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旅行(下)
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的,他們沒有叨擾太久,吃完就說開了一天的車累了,要回屋休息,老板一家也就沒多留他們。 沒有暖氣,室內的溫度不高,他們沒有zuoai,鉆進厚重的棉被,隨意閑聊著,身體依偎在一起,有時候也會接一個吻,吻里沒有太多的情欲。 或許是被窗外的爆竹聲感染,室內的氣氛溫馨得有些不像話,這樣溫情的時刻在林清菡的生命里很少有過,她甚至有了愛情的錯覺,但她知道也僅僅是錯覺。 男人是有妻子的,半個小時前,男人站在窗口,接通了他妻子的視頻電話。 男人和妻子聊了一些旅途中的見聞,他沒有隱瞞林清菡這位旅伴,視頻那頭的女人也沒有追問,笑著祝他旅途愉快,然后掛斷了視頻。 男人說,他與妻子是開放式婚姻,妻子因為工作關系,常年呆在國外,就連春節這樣的節日也沒辦法回國團聚,他們對彼此有其他的性伴侶心照不宣,互不干涉。 男人撫摸林清菡的臉,又用那種很溫柔的眼神看她,像是要將她溺斃在其中,林清菡湊過去,又和男人接了一個吻。 這個吻很纏綿,她卻很清醒。 林清菡想,她應該算是一個插足他人婚姻的第三者。但她沒有愛上男人,因此并不打算長久當這個第三者,他們的關系將會在這趟旅途結束的那天結束。 大年初一,林清菡給晨勃的男人口了一次,他們接了個味道不佳的吻,然后辭別老板一家,重新上路。 一掃前一天的壞天氣,這天天氣很好,但是路面仍有積雪,他們只能開得很慢。 接近傍晚,他們開到了一個觀景臺,遠處的雪山連綿起伏,天地只有三種顏色,天空的藍,雪山的白,以及草木枯榮的大地色。 觀景臺上風很大,他們躲回車廂里zuoai,身上厚重的衣服被一層層剝去,她回歸最原始的赤裸,男人把她抱在腿上頂弄,她的手無力地攀著玻璃窗,滑過一道道指痕。 她在極致的歡愉中看那些巍峨壯闊的雪山,幾千年未曾消融的積雪在夕陽映照下,變成了瑰麗的金粉色…… 結束的時候,太陽已經徹底墜了下去,行駛在漆黑的山路上,她突然有些興致索然,提出想結束旅行了。 男人有些驚訝,但沒有責怪她的掃興,同意了她的提議。但返程的路上,男人想順道去看一個朋友,她也沒有反對。 男人的朋友是個身形微胖的男人,束著小辮子,留著絡腮胡,很有些落拓不羈的藝術家氣質。 胖子在古城里開一間民宿,民宿是老宅改建的,帶了小院子,種著花花草草。 民宿剛裝修好不久,春節還沒對外營業,所以這晚就只有他們這對客人。 看得出男人和胖子的關系很好,一見面胖子就給了男人一個熱情的擁抱,兩人寒暄了幾句,男人才向胖子介紹身旁的林清菡。 胖子似乎沒見過男人的妻子,誤以為林清菡是男人的妻子,一聲嫂子叫得十分順口。 男人沒否認,林清菡這次卻較了真,否認了這聲嫂子。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胖子忙招呼他們上樓放行李,揭過了這一茬。 胖子還是把他們安排在了一間,進了房間,男人摟住林清菡,在她耳邊小聲哄,問她是不是生氣了。 林清菡靠到男人身上,仰頭不輕不重地咬男人的喉結,回答男人,沒有。 她沒有生氣,只是有些膩了。 晚飯是胖子下的廚,胖子拿出了古城特產的老酒,和男人邊敘舊邊喝,兩人許久不見了,都沒收著,老酒后勁十足,喝到最后酒量不錯的男人也醉得徹底。 胖子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男人搞回房間,林清菡跟在他們身后,關上了房門。 胖子和男人一起跌進柔軟的大床里,男人嘟囔了幾聲,徹底睡了過去,胖子粗喘著氣,低罵了一聲,準備起身。 然后他并沒能坐起來,因為林清菡跨坐在他的身上,吻住了他。 胖子也喝了不少,讓這晚滴酒未蘸的林清菡嘗到了老酒的味道。 胖子的胡茬扎在她的臉上,有些細密的癢意,她捧著胖子的臉,吻得投入,心像是落了地。 這樣才是正確的,是這幾天太過安逸的關系給了她一點點錯覺。 胖子有過短暫的驚訝,然而沒有人能拒絕這只投懷送抱的狐貍,胖子摟住林清菡的腰,把她壓到了身下。 酒精上頭,胖子的親吻顯得粗暴,將她的舌尖吮得發疼,她卻像是不知疼痛的接吻中毒患者,飲鴆止渴,不斷索求胖子的親吻,嘴唇,舌頭,牙齒糾纏、碰撞,像是分不開的兩塊磁鐵。 她的內衣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后降落在醉酒的男人臉上,呼吸受到干擾,男人在睡夢中抬手撥開了障礙物,翻身轉向他們這一側,像是在欣賞著他們這對偷情的男女。 被凝視的錯覺更加刺激了兩人的情緒,胖子干脆地分開林清菡的雙腿,把自己送了進去。 他們在距離醉酒的男人不足20厘米的床上zuoai,激烈震蕩的床墊將震感清晰地傳導到了男人的身上,男人也仿佛是海上的一葉扁舟,隨著浪潮晃蕩。 旅行,讓人變得容易輕易地愛上一個人,但那些愛很快就會消失,而從性愛中得到的快樂更為簡單而持久。 她想,她應該不會再和人一起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