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你可是輸大了
大學的生活相對比起來還是輕松很多的,沒有了高三時挑燈夜讀的緊張感,許佳音看什么都是新鮮的。 宿舍里女孩子圍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著,許佳音探著腦袋聽了一會,她們在討論辯論會,沒什么興趣。 安然起身拉了拉許佳音的衣角,一臉的殷勤:“佳音去參加吧,咱們這里只有你最厲害了?!?/br> 許佳音搖了搖頭:“沒興趣?!?/br> 安然楞在原地:“那…獎品是學長們整理的資料也沒興趣嗎?” 許佳音陡然坐起來:“什么資料??” 大家看著許佳音水汪汪的大眼睛失笑,她真的是書呆子。 想要參加辯論會的一大部分都是為了和高年級的學長接觸,文質彬彬的男孩子誰不喜歡呢? “什…么…都…可…以?!?/br> 一字一頓,和夏目如出一轍。 夏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每年的主辯手都是夏目,一連四年,從未輸過。 夏目趴在欄桿上望著報名處人流涌動,不知在想些什么。 許佳音不是一個很能引起別人注意力的姑娘,穿著永遠簡潔保守,但夏目還是一眼就看到了。 那一刻,夏目想輸給她。 許佳音望著人群愣神,糯糯的退后了一步,期待人走的差不多了再過去。 當她聽到夏目的聲音,并不驚奇。辯論會,文學社不參加難道要籃球社參加嗎? 許佳音轉過身微微笑著:“學長好?!?/br> 夏目愣了一下,這姑娘是真的把疏遠寫在了臉上。 輕輕咳了一下,“我叫夏目?!?/br> 許佳音歪著頭想了一會:“學長的名字真好聽?!?/br> 氣炸了這個詞,真實存在。 夏目雙手環胸壓制自己的怒火,“學妹如果輸了也不虧,我們文學社的資料還是很齊全的?!?/br> 語氣里的輕蔑挑動了許佳音的好勝神經,“還沒到晚上呢,學長就開始做夢了?!?/br> 夏目再一次被噎,不氣不惱,聲音輕?。骸皩W妹想要打賭嗎?” 許佳音挑眉:“學長若是輸了,怕是面子上掛不住呢?!?/br> 夏目危險的瞇了瞇眼睛,“和學妹賭,輸了也是光榮的?!?/br> 許佳音突然笑了,眉眼彎彎,撞擊在夏目的心頭。 許佳音拍了拍夏目的肩膀,就像勝利者對待失敗者一樣,笑的一臉明媚“學長準備好畢生所學,雙手奉上” 許佳音朝著報名處指了指:“學長去幫我報名吧?!?/br> 夏目望著許佳音遠去的背影,突然不想輸了。 拿到了題目的許佳音忙碌不停,整天都是泡在圖書館里,不問世事。 夏目像老大爺,優哉游哉,偶爾還跑去其他宿舍聯網打游戲。 當別人問起來夏目是不是喜歡許佳音,夏目沒有含糊,“畢生所愛” 臨走前還對他們說“朋友妻,不可欺?!?/br> 一臉的認真,讓別人不敢打趣。 辯論會其實是有很多個題目的,1v1勝利的一方才能繼續下面的辯論。 所以,只有不停的過關斬將,才能到最后的一場。最后的一場雙方都是五個辯手,臨時的組隊讓新生們更加的緊張。 出于對新生的優待,不管是多么棘手的話題,她們都是正方。 許佳音拿著自己備好的稿子,環顧一圈,沒有人準備溝通一下。 許佳音拿起粉筆,奮力的在黑板上寫下自己認為的關鍵點。 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的許佳音就像是鋪了一層粉色的光芒,沒那么耀眼卻讓人驚艷,這和平時不愛說話的她,截然不同。 真正到了場上的時候,許佳音才發現,辯論并不激烈,每個人的聲音都是輕輕柔柔的,男孩子們不斷的拋梗,引得看客們哄堂大笑。 沒有那么緊張了,許佳音手指輕輕的打著節拍,就像對著空氣敲擊著什么。 夏目站在舞臺中央,微微鞠躬,“大家好,我是反方辯手,我叫夏目?!?/br> 話落,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充斥著整個場地。 許佳音不知不覺的翹起嘴角,總在欣慰著,夏目不是自己聽到的那種人。 辯論會是以排名的方式發言,中途不可以插話,夏目一方揪住對方的一個錯處不放,引得后面的人自亂陣腳,到了許佳音發言的時候,已經于事無補了。 