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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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游!” 我如果能早一點認識你,小小,絕不會……不,即使是那樣,我也沒有能力保護你。 “季游!你醒醒!”有人用妖力輸送進他的身體。 小小,為什么我來晚了……你心里有一個,我永遠都贏不了的人。 “季游!你給我振作一點!”熟悉的治愈妖力浸潤了他的經脈,有纖細的手指連點數個xue位,催促他清醒。 “小小——”季游瞳孔驀然緊縮,全身震顫,眼中白影一閃,季小小猝然一驚,卻已經來不及了,他輸送的妖力還沒斷開,對季游毫無防范,任憑那白影順著妖力的通路逆行入他的眼中。季游大驚失色,可是為時已晚,灰發的少年瞳孔渙散,猝然倒地。 我有迷魂召不得。 痛。 怎么會,這么痛。 我在……呃!我是……痛。 殺。 新月當空,林中寧靜的小院一片祥和,蘇璟就著柴火的余溫,把一碗粥并幾個小菜放在大鍋里溫著。 一個身影頭戴玉冠,系著一件石青色的披風,一步一步地向院子里走來。 蘇璟推門出去,笑意融融,“小小,你回來——呃!啊啊啊??!” 季綃目光呆滯,劈手抓住蘇璟的手腕,直接捏碎了他的腕骨。蘇璟猝不及防,痛呼出聲,接著被狠戾一甩,直接被砸進了屋內,腰椎撞在矮幾上,力道大得擊碎了木制的茶幾,杯子茶壺丁丁當當地碎了一地。 “小小……阿綃、唔!”蘇璟不敢置信地低下頭,季綃一腳踩碎了他的膝蓋,“啊啊??!好痛!呃、你怎么了?” 可是俊美的大妖第一次沒有回應他的聲音,而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手指赫然變作利爪,沖著他的肩膀抓下去,瞬間就是五個血洞。 蘇璟痛得失聲慘叫,眼前一陣陣發黑,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季綃呆滯茫然的雙眼,“你的、呃,神志……呃??!誰對你……”他意識到愛人被什么東西蒙蔽了,心里一陣陣地發寒,“醒醒!小??!我是阿璟??!哈啊??!” 可是他的聲音已經無法傳達給身中劇毒的季綃了,“呃啊??!小??!你怎么了,啊……是我、是阿璟啊……” “痛啊……阿璟好痛!不要!不要??!小小你醒醒!醒醒??!唔!”四肢,已經……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我們的結局會是這樣…… “求你……快點清醒,??!我就要……等你醒過來,要怎么面對……快醒醒啊小??!”蘇璟看著季綃沾滿了鮮血的雙手,血跡浸透的衣擺,心里的恐懼達到了極限,這樣下去,恐怕支持不到季綃清醒過來了。 如果,如果我的小小醒了,看見這一切,他要如何自處! “為什么……呃啊啊??!我……小小……嗚咕……”蘇璟目光漸漸渙散,再、再堅持一下,小小的醫術很厲害,如果我能活下來,他一定能救活我的,好痛,再……忍耐一下。 可是他的血流得太多了,他的身體內部也被殘虐的利爪破壞得差不多了,蘇璟幾乎說不出話,嘶聲道,“你聽著!小小……要是等你醒了,還能記得……你記住,我不怪你,阿璟不怪你……痛??!??!” 他漸漸感覺不到自己的其他部分,而戀人的眼神仍然毫無感情,輕松地撕扯著他的身體,蘇璟難過地把恍惚的目光鎖定在季綃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我原諒你了,小小,你被什么控制了才會這樣對我……是不是……阿璟原諒你……” “對不起……我支持不住了……我已經……” “我愛你,阿璟……愛你……唔……” 可是季綃恍然無覺,他想一個只知道虐殺的機器,找不到可以殺戮的活物,就按著蘇璟的頭部扯出殘魂,切豆腐似的切成了數塊。 死無全尸,魂飛魄散。 凌晨擠走了午夜,太陽還未升起,朦朧的天光撒進曾經祥和的小院。季綃的瞳孔漸漸恢復焦距。 血。 到處都是血。 他們曾經纏綿的桌案上,他們相擁而眠的床鋪,他們共進晚餐的廚房。 我的阿璟,在什么地方。 然后,在中毒失去理智期間的記憶一點點地回籠,季綃面色蒼白,恍惚地看著自己被鮮血盡頭的雙手,茫然地將地上殘破的尸身拼湊起來。 好像,還有溫度一樣…… “阿……璟……”一身血衣季綃坐在被凌虐致死的戀人身邊,瞳孔放大,全身癱軟,“我做了……我做的……” 他懷著最后的一線希望,顫抖著手撫上尸體頭部的天靈。 魂魄,沒有了。 再也沒有了,我的阿璟。 養尊處優,循規蹈矩,即使在床上也不曾失態大叫的季綃,甚至不知道怎么才能慘叫,他的喉嚨咯咯作響,最終只有籠著那些破碎的血rou,連眼淚都流不出來,陷入可怖的寂靜中。 “什么?季綃昨天沒回宮覲見?”季綺懶洋洋地靠在榻上,“那就是說這次失敗了。他人在哪里?” 跪在地上回話的侍從抬起頭,正要開口,突然露出極端驚駭的神情。 