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芳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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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三月,江南正是桃李爭艷時節,花紅柳綠,一派盎然春意。 沈蘭舫經過月余舟車之苦,才剛到金陵安頓下來,正打算先蒙頭大睡一場,便聽見一陣輕重不一的腳步聲,沈燕然興致勃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蘭舫,今晚芳菲閣的頭牌玉茗公子要登臺獻藝,咱們一道去吧!” 這小妮子,定是連跑帶跳飛奔上來的,都及笈了,也不知道穩重些,不知是隨了誰的性子。正想胡亂想著,沈蘭舫打開房門,對上沈燕然一雙閃閃發亮的眸子,拒絕的話在嘴里繞了一圏,終究沒說出口,心里嘆了一聲,答道:“好,你莫要亂跑了,東西安置好了沒?”話音未落,沈燕然就歡呼一聲,轉眼又沒了身影。 笑著搖了搖頭,沈蘭舫打起精神繼續歸置行李。年初被封了南直隸工部侍郎,雖被貶出京城,沈蘭舫卻明白母親的一片苦心。沈家是書香門第,歷代太子太傅皆由沈氏擔任,地位尊崇,然而如今朝中嚴相一派早已一手遮天,無人能掠其鋒芒。母親這是有意讓她遠離京城是非,在外養精蓄銳。 沈蘭舫臨行前,表妹沈燕然便纏著她要到江南游玩,考慮到燕然已過及笈之年,但從未出過京城,姨母便囑咐沈蘭舫帶上她出門見識一番。燕然少女心性,見什么都新鮮,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好不容易在路上消停了一陣,剛到府邸不久,她便又出門轉悠去了,這不知道哪里聽來的青樓楚館的消息。罷了,她想去,跟去看著她便是,沈蘭舫心想。 華燈初上,沈蘭舫帶著沈燕然并隨從出門,到了煙柳巷,剛一下車,迎面一陣春風,像是美人柔荑輕輕拂過面頰,空氣里都是柔和的脂粉香氣。 不同于白日的安靜,晚上的煙柳巷燈紅酒綠,青樓酒肆鱗次櫛比,四處可見花枝招展的小倌與尋歡作樂的客人,樓里傳來絲竹管弦奏起的靡靡之音和女人的調笑聲,間有年輕郎君一兩句嬌聲軟語,浮華又喧囂。 沈燕然早已被花花世界迷了眼,恨不得長出四只眼睛,她從小家教雖嚴,但終歸抵不住天性跳脫,最愛繁華熱鬧。沈蘭舫卻不同,她本就天性冷淡,不愛這浮華景象,平生僅存的溫柔癡慕在少不更事時就盡數傾注在那人身上了,可惜世事無常,自失去聯絡至今,那人仍是遍尋不到。 雖然不感興趣,不過在京中早已習慣應酬的沈蘭舫還是認命地被沈燕然扯進了樓中。等進了大堂,沈蘭舫才發現這里早已人滿為患,幸是見一旁的戶部侍郎常歌的招呼,才將將找了個位置坐下。 “常大人,這芳菲閣往日便如此繁華嗎?”沈蘭舫客套完,方才問道。 “哪里,今日是聽聞玉茗公子要登臺獻藝,才有這許多人的,我也是提前來了許久才占了位置?!背8钄[擺手答道,“沈大人你剛來,可能還不知道,這玉茗公子花名在外,人嘛,也確實是品貌不俗,稱得上是雪肌花容。更難得的是六藝俱佳,尤擅奏琴,曾有富商以千金請奏一曲,故而有個千金公子的雅號。尋常被嬌養在樓里接待貴客,等閑是見不到的。今天人尤其多,都是為了親眼見一見玉茗公子,要是還能聽他一曲,怕是要回去吹上半月?!?/br> “原來如此,”沈蘭舫恍然大悟。沈燕然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抻著脖子朝舞臺張望。 幾人又閑聊幾句,忽然聽見周圍一陣sao動,抬眼望去,原來是舞臺上緩緩走出一白衣公子,面覆輕紗,衣袂翻飛,抱琴而坐。雖不見面容,但見他身姿窈窕,姿態婉轉,猶如一支在細雨中瑩瑩綻放的山茶花,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風流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