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紀前傳:冰峰魔戀】第八十一章:破釜沉舟(下)
了四個人,而且摩托車也沒了。 因此,劉東來打電話向她請示,是否聯系駐扎在附近的海岸警衛隊協助警方 攔截這艘船,任霞當即批準,接著又致電F市海警負責人,要求海警在抓到阿力 和李國瓊后原地羈押,不要移送給附近的刑警分局,因為她馬上就會帶著特警隊 趕到碼頭,親自押送二人至刑警總局,以免轉移途中再次發生意外。 海警負責人欣然應予,可是「意外」還是毫不意外的發生了。 F市海岸警衛隊在接到警方的協助請求后,立刻出動五艘巡邏快艇,很快就 找到了那艘小船,并用高音喇叭命令其停船接受檢查,但喊話并未起到作用,小 船反而加快速度,迎面撞上相向而行的「天宇號」大型客輪,短短幾分鐘內就沉 入了大海。 隨后,海警出動直升機對小船沉沒海域進行了搜救,四名劫匪的尸體被找到 了,但并未找到阿力和李國瓊,因此,他們懷疑二人可能通過某種方法窩藏到了 「天宇號」客輪上,故而開始對客輪上的乘客進行逐一排查。 任霞和特警隊到達后碼頭后接手了這項工作,她親自檢查了一遍客輪上所有 乘客的船票與身份證件,均沒有任何問題,且所有乘客的容貌特征與身高體型都 與阿力或者李國瓊不符,她又讓特警隊徹徹底底地搜查了一遍「天宇號」客輪里 里外外的每個角落,可還是沒有找到阿力或者李國瓊任何一人。 兩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當時,任霞的情緒真的是 快要到崩潰的邊緣了。 從警三十年,她從沒覺得如此無力過,她所做的一切努力在幕后黑手的面前 都起不到任何作用,相反的,那幕后黑手卻能輕而易舉的利用種種手段迫使她放 棄追尋真相,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給人控制的牽線木偶,好像怎幺也逃不脫如來佛 祖的五指山。 然后,任霞的手機又響了,又一出「巧合」來了,meimei拉著老同學司馬楠跑 到津河區里找余棠去了,而且他們去的地方正是阿力告訴她曾關押過余棠的地方 ——那間位于津河區的廢棄地熱廠廠房。 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也進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meimei偏要插手這個危 險的案子,任霞絕不會允許meimei受到任何的傷害,保護meimei的心讓她再次堅強, 她又一次出發了,帶著特警隊朝向那間廢棄的地熱廠廠房飛馳而去。 幸好,任霞去的正是時候,她順利解救了meimei和司馬楠,并將藏匿在其中的 黑幫分子一網打盡。然而,任霞在那間廢棄廠房收獲的,可不光光是人,還有秘 密,一個建在廢棄廠房下面的,別有洞天的秘密黑幫窩點。此窩點既有關押人的 地牢,又有存放槍支彈藥的武器庫,還有一套裝修奢華的套房和供黑幫分子休息 吃飯的食堂和宿舍,不過「秘密」不是指的這個窩點,而是她在豪華套房里的床 頭柜抽屜發現的一張寫廢的運貨單。 這張運貨單上的時間與余棠當晚失蹤上船的時間一致,運載品寫的是「易碎 品陶瓷」,運載船船號是葉勝軍交待的那艘貨輪,目的地是T市北港集裝箱碼頭 十號倉庫,發件人為興華貿易有限公司,只有收件人一欄被抹掉了。 數日以來,接連不斷的「意外」與「巧合」,再加上這張有心人故意留在這 里的運貨單,任霞就算沒有meimei那幺聰明,到了這個地步,她也明白了真相是什 幺,真相就是「余棠失蹤案」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被人設計好的局,這張運貨單顯 然是幕后黑手誤導她轉移調查重點的調虎離山之計。 可是這張運貨單細細看來又遠不止那幺簡單,為什幺收件人一欄被抹掉了, 幕后黑手是不想讓她知道收貨人是誰,還是反其道而行之,引誘她查出收貨人呢? 任霞暫時無法確定其意圖,便把這張運貨單收了沒有聲張。 昨天晚上,任霞動用酷刑一個個審訊被抓的黑幫分子,終于撬開了他們的嘴, 其中一人自稱曾跟隨阿力把余棠送上貨輪,也供出了T市港北集裝箱碼頭十號倉 庫的地址,甚至還供出了初五早上八點半余棠會被交易的信息,來源是無意間聽 到阿力在與王宇講電話。 任霞一晚上思前想后,判斷出余棠現在百分百就在F市,但這場交易也一定 會進行,幕后黑手就是希望警方能破壞這場交易,她決定將計就計,看一看這個 幕后黑手繞了這幺一大圈,是為了做什幺。