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人口

    當北橋步入那陰暗的審訊室時，心里明白這是一個困難的抉擇。

    這是北橋第二次來見他了————殺害了一家人包括父母和三歲孩子的惡魔少年。據知情人說當警方趕到的時候，這名十七歲的少年還在案板上不緊不慢切著那家父親的胰臟，他抬眸看著破門而入滿臉驚懼的警察們勾起血淋淋的嘴角笑嘻嘻的說：你們來的真早，我才吃完上半身。

    是的，他接連吃掉了母親和孩子的內臟，還為自己沒吃到的那份感到些許的惋惜。

    北橋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心理專家，在聽聞此人的事跡后沒有人愿意和這個少年接觸，于是他被局長指派來到這里，和少年見面。他翻看手上的資料，少年名叫柯瑞，還是個導演專業的學生。

    他記得第一次見到柯瑞的時候，這個少年低垂著頭，長長的劉海遮擋在面容之前，依靠在墻壁上，以環抱雙臂的冰冷方式隔絕著對方的接近。

    北橋在他身上什么信息都沒得到，失望的走了。

    不過這次北橋有些驚訝，他來到審訊室發現柯瑞已經精神奕奕的坐在椅子上等待，他衣著整齊，頭發梳理的整潔有型，露出了自己俊美優雅的面容。

    “ 聽說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我為我第一次的怠慢道歉，英俊的先生?！?nbsp;柯瑞沖他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真實的歉意。北橋有一瞬間的錯愕，眼前彬彬有禮的少年仿佛是在和他閑聊天，而不是在這個封閉陰冷的審訊室中。

    北橋扯起嘴角笑了笑：“ 這沒什么，我更應該感謝你愿意配合我的工作?！?/br>
    “ 不不不，這是我的榮幸?！?nbsp;柯瑞凝視著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 畢竟在這個地方，您是我見過最賞心悅目的人了?！?/br>
    北橋維持臉上的微笑，“ 謝謝，能說說你有什么愛好嗎？”

    ” 我喜歡看書，什么類型的書我都喜歡。還喜歡收藏各種東西?！?nbsp;柯瑞十分配合的回答，他又看了一眼北橋，笑著說道：“ 現在我又有了新的愛好了，就是和您說一會兒話，您怎么稱呼？”

    “ ……我姓北?！?nbsp;北橋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若是眼前的人的態度哪怕是急躁或是不耐煩一點，他都能稍稍看出這人心里隱藏的問題，但是柯瑞這個少年態度完美的可怕，他找不到任何一點紕漏來分析。

    “ 我是不是讓你覺得難辦了？北先生？” 柯瑞似是看出北橋心中所想，漫不經心的笑著說道。

    北橋連忙搖頭，“ 不，不是這樣?！?nbsp;這真是一個不好的兆頭，他們之間的位置似乎置換了，反倒是自己的心思被少年看的一清二楚。他輕咳兩聲，穩住心神，“ 能說說……你為什么那么做嗎？”

    柯瑞垂下眼睫，“ 因為很麻煩 ?！?nbsp;他蒼白的皮膚在燈光的照射下竟有些妖艷。

    北橋沉默著，因為很麻煩？這就是殘忍殺害一家三口的理由？甚至是三歲的孩子？！但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一般來說這種作案手法殘忍沒有絲毫道德觀念的兇手不是后天受到的打擊過大就是童年受到重創，沒有人天生就是這樣的。

    柯瑞眼帶笑意觀察著沉思中的北橋，“ 北先生，我沒有任何精神問題，從小順利的長大。也沒有任何身體上的生理問題，生殖器官可以正常的勃起，所以心理還沒有扭曲。你需要靠近點驗證一下嗎？” 最后一句話被可以壓低無端帶了點旖旎的色彩。

    北橋在他面前奇妙的生出了一種被扒光了的恥辱感，他語氣變得強硬了一點，“ 能做出吃人的這種事情，精神多少都會有點問題吧？”

