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暗衛與心機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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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卿凌所在的封地都城被稱為桐下城,獨孤卿凌與獨孤卿綰的老爹前睿親王獨孤蕭何是當今圣上的親弟弟,獨孤蕭何自小與圣上感情甚好,當年圣上奪嫡,其過程何其兇險,遭人陷害自是不少,獨孤蕭何為此也為圣上擋下不少明槍暗箭,曾一度被先皇貶到桐下城當一位毫無實權的郡王,因此才能有機會與兩姐妹的母親程柳情定終身。 在圣上登極之后,曾想召回獨孤蕭何,但獨孤蕭何只愿與愛妻遠離朝堂是非,終身相依。竟以死相逼不愿回到詭譎莫測的北晉皇宮,圣上既心疼又無奈,奈何虧欠親弟良多,只得依其心愿,將整個北晉以北之地賜為獨孤蕭何的封地,并賜封睿親王。 卿綰聽獨孤卿凌提起過,兩姐妹的母親是一位很美麗的女人,貌美卻不妖艷,嫻靜不失高雅。從孤獨卿凌記事以來,程柳的身體就一直不好,獨孤蕭何即使尋遍北晉所有大夫前來為程柳診治,也不見起色,因此獨孤卿凌猜測可能卿綰遺傳到了程柳的體弱之癥。 或許前世程柳和卿綰的死因就是因為程柳體弱導致難產而造成的,本來那個該死去的嬰兒,卻因為她這個異世魂魄而活了下來。 卿綰其實心里一直納悶,雖然自己服下丹藥,身體逐漸轉好,但是她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無比,即使酷夏,她也甚少出汗,有時候身上任何部位都會傳來一陣莫名的疼痛。大夫來看只說是體寒之癥,需要調理,但卿綰心里總是擔憂的,總覺得桐下城的大夫不夠靠譜?,F在來看,只得等過年,自己的表哥祁昕回來祭祖,拜托他帶自己出去去找鬼神醫才行,所以作者才是最坑爹的,完結了都不寫幾個龍套的番外,讓她都查不到自己的病癥到底因何而起。 祁昕是程柳meimei的兒子,當年程柳的meimei程楊外出闖蕩江湖時,與天錦山莊的少莊主結下良緣,即使天錦山莊遠在南楚,祁昕也會每年跟著母親回鄉祭祖。在楚柳逝世后,程楊對兩姐妹更為憐惜,每年過年都會住上好幾個月。天錦山莊的少莊主愛屋及烏,看到獨孤卿凌熱愛武藝,也會傳授獨孤卿凌一些招式來防身。 不過看病這事兒都不是最重要的,時間已經不知不覺的過去一月有余,雖然不清楚原秋墨到底何時出現,但卿綰記得很清楚,獨孤卿凌是與原秋墨是在湖邊相識的,原秋墨雖是江湖中人,善使劍,尤其喜愛吹蕭,隨身配帶一把白玉長蕭,只要知道獨孤卿凌哪天去游湖,卿綰也跟著去,也不難認出原秋墨。 可是,到現在為止她也沒能想出能夠阻止兩人相見的法子。卿綰趴在書桌上,扭頭瞥向窗外,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糖豆兒和如畫如景三人正在院子里堆雪人,自從入冬以來,桐下城的雪總是斷斷續續,老天爺尤其喜歡白天下雪,這樣一來更限制了她外出走走的想法。 暗影懷抱一柄暗色長刀,安靜的低頭立在廊下,若不是他一身玄色著裝,與耀眼的白形成鮮明的對比,只怕卿綰都要忽視此人,這樣沒有存在感,難怪被女主和其他男主們虐的夠慘。 卿綰因為下雪而喜歡宅在房中,有時候一天連院子的門也懶得出,休息夠了就在房中走動消食,說什么都不愿離開常有熱碳烘烤的暖房,尤其在卿綰警告暗影不許出現在她書房之后,卿綰與暗影見面更是少之又少,有時候一天都見不上一面。 卿綰對此到喜聞樂見,倒不是說她對暗影懷有成見,只要獨孤卿凌不愛上原秋墨,若是暗影日后愛上岳明溪,她倒是可以考慮幫他向jiejie求情讓兩人終成眷屬,也不枉主仆一場。 暗影仿佛感受到卿綰毒蛇般打量的目光,抬起頭來與卿綰四目相對,一臉茫然,薄唇微啟,呆愣愣的看著卿綰。卿綰看他這副呆愣愣樣子,哪有冷血殺手的殺伐果斷,處于前世的禮貌作風,而且他又是個恪盡職守的好下屬,卿綰單手支起下顎,沖他友好的笑了笑。 暗影仿佛打了一個冷顫,挺直的背脊一僵,右手接過長刀,扭頭便走,卿綰看他略顯凌亂的腳步,抽了抽嘴角,嘖,真是不懂禮貌的壞青年!難怪男主們都虐你! 暗影快步走到院外,大口呼進冰冷的空氣,努力穩住自己的急促的呼吸,但卿綰的一舉一動總會令他方寸大亂,他看的出來,獨孤卿綰并不喜歡他出現在她的院中,他也知道自己這等卑微之人是不配有資格能夠獲得她的另眼相待。 