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過渡章)
自從上次醫生提到紓解孕期情欲的問題,秦旭就對養子的身體留了心。日常起居他能照顧,至于房中,他一個當父親的該怎么名正言順的插手? 蕭情在秦旭的照顧下雖然吃得香睡得好,但是孕期使然,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一天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在床上安睡。秦旭看著蕭情恬靜的無憂無慮的睡顏,真的像個睡美人一般,也不忍心把他喊醒。 蕭情身子骨弱,就算是這樣嬌養著也還是在掉rou,手腕腳踝愈發纖細,脖子白的幾乎能看到血管。在陽光下除了墨色的頭發和眉眼,只有嘴唇有點紅艷艷的亮色,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像一堆馬上要融化掉的雪,美好又脆弱。 秦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幾乎日日拉著醫生咨詢,除了“要讓孕婦多接觸孩子生父”這種要求不能滿足,其他各種補品換著花樣給他做。但是這一日日的變化,更讓他覺得蕭情肚子里的那個胚胎簡直像惱人的寄生植物一樣,攀附著蕭情這株本就細瘦的植物,吸收著他的生氣和活力。 秦旭經常想著想著就是一陣心悸。雖然他這種走過好幾次鬼門關的人比誰都想要看到新生命的誕生,何況這孩子也是他秦家人,但看著逐漸凋零的養子,也好幾次想要開口讓他放棄這個生命。 這天蕭情一覺醒來,已經到了下午。他睡眼朦朧地拖著腳步走到餐廳,坐在桌邊辦公的秦旭立刻擱下筆抬起頭來,站起來給他張羅:“小情先坐在這兒吧,喝了湯再去洗漱?!?/br> 蕭情懵懵的點了點頭,撩起睡袍坐下。各種補品把他的皮膚滋潤得又白又膩,坐在桌邊的樣子簡直像個精致的瓷娃娃。他一勺一勺喝湯的樣子還是一絲不茍的,像個小孩子,喝完了用餐巾擦擦嘴,掀起眼皮問:“爸爸,今天又要例行檢查了么?” 秦旭現在一提到那個孩子就心煩意亂,因此沒有注意到蕭情臉上飄起的一絲薄紅。他有點生硬的說:“不,下午醫生有事來不了。今天天氣這么好,爸爸帶你出去玩吧?” 一說到出門,蕭情就有點發慌。早在青春期開始的時候,他就察覺了自己與他人明顯的不同,故而非常排斥社交,甚至反感他人的接觸。除了他認定的家人之外,其他的外人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的觸碰,都會讓他局促不安,甚至是和秦俊zuoai的時候,從短暫的刺激里慢慢清醒,身體也會下意識的躲避接觸。更何況現在懷上了,對身體的秘密自然更加敏感。 秦旭早有準備,既然醫生說多曬太陽對孕婦好,自己一定要給小情創造條件。他努力安慰蕭情:“小情別怕,你可以扮成女孩子,只要不開口就不會被別人發現的?!?/br> 蕭情怯怯的看著表情溫柔的男人,咬著嘴唇猶豫了半天,還是點了點頭。秦旭趁熱打鐵,趕緊拿出一條早就準備好的裙子,頸部的系帶上有些花邊,正好遮住蕭情不太大的喉結。正當蕭情目瞪口呆之時,秦旭又有些尷尬地清清嗓子,拿出一件純白色的小內衣:“小情啊,咳,出去的話,還是穿上的好?!?/br> 蕭情頭腦一片空白地接過這些東西,慢吞吞地回房去換。秦旭松了口氣,看著養子有些僵硬的背影,臉上不禁也浮現了微不可察的紅色:雖然蕭情四肢相對男孩來說簡直瘦得可怕,但是該豐滿的地方,無論是胸部還是臀部,都發育得越來越飽滿渾圓。尤其是已經微微挺起的椒乳,在睡衣下面經常透出兩個嫩粉的尖尖,讓他一個大男人也不禁臉紅。 