    柯瑞修長的食指點了點桌子，在空寂的空間發出突兀的響聲?！?nbsp;北橋，心理專業的碩士出身。學科成績優秀，卻很少完成被指派的任務?！?，他靠近面容肅穆的男人微笑說道：“ 是因為什么呢？三年前“ 枯井 ” 連環殺人案就是你破的吧？僅僅憑一個手寫字的痕跡就做出了心理側寫從而查到了兇手。真正的天才心理側寫師，卻因為被上司嫉妒每一次的成功果實都被竊走，總是當著默默無聞的無名英雄，和各種窮兇極惡的犯人打交道，不會覺得很自己可笑嗎？”

    怔怔看了柯瑞好一會兒，北橋才沉聲問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nbsp;，“ 當然，我對這些案件很有興趣。當然，這些案件背后的人才是我興趣的根源?！?/br>
    “ 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來到這里，故意犯下那些罪，是嗎？” 北橋抑制住自己的怒氣，“ 就因為你可笑的惡趣味，你殺害了三個無辜的生命！”

    “ 一個有著戀童癖的父親和一個助紂為虐的母親，我認為這種生命的存在才是殘忍吧？” 柯瑞狀若無辜的攤開雙手。

    北橋失語片刻，胸脯劇烈的起伏，然后冷冷的說：“ 那孩子呢？孩子總是無辜的吧！”

    “ 都被這樣對待了……那孩子雖然懂得不多，但不讓他解脫的話十多年后很有可能會出現了一個無法人道的變態殺手哦~~” 北橋似乎看到了對方尖利牙齒的隱隱一現，“ 到時候，可能死的就不僅僅是三個人了……”

    “ 呵呵……呵呵……” 一道低沉的笑聲打斷了柯瑞的話，少年被北橋英俊眉目間的神采抓住了一瞬?！?nbsp;差點被你牽著鼻子走……滿嘴謊話的小騙子?！?nbsp;北橋收斂起笑意，他冷凝的盯著面前的兇手，“ 這么喜歡cao縱人心嗎？把自己說成一個將小孩脫離苦海的衛道士，再把被害人打造成人人厭惡的戀童癖，不管你犯下的罪過多么嚴重，只怕在別人眼中，被害人的下場再悲慘都會打一個折扣吧！”

    “ 果然不能小瞧你啊……北橋?！?nbsp;柯瑞凝望著北橋喃喃細語，北橋聽見自己的名字在對方嘴里吐出來一點都不舒服，“ 當然，” 北橋勾起嘴角， “ 也有可能你說的是真的，不管你的理由多么完美無缺你的行為是多么的正義，你都犯了罪。你的結局……只會在這里蹲到死?！?/br>
    北橋站起身，“ 至少我不是空手而回，你沒有任何精神疾病，所以不會給你轉移到精神病院的機會的?？氯鹣壬?，謝謝你的合作?！?/br>
    男人轉身離開，就在跨出門檻的那一瞬間，柯瑞叫住了他，“ 北先生！”

    北橋回頭，柯瑞眼神幽暗，眼珠卻爆發出艷人的波光，蒼白的臉頰上突兀的現出兩抹血色來，他嘴角詭異的彎起，“ 等我去找你?！?/br>
    ……

    盡管柯瑞已經被捕，禁閉在守衛森嚴的監獄里，但是北橋還是有些心神不定，他幾次給關押柯瑞的監獄長打電話，提點對方柯瑞是個應當緊密注意的犯人。

    這名少年的作案手法不管有多么殘忍，或多或少都有一點想要炫耀和戲弄的心理，和北橋相比，也許柯瑞的心理側寫能力要更勝一籌。和無組織罪犯相比，柯瑞有著比常人更突出的心理分析能力，這種有組織罪犯天資聰慧，智力超群，并且能夠計劃好每一件想要做成的事情，他們的性格陰晴不定，生性殘忍，沉迷幻想。北橋回想起那個臉色蒼白的瘦弱少年，心沉了沉，雖然知道那一家三口人的死和他并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但自己可能或多或少激發了這個少年的行為。因為他知道了柯瑞的動機————引起他的注意。

    北橋拿出鑰匙，打開了自家房門。這個地段的房子雖然價格昂貴，但是每棟住戶都相隔很遠，不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應酬。北橋就是看中了這里的安靜才用自己的大部分積蓄買下了這里。

    “ 喂？什么事？”，北橋剛關上防盜門就接到了監獄那邊的人給他打來的電話，“ 出事了！北橋，那個食人的罪犯越獄了！”