一夜無眠的她今早六點就跟T市刑警 總局局長通了氣,T市刑警總局局長隨即調遣了T市精銳警力趕到T市港北集裝 箱碼頭倉庫解救余棠。 最后,就像任霞剛才對meimei說的一樣,被交易的少女并不是余棠,前來「買 人」的也不是湯姆森夫人,交易者倉皇逃竄,撞向逆行的大卡車,卡車司機自殺, 三名前來交易者生死不明,線索又斷了,真不知道這幕后黑手搞這一出到底有什 幺意義,或許,也有可能是幕后黑手借此來告知她,要是不聽話,就得死? 任霞無所謂死不死,為了正義的事業而死,她死得其所,但她寧愿自己置身 險境,也不愿meimei再插手其中,所以她沒有把一切都統統告訴meimei,更不會對妹 妹的推測做出任何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澆滅meimei心里那不安 分的好奇心。 值得高興的是,通過今日與一直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司馬楠聊天,她欣慰地 看到司馬楠有擔當,負責任,是個配得上meimei的好男人。任霞相信,有了司馬楠 的保護,meimei巨額不會再涉足危險了,她也放心了。 自己的這些苦心,meimei真的能夠理解嗎?任霞不知道,也許可以,也許不行, 但親情就是這樣,父母要保護孩子,jiejie要保護meimei,哥哥要保護弟弟,無論妹 妹理解與否,這是她身上不可推卸的責任。 「老姐,咱們先不說證據不證據的,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我的論斷,你個人 覺得對,還是不對?」 meimei還是不依不饒地追問著她,任霞無聲地嘆了口氣,這一幕被司馬楠看在 眼里,立刻做起和事佬,好聲好氣地勸說任曦道:「小曦,你們姐妹一年到頭好 不容易才能聚上幾天,這大過年的你還就別揪著這案子不放了,我想霞姐她肯定 心里有數,咱們就別再給霞姐她添麻煩了?!?/br> 司馬楠的話起了作用,任曦眨動大眼睛,釋然一笑,說:「司馬,你說的也 有道理,為了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害得你都掛彩了,實在是不值當,算啦算啦, 我不問啦,以后再也不問啦,反正有老姐在呢,天不會塌下來的!」 「我的小meimei果然是戀愛了,司馬楠的話比jiejie的話還管用的嘞……」素來 嚴肅沉穩的任霞也難得在meimei面前開了一次玩笑,挪瑜道:「我記得有句話是怎 幺說來著,戀愛中的女人智商……」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更高,戀愛中的男人智商為零!」任曦俏臉微紅,在 「智商為零」四個字被說出前,趕緊捂住了jiejie的嘴,并且補上了自己本的后 半句話。 「好啦,別鬧了?!谷蜗驾p輕拿開meimei的手,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抬起頭笑 盈盈道:「小曦,專案組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我真的得走了,你在這兒好好照 顧司馬楠,安全起見,暫時就先不要回家了,要買什幺東西的話,還是叫我派來 的安保專員幫你去買,我想想啊,大概就這些事情吧?!?/br> 任曦低下了頭,撇撇嘴故意不看jiejie,隨意地擺了擺手,「趕緊走,趕緊走, 你這個電燈泡一走,這里就是我和司馬楠的二人世界了,羨慕死你,嫉妒死你, 老剩女!」 任霞最了解meimei的脾氣,知道meimei這是在耍小孩子脾氣,也不再多說,站起 身,對司馬楠吩咐道:「小楠,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住院期間有什幺事情隨時給 我發短信,我安排人給你們倆人解決,等你出院吧,我和小曦一塊接你回家,到 時候咱們一家人一起吃個飯?!?/br> 「霞姐,我才真的是要謝謝你,感謝你能放心地讓我和你一起照顧小曦,常 聽小曦提起她有一個好jiejie,今天一見,我真的是相見恨晚,未來如果有幸能成 為小曦和你的家人,那可真是我司馬楠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 就在此時,任曦冷不丁上前一步,一下子就把jiejie緊緊的擁在了懷里。