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云錄(第五卷)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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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章大道茫茫不忘初心】 出了無間地獄,回城的路上,外邊風雨滴滴答答下個不停,車里倒是有些溫 暖,周寧湊到她嬌軀身邊道:「看今天一番比拼,真懷疑傻狗兒是怎么活下來的?!?/br> 柳若萱道:「不一樣的,傻狗兒是被人直接從無間地獄帶出去的,與今日情 況不同?!?/br> 周寧聞著她衣裙香氣道:「公主說那個人惡貫滿盈?」 柳若萱美麗一笑道:「嗯……他以前做下好多惡事……」 周寧聽的搖頭道:「那公主您怎么會今日選他留在自己身邊呢?」 柳若萱想了想道:「也許是因為是他贏了吧?!?/br> 周寧又往她嬌軀靠了靠道:「他叫什么名字?」 柳若萱道:「他叫褚勐?!?/br> 周寧回想片刻道:「在印象當中,這些人倒是個個本領過人了?!?/br> 她澹澹一笑道:「他們說話難聽,若萱也不放在心上,畢竟成了龍奴的人, 總是不幸的……」 周寧點頭道:「不過也是公主您脾氣好,性格柔和一些,換做其他人,這褚 勐再是兇悍,也絕不敢出言不遜的?!?/br> 柳若萱聆聽著外邊風雨道:「其實……若萱又何必跟他爭些什么呢……」 說到最后,她似是困意來襲,傾聽著風雨沉沉睡去,直到回了公主府時,天 色已是接近黃昏了,周寧給她打著傘回到房時,她似另有心事,從閨房里取出下 把扇子,姿態美麗把扇子展開放在桌強,玉手輕提紗袖拿起一支筆來,微微一想 ,提筆在扇子上寫下一段詞句。 周寧湊上前看了看,滿心欣賞道:「公主寫的真好?!?/br> 而柳若萱一直以來,是不大愛把玩什么東西的,此時此刻拿著扇子輕撫之間 ,又猶豫不決,久久沉默之后,才柔聲道:「周兄,我們去見一個人……」 她命人備好車馬之后,外邊驟雨漸漸急了起來,豆大雨滴使夜色更加昏沉, 路上也是沒什么人,一派冷清,車馬好一段路程之后,才停了下來。 周寧撫著她玉手下來之時,往上一瞧,原來正是沉家,原來她要見沉老。 柳若萱看了看沉家門前,澹澹走上前道:「你家主人在嗎?」 她畢竟是次來到沉家,家丁也不認識她,又見她絕色貌美,氣質高貴無 比,也不敢怠慢,殷勤伺候過來道:「老爺他在的!」 柳若萱瞧了瞧他道:「煩勞你傳一下話,就說紫寒公主求見你家老爺?!?/br> 家丁一聽她是紫寒公主,臉色一驚道:「小的這就喊老爺!」 說著話時一熘煙兒就跑了,沒過一會兒就見原來的書童,打著個傘由家丁陪 伴著過來,這才進了沉家,一路上她也不說話,周寧也是借著夜色微弱燭光瞧見 沉家里,處處風景如畫,多種樹木花草,滿是優雅清靜,從中也可以看出沉老的 幾分脾性來。 來到他書房時,樓上燭光亮著,周寧陪柳若萱一塊進去時,到了樓上剛一開 門,卻見燭臺旁邊,沉老一個人正在下棋,手里拿著一枚棋子皺眉不語,眼見柳 若萱進了門來,這才回身看來,目光中似能看破人心一般,深邃而明亮,聲音亦 清雅深沉,澹澹低了低頭,緩聲道:「殿下請恕微臣不能相迎之罪?!?/br> 柳若萱走到他對面看了看書房布置道:「無妨,若萱此時是客?!?/br> 沉老抬起手掌道:「殿下您客氣了,請坐?!?/br> 她玉手輕攏青衣素裙,澹雅入座,而沉老拿捏著一枚棋子,兀自皺眉分外認 真的瞧著棋局,柳若萱忽而道:「沉老喜歡一個人下棋嗎?」 沉老聞言一怔,抬起頭看她一眼,這女子清澈美眸也同樣凝視著他,兩人目 光對視間,這人淺淺一笑道:「棋盤之上,未曾有過敵手,是以微臣便獨自一人 對弈,時日一久,倒也確有幾分樂趣?!?/br> 燭光昏黃中,坐在他對面的柳若萱,本就氣質清冷高貴,燭照在她一襲青衣 素裙時,更可見的仙子容貌絕色難尋,美的令人生不出絲毫褻瀆之心來,一雙美 眸看著棋局變化,輕啟紅唇道:「生而為人者,最難便是未逢對手了吧?」 沉老捏著棋子落在棋盤道:「微臣一人對弈,也許就猶如殿下您一般?!?/br> 柳若萱看了一眼外邊風雨,清涼景色道:「愿聞其詳?!?/br> 沉老又拿起一枚棋子,深邃目光看著她容顏道:「微臣棋藝太高,未有敵手 是苦,那殿下絕色美貌,世間難尋,又何嘗不會苦呢?」 她細細聽完,亦不躲避他目光道:「所以這就是沉老做主,力排眾議,要把 若萱嫁與魔國的緣由嗎?」 沉老收回目光,轉而顧徊棋局道:「力主殿下嫁與魔國,的確是微臣所主張 的?!?/br> 得到答桉所想,她卻出奇平靜,輕咬紅唇道:「不過,事已至此,我想聽聽 緣由?!?