秦旭不是急色的流氓,朝夕相處之間,一開始還能把蕭情看成體質特殊的男生,隨著養子屬于女性的身體曲線發育得越來越明顯,他也是男人,慢慢的也沒法冷靜,只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身份,千萬不能越距。 胡思亂想之間,蕭情已經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墒亲屒乜〈蟮坨R的是,眼前的男孩裙子綁帶根本沒有系好,松松的垮了下來。從側面甚至可以看到里面內衣的扣子扣歪了,嬌小的rufang裸露出一點雪色,在金色的陽光下柔軟白嫩,顯得更加誘人。 尤其是蕭情根本沒有刻意引誘,僅僅是從來沒穿過女裝,笨手笨腳的扣錯了,臉上還浮現出近乎天真的疑惑,干凈的眼睛困惑的看著爸爸,似乎不懂自己做錯了什么。 秦旭趕緊上前三下兩下給他把內衣扣好,系帶子的活兒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折騰了半天差點沒綁成死結。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在那兩根帶子上,但是余光忍不住往旁邊的那截纖細的脖頸上瞟——自己的手就按在養子最脆弱的位置,隨著蕭情緩慢的呼吸微微顫動,他甚至有種完全能掌控蕭情的錯覺—— 這個男孩那么單純,那么沒有防備,是離開溫室就會死掉的花兒,此時更是在最無助的時候,只要他開口,說不定也能像秦俊一樣得到他的身體…… 他在心里狠狠的唾罵自己,就算蕭情再誘人犯罪,自己也絕不能突破倫理道德的界限。 他退開一步,對有點害羞的養子伸出手:“小情,你想去哪兒玩,爸爸帶你去?!?/br> 一個小時過后,他們站在全市最大的游樂園里。 秦旭五味雜陳地牽著蕭情的手,心酸的想:是啊,對一個父母早逝的孩子,還有什么地方比游樂園還要美好的呢?蕭情到秦家的時候已經15歲了,游樂園估計是秦俊都嫌幼稚的地方,也沒有人可以帶他去。 這個心愿,就由自己以父親的身份,帶他完成吧。 游樂園里的人很多,蕭情明顯有點緊張,牽著爸爸的手都滲出了細汗,白皙的皮膚也透出一點紅潤的顏色。 他在人前不能說話,秦旭問他他就眨著眼睛點頭或者搖頭,感到不安了就更加靠緊爸爸一點。蕭情本身樣子就長得好看,穿上一襲裙子更顯得清純,還乖乖巧巧的,一路上引來不少回頭率。秦旭只好像個真正的保護女兒的爸爸一樣,用自己的身體把養子牢牢遮住。 那些刺激的項目對于秦旭來說都是小兒科,蕭情膽子不算小,但是也不能像其他游客那樣正大光明地叫出來,只能埋在爸爸懷里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出來之后臉都嚇紅了。秦旭怕他身體受不住問他難受不難受,蕭情紅撲撲的小臉露出來一個甜甜的笑,秦旭立刻沒有了任何脾氣,當牛做馬的給他去排新項目的隊。 然而,不刺激的項目對秦旭來說才是真正的刺激。 看到蕭情有些玩累了,父子兩就租了一條船去湖里劃船。劃船的力氣活兒當然秦旭來,蕭情坐在船頭,微風把他半長不短的碎發撩起來,裙擺飄飄。他甚至還脫去了小皮鞋,長腿伸到水里撩撥著清澈的湖水,看上去竟然真的像個漂亮的女孩子。 正當他們沉浸在這種溫情閑適的氣氛里,冷不防旁邊有一船輕浮的男孩劃過來,嬉鬧著用槳潑了蕭情一身水。蕭情沒有防備,輕薄的裙子被水黏在細嫩的皮膚上,全身的曲線頓時纖毫畢露,胸部和臀部隱隱可見不說,微微隆起的肚子也暴露在了那些浪蕩少年的目光下。 一陣可怖的嘈雜頓時淹沒了他們。 “哈,我就說跟著老男人的不可能是什么乖乖女,這么小就被搞大了肚子,真是迫不及待!” “小美女一炮多少錢?