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池魚、問心、親密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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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璃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床上,眼前的光線卻十分昏暗。 嘖,看來昏迷了挺長時間,也不知道知秋回來了沒,小丫頭要是知道肯定又要擔心了。 “醒了?” 一道醇厚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嚇得蕭璃一哆嗦,她抬頭一望。 蕭振正站在她床頭,他寬厚的身影遮住了大部分光亮,表情由于逆光而看不分明。 “嗯…”不知為何,蕭璃更希望自己能昏過去。 蕭振蹲下身姿,掖了掖蕭璃的被角,目光與她齊平,“大夫說你心神耗費過度,發生了什么?” 蕭璃心虛地挪開了眼睛,“功法修煉出了點岔子,不過已經好了?!?/br> 蕭振聞言抿唇,勸解道,“那功法不必急于一時,你要多多顧惜自己的身體?!?/br> 一陣沉默。 蕭振揉了揉額角,苦笑中滿是自責,“我原本把人給你送過來是為了讓你放松心情,卻沒想到反而激得你受傷?!?/br> 天知道他在聽到蕭璃突然昏倒的消息時是什么樣的心情,蕭振內心涌起一陣暴虐的情緒,拳頭在身后悄然握緊。 早就該弄死那個狗才,留著也是禍害。 他固然想重修與蕭璃的關系,彌補自己在女兒心里受損的形象,可他絕對不愿意以傷害蕭璃為代價。 璃兒最近屬實多災多難,或許應該去天風山給她求個平安符??上祜L山遠在北地,不是短時間能一趟來回的,還是等冠禮之后再抽空前往吧。 蕭振心中默默規劃著接下來的行程安排,面上卻不顯。 呃…看樣子蕭振是把我昏迷的原因全都扣在竹笙頭上了。 可憐的竹笙。 “是我自己沒注意,竹笙人呢?”蕭璃雖然自認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沒有讓別人代自己受過的習慣?;蛟S在連自己安危都保不住的時候,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把別人推出去頂罪,可眼下畢竟沒有那么緊急。 蕭振對蕭璃都這時候了心里還惦記著竹笙感到有些不悅,難道真就是喜歡一個人,連他身邊的阿貓阿狗也要關照?蕭平到底有沒有把話傳清楚?竹笙可是一心想要她的命。 “我已經先把人帶回去了,你好好休息?!闭f完,許是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平淡,蕭振又和聲加了句,“我讓知秋進來伺候你?!?/br> 蕭振模糊的態度讓蕭璃直覺有些不對勁,他提起竹笙的語氣太過隨意,渾不把他當個人看。蕭璃頓覺一道涼意直沖天靈蓋,恍然醒悟到這里不是講平等人權的現代社會,有些命生而卑微。 她猛然坐起,臉色瞬間煞白,慌亂地組織著語言,卻覺得話語在這一刻分外單薄,“這、您不是已經把人送給我了嗎?怎么又…我的傷全是我自找的,不,其實我是想說、他不會已經死了吧?” 話到最后,她滿含期望地看向蕭振,小心翼翼又直接了當地發問。 蕭振被蕭璃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他直接起身上前握住了蕭璃緊緊拽著的手,“怎么了?璃兒不要慌,有爹在?!?/br> “先回答我的問題,竹笙他還活著嗎?”蕭璃發出悶沉的低吼,逼視著蕭振。 蕭振一滯,訥訥道,“他自然活著,我還沒功夫料理他?!?/br> 蕭璃眼中懷疑的眼神讓他有些受傷,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坦然回道:“璃兒你要是不信,我這就讓人把他送到你眼前?!?/br> 蕭璃這才放松了心弦,還好還好,沒死就好。 蕭振也跟著松了口氣,他伸手拂去蕭璃額上的汗水,笑著說:“是爹爹考慮不周,璃兒這么著急,是不是問出了他身上還別的牽扯?” 若是這樣,也并非不能暫留他一命。 蕭璃看了眼蕭振,心緒流轉,終究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解釋,也無從解釋。她輕輕推了推蕭振的手臂,小小地撒了個嬌,“父親快去把人找過來吧?!?/br> 蕭振樂得女兒與自己這般親近,上次是多久之前了?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好好,我這就去?!闭f完起身,但臨走之前又不放心似的回頭添了一句,“璃兒下次可不能再把知秋遣走了,她…” “知道了知道了!” 嘮叨的話再次被打斷,蕭振無奈,雖明知蕭璃不愿意聽,可他還是止不住想要一遍遍重復,哪怕會引起蕭璃的不耐煩。 “伺候好小姐,務必寸步不離?!笔捳駠烂C地吩咐完守在門口的知秋,蕩袖離開了閣樓。 “小姐!”知秋進門后淚珠直落。 “你別哭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不準哭!” 勸解無用,蕭璃直接開始暴力鎮壓。 “這次是個意外,我昏迷了多久?” “小姐昏迷了大半天,大概接近三個時辰。我趕回來的時候,小姐就已經昏迷了,嗚,是知秋不好,沒有守在小姐身邊?!敝镎f話時仍帶抽噎。 這一天還沒過嗎?可感覺上精神已經完全恢復好了,甚至隱隱有些提升。 蕭璃驚訝,她心里已經接受了自己昏迷了一天以上的結果,卻沒想到時間比預想的要短很多。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突破臨界點? “哪里能怪到你,是我執意要你去的,卻讓你白跑了一趟,時間這么短,你可能還沒到城門吧???” “剛走到護城河邊,可惜還沒能找到竹笙所說的地方?!?/br> “算了,不必再找了,反正已經燒成灰了?!笔捔б呀浽谥耋咸幵俅未_認了一遍,信既然被燒毀,繼續強行探尋下去的意義不大。 “遵命,小姐?!?/br> 精神既然已經恢復,看著雨后梨花一般的知秋,蕭璃心思一動,手中再次現出白玉蕭。 雖說這些天知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可蕭璃卻從未將催眠的能力對她使用過,不是她不想,相反,她對知秋越親近,就越想知道知秋的潛意識心底里是如何看待她的。只是她到底待知秋親厚不同常人,在不確定惑生具體效用的情況下,終究沒敢輕易對知秋使用。 現在卻是個機會。對竹笙使用過一次惑生之后,蕭璃已經有了些許心得,也確定在這個過程中不會傷害到知秋。 簫聲響起。 “知秋,你是什么時候跟在小姐身邊的?” “五年前?!?/br> “小姐、我最近是不是與以前不同?”五年的朝夕相處足夠充分了解一個人,這也是蕭璃目前最擔心的事,越是在熟悉的人面前,她性格與行為的變化就越顯眼。 “是有些不同?!敝锘卮鸬臅r候帶著點迷惑。 果然已經被察覺到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知秋先是點頭后又搖頭,“小姐先前受傷太重了?!?/br> 這…這倒也勉強能解釋,等閑大概也不會有人能想到借尸還魂。 蕭璃略微安下心來,但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準備再加上一層保險。 簫聲一轉,她接著說道:“你認為蕭璃的改變很正常,并且更喜歡現在的她?!?/br> 知秋重復,“我認為蕭璃的改變很正常,并且更喜歡現在的蕭璃?!?/br> “蕭璃是…” 罷了。 蕭璃臉上現出猶豫之色,她本想在知秋意識深處銘刻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的想法,讓知秋永遠對自己忠誠,可考慮到利弊得失,一番抉擇后最終還是掐斷了話茬。 唯一腔真心不可試探。 不是蕭璃對知秋多有信心,而是她早就看透了自己。不提催眠并非百分百成功,只要她走出這一步,知秋的忠誠與她而言從此便一文不值。 她會時刻謹記自己用催眠的方式竊取了知秋的忠誠,知秋的所有付出都變成了應該的。而這對知秋不公平,她什么都沒有做錯,也什么都不知道。 可人心就是這般復雜,只要蕭璃一日不能確保知秋的忠誠,她的懷疑便永遠存在。在她決定催眠知秋的那一刻,這根刺就楔進了她的心底,無從解脫。 像她這樣的人怎么還不去死呢?多活一日都是折磨,套著一層尖銳的刺甲,非得把所有想要靠近自己的人都捅出血來才肯罷休。 蕭璃眼中閃過一絲輕嘲,可人到底都是貪生的,她也不是生來便這樣極端。 曾經她也和知秋一樣,無憂無慮,充滿希望,毫無保留地對他人報以善意。那種璀璨欣喜的眼神,純然地為他人感到開心,知秋身上流露的美好,是她逝去的曾經。所以與其說她自第一眼后就對知秋格外上心,不如說她只是徒然地想要挽回曾經的自己,對自己好一點。 聊以慰藉,自欺欺人。 蕭璃從回憶中走出,旋即恢復正常,在消除知秋對催眠的記憶之后就解除了她的催眠狀態。 “知秋快來幫我把衣服穿好~”再過一會兒,竹笙就要被送過來了,她總不能在這兒等著見人。 “喏——” 竹笙果然被打的很慘。 蕭璃看著衣服破爛、全身傷痕流血不止的竹笙,心有同感地泛起一抹涼意。 竹笙被折磨成這樣,整張臉包括全身裸露的皮膚卻呈現出赤紅的顏色,他嘴被堵上了,鼻腔中卻不時發出幾聲哼哼,聲調婉轉。 蕭璃心中了然,這是催眠的功效。 “把他放了吧”,蕭璃轉頭看向蕭振,伸手拽住蕭振的袖口搖了搖,“父親,反正也問不出什么,不如把人放到外面去,暗中監視起來,看哪些人回來找他?!?/br> 有些招數如果好用,她不介意多用幾次,一直好用一直用。 蕭振本來想都沒想就要拒絕,轉念之后更覺得蕭璃的想法行不通,竹笙還在場呢,哪有把暗地里的打算當著人面說出來的?而且那幕后黑手也不是傻子,擺明了有坑偏要往里面跳。到底是閱歷淺了些,這時候就需要一個經歷豐富的老父親教育她如此這般方能更加周全。 可隨著袖口擺動的幅度逐漸加大,他罕見地猶豫了。女兒這是想通了啊,外面的野男人哪會有自己親爹值得信賴,更加親近? 當袖口處傳來的力氣越來越大,擺動到一個臨界值,似有撒手之意時,蕭振另一只手一拍大腿,“璃兒好主意,就這么辦!”