但他做夢也想不到,獨孤卿綰竟然對自己笑了,仿佛讓自己想起了多年以前自己在暗黑的小巷中與眾多流浪小鬼偷搶到的第一串糖葫蘆,他現在都還記得糖衣甜的讓他舌頭都在打顫,那時的他以為這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可糖衣下的山楂,卻讓他酸倒了牙,但他仍然欲罷不能,捂著腮幫子狼吞虎咽的將其咽下。 暗影握緊拳頭,略微用力讓指甲陷進rou掌中,疼痛或許能使自己清醒,企圖迫使自己忘掉獨孤卿綰的笑,忘掉黑暗中的那串糖葫蘆。 她這般高傲如斯的人,怎會看上他這身份卑微的暗衛呢...... 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但他真的希望她的目光能停留在他的身上,而不是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侍衛,而一個不會說話的木頭。 卿綰撐著頭還在思索著該如何阻止兩人見面,若是能不能阻止湖邊相遇,不如就攔截源頭,阻止獨孤卿凌前去湖邊??墒窃鯓硬拍茏柚躬毠虑淞枘?,卿綰有些暴躁的抓抓腦袋,一不留神用力過猛,幾根的細細發絲就不小心被她扯下,卿綰有些惋惜的看著手中的發絲,突然靈機一動,要是自己受傷或者生病,正好可以借此將獨孤卿凌留在府中,整日有暗影守在身邊,她要受傷實在不太可能,不過生病她的確能有把握,唯一之計,就是過敏了。 后園的那片梅園,還是是獨孤蕭何為程柳所栽。 她并不在意自己的過敏可能會威脅到自己的性命。她來到這個世界,若是沒有獨孤卿凌,只怕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有勇氣挨過這十五個被病痛折磨的春秋。只要獨孤卿凌不死,她能為她獻上性命又有何妨。 不過,如景如畫和糖豆都知道她對梅花過敏,孤獨卿凌在她院中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她無論去哪都必須要有他人陪同,其實要甩掉三人并不困難,只是得讓暗影跟著自己,卿綰若有所思的望向暗影離去的雪地腳印,一個計劃在她腦海中漸漸成形。 只要能達成目的,利用下男主又有什么關系,暗影跟她非親非故,利用他也不會令她良心不安。 卿綰本是死嬰的命運可以改變,那她為什么不試著去改變jiejie命運呢? 卿綰想要查到獨孤卿凌的行蹤并不難,按照糖豆兒的說法,這睿親王府里面沒有如景搞不定的男子。只要搞定jiejie的侍從,想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簡直易如反掌,這種侍從不辭了留著過年嗎?等她解決了原秋墨,一定要打她侍從的小報告,嗯。就是這樣! 不過卿綰頗為意外的看了如景一眼,如景也算得上是個美人,她的美尤其算的上是禍國妖妃那一類,尤其是眼角的淚痣,每一次她抬眼看向自己,更是為她增添了難以言說的風情萬種。不過如景很是安靜,每次都是卿綰和如畫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她就安靜的坐在一旁,要么低頭繡東西,要么呆呆的看著她兩微笑。 卿綰很好奇,向來寡言沉默的如景到底有什么魔力,讓jiejie的侍從冒著被責罰的風險,為如景透露行蹤的。 暈黃光影下的如景靜靜的坐在暖炕上繡荷包,手中的針線在指尖自如翻飛,卿綰單手支著下巴,懶懶問道:“那個侍從向你討要的回報就是一個小荷包嗎?這也太簡單了吧!” 如景停下手上的動作,輕輕撫上荷包上的繡紋,聲音柔若清風:“嗯,他就只要了這一個荷包?!?/br> “這小子該不會暗戀你吧?!鼻渚U有點郁悶,有一種女兒即將出嫁的悲憤感。 “主子,你別瞎說,我還是第一次見他?!比缇坝行┎蛔匀坏霓坜垲^發。 卿綰勾起嘴角:“你是第一次見他,可他說不定是暗中偷偷瞧你好幾次了呢?!?/br> 如景有些委屈的嘟嘟嘴,抓緊了手中的荷包:“主子,你再調笑我,我以后就不幫你打聽王爺的行蹤了?!?/br> “千萬別,我的好如景,我錯了還不行,都怪我這張口無遮攔的嘴,我替你打一下它?!闭f著,卿綰就抽了抽自己的嘴,抽完還裝模作樣疼的齜牙咧嘴。 如畫在一旁插嘴道:“主子您也是的,都多大人了還一天纏著王爺?!?/br> 卿綰高深莫測的看著她們:“我怕外面的野男人把我姐的魂給勾沒了?!?/br> 如景不解:“王爺向來潔身自好,房里連個通房也沒有,我看主子您就是愛胡思亂想?!?/br> 如畫也幫腔道:“以前王爺總是cao心主子,也沒時間考慮終身大事,如今主子身體好了起來,您也應該替王爺多多物色一下?!?/br> 物色?中你們家王爺可非原秋墨不嫁的,卿綰扶額,滿臉的生無可戀:“我說我戀姐,你們信嗎?” 如景如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