還沒 回過神來,任霞的耳畔邊就傳來了meimei的哽咽:「老姐,爸爸mama已經走了好多 年了,你是我在這世上最后一個親人了,如果真的沒辦法,就知難而退吧,不管 你做出什幺選擇,你都是我的好jiejie……」 「小曦,jiejie心里有數,放心吧?!谷蜗驾p輕拍了拍meimei的后背,聲音里帶 著些局促和不安,再不多說,轉身朝著病房門口而去。 任曦沒有追過去,她看著jiejie那堅實的后背,不知怎幺地想到了父親有一次 出差前曾向她許諾,「等爸爸完成這次任務回家了,就帶你去游樂場玩?!?,可 是父親那次沒有回家,而且以后再也沒有回過家了。 咔噠一聲,病房的門關了。任曦鼻子一酸,美眸中眼淚打著轉,一下子撲到 了司馬楠張開的懷抱里,淚珠一滴滴地從她的眼眶里掉落出來,很快,藍色病人 服上就濕潤了一大片,那深深淺淺的顏色帶著某種不詳的氣息,給這早春的午后 平添了一份易水訣別的傷感。 *************** 落日的最后一抹余輝被夜色吞沒,喜愛夜游的飛蟲開始出巢,胡亂地在空中 飛舞。夜幕之下,南國康州,西湖湖畔,一棟造型典雅的別墅內,大廳里燈火輝 煌,別墅主人正設宴待客。 主座上,一年輕男人溫文爾雅,唇角微往上彎,目光內斂而精明,散發出與 年齡不符的老成之感,一美艷女郎和一高壯男人相對而坐,分別在主座的左右手 邊。美艷女郎杏眼桃腮,明眸閃動,氣質非凡,一條又長又深的刀疤劃過高壯男 人的胖臉,看起來觸目驚心,有種說不出的恐怖之感。 餐桌邊,女仆個個青春靚麗,穿花走蝶一般,很快將菜肴上桌,冷熱葷素精 點,皆是上佳美食,色香味俱全。 「行啦,你們先下去吧?!?/br> 年輕男人擺了擺手,女仆默聲離開,飯局開始了。 年輕男人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微笑道:「阿力,還有秀文姐,今天這頓飯是 給你們二位接風的,你們不畏危險,羊入虎口,我王宇佩服,先干為敬?!?/br> 說完,王宇一仰脖就把酒灌進了肚里,然后坐了下來。 「宇哥,罪過罪過,怎幺您敬酒啊,這不是要讓阿力折壽嗎?」阿力笑著也 把自己杯中的酒喝了。而殷秀文則儀態大方地小酌了一口,展顏一笑道:「宇哥 謙虛了,你是幫主,要敬酒也該是讓我們給你敬酒才是?!?/br> 「都是一家人嘛,飯桌上沒那幺多規矩?!雇跤畹沽吮?,再度起身端起酒 杯,微笑道:「來,為了阿力這次能死里逃生,咱們干了!」 阿力和殷秀文也都舉杯站了起來,阿力滿臉堆笑著說:「也為了慶祝宇哥喬 遷新居,干!」殷秀文聽到阿力的話,也宛然一笑道:「干!」 三人碰杯,一口飲盡,眾人落座。 「這可是好酒啊,專門供給日本皇室的菊正宗,得趁熱喝,涼了就不對味了?!?/br> 王宇又倒了杯酒,然后把分酒器推到了阿力的面前,呵呵一笑道:「阿力,秀文 姐隨意,你必須滿上,咱們三個人里面,可就數你最海量了?!?/br> 「宇哥,您實在是太抬舉阿力啦……」阿力忙不迭拿起分酒器倒了杯酒,隨 口道:「我也就能和宇哥您和秀文姐這樣不喝酒的人比比量,要說海量,那還得 是李——」 言多必失,阿力馬上住了嘴,但王宇臉上的笑容已然褪去,濃眉微皺,長長 的嘆了口氣,「是啊,要是現在葉哥和李哥也在就好了,是我沒做好啊……」 殷秀文見狀,似乎察覺到了什幺,不動聲色地夾了片生魚片,放到王宇碗中, 柔聲說:「宇哥,事情既然已經如此了,你不必自責,真要論起來,要是沒有你, 恐怕孫家幫早已不復存在了?!?/br> 「對,秀文姐說的對極了,宇哥,來,我敬您一杯?!拱⒘γμП赐跤罹?, 弓腰諂媚道:「宇哥,昨天要不是您運籌帷幄,阿力現在還給那姓任的娘們關著 呢,再說了,老劉那邊不是說任霞沒抓到李哥嗎,那李哥他就肯定沒事啊,吉人 自有天相嘛!」 「但愿吧!」王宇吃下碗里的生魚片,望著阿力問:「阿力啊,我還是沒想 明白刑警總局怎幺會那幺快就找到你們,我安排了十二個人來分散警方的注意力, 而且那條小路上沒有監控的呀!」 「宇哥,我也想知道為什幺?。?!」阿力一攤手道:「老劉信誓旦旦地跟我 保證,說條子絕對不會追來,結果昨天船剛一開,海警就他媽追來了!」 「老劉這次其實也失算了?!挂笮阄耐nD片刻,緩緩道:「就目前從多個渠 道得到的消息,這次找到阿力和老李的人名叫嚴嵩,技偵組組長,技術了得,老 劉本打算確認他們安全離開后,再把結果告訴任霞,但他們的行蹤卻被此人找到 了,老劉這才不得不向任霞匯報情況?!?/br> 「我在刑警總局的時候,沒聽說有這號人物???」王宇把玩著手中的小酒杯, 若有所思道:「難不成,此人是任霞當局長以后提拔的?」 殷秀文點點頭道:「是,這個嚴嵩本來是分局的一個小技術員,任霞上臺以 后,查辦了幾個技偵組的人,嚴嵩是作為候補人員進入刑警總局的?!?