我們給你雙倍,給哥幾個一個人懷一個好不好?” “說的是啊,這么嫩的逼被老男人cao真是浪費了。小美女不如晚上來找我們,保管讓你欲罷不能,哭著喊著求我們!” 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不僅蕭情聽見了,秦旭也聽在了耳朵里。男人的臉色頓時從晴朗的天空變成了陰云密布的暴雨天,手里的槳幾乎快要被他掰折,發出咔嚓欲斷的危險聲響。 正當他心中暴怒的猛獸快要掙脫而出時,他的后背突然被一片柔軟包裹,腰突然緊了一下,兩條已經瘦的見了骨頭的胳膊努力抱住了他。就像已經發動的火車突然熄火一般,秦旭赤紅著雙目大口喘氣,那邊的小流氓們也像意識到他不是善茬,接二連三的閉上了嘴。 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身后那怯怯的聲音:“爸爸別生氣,別跟他們計較……小情今天很高興,我們現在就回家好不好?” 秦旭沒有說話。他的大腦飛快的想,如果現在動手一定會嚇到小情,小情這么脆弱,不能見血。最后他只是用那種給敵人判死刑一樣的目光,認真的,深深的掃過那些半大的男孩,記下了他們所有人的臉。 那些人突然感覺自己連血管里的血都要凍住了。盡管這個男人沒有出手,看上去也不是什么特別夸張的壯漢,真打起來還不知道誰輸誰贏,那個女孩還努力的抱住他,但是他們就是有種莫名的恐懼,好像已經上了死神的名單,不管躲到哪里都難逃一死。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解開大衣給漂亮女孩披上,動作溫柔得像對待女兒或者情人,然后一眼都沒有施舍給他們,飛快的把船劃走了。 完全看不見那些男孩之后,蕭情才有點放心,松開手想要放開父親。只是剛松開一點,秦旭劃船的胳膊就是一頓,蕭情趕忙又把手緊緊環住。 這樣前胸貼后背的姿勢,蕭情前面感受著男人軀體噴薄而出的熱度,男人衣服上辛辣又悠遠的味道從后背飄過來,弄得他濕黏黏的身體也開始發燙,趴在男人背上紅了臉。 秦旭一邊在腦海里梳理著那些男孩的特征,想著應該怎么報復比較合適;一邊恨自己太沒用,只知道眷戀養子對自己的依賴,甚至利用他的身體缺陷滿足一己私欲,根本保護不好他。 這一趟出門明顯有些失敗。經過這場鬧劇,兩個人都沒什么心思繼續玩了,秦旭開著車帶蕭情往回家的路上開,安撫瑟瑟發抖的養子:“小情,再買點東西,我們就回去,好嗎?” 蕭情自然從善如流。事實上,只要讓他跟秦旭待在一起,無論去哪里都可以。 他自己比誰都清楚,他就是靠別人的愛意和憐憫生存的一棵植物,而且他的世界是那么小,那些陽光那些雨露隨時可能消失。之前無牽無掛的還好,現在他懷了孩子地位尷尬,秦勉對他根本沒有父愛,秦俊也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孩子,無論是感情還是本能都告訴他,在他能夠掌握自己的未來之前,能依靠的只有秦旭。 為了留在秦勉家,他可以答應秦俊荒唐的追求,甚至交付自己的身體,現在想要留在秦旭身邊,他也可以為秦家生下這個孩子——不管秦俊打不打算為孩子負責,他是愛著這個孩子的;而且因為父母的原因,他用孤注一擲的勇氣所有的志愿都填報了醫學相關專業,這樣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放棄這個生命的——所有這些看似充分的理由,背后都寫著三個字:“不得已”。 校草,優等生,家境優渥,蕭情哪怕只有任何一個標簽都能活的很好??墒窃旎?,茍延殘喘到十八歲,蕭情擁有的選擇還是那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