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凈獄 良才美質 持戒如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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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柏,別哭呀”少女的眉間一點朱砂,淺笑遮撫摸弟弟的頭發,“jiejie只是出嫁了,以后還是會回來看你的。你是男子漢,要代我照顧好母妃?!?/br> 喻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靠在少女的膝上,“衡哥哥回來了嗎?jiejie跟衡哥哥說一說,別去外面建府了,我們宮里還有房間呀?!?/br> 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傻瓜,大婚后是不能住在宮里的。小柏,jiejie不是嫁給衡,是嫁給姜氏的長子荺。衡……他不會回來了?!?/br> “jiejie你放心,我會保護好母妃的,”男孩懵懂地想安慰少女,“阿柏很乖,先生推薦我做了白祭司的備選,以后一定可以很厲害的?!?/br> “嗯,小柏最乖,”少女蹲下身與男孩平視,“你呀,現在的白祭司大人還這么年輕,哪里就能輪到你了?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先生讀書吧?!?/br> 可是jiejie,為什么你再也沒有回來了呢。 姜府深宅,憔悴的女人握著弟弟的手,聲音破碎,“阿柏,情之一字,傷人最深,不可輕信?!?/br> 靈堂里,姜荺撫棺痛哭。喻柏轉頭望向門外,他聽見了熟悉的曲子,是吹樹葉的聲音。 不是的jiejie,你誤會姐夫了,他沒有殺死衡哥哥。那個叫做衡的男人,根本沒有死。 男孩抱膝躲在姜府的花園里,白衣的祭司優雅地走到他的身邊,抹去他的淚水,“五皇子,請節哀?!?/br> 喻柏怔怔地行了個禮,“小齊,我會努力學習,要是能成為和你一樣厲害的人,jiejie就不會走了?” 白衣少年眼中露出復雜的神色,“阿柏,不要做白祭司?!?/br> 那一年的秋天來得特別早,二公主喻栙離世,白祭司失蹤,五皇子進入祭壇,成為了新的白祭司。 持守百戒,日夜修行。 “大祭司大人,我不需要那么多侍從哥哥——” “白祭司,你與我平級,不必稱‘大人’,”黑衣的男人聲音平靜無波,“也不要對侍從增加多余的稱呼,你是白祭司,不再受世俗年齡束縛?!?/br> 修行,祭祀。修行,祭祀。 雪白的祭衣層層包裹,露出一張面無表情的小臉。男孩的瞳孔幽深靜謐,薄唇輕啟:“大祭司大人,你這里可有鉆骨細刀?!?/br> 大祭司心中一嘆,這一任的白祭司舉止從容,修為高深,還以為可以多支持一段時日。本以為他可以掌握所有的秘術,可惜這么快就想要自戕了嗎。 白祭司得不到回應,指尖蓮火一閃,取出一冊秘卷,“大祭司,靈絮之術可提升身體容納修為的上限,只需將靈絮秘文鐫刻在骨骼表面即可。但祭司和侍從都不給我刀?!?/br> 白祭司把鋒利的鉆骨細刀收在匣中,拖著曳地的衣擺,靜靜地消失在黑暗里。 他回到殿內,揮退侍從,眼中露出狂喜的神色,迫不及待地握著刀抵在自己的心口。 “你是男子漢,要照顧好母妃?!?/br> 他喘息一聲,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又恢復了莊嚴寧靜的神色。他褪下全身衣物,挽起頭發,隨手封了身體的痛覺,將純白的靈力均勻地附在鉆骨細刀上,刺破皮rou,把卷曲的銘文一刀一刀地刻在每一寸骨骼。 幾日后,大祭司再見到他時,白祭司身上的念力強大到有如實質,連微風揚起的灰塵都無法落在他潔白的衣擺上。 大祭司忍不住心生敬仰,躬身一禮,“白祭司良才美質,實為翠流之幸?!?/br> 年幼的白祭司目不斜視,淡淡道:“大祭司與我平級,不必行禮。 修行,祭祀。修行,祭祀。 在無盡的寂靜中,男孩的身體抽根發芽,他已是一個少年了。他是近幾代中修為最高深的白祭司,甚至在體內凝練出了只在古籍中有過記載的靈珠。 這次是在王宮中。翠流國的國君牽著王后的手,想他點頭致意,“白祭司大人,請上座?!?/br> “君上,王后?!卑滓律倌甓饲f持重,一一見禮,“怎么不見淑妃?” “白祭司大人,淑妃娘娘前些時日誕下一子,已經薨逝了?!?/br> “是么?!?/br> 白祭司只是略一沉默,國君便道,“請大祭司放心,剛出生的九皇子喻榅是淑妃唯一的親子,王后會悉心撫養?!?/br> 唯一的親子。 是了,二公主沒了,五皇子……沒有五皇子了。 白祭司要來就皇子喻榅的生辰八字,隨手起了一卦?!按俗硬辉?,宜抹去皇籍,著姜氏撫養?!?/br> 少了個皇子,皇后自然順水推舟。國君雖然少了個拿捏白祭司的把柄,卻不能眾目睽睽之下無視白祭司的占卜。 姜氏人丁稀少,次子姜慕前些年自縊了,長子姜荺自二公主喻栙去世后一直未娶,于是姜榅便養在他的膝下。 白祭司回到祭壇,一切如常,回屋修行。 一關好門,他立即出手如電,舍下隔音結界,然后再也支持不住,挺直的脊背猝然佝僂,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擅動私情,偽造卜文,口出妄語。三戒并犯,又是在圣潔的祭祀中作偽。持戒修行而來的修為激烈地反噬,少年全身劇痛,被他親手刻下銘文的骨骼被無法容納亂竄的靈力,每一寸刀痕都銳痛難當。 救我......誰來...... 他慘聲尖叫,用頭去撞擊地面,恨不能速死。被痛苦侵蝕的腦海中隱約浮現起年幼時阿姐教他的詞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br> 父......母...... “啊啊啊??!嗚!啊啊啊啊??!” 靜心修行,無喜無悲。 悲痛一旦產生,重重戒律立即對白衣祭司的身體發出警告,心口撕裂一般地疼痛,少年滾落在地上,虛弱地悲鳴。白祭司修為之本就是持戒,破戒的懲罰就是自身的修為,因而修為越是高深,受到反噬的痛苦就越是深重。 誰來......救救我......jiejie......母妃...... 阿柏好痛啊.......嗚....... 救我......是了......沒有阿柏了,我是......我是...... 滴答。 不知過了多久,白祭司習慣了尖銳的痛苦,勉力起身,默默誦念清心咒術,懺悔咒文。 “阿柏,不要做白祭司?!?/br> 太晚了,小齊。 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