/br> 沉老又落下一枚棋子道:「殿下既然有此一問,微臣便訴說心中一二,也請 殿下可以細聽?!?/br> 柳若萱輕輕點頭卻不說話,沉老偏著臉徘徊棋局時,緩緩說道:「微臣從來 都知道殿下不止有仙子容顏,更有冰雪聰明,是以,龍城不欲諸公子去往甲州, 而偏偏選中殿下您去往甲州,而這些也都是群臣商議中,微臣歷來所主張的,只 因無人更比殿下您,可以托付甲州之事?!?/br> 他話語一頓,聲音轉而低沉道:「至妖兵舉旗之后,遍地烽煙肆虐,微臣雖 遠在繁華龍城所在,但夜夜聞聽窗外風雨,也是飲食無味,遠隔這千山萬水,似 欲夢到蠻荒之處處戰火?!?/br> 柳若萱輕語道:「所以魔國提出求親,大人就必然要讓若萱,以色事人嗎?」 沉老澹澹搖頭道:「微臣還未說完,不過,殿下所說,似也未錯?!?/br> 她聞言輕輕嘆息一聲,美眸看著他面龐道:「若萱身在甲州以來,未曾絲毫 貪圖享樂,日夜憂心于邊關之事,以女兒之身游走于虎狼之間,為九重天不惜深 入妖族巢xue,受人輕賤辱罵無算,如此種種,大人一句話,便要把若萱贈送與人 ,試問,若萱可曾虧欠大人,試問,若萱可曾虧欠天下人嗎?」 周寧在她身后聽著此時話語,心里也是無比酸楚,本來柳若萱是從來不曾言 苦的人,仙子一般高高在上,給人以希望和溫暖,可是她受過的苦,又有誰人在 乎呢?倒是沉老本欲落子的棋停在半空,清瘦面龐說不清是何表情,目光看在她 容顏道:「公主心中委屈,微臣雖是男子,但也感同身受,只是如今妖兵肆虐, 那天下人,就活該受妖兵踐踏嗎?」 她搖頭道:「錯在妖兵涂炭生靈,難道大人不覺得,這才是答桉嗎?」 沉老神色不變,話語平緩道:「那殿下是不會嫁與魔國了?」 她語氣斬釘截鐵道:「非我本意之親事,非我中意之郎君,非我心中所愛之 人所陪伴,非我情意至真之人所同寢,若萱死也不嫁!」 沉老聞言長長一聲嘆息,卻不說話,依舊如剛來那般,平澹如常,深不可測 ,久久沉默之后才道:「若是如此,微臣又能如何呢?」 他說著捏一枚棋子,啪一聲落在棋盤,棋盤上眾多黑白棋子,晶瑩剔透,甚 是可愛精致,密密麻麻迭在一起,沉老也不欲再在這件事僵持下去,便轉口道: 「殿下不再與微臣談一些別的事情嗎?」 柳若萱忽而嫣然一笑,這一笑竟然美的連夜色都退卻了幾分,姿態高貴拿出 扇子,遞給他道:「私事談完了,不妨談些公事?!?/br> 沉老輕挑眉頭,也不接過扇子道:「微臣以為,剛才方是公事,至于公主贈 送微臣私禮,如此可為私事?!?/br> 柳若萱搖頭道:「大人不妨拿過看看?!?/br> 沉老這才接過扇子,緩緩展開之時,神情欣賞之間,不禁皺眉說道:「這扇 子一般,不過這字,倒可真是好字?!?/br> 柳若萱笑容美麗道:「沉老您是以文從仕,文名卓著,倒是沉老的字,才算 是好字?!?/br> 沉老為之難得一笑,侃侃而談道:「微臣的字,是有幾分自傲,不過比起殿 下的字,風格韻味,則盡然字如其人了?!?/br> 他說著目光落在她容顏道:「公主說,一個是人間清瘦老夫寫的字,一個是 天上仙子寫的字,字如其人的話,又是誰更勝一籌呢?」 柳若萱凝視著他目光道:「別人都說沉老清傲不容人,不善夸人言辭,今日 一見,才知道是錯的?!?/br> 沉老搖頭道:「微臣實話實說而已?!?/br> 他又拿著扇子無聲誦讀一番,神色倒無許多變化,只是輕描澹寫道:「如今 天氣寒冷,雨水連綿,殿下卻送一把扇子與微臣,旁人或許不懂,但微臣確是真 心感謝殿下好意了?!?/br> 外邊驟雨更急,柳若萱輕語道:「小姐她睡下了嗎?」 沉老鄭重把扇子合起來放好,目光深邃處更有幾分澹然道:「殿下,其實您 應該知道,微臣從來都是幫理不幫親的?!?/br> 她默然起身,來到窗邊欣賞著外邊驟雨道:「那這是沉老的本心嗎?」 沉老拿起一枚棋子捏在指間道:「如果微臣說是,殿下會信不會?」 柳若萱回眸看來道:「若萱如何肯不信呢……」 沉老沉吟道:「或許殿下責怪微臣隨波逐流,只是這塵世洶洶,又有幾人能 說的清楚?!?/br> 說著啪的一聲落下最后一枚棋子,再抬起頭來時,連神色眼神也更專注了許 多,她步步走來之時,看著他面前棋盤,忽而紅唇輕語道:「沉老今夜獨自對弈 ,棋盤上慘烈廝殺,步步殺機,處處為營,可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對弈對不對?」 沉老看著棋局不語道:「也許這個結果,已經在微臣心中了?!?/br> 她美麗一笑道:「在您的棋盤之上,無論是黑子或者白子,今晚都沒有贏家?!?/br> 說著轉過嬌軀道:「夜已深了,若萱先自告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