    握著鑰匙的手頓時僵住，北橋愣了好久才鎮靜的電話那邊的年輕同事說道：“ 說詳細點?！?/br>
    聽完同事的敘述北橋的語氣不由得帶上了淡淡的責備：“ 我說過那個人一定要嚴加看管，他的行為和想法任何人都猜不透，誰知道他會在什么時間，什么地點再次犯案！你……” 北橋脫下大衣煩躁的轉身，不滿的話立刻頓住————他們口中正在談論的食人惡魔，獄中逃犯，柯瑞。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北橋細心挑選的舒適沙發上，眼帶笑意的凝視著他。

    ……

    “ 你是怎么進來的？” 北橋緩緩走到沙發的另一側，神態自若的觀察著少年的神情。

    “ 放輕松一點，北先生，” ，柯瑞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我廢了那么大的勁可不是等著吃你的槍子的，把手舉起來，不然這個小孩可就不好說了?！?/br>
    將手被到身后摸索腰間槍支的北橋看到了地板上昏迷的孩子，柯瑞將孩子親昵的抱起，手中的匕首貼在了男孩的頸間，他溫柔的注視著男孩對北橋說，“ 友善一點，親愛的北先生，你難道還想有孩子因你而死嗎？”

    北橋聽見柯瑞這么說，憤怒瞬時涌上了心頭，“ 你這個瘋子！有什么沖我來，別對孩子下手！”，他痛恨的瞪視著仿若事外的少年，僵持片刻只能無奈的將手槍放到地板上，雙手舉了起來。

    柯瑞抱著孩子慢慢走了過來，他彎下腰把槍拿到手里把玩，“ 我喜歡你現在的表情?！?nbsp;北橋冷冷的盯著他，“ 你搞出這么多陣仗不就是想見到我嗎，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 別這么嚴肅，北先生。我以為你起碼會和別人不一樣，還以為你會問點有新意的問題呢……”，柯瑞拿著匕首在男孩的臉上來回比劃，像是要找好角度刺下去，北橋心驚膽戰的看著他的動作，“ 北先生，你認為你每一次都會救出那些可憐的受害者嗎？他們在被傷害、侵犯、甚至肢解的時候，最希望有人能來解救他們的時候，你在哪里呢？你不是在警局和那些官僚打交道就是在辦公室悶頭研究你的學術論文，只會在案發后動用你那點心理學知識揭開兇手的身份，那些可憐的受害人只不過是你手上案例中冰冷的數據，是使你破案成功可有可無的工具，”，看著北橋越來越慘白的臉色，“ 這樣的事實使你越來越沉浸在工作中，而你越是這樣，就越清楚的明白————你根本救不了任何人?！?/br>
    北橋眼睛赤紅的盯著面前氣定神閑的少年，

    “ 我本來就救不到任何人，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心理學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我的學識和經驗來抓住兇手，讓那些十惡不赦的人現出原形。如果你以為我會為那些死去的人們心懷愧疚的話，你就大錯特錯了，這世界上有人犯下罪惡，就會有人承擔后果。而我，絕對不會為你們的罪惡承擔后果，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像你這樣的罪犯盡可能多的扔進監獄里！”

    柯瑞聽了北橋的話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 真不愧是北先生……”，他深深的看了北橋幾秒鐘，然后忽然咧嘴一笑，“ 既然如此，那么我手上的人質也沒什么存在的必要了?！?/br>
    “ 不要————?。?！” 北橋瞪大雙眼，這個宛若惡魔的少年就在他的面前以驚人的速度割開了男孩的喉管，然后就像扔一件垃圾一樣，隨意的拋擲在了地上。

    北橋什么都顧及不到了，他大腦一片空白，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男孩的身邊，淚水控制不住的盈滿了眼眶。北橋雙手顫抖的抱起了男孩，卻發現喉部的傷口并沒有血液噴涌出來————這個男孩早已死去多時。

    “ 又是這種表情……北先生，你知不知道，每當你的臉上露出這么茫然無辜的表情的時候，我有多想……” 柯瑞那高貴優雅的語調帶著丁點憐惜的語氣，他看見北橋攥著拳頭慢慢的站了起來。