/br> 王宇抬杯喝了口酒,皺了皺眉道:「先是葉哥被抓,再來是李哥生死不明, 現在又把老劉給架空了,還害死了我四個借來的雇傭兵,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 個任霞啊,得想辦法盡快把她給搞下去?!?/br> 「宇哥說的對,這臭娘們太礙事了,我看不如直接把她抓來,給弟兄們輪流 cao,哈哈哈哈!」阿力說完,色相畢露,哈哈大笑。 「阿力,有女士在這里,你還說臟話,」王宇端起阿力面前的酒杯,用半帶 命令似的口吻說:「罰酒一杯?!?/br> 殷秀文察覺到阿力不經意間閃過的異樣眼神,俏臉微紅,說:「該罰,喝了 點酒就胡說話,真該罰!」 王宇和殷秀文都叫著要罰阿力喝酒,阿力一昂頭將一杯酒吞了進去,將杯底 向外一翻,爽快的說:「宇哥,秀文姐,我錯了,我認罰!」 殷秀文莞爾一笑,王宇邊笑邊鼓掌,席間原本有些低沉的氣氛變得歡快起來。 殷秀文抬了酒,媚聲敬說:「宇哥,這杯酒我敬你,日后有機會一定替我引 見高女士,算是小女子求你咯!」 「秀文姐這是哪的話,回頭吧,」王宇的臉上聽到殷秀文的話,高聲說: 「回頭我把她給你叫過來,秀文姐你可要是要比那高女士厲害多了,她算個屁啊, 就是個地主婆!」 「地主婆才好呢,正合我意?!挂笮阄牡灰恍φf:「這次任霞傾巢而動, 孫家幫雖說元氣未傷,但也損兵折將不少,眼下咱們手頭的現金充足,但沒有進 項,坐吃空山,總有花完的那一天,高女士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容留咱們在此地 避難,足以見得此人膽識過人,后臺極硬,若是能和她達成合作,絕對是有百利 而無一害的事情?!?/br> 「秀文姐,英雄所見略同??!」王宇豎起大拇指,呵呵大笑道:「待到這次 風頭過去,孫家幫王者歸來,必然更加強大,到時候咱們就重開承宗,再把那石 大奶抓來,給孫老報仇雪恨!」 ………… 王宇和殷秀文二人從財務聊到人事,又從康州地產業聊到南國黑社會勢力的 大小分布,中間阿力也時不時插上幾句話,喝上幾杯酒。 酒過三巡,清酒瓶中已是空空如也,三人每人都喝了幾兩酒,王宇的臉上已 寫滿酒意,但阿力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臉頰上卻一點酒意也沒有,殷秀文喝的最少, 但也已是俏臉酡紅,眼含醉意。 「不行了,不行了……」王宇接過女仆遞來的茶水一口喝光,由女仆攙扶著 起身,低聲說:「我實在是不勝酒力,去趟衛生間,你們先吃飯,先吃飯……」 他捂著嘴,深一腳淺一腳,漸漸走遠了。 王宇走后,殷秀文美目眨動,微笑道:「阿力啊,我怎幺感覺你比以前瘦了 些,最近是太忙了吧?」 「嗯,確實是,從美國回來以后就沒吃過一次整點飯,這一路晃晃悠悠的, 真是餓了?!?/br> 阿力似乎有意躲開了殷秀文的目光,低頭扒著飯吃。殷秀文卻還在打量著阿 力,她的眼神里掠過一絲狡黠,屁股微微向前一挪,只聽「撲通」一聲,摔倒在 了地上。 聽見聲音,阿力立即跑了過去,扶起殷秀文,將她拖離餐桌放到沙發上,關 切說:「秀文姐,你醉了,要不然等宇哥來了,我叫他派人送你去休息?!?/br> 「不用……不用……給我拿杯水喝就行……」殷秀文掙扎著要從沙發上起來。 阿力倒了杯水端過去,殷秀文接了過去一口喝光,喝得太急,不小心嗆到, 猛烈咳嗽起來。阿力只好為她撫背安慰,沒多久,殷秀文已醉得神情恍惚,軟綿 綿倒在了阿力的懷里,大聲說:「帶我去……衛生間……我要……」 殷秀文似是要嘔吐,她醉得太深,沉甸甸的直往下滑,阿力雙手發力,將殷 秀文橫抱在懷里,抱著她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出了大廳,走進過道,阿力忽然 用手輕輕摸了摸殷秀文脖后三下。 霎那間,殷秀文迷離的雙目發出光亮,但轉身間又黯淡下來,可她的兩臂又 有意似的抱住了阿力的脖頸,一只手更是在上面寫下了一個英文字母——「E」。 在衛生間門口,阿力放下了殷秀文,殷秀文攙扶著墻壁走進去,回眸一笑,阿力 的胖臉在黑暗中微微點頭,轉身返回大廳。 現在,餐桌上只剩下孫東一人了,他暫時可以不用偽裝了,這場虛與委蛇的 飯局已到了中場休息時間,他可以趁著此時,捋一捋已經發生的,正在發生的, 和將要發生的一切,好為下半場「阿力」的表演做熱身準備。 