外!筆直筆直的圈外人。還是個堅定的異性戀?!睔W雨洋鄭重強調自己的圈外人的身份,以及完全被那條墨斗魚欺騙拐賣的事實,“不過我是做醫學的,對這方面有醫、學、上、的認識吧?!?/br> 至于他需要使用特殊手段才能高潮,自己潛在就是個BDSM傾向的事情,歐雨洋有意地隱瞞下來。 凌希寧并沒有那么在乎歐雨洋以前有多筆直,“那,正常人和我們這些圈里人,有什么區別嗎?” “為什么這么問?”歐雨洋有些抓不到凌希寧的思路,不知道凌希寧希望得到什么回答。 “就,先說表面上吧?;蛘呔褪?,你第一次去樛木,對里面的人都什么印象?”凌希寧是完全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他小時候活在暴力打罵,荒yin無度的世界,后來就跟著主人,并沒有嘗試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話題并不沉重,歐雨洋能夠接受。 歐雨洋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抱著抱枕,“其實印象挺好的。我雖然實習期,但以前很喜歡到處跑,尤其是到一些突發情況比較多的地方?!?/br> 和每一個從事醫生職業的人相同,歐雨洋對救死扶傷也有著某種情結。他因為缺少從業資格證的緣故,沒什么實戰的空間。無比想要救人水火的他就開始轉戰戶外,找一些自己能接受的地方活動。像河邊、酒吧街、人群密集的地鐵、鬧市,若有人受傷,他就第一時間過去救援。 看似有些不妥,但醫生的生活大多簡單,兩點一線。出事時,想路上抓一個醫生真的很靠運氣。 歐雨洋醫學世家出身,又學了多年相關知識,資格證還沒到手,可怎么也比不了解醫學知識的人要強一些。 他身在出事的第一現場,做個急救,疏散人群,撐到專業的醫護人員過來并不難。 “我偶爾會去酒吧街那些地方轉轉。但樛木,真的?!睔W雨洋試圖尋找一個準確的詞語來形容,最后只能樸素地用了兩個字,“舒服?!?/br> “感覺很舒服?!睔W雨洋肯定道,“我也說不上什么感覺。和樛木類似的清吧、咖啡廳并不少。那些咖啡廳環境也挺好的,但就是沒有樛木三樓那么舒服?!?/br> 這分明就是一個實打實的BDSM癖好者。凌希寧也肯定道。 樛木的一樓以輕松舒服的理念打造,而三樓則是帶了BDSM,簡潔現代化的設計里,內涵藏的都是束縛、野性與性暗示。 凌希寧很想吐槽歐雨洋還敢說自己是筆直的圈外人。但面對主人以外的人,凌希寧很多內心話都自覺吞在肚子里。 “那里面的人呢?”凌希寧圈了一次重點,希望對方不要跑題了。 “很好?!睔W雨洋下巴微抬,回想當時的情景,“我差點以為進了一個學術圈了?!?/br> “各行各業都有,穿著各種階層的衣服?!庇姓幍奈餮b,有剪裁時尚的休閑服,也有便宜實用的運動裝,甚至還有一兩個明顯經濟水平不佳的人。 “當時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是我在一個奴隸身上看到了一個手表。那手表忘了多少錢了,聽小護士說,她要工作至少兩百年才買得起?!?/br> 歐雨洋不忘吐槽一句,“當然,她月光族,再過一千年都買不起那表?!?/br> “但我覺得挺意外的吧。畢竟經濟水平那么高的人,居然跪在另一個,看起來經濟水平不如他的女人身邊?!倍莻€女人眼里帶著愛意,并不是他印象里的那種,對奴隸非打即罵,野蠻粗俗的樣子。 那個女人雖然經濟水平沒奴隸高,但她的談吐優雅,與另一個跪在地上的奴隸聊著他聽不懂的專業術語。說到開心的的地方,好幾句還用了德文,口音非常純正。 這種雖然分了奴、主、雙的世界,但每一個人都依舊平等,甚至超越了社會地位、經濟水平上的平等,是歐雨洋最為著迷的。 言歸正傳,歐雨洋道:“沒太大差別吧。但你要說像gay雷達,聊兩句就發現對方是同道中人這種事情,如果不端著還是會感受到??芍灰欢似饋?,幾乎沒差別?!?/br> 他雖然沒有圈內的朋友,但他是實習醫生,對于某個白天在醫院里當孝順孩子,晚上來樛木喝杯小酒的會員,他一開始是真的看不出對方是圈內人。 “說起這個,讓我玩個梗?!睔W雨洋想到什么性奮的事情,拿起手機便要和凌希寧拍照。 凌希寧不太明白,可第一次和別人合照,這種感覺有點新奇。而且歐雨洋還緊跟潮流,用了帶美顏功能的app。凌希寧實在無法拒絕。 圈子很快就多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凌希寧和歐雨洋腦袋上均頂了一雙動物耳朵。歐雨洋是貓耳朵,脖子上帶了可愛的鈴鐺項圈。凌希寧是狗耳朵,脖子上帶了骨頭狀的吊牌。 配的字非常好玩:誰家丟了狗,快來認領。喵~ 凌希寧給這條圈子點了個贊,然后把圖保存又發了一遍。 他的配字是:誰家丟了貓,快來帶走。汪~ 這種同款的樂趣,凌希寧開始理解那對‘cao狗的’與‘狗’怎么這么樂于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