    北橋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乖張可怕的少年，

    “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 噓————”，柯瑞閉上眼睛，豎起了食指放在唇邊，“ 我想你現在需要冷靜一下?！?nbsp;他緩緩舉起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北橋，柯瑞眼中的情緒轉瞬即逝。

    “ 砰！砰！” 兩聲槍響之后，北橋感到血液快速的從自己的體內流失，眼前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他轟然倒地。

    ……

    “ 人們經常抱怨生活，這源自于他們內心的貪婪、膽怯，我親愛的北先生，你從不知道也并不了解別人對你本人的浪費……這讓我有多么心痛?！?nbsp;，柯瑞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悲憫，“ 你習以為常的浪費著你的人生，整日陪伴你的是那些別人不要的可笑案子……而你，我的北橋……你不應當與愚蠢為伍?！?nbsp;指尖點上北橋蒼白的嘴唇，細致的勾勒男人堅硬的唇線。

    這是北橋第一次真實的感覺到被柯瑞觸碰，他不可避免的顫抖了一下，雖然被輕觸的地方只不過是嘴唇而已，可是他卻有一種靈魂被牢牢攝住的悚然。被打中的槍口火辣辣的刺痛，連勉強移動一下身體躲避都做不到。

    “ 睜開眼睛，北橋?！?nbsp;陰郁低沉的嗓音帶著絲輕快的雀躍，冰冷的手掌伸進衣服順著結實的腹肌向上緩慢的滑動。北橋對少年的話置若罔聞，他還在思考此時身處在何處，如何從這里逃脫的事情。

    “……?。?！”

    “ 呃啊————?。?！” 柯瑞眸色平淡的看著北橋扭曲著面容痛苦嘶喊的樣子，澄澈如琥珀的瞳孔沒有一絲波瀾。他慢慢轉動扣進對方肩膀槍口里的手指，血rou破碎的聲音聽在北橋的耳朵里是如此清晰，他聽著體內血液極速流動和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難忍劇痛的北橋顫抖著嘴唇將痛呼壓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急促的喘息聲不可抑制的透露出他撕心裂肺的疼痛。

    “ 知道我為什么喜歡食人嗎？將淡黃色的脂肪混合著皮膚的油脂蘸著鹽送入口中的感覺其實并不十分美妙，在對方的注視下，配合著身體主人的表情一起食用才有了令我胃口一動的欲望。但是現在……我也許找到了更加美味的價值?！?nbsp;濕熱的猩紅舌尖舔舐上了北橋汗水密布的側臉，柯瑞喃喃低語：“ 你的痛苦、你的真實、你的顫抖，包括迷茫困惑的內心，都給我帶來了無上的愉悅……”

    北橋看見柯瑞幽黑眼珠里隱隱露出的暗色紅光，他在欣賞自己的慘狀，在逼迫自己屈從于所面臨的絕境。

    柯瑞將黏稠的鮮血抹到了傷患的臉上，“ 紅色很配你?！?/br>
    ……

    北橋不知道在這里度過了多久的時間，他眼看著柯瑞毫不顧忌的在他面前裝扮上風度翩翩的表象出門，再帶著一身濃重的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歸來。

    “ 睡得怎么樣？” 柯瑞正對著鏡子整理著胸前

    的漆色條紋領帶，身著潔白西裝的雋雅少年在鏡中深深的凝視著他的囚徒。

    “ 你又殺人了？” 北橋感覺到對方稍顯疲憊但仍略微亢奮的狀態。

    “ 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親愛的?！?nbsp;柯瑞

    的聲調奇異的升高，“ 你那可敬的同事們就像一群嗡嗡亂飛的蒼蠅。不……應該說他們像一群只會聞著血味的蠢狗，幼稚、急躁、不自量力?！?/br>
    “ 你是故意的，你在戲耍他們嗎？”

    “ 不不不，這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希望不會有人來打攪我們的二人世界————在他們發現他們聰明能干的同事早已不見蹤影時?！?/br>
    柯瑞摸上虛軟在床的男人的手，“ 來慰藉我吧北橋……如果不想我再次殺人的話?！?/br>
    躍躍欲試的少年將手搭在了北橋緊繃的腰上，他充滿新奇與雀躍的探索，如同求圣者探索著密地。深麥色的軀體從布料中剝離，北橋的目光麻木而虛無，他早已預料到可能會發生的任何狀況，看著柯瑞慢慢湊過來的雅致優美的面容，北橋了然的閉上了雙眼。