六天前的晚上,除夕之夜,F市南郊港區汽車輪渡碼頭上停著兩輛貨運卡車, 一輛從九仙山方向而來,經山路走城東小道,載著宜家酒店的孫經理,于晚上十 點左右到達碼頭,另一輛則是從城區方向而來,經環城高速,載著省公安廳長之 女余棠,于凌晨左右到達碼頭。 這兩輛貨運卡車的司機都是孫東,他先從九仙山出發,把孫經理送到碼頭后, 以「時間還早,先去喝杯酒」為由,拉著葉勝軍派來的阿刀去酒吧喝酒,灌醉他 后,馬不停蹄的趕回位于鬧市區的總堂,再將關押在總堂地下室的余棠送上另一 輛貨運卡車,在「孫山號」貨運輪到港前重回酒吧,用同王宇講電話的方式叫醒 阿刀,最后把阿刀送上「孫山號」,開走載著余棠的貨運卡車。 當晚孫東所做的全都是王宇事先的安排,其目的之一是為了欺騙葉勝軍。葉 勝軍并不完全放心王宇,故而派出手下阿刀跟隨孫東,名為保護,實為監視,待 到阿刀上船向葉勝軍報告一切正常后,葉勝軍和礦洞中的眾人才會放心地享樂而 醉生夢死,因而被警方逮了個正著。 目的之二是為了誤導刑警總局。從2月14日夜,葉勝軍在津河區廢棄地熱廠 房下的秘密基地與王宇會面,喝下慢性毒藥冰塊消融后的洋酒開始算起,至其毒 發身亡,最多不過五天時間,考慮到他是不見棺材不下淚之人,以及警方修復錄 像帶最遲也得年初三才能完成,因此葉勝軍只有告訴警方余棠已被轉移至T市等 待交易的時間,其他諸事都會隨著「心臟衰竭而死」的葉勝軍而成為永遠的秘密, 誤導刑警總局把調查重點放在那輛載著孫經理的貨運卡車上面,從而忽視羅成的 失蹤,以及余棠真正的去向。 目的之三是為了掩蓋綁架余棠的真實意圖。一千五百萬美元的巨額傭金,綁 架高官女兒的巨大風險,整個孫家幫上上下下總得需要一個說法,光是一個外國 女人的名字是不夠的,騙人得把人騙睡著,說去T市就得去T市,余棠不去,讓 不長眼的孫經理去就是了,綁架余棠的真實意圖絕不能為人所知,故而一個 給這次交易牽線搭橋的高女士就成了最好的解釋,T市紅色資本家,后臺硬,父 親故舊,謊話說了一千遍就成了真理。 這些考量,有一些王宇告訴了孫東,有一些則沒有,但孫東其實一眼就看破 了王宇打的是什幺算盤,并忠實地完成了王宇所交代的每一個任務,包括制作有 毒冰塊,偷拍葉勝軍和趙經理的談話,除夕夜宴上麻痹葉勝軍等,孫東如此做的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獲得王宇的信任。 事實證明,他做到了。王宇把機密任務交給了他去做,自從年初一晚孫 家幫大會上王宇血腥奪權以后,他真的是一刻也沒閑著,會議一結束,他就又開 上了載著余棠的貨運卡車出了城,把一個等人高的大盒子放在了一座名為「林中 屋」的莊園門口,送貨上門,服務周到。 年初二的白天,王宇和紅霞,彪哥與總堂人馬撤離F市,而他則按照王宇的 吩咐,在從前父親經常走私貨物的臨海小碼頭準備了一條小型走私船,并在船上 藏了兩套專業級別的水肺潛水裝備;晚上,他撕下偽裝的面具,露出真面目,順 利接管了趙志的人手,還密會了堂哥孫威,從「變態色魔」的嘴里得知「黑龍」 劉東來的真正主子乃王宇背后的神秘人。 年初三的白天,他派遣手下在全城四處暗訪,確定了一條從刑警總局到臨海 小碼頭,沿線全都沒有監控攝像頭的小路;晚上,他躲進市立孤兒院的花園,等 來了「警花」,雖然刑警總局秘而不宣,但被香噴噴的警花孟璇戴上手銬的 那一刻,他笑了。毫無疑問,葉勝軍死了,就像他的被「逮捕」一樣,正是時候, 完全在計劃之中。 同樣地,那天晚上,他告訴任霞的事情也都是計劃之內,孤證不足力,葉勝 軍的話,他的話,被王宇扔下自生自滅的李國瓊的話,三個人的話相互印證,就 形成了證據鏈,科班出身的任霞無論相信與否,都必然會聯系T市刑警警局,請 求其協助尋找余棠,而一旦她做了這件事,就會掉進又一個套里,越陷越深,是 想出也出不來了。 接下來,就是驚心動魄的年初四了,他剛才對王宇說的是實話,他真的不知 道為什幺海警會那幺快出動,也許是紅霞說的原因,也許是劉東來故意為之,如 果是后者,則說明神秘人有可能對他的身份有疑,想要置他于死地,這也能解釋 今晚王宇設下此宴,極其拙劣地用酒精和女人來套他話的做法。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血腥奪權后,被權力沖昏頭腦的王宇使出此等昏招,至 少犯了三個嚴重的錯誤。 ,王宇沒有紅霞聰明,也沒有他聰明,玩腦子王宇是玩不過他們姐弟的; 第二,紅霞對王宇的支持不過是權宜之計,王宇不自量力,居然安排大名鼎鼎的 「紅蜘蛛」殷秀文去給阿力這樣的癟三陪酒,此等做法無異于自毀長城,真真是 蠢到家了;第三,王宇讓他們姐弟二人坐在一張桌子上,想要借紅霞來套他的話, 反而使得他們姐弟相認,無聲無息地結成了同盟,倒是給他幫了忙。 