季綺忽覺不對,還沒來得及回頭就爆發出一聲慘叫,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離開了身體,落在地上。 “在這里?!睓C械而森寒的聲音,“二弟,你找我么?!?/br> 季綺見鬼似的看著渾身是血的季綃鬼魅似的站在他的面前,磅礴的妖息毫無保留地壓制下來,使他幾乎窒息,直到季綃把手放在他的左腿上,他才惶恐地大叫:“大哥!殿下!太子殿下饒命??!我——呃啊啊啊??!” 季綃毫不猶豫地扯掉了他的一條腿,然后又握住了他僅剩的手臂,季綺叫得破了音,蠕動著向后躲閃,“殿下!殿下我錯了!你別殺我??!臟了您的手——啊啊啊??!殺了我你也會被降罪!住手??!” 他面容扭曲,蟲似的滾到地上,徒勞地想要躲開這個索命的閻羅。季綃撿起季綺斷掉的手臂,給他接在肩膀上,然后手中治愈的妖力猛然涌入,季綺恐懼地尖叫,卻發現自己的手臂被接好了。他愚蠢地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討好道,“大哥!都是那個何吞!何吞攛掇我的!好在你沒有鑄成大錯,不如我——啊啊啊??!”季綃面無表情,把剛剛接上去的那根手臂再次活生生扯了下來。 季綺痛得滿地打滾,崩潰地哀叫,“不要??!求求你??!求您饒了我??!不!不啊啊啊??!” “你們害死了阿璟?!八淮未嗡核榧揪_的身體,不計妖力代價地治好他,然后再把他扯成碎片。他的虐殺甚至不帶著任何其他的技巧,只是不斷地重復著撕扯和治療的動作,季綺最后已經喪失心智,不斷發出非人的慘叫,嘶啞著哀求,”殺了我!殺了我!給我個痛快吧!啊啊??!“ 季綃全身是血,掐著季綺的脖子把人摜在墻上,“太便宜你了,不過有人來了?!彼耜嘁桓莨鲀核频?,輕易地折斷了季綺的脖子。下一瞬,房門被爆開,數道強大的妖力襲向狀若惡鬼的季綃,蓮湖的白龍白潭、卯月的國師季儀帶著精銳的妖將,將精神和妖力都大量消耗的季綃壓制在地上。 “這時候來的倒快?!奔窘嫷哪樕辖K于露出了漠然之外的表情,極度的怨恨使他俊美的容貌露出了堪稱猙獰的表情,“何吞呢!何吞在哪里!” “殿下!你怎么如此糊涂!”季儀痛心疾首,“來人!約束殿下!” 鐵鏈釘住季綃的四肢,他徒勞地掙扎了一下,失去了意識。 后來的事情完全是一片混亂。 季綃身著雪白的囚衣,隔著牢籠看向國師季儀,“師父。我不服?!?/br> 季儀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百余歲,從一個儒雅威嚴的中年人,變成了一個近乎年邁的老人,他頹然看向這個自幼仁善規矩的愛徒,低聲道:“殿下,你殘殺血親兄弟,罪無可赦。君上已經下令,為師也無計可施?!?/br> “我還不能落罪。阿璟……”他猛地沖向牢門的欄桿,釘住他的鐵鏈嘩啦啦直響,“何吞!我還沒殺了何吞!” “你不能?!奔緝x老淚縱橫,“對不起,殿下,你、你以后都不能殺生了。你會被打為罪妖,褫奪尊位,逐出卯月山,以后你就——” 季儀不忍地看向這個自幼隨著他長大的王子,“季綃這個名字,你以后就不能再用了?!?/br> “季小小?!鼻衾卫锏耐踝咏K于跌坐下來,流下淚水?!拔乙院缶徒行⌒??!?/br> “不要再沾因果。殿下?!鄙n老的聲音流露出年長者看破世情的無奈,“若是你沒有放縱自己,沾染了那個人類的因,也不會有今天的果。你的身份,本來就不該有什么放棄王位,歸隱田園的奢望。太天真了,我的孩子?!?/br> 季小小茫然地睜開眼,季游慌亂地跪在他的身前,滿面淚痕地給他輸送治愈的妖力,看見他清醒過來,哽咽到幾乎無法成聲。 李錦原嘆了口氣,“小小,你——你的境界又跌落了?!?/br> 顧巳摟著小狐貍,轉過臉去不忍看他。季小小虛弱地抬起手,看著自己變得更加細嫩的手指。他原來雖然看著荏弱,說是高中生或是大學生也有人信,到了酒吧拿個二十五歲的身份證也能說服別人。 可是現在的他,也就只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模樣。 季游頹然垂下頭,聲音嘶啞,“老爺,是我的錯。還有那種、那種夢,你——” “無事?!奔拘⌒》炊察o下來,他的眼神甚至是平和的,“季游,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至于夢的話,沒有關系,這種夢我經常做,早就習慣了?!?/br> 小狐貍錢湘死死地皺著眉頭,想說什么卻又意識到不是合適的時機。直到各自回去了房間,他才心事重重地扯著顧巳的胳膊,遲疑道,“你跟小小、季游比較熟悉,找時間跟季游說一下,讓他最近小心一點,小小他只怕不太好?!?/br> 季小小疲憊地睡下了,季游要求陪在他的床前,而這一次,他沒有拒絕。 夜幕安靜地籠罩著別墅,所有人都心事重重,繼而陷入寧和的睡夢,他們等待著一個時機,可以喚醒這一切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