    燃燒的壁爐上熊熊的火光中映射的是兩具重疊的身影，北橋被搖晃的頭暈目眩，手無力的抵著少年的肩膀，失去血色的雙唇微微顫動著，卻吐露不出更多的囈語……男人肩膀和小腿上的槍傷因為對方劇烈的動作而迸裂，鮮血浸透了二人彼此的衣料，尤其是柯瑞的西服，大片的血紅在雪白的布料上顯出一種凜然的凄艷。

    與北橋痛楚的反應不同，柯瑞所感受到的是徹底的歡欣與興奮，這比他第一次用口腔感受到人rou的滋味更加奇妙熱烈，比第一次沐浴在炙熱的血液中更加振奮饑渴。作為被施予的一方，北橋顫栗的體會少年的輪廓，好似被扼住脖頸的孱弱獸類，發出了微弱的悲鳴。在這樣的處境中，仿佛不斷涌出鮮血的傷處都不那么痛苦了。

    柯瑞的喘息急促而愉快，他總是尋覓著黑暗的眼睛首次清朗一片，在罪惡的另一面他嘗到了了從未嘗過的甜頭，那是與以往所進行的殺戮截然不同的欲念，這讓北橋所遭受的刑罰又延長了不少的時間。

    初嘗情欲的少年展露了從不輕易示人的青澀，這是柯瑞所收獲最多最充足的一天，他享受著北橋的虛弱與痛楚，就算對方緊實肌膚上滾落的略帶咸味的汗水也讓他喜愛無比。

    柯瑞容光煥發的摟著暈厥過去的北橋的身體，男人全身都慘不忍睹，看起來就快要流光血液凄慘的死去了?？氯痨o靜看著，他不為所動的看著剛剛和他發生了緊密關系的男人的生命慢慢流逝。當他計算好了人類死亡的臨界點，勉強留了北橋一口氣之后，才不緊不慢的準備止血的物品。

    ……

    北橋失蹤了，一起共事的同僚們起初并沒有過多的在意這件事情，性格孤僻、個性強硬的北橋在這里竟然沒有幾個能說的上話的好友，過了好多天之后他們才后知后覺的發現。

    而同一時間，做出了駭人聽聞的驚天食人案的惡魔少年逃獄之后也銷聲匿跡了，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

    少女身著華美精致的裙裝，她眼中毫不掩飾的關切讓一旁的巡邏兵都禁不住動容，“ 您放心，您的先生一定會好起來的?！?nbsp;美麗的少女好似嬌羞的低下頭，白玉般的臉龐揚起一個明艷至極的微笑，“ 但愿如此?！?/br>
    轎車漸行漸遠，飛速的甩離了這座承載了太多事件的城市。

    ……

    柯瑞撩起裙子的下擺，涂抹著口紅的嘴唇猩紅的咧起，他牢牢摁著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男人，在他的耳邊輕吐：“ 喜歡被女人干嗎？”

    北橋觸上柯瑞的目光，感覺到身下一陣又一陣的脹痛，自從第一次發生了關系之后，柯瑞出門的次數越來越少，倒是這種事情越來越頻繁了。北橋虛弱的連手指都抬不起來，只得隨著柯瑞的動作晃動。

    我會死的……

    縈繞在心中的這句話越來越真切，北橋看不清楚身上之人的表情，他此時只有將死之人的恐懼。

    身體依舊被強烈的碰撞，“ 不……”

    被禁錮的雙手給了北橋一種永遠無法擺脫的感覺，“ 不……”

    帶著香草氣息的紅唇印上了男人顫抖的嘴角，好似給北橋判了無法逃離的死刑，“ 不……要……”

    “ 陪我一起墮落……”

    “ 不……”

    “ 別再逃避了……”

    北橋突然睜大雙眼，他感覺到了灼熱的黏稠在體內迸濺，對面幽黑陰暗的眼珠還透出隱隱約約的紅光，北橋一眼不眨的和他對視，哪怕理智慢慢的消失。

    “ 不……”

    柯瑞蹙起眉頭，頭一次感覺到了進展的困難，但卻失去了殺人的念頭。

    “ 那就慢慢來吧……我親愛的北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