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巷被圍堵
Cos日當天,凌希寧早早拒絕了溫博年的同去邀請,一下班就去了樛木合作的成衣店打扮自己。 溫博年并不擔心凌希寧的安全。兩人身份敏感,互有對方的定位追蹤系統。真發生什么事,能通過隱藏的追蹤系統定位聯絡。 成衣店是樛木成員開的。今天還特意請了幾名員工過來做妝容發型,務必讓每一個前來的客人滿意。 店更有心地做了分區,把主和奴分隔開來。保留一定驚喜。 凌希寧帶著衣服去,只是做了簡單的發型和淡妝。 原想開開心心找主人吃個晚餐,卻在車位旁看到了白鼠。四周的車那么多,卻離他的車位最近,擺明就是等他。 凌希寧想了想,覺得自己沒有什么見不得光的商業機密,坦然走向對方。 司藟木知道今天樛木有活動,但乍一眼看到有個高挑女性向自己走來,他第一眼并沒認出對方。 女性是干練的中短發,做了一點造型。衣服是白襯衫加黑色牛仔褲。雖然平胸,但腰肢非常纖細,襯托得臀部偏大,更顯柔美。加上穿了一雙黑色高跟短靴,第一印象自然就覺得這是一個女性。 等人走近,司藟木才后知后覺地發現,眼前這個‘女性’是凌希寧。 雖然有妝容對面部進行調整和柔化,但司藟木查過凌希寧的資料,凌希寧并沒有在世的兄弟姐妹。 滿腔的話想要說,當司藟木對上凌希寧那雙毫無惡意的眼睛,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你好,請問你是來找我的嗎?”凌希寧問道。雖然知道眼前這人是白鼠,還可能來找他的麻煩,但他依然生不出一絲嫌棄。 在凌希寧眼里,這只是一個為情所困,剛失戀不久,尚未真正從失戀中走出的奴。 那一身傷,那眼神,并不是騙人的。 “我……”司藟木有一瞬間幾乎要脫口而出,但看到陸續走出來的人,他還是道:“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聊吧。你開車?!?/br> 你開車這幾個字,主要還是為了凌希寧安心,他不是要帶凌希寧去什么可怕的地方。 只是,司藟木高看了凌希寧。 凌希寧坐在駕駛位好半響,卻不知道開去哪里,“要不,你給我個定位吧?!彼麑嵲诓恢滥睦镞m合聊天。 凌希寧被溫博年圈養的事情,稍微查一查都知道個七七八八。 “那我找個你們平時常去的?!彼舅壞疽膊荒\,他搜了家距離樛木稍遠的酒吧。 凌希寧看了一眼,酒吧并不認識,距離去樛木反方向,大概十五分鐘車程。倒也合適。 等開到目的地,凌希寧真有幾分想要捏著這只白老鼠的尾巴,質問什么叫他們常去。 眼前的地方不是別的,正是一家帶有BDSM成分的酒吧。 霓虹燈招牌,鞭子與項圈的標志,圈內人一眼就知道這是什么玩意。 壓著怒氣走進去,看到那亂糟糟的環境,凌希寧更生氣了。 還沒進門就是撲面而來的酒味,里面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哪怕凌希寧不想將人分為三六九等,但四周那些出口成臟的男男女女,他一個都不想認識。 好在還沒營業多久,加上燈光昏暗,凌希寧眼不見為凈地勉強落座。 只是,他非常不舒服。尤其在看到鄰桌幾個人邊踩椅子邊猜拳,干咳幾聲就往地上吐痰等不良行為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落座后,凌希寧第一句話便是,“這不是我們常去的地方?!?/br> “我知道,你們常去的是樛木?!彼舅壞緵]聽出言外之意。他熟練地點了些便宜的酒。 凌希寧覺得自己有必要強調一下,“我們,不常來這種酒吧?!?/br> “不能說全部,至少大部分,大部分!都是!”凌希寧義正言辭道。 樛木三百多個成員,全是各行各業的精英或預備精英。實在無法想象會來這種臟亂差的場所。 司藟木其實仍沒明白,但并不予以爭辯。 他又不是BDSM圈里的人,也不想知道里面如何,最好的方式便是沉默。 凌希寧知道自己有些激動了。但同時,他也發現白鼠并不深入認識樛木的人。 可能有表面上的交流,但涉及BDSM部分的必然沒有。否則白鼠不會有這么大的誤解,認為他們樛木的成員常來這種奇怪的場所。 這酒吧雖然亂,但上酒速度還挺快。 凌希寧看著眼前的啤酒,內心十分復雜。 他要怎么向一個工薪階層解釋,他喝不了這種市場常見的啤酒,因為口感不好,反胃。 