許佳音沒想過自己會輸的這么莫名其妙,卻也耐著性子安撫自己的隊員,再回過神,夏目已經走了。 許佳音順著夏目給的地址坐在了夏目對面,自然的接過夏目遞的奶茶,慢慢喝著,沒有說話。 夏目慢條斯理的吃著飯,沒有理會。 許佳音看著夏目吃完了飯,語氣平淡:“輸了,這不是給學長送戰利品來了?!?/br> 夏目心情極好,又喝了一大杯水,“學妹,這次你可輸大了?!?/br> 許佳音挑眉,沒有表情。 夏目把托盤向前推了推,“學妹啊,學長我也沒什么要你做的,就做我一周的跟班吧?!?/br> 許佳音望著眼前的托盤半晌沒有說話,起身去送還了托盤,擦身而過時對夏目說:“那就從明天開始吧?!?/br> 夏目好氣又好笑,給許佳音發了一條地址,慢悠悠的出門散步。 次日,清晨五點半。咚咚的敲門聲不依不饒。 夏目揉了揉頭發,一臉煩躁的起床開門,看見的卻是神清氣爽的許佳音。 許佳音鞠躬90度,“學長早上好,我來為學長做早餐了?!?/br> 夏目側著身子讓許佳音進門,一臉茫然。 夏目困倦的縮在沙發上,廚房里的許佳音把砧板剁的震耳欲聾,夏目盯著天花板,這丫頭是來折磨我的。 夏目思考了片刻,起身洗漱,換了一套衣服出門跑步去了。 這時候,許佳音傻眼了。 夏目沒有任何的厭煩,沒有對許佳音發脾氣,甚至,跑步回來還是哼著小曲去浴室的。 許佳音望著夏目的背影,跑步時穿的衣服比較緊身,汗濕透了一半,健碩的肩膀和平時的文弱書生有很大的差別。 和夏目接觸的這幾次都在顛覆著許佳音對夏目的認知,鮮活呈現在眼前的人,開朗,溫柔,耐心,干凈,而自己聽說的那個人,卻是惡心到塵埃里。 夏目看著餐桌上的早餐:煎蛋,吐司,一塊雞rou,一杯熱牛奶。突然就笑了,果然她是來折磨自己的。 夏目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反應。 許佳音等的不耐煩,“學長可是對這早餐不滿意?” 夏目拖著腮答非所問:“學妹看過動畫片嗎?” 許佳音點點頭。 夏目又問:“動畫片里啊,那些女仆伺候主人吃飯不都是跪著的嗎?” 許佳音站著沒動。 夏目側著頭看著許佳音:“學妹站的這么高,學長吃飯實在是有壓力呀?!?/br> 許佳音向夏目走了一步,沒有遲疑的跪在了夏目的腳邊。 夏目看著許佳音伸出的手有點懵,自然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許佳音的手中。 溫熱的毛巾敷在手上癢癢的,熱量傳到四肢百骸,也戳在了夏目的心頭。 許佳音安靜的為夏目擦手,安靜的等待著夏目吃飯。 許佳音跪的有些久了,站起身的時候晃蕩了半天才站穩。 但他們誰也沒說話,一個靜靜的坐著,一個清洗碗筷。 一路上兩個人也沒有說話,夏目專心的開車,許佳音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兩個人的教學樓并不順路,許佳音看著夏目:“學長不用送了,我自己找得到路?!?/br> 聲音里沒有絲毫感情,聽不出憤怒。 夏目笑了起來,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 許佳音愣了愣神,邊走邊想,這人肯定是腦子有病。 這個時間趕去上課的學生們極多,沒人會注意他們兩個聊天。 許佳音都已經走上臺階了,突然聽到身后夏目超大聲的喊著“佳音啊~” 許佳音黑著臉回頭,看見夏目一邊跑過來一邊喊著“佳音啊~等等我” 夏目裝作氣喘吁吁的樣子,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塞到許佳音手里,“佳音啊,這是咱家的鑰匙,你以后可別踹門了?!?/br> 路過的學生們都回頭看著她們倆,許佳音似乎都幻想到了他們在背地里如何討論自己。 許佳音一面笑著接過,咬牙切齒的問:“夏目,你作什么死?” 夏目湊過去,小聲的說:“小女仆是要表現出自己的情緒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