不過話又說回來,王宇雖蠢,但他身后的神秘人卻絕非等閑之輩,昨天中午 他被王宇宣稱「花錢雇來的私人警衛」救出后,他就敏銳地意識到,憑他們的身 手,裝備和調度能力,這十二個人顯然來自一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特種兵部 隊,神秘人能調動這樣的特種兵去劫囚車,足以說明其身份權勢之顯赫。 十二名特種兵在離開主干道后,四人護送他與李國瓊二人一直到走私船上, 剩下八人則很快四散離開,他本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他們了,誰知竟在紅霞來接應 他的小游輪上又見到了這八個人的面孔,那神秘人雖人不在場,眼睛卻無處不在, 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王宇有如此城府。 「這劫囚車那是虎口拔牙啊,路上萬一李哥出個什幺意外回不來了,也是很 正常的,我呢是可以理解的?!?/br> 為了鞏固權力,千方百計的排除異己,還不愿意臟了自己的手,白白的將把 柄拱手送給他人,這才是王宇的智商水平會做出來的事情,如果沒人監視,他完 全可以偷偷放走李國瓊,在小游輪上就把真面目展示給紅霞。因為神秘人的安排, 他想要做到這兩點幾乎是不可能的,但他還是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盡管險些命 喪黃泉。直到此時此刻,昨日從登船到縱身跳海,那短短的不到一個小時里所發 生的一切,孫東仍然心有余悸,并且歷歷在目…… 大年初四,下午兩點整,F市近海域,「地利號」走私船。 孫東倚著船舷,向遠處眺望,岸越來越遠,海越來越多,漸漸地與湛藍的天 空連成一線,不斷拂過的帶著點腥味的海風,給人絲絲涼意。 他正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殺掉同行者的時機,在他的左右身后不遠處,即 船的前后四角,各站著一個戴黑墨鏡,穿黑衣黑褲的壯漢,虎視眈眈的守衛著。 「阿力,你弄啥呢,來來來,繼續喝!」 就在此時,一個身材低矮的小眼睛男人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大聲吆喝著。 孫東聞聲,給站在自己左邊的壯漢去了個眼色,那壯漢隨即走到他身邊,從 后面看,似乎是在與他交談,但實際上卻是從西服內兜里取出一把消音槍,遞到 了他的手上。 「李哥,我出來撒泡尿嘛,這就來,這就來……」孫東把槍別在褲腰,轉過 身,笑哈哈地走近了李國瓊。 「你小子才喝了多少,就你屎尿多,真他媽掃興……」李國瓊搭著孫東的肩 膀笑罵著,忽然,他臉上的表情僵住,聲音也斷了。原來,槍口已頂到了他的頭 后,只聽孫東湊到他的耳畔低聲道:「別說話,往駕駛艙走?!?/br> 李國瓊聽話地向前走去,孫東也跟隨他走在后面,并給向他遞槍的壯漢做了 個手勢。壯漢點點頭,和其他三人在孫東和小眼睛男人走近船艙后,等距離站在 了艙門前,一動不動。 李國瓊摒住呼吸,一語不發,走在前面,孫東走在后面,他們二人和一把消 音手槍穿過客艙,輕手輕腳地進入了駕駛艙,直到這時,孫東才把手槍從小眼睛 男人的頭后拿掉。 李國瓊發出了粗重的喘息聲,他緊張得已是滿頭大汗,腦袋后面沒槍了才如 釋重負地大口呼吸,可是沒幾秒鐘之后,他就又驚訝得合不攏嘴了。因為,剛才 那只對準他的槍又對準了開船者,他親眼目睹孫東扣動扳機,而后開船者倒在地 上的全過程。 「老李,快去把門鎖上,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孫東大聲喝道,小眼睛男 人雖然一臉震驚,但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反鎖了駕駛艙的鐵門。 果不其然,正如孫東所說,鐵門剛被鎖上,「咚咚」聲立刻響起,還能聽見 踹門的聲音,禍不單行,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一個從遠處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 且還在不斷重復:「船上的人聽著,我們是F市海岸警衛隊,現在我們懷疑你們 船上窩藏了逃犯,請立即停船,我們要上船進行搜查……」 在這個生死瞬間,孫東平生次感到了害怕,眼下的局面比他所能預料的 最糟糕的情況還要更糟,船內,已發現異常的監視者隨時都可能闖進來,除掉他 和李國瓊,船外,海警的追兵即將追來,鐵了心要把他抓回去。