俗稱,慣的。 成因,有錢。 好在司藟木也只是禮貌客氣,沒有讓凌希寧喝的意思。 他把一早想好的切入點拋出,為此不惜給自己下了一個套,“這次來,我有點私事想聊聊。我第一眼見你,我就知道我們是同類?!?/br> 這兩個點恰好符合凌希寧對司藟木的印象。 凌希寧點點頭,等待司藟木繼續。 “如果,就是我說如果,我有個朋友。他的家人反對我朋友入圈。你會怎么做呢?” 司藟木雖然拋出疑問,但答案只有一個。 換成其他興趣,游泳、唱歌、攝影,還是會有很多人提意與家人溝通,做出協商與讓步。但這討論的是BDSM,一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退圈才是唯一的選擇。 畢竟,愛好怎么可能與家人相提并論。 更何況是那惡心的愛好。 然而司藟木注定要失望了,因為這事溫博年恰好剛經歷完,并且順利解決了問題。 凌希寧也算半個當事人,言辭間帶著肯定,“自然是明確告訴長輩,你朋友是成年人,該有自己的選擇,要堅定自己的立場?!?/br> “不、不是。他們……”司藟木有些詞窮。當他對上凌希寧那了然的眼神時,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凌希寧繼續道:“我知道,國內雖然性開放,但對于性,尤其是長輩們,依舊難以啟齒。男女之間的性好歹與繁殖掛鉤,再怎么難以啟齒,也是一個生命階段。沒有性,就沒有孩子。為了家族的繁衍,長輩說到底還是會支持,會出謀劃策?!?/br> “但不一樣啊?!彼舅壞痉瘩g道。 他認為凌希寧在問非所答。 “我知道。但我是希望你先明白一個概念?!彼闹芤魳诽?,凌希寧覺得自己說話都比往常更有力度,“性是我們生命所需要的部分?!敝辽偎麄冞@些世俗人,是需要性的。 司藟木點頭。 他也是個男人,能明白性的概念。 只是有人把性奉為神圣與新生,有人把性判為罪惡與邪惡??蔁o論是什么想法,性都是和吃飯、上廁所、流鼻涕一樣,是無法避免的生物本能。 見對方是個明事理的,凌希寧便更直接了,“那你能理解為了治病,而吃毒藥,吃糞便這些事情嗎?” 有些無語凌希寧居然說出糞便兩個字,但司藟木還是點頭認同。 傳統那些治理方法暫且不提,就西醫來說,也有把糞便經過處理,做成膠囊,讓患者吃進肚子里,治療腸胃疾病的方法。 畢竟是救命的事情,再惡心司藟木也表示能接受。 凌希寧很喜歡和這樣的開明人打交道,“那有病的性,需要用BDSM來緩解,為什么就覺得有問題呢?” 話到這里,司藟木差點沒轉過彎來。 只是司藟木沒有機會反駁凌希寧。 “嗨,美女,交個朋友啊?!?/br> 兩個挑染各色頭發,渾身穿環帶刺的男人想一屁股坐到凌希寧身邊。 但凌希寧聰明,他在察覺兩個人的舉動前,就站了起來,并立刻閃到了司藟木身旁,與兩人拉開距離。 倒不是想保護對方,凌希寧反而是在尋求保護。 白鼠作為一個縱橫聲色場所的老手,總不會沒幾招旁身。 司藟木本想拒絕一聲也就算了。他剛站起來,視線就看到不遠處,一桌穿著打扮相似的男女,正齊刷刷看向他們這邊。 只那么一眼的時間,司藟木就知道這兩男人是有一群同伙。 并且那同伙里,有一個男人坐在最中央,左擁右抱,明顯就是這些人里的老大。 這說明了,這些人并不是隨意來玩玩的朋友黨,而是有等級制度的團伙。前者被拒絕成不了大氣候,說不定還會過來攔著,但后者被拒絕,可就得看老大的心情。 為了避免再生事端,司藟木直接拉著凌希寧向后門走去。 出了后門回頭看,果然如司藟木所料,那些人都跟過來了。就是比他想的人數還要多,烏泱泱竟然超過了十個。雖有男有女,但其中一半人都拿著武器。 非常不好打。 這是司藟木的唯一想法了。 現在他就寄予這些人是看上了漂亮的凌希寧,等凌希寧說出自己是男性的真實身份后,自己離開。 只是事情比他想的還要糟糕。 “兩個這么辣的sao貨,老大,今晚我們可有得玩了?!币粋€賊眉鼠眼的男人諂媚道。那目光落在司藟木身上后,更猥瑣地舔了舔唇。 聽到這話,司藟木的臉刷一下就白了。 不是想追凌希寧,更不是因為拒絕而揍他們出氣,這些人竟是想要輪jian他們? 包括他? 包括他這個性別特征明顯的男人?! 他竟不知道同性戀犯罪這么猖獗,還有團伙作案這樣的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