至于那貪生怕死 的李國瓊,就更不用提了,害怕得直接尿了褲子,急問他該如何是好。 如此危險境地,該如何是好?無論是被抓回警局,還是被外面的監視者闖進 來發現他違背了王宇的命令,結局都是一個死字,區別無非是在哪死,什幺時候 死而已。 但是孫東不想死,他不僅不想死,還不想跟李國瓊死在一起。幸好,他按照 父親以前的習慣,在走私船甲板的夾層下面藏了兩套專業級水肺潛水裝備,這下 可算是派上用場了?,F在,問題就只剩下一個了,那就是如何從這條船里金蟬脫 殼,穿上水肺潛入深海了。 這時,孫東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緩緩駛來的「天宇號」客輪,他冷峻的面容上 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腳把油門踩到了最大,拉著還在試圖堵門的李國瓊就往駕 駛艙駕駛平臺下面鉆。 「老李,你發什幺愣,快點下來??!」孫東打開了駕駛平臺下的夾層入口, 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下去,朝上面喊話,催促一臉懵逼的李國瓊往下走。 「好……好!」李國瓊雖然仍是丈二摸不到頭腦,但他還是能分得清誰要害 他誰要保他的,剛一爬上梯子,鐵門就被強行打開了,就差那幺幾秒鐘。 「阿力,這到底是怎幺回事?」李國瓊終于忍不住了,腳一落地,馬上向孫 東發問。 「沒時間了,我長話短說?!箤O東拉著李國瓊走到夾層的角落,打開了一個 箱子,拿出其中一套水肺裝置,一邊穿一邊說:「我不是阿力,我是孫東,王宇 要殺你,我要殺王宇,因此我要救你,你現在趕緊穿水肺?!?/br> 頭上咕咚咕咚的腳步聲清晰可聽,李國瓊知道那是王宇派來「保護」他的人 的焦急的腳步聲,王宇要借此機會殺他,這不足為奇,但阿力搖身一變成了少主 孫東,這他媽才是驚天大消息,不過現在,他哪有吃驚的時間。 「少主,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以后我老李的這條命就是您的!」李國瓊向孫 東拱了拱手,立馬也開始穿戴起了水肺裝置。 「好,你躲到海里去,等海警走了以后再出來,就潛伏在F市,絕對不要拋 頭露面,時刻等我的消息?!?/br> 說完這句話后,孫東戴上了潛水面罩。李國瓊鄭重地點點頭,也戴上了潛水 面罩。然后,走私船以21節的最高航速撞向了「天宇號」客輪,一瞬之間,一聲 巨響,船身四分五裂,漸漸沉入了海底…… 船沉了,撞擊所產生的沖擊力掀翻了海水,孫東和李國瓊的身子頓時被沖飛, 好在二人穿戴著水肺,很快就穩住陣腳,下潛到深海之中,一個奮力向前游去, 一個奮力向后游去,而那四個壯漢可就沒這幺幸運了,縱使他們個個都算得上是 游泳高手,可是在洶涌澎湃的海水泛起的滔天巨浪面前,也已是無力回天。 ………… 海面之上,一架直升機轟隆隆的盤旋著。 已經過去了十分鐘,海警還是沒有找到阿力和李國瓊。坐在直升機上親自督 戰的海警負責人看了一眼手表,一向沉靜的面容也不禁布滿了焦慮。 「長官,這片海域沒有找到人!」駕駛飛機的男子沉聲道。 負責人拿起望遠鏡往下面四處查看,這里沒有,那里也沒有……沒有,到處 都沒有…… 「長官,人會不會都已經沉到海底了?」另一個男人擔憂的問。負責人沒有 回答,她命令駕駛的男子把直升機升高一些。在在高處,才能看的更遠,更寬。 忽地,望遠鏡中出現了什幺東西。 「那邊,快!」 直升機在空中盤旋而去,負責人的腰上早就系好了一根繩子。 ………… 不知游了有多久,孫東徹底游不動了,水肺裝置的壓縮空氣量也快要用完, 他不得不浮出海面。猶如神跡,眼前是一艘小型游輪,掛著美國國旗,正停泊在 公海上,是紅霞來了,他得救了! 整整二十個小時的海上時光之后,他來到了康州,走進西湖湖畔的一間獨棟 別墅,參加了一場鴻門宴,不同于之前的一切,這是正在發生的事情,而將要發 生的,那自然就是王宇「嘔吐」歸來,繼續試探他是不是阿力了。 說曹cao,曹cao就來了,只見王宇故作醉態,由紅霞攙扶著坐回了原位,一拍 桌,仰頭大笑道:「痛快,真他媽的痛快,老子吐完了,今晚咱們弟兄還得再喝, 得好好喝個痛快,不然對不起這幺好的酒,滿上,都滿上?!?/br> 「宇哥,今晚阿力一定陪您喝盡興?!?/br> 「宇哥,來,我再給你滿上,今晚我也陪你喝個盡興?!?/br> 孫東再開了一瓶酒,殷秀文拿分酒器親手為王宇滿了杯,之后,各自舉杯向 王宇敬去,孫東還是諂媚笑著,殷秀文則溫柔端莊,唯有眼神余光露出一點崇拜 色澤,足于迷死任何男人。 桌下卻是另一番風景,一只美足正靈巧地輕輕觸碰著男人的腿,美足沒套鞋 子,光致致的,腳指纖幼細長,足掌柔美,膚白皮嫩,漸漸往上攀升,小腿,大 腿,大腿內側,直到踏上那根早已堅硬如鐵的龐然巨物…… *************** 已經是深夜了。在T市地標建筑京門塔旁魯公館一位于三十三層的公寓內, 三十平米的小臥室里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一個嬌小的女人靠在床背上,筆記 本屏幕的亮光映照出了她可愛的蘋果臉與烏溜溜的大眼睛。 孟璇正在T市刑警總局刑警隊楊慧欣副隊長的家中。是楊慧欣邀請她住進來 的,她的新婚丈夫新年期間在美國向安吉拉公司總部匯報業務,因此這套足有四 百平米的豪華公寓就只有楊慧欣一人獨住了。 「幸虧你來了,要不然家里這幺大,一個人住還真的怪嚇人的呢!」 盛情難卻,她怎能拒絕,再說,她也的確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來做一件事, 一件會讓她失去一切的事情,因為她已經沒什幺好失去的了。 她的愛人王宇死了,雖然那具軀殼還在茍延殘喘,她崇拜的偶像石冰蘭死了, 雖然那一堆yin蕩無恥的白rou還在日復一日的以做卑賤的方式供男人取樂,她自己 也快死了,【原罪】的藥癮越來越重,然而,手上的藥劑卻只有不到十支了,如 果斷了藥,她寧愿癢死,也絕不會再為了yin欲而墮入黑暗。 至于她的家人,她的父親早逝,母親也已失憶,多年來只把她看作是「璇兒 的朋友」,在她可悲的生命中,只剩下了一件事還有意義,那就是將余新和更加 殘忍變態的石大奶繩之以法,而這就是她現在在做的事情。 她正寫著一份將要發給任霞的絕密報告,她已做出了最后的決定,她要 ●尋ˉ回?地□址μ百●喥§弟↓—╚板§ù╗綜?合§社╔區╔ 把自 己所知道的一切,兩年前的「變態色魔案」,前不久沸沸揚揚的「楊承志失蹤案」, 和如今震驚全國的「余棠失蹤案」的所有真相,統統寫出來。 才剛剛開了個頭,那一幕幕痛苦難堪,悔恨不已的往事就讓她怎幺也寫下不 下去了,不禁黯然神傷,可是她的身體,她無藥可救的身體卻一團火燙,她知道 這是為什幺,余新長期的調教已使她習慣了被迫擺出種種yin蕩的姿勢滿足余新的 嗜好,習慣了被無休止的刺激著敏感地帶,習慣了在哭泣聲中羞恥的達到高潮, 特別是每到夜晚,她都會毫無來由的產生強烈的性饑渴,全身煩躁sao動的厲害, 有時候甚至難受的整夜睡不著。 這一切的影響遠比【原罪】的藥癮更嚴重,沒有了余新的yin虐,她的身體竟 然產生了吸毒斷癮般的痛苦,始終都沒法完全恢復正常。 ——我完了…… ˇ最╛新∷網Δ址3百喥¤弟▼—╙板▼ù¤綜×合∷社╔區∴ 我被色魔改造成真正的yin蕩性奴了! 心里有個聲音在絕望的喊著,孟璇羞的無地自容,圓圓的蘋果臉紅到了耳根, 嬌軀卻燒的更加guntang。屁股在床上上不安的撅著,兩條光滑的大腿緊緊的夾在一 起互相絞動。眼前驀地浮現出余新那粗大的roubang,她全身劇顫,在感到無比罪惡 和痛恨的同時,下體竟然緩緩的流出了一股溫熱的汁水來…… 她合上了筆記本,躺在柔軟舒服的席夢思大床上,關了燈決定睡覺,翻來覆 去了半天,到最后實在忍受不了從胸部散發至全身的瘙癢,只好脫掉了睡衣,連 乳罩和內褲也都脫了,像在余新那里一樣,一絲不掛的在床上裸睡。 光著身子果然涼快了不少,也舒服了不少,但還是癢,怎幺抓怎幺撓也沒有 用,小女警孟璇一咬牙,起身登上拖鞋,光裸著身子,踉蹌的跑出房間,進了浴 室。 她仿佛柔弱無骨般的嬌小身軀倚在浴室的墻壁上,纖細潔白的美腿無力的輕 踩在浴室的地板上左右分開,肥膩的甬道早已濕潤不堪,在一只手的刺激下yin水 四射,另一只手則死命揉搓著怒挺著的嬌嫩rutou,將G罩杯的豐滿rufang蕩出一陣 陣波浪。 她可愛的蘋果臉頰通紅,隨著黔首輕輕的搭在了背后的水管上,因為來自胯 間的性刺激,使她的精神陷入迷離狀態,雙眸似開似閉,迷離的合著,櫻唇微張, 急促的呼吸間,夾雜著撩人的哼著。 這時,忽聽「啪嗒」一聲,浴室門開了。 ;ui;快;看;更;新;就;要;來○Ь點е ;fa;送;email到;. ;huo;得;最;新;地;址 ;bai;du搜;索;┌第┐一┌┐┌主